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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眼躺在血泊中金刚,戴爷挣脱了戴梦瑶和李天羽的搀扶,又望着台下,一字一顿道:“将凶手给我碎尸万段,一定要查出真凶!”
金刚死了,阿豪死了,戴爷收养的义子就剩下了唐锋一人!
【第148章】 饮料厂被连锅端了
戴爷没事,这让台下的那些民警们相当振奋,可金刚死了,也不是闹笑话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枪杀人,这是何等恶劣的行径?正当这些民警们还要继续严加盘查人群的时候,戴爷又挥了挥手,大声道:“不要查问了,将这些人都放了。我相信,他们都是南丰市的合法公民,又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顿了顿,戴爷强自笑道:“刚才的事情让大家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能做主,每个人领取一瓶桔香液,权当作是给大家伙压压惊了。”他这么说,其实是为了李天羽好。顾客就是上帝,天羽饮料厂好不容易集结的声势,可不能因为刚才的那么一闹就瓦解了。
“戴爷……”
李天羽只是吐出了这两个字,就被戴爷挥手给打断了,自言自语的道:“你们将金刚带下去,好生安葬他。金刚是个苦命的孩子,别看他块头大,却因为憨厚老实,从小就被人欺负。每顿又那么能吃,连他的父母都不要他了。那天,瑶瑶跟我耍小性子,让我给骂了一顿,她就跑了出去。当时,外面还刮风下雨,我出去找她没有找到,却看到金刚一人蜷缩在房檐下,冻得哆哆嗦嗦的,就将他给带了回来。哈哈!一到家我才发现,瑶瑶那小丫头竟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跟我玩藏猫猫……”
“爹……”戴梦瑶走过来,握住了戴爷的手臂。
戴爷将戴梦瑶的手放入了李天羽的手中,笑道:“行了,以后你要是再藏猫猫,就跟你老公藏吧!我都找了一辈子了。医生,咱们走。”
医生们这才醒悟过来,忙小心翼翼的将戴爷给抬上了救护车。戴梦瑶、沈倩、唐锋等人跟车去了医院,李天羽等人也顾不得再销售桔香液,只是希望尽快疏散中心广场的人群。与此同时,胡克局和孟祥麟等人也陆续拿起麦克风发表声明,出面让大家镇定,有事情市政府一定会出面解决。
人民群众的安全才是最重要。
这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人群好不容易镇定了一些,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南丰市的四面八方传来。这声音有点儿像是鞭炮声,又有点像是打枪的声音,本来就已经人心惶惶,这下,谁也呆不住了,人群迅速的四散而去。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想要打辆空闲的车都困难。
紧接着,李天羽的手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让他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曾思敏和周雨薇站在他的身边,见李天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知道是出了大事情。可是,李天羽连个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她们休想插进去嘴。
“你们立即回厂子,赶紧!”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李天羽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可是,手机铃身又再次响了起来,李天羽甩手丢给了旁边的一个女职工,让她每接到一个电话,只说李哥让他们回厂子就行了。
静了足足有几秒钟,还是周雨薇最先忍不住了,小心问道:“天羽哥,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正是曾思敏也要问的话,她禁不住也昂起了俏脸。
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李天羽用力地吸了两口,沉声道:“出事了,分布在南丰市的所有大篷车全都被一群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的青年给扔了炸药给炸了。”
“什么?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有人员伤亡吗?”曾思敏忍不住惊呼出了声音。
“倒是没人受伤,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那些炸药都是自制的,以鞭炮为原材料,威力倒是不大,但是里面混杂了辣椒粉,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泪。然后,他们立即停下摩托车,往大篷车内浇灌汽油,将我们的大篷车给烧毁了十多辆。现在,我已经让大篷车的人不要再搞销售了,直接开车回厂子。”
“这事情肯定又是唐寅干的,这杂种!”周雨薇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就去找唐寅算帐。
“不好!”也不知大李天羽是想到了什么,都没来得及拿回自己的手机,而是直接将周雨薇口袋中的手机逃了出来,拨打了天羽饮料一厂办公室的电话。可惜的是,只是传来嘟嘟的声音,却没有人接电话。
随后,他又立即拨通了厂长黄凯的手机号,嘟嘟嘟又是一阵声响,想了几遍,才传来了黄凯哭丧着的声音:“周副董事长,李哥呢?大事不好了。他的手机打不通,你快将手机给李哥接电话……”
李天羽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道:“我就是李天羽!”
“啊?李哥……”黄凯是个比较谨慎的人,虽然说是没有什么大胆创新的雄心,但是对于固守原有的根基,还算是胜任。这要是为什么,李天羽提拔他当厂长的一个原因。可是如今,就像是黄凯这样的人都语无伦次了,声音中传着悲号,激动道:“李哥,咱……咱们从事桔香液生产的车间,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突然间着火了。大火蔓延,直接烧毁了所有的生产设备,连一些在流水线上施工的厂职工们,有几个都被强大的电流给几种,晕厥了过去。再加上,车间内的原材料是易燃,易爆,很快就发生了一连串儿爆炸事件。厂职工们为了设备,竟然无一人从车间内跑出来,非要将受损的设备从车间内搬运出来。我和胡九筒等人都在车间内,怎么劝他们出来,他们都不听。李哥,你在哪里呢?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说到后来,黄凯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
已经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李天羽,脸上都变了颜色,这一切分明就是有预谋的。对方一直没有动手,等待着的就是这一时机。厂职工们都出来搞销售,厂内人员少了许多,人人又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换句话说,对方就是想搞垮天羽饮料厂,迫李天羽入绝境。
外面,四处投炸药,丢完就浇汽油放火。本身骑着的就是摩托车,头上戴着头盔,方便逃窜,又不会泄露身份。然后再给他来个连锅端,连老窝都不放过,真是够毒辣的。李天羽将抽了半截的香烟碾得粉碎,一字一顿道:“老黄,你马上叫黄毛等保安全都过来,务必要将厂职工们给拉出来,设备没了,我们可以再买,人没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黄凯哭声道:“李哥,你就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丢到这里,也不能让厂职工们受到伤害。”
本来还想去医院看看戴爷,再商量下杀手的事情,可是如今,哪里还有那样的时间?设备没了,可以用钱买,要是职工们受伤严重或者是死亡了,钱是能买回生命的吗?孰重孰轻,一目了人。李天羽让曾思敏在广场分散人手,和那些女职工立即奔回厂子,而他和周雨薇立即赶回饮料厂。
广场这边不收拾还不行,毕竟还有一些桔香液产品和奖品,宣传单等等,要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好,也需要一些少见。幸好的是,《人生如此多娇》的剧组成员还都在广场,他们立即也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李天羽的事情,还不就是他们的事情?甚至于,连胡克局、孟祥麟、赵光北等一干市领导,也都加入了帮助天羽饮料厂整理桔香液的事件中。
一时间,天羽饮料厂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第149章】 李哥,我们对不起你
李天羽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周雨薇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天羽露出了的神情,没敢让他开车,而是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一路上,李天羽都没有说话,但是周雨薇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心中对唐寅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紧赶慢赶,等到他们感到饮料厂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厂大门大敞四开着,连个人影的都看不到。饮料厂的上空,冒着股股的浓烟,离老远就能够闻到烧焦的刺鼻味道。完了!周雨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但还是抿着嘴唇,愣是加速驶进了厂子。
甬道的两边,原本是绿茵茵的草地,还有盛开着的鲜花,这都是在李天羽接手了通达饮料厂后,花费大资金修建的,就是想给职工们一个良好、舒适的工作环境。可是如今,空气中飘荡着黑色的粉尘,已经覆盖了草地和鲜花,再也看不到原先的景致。
等到了那三个厂车间的外围,就已经开不过去了。近千名厂职工们还在陆陆续续地往车间里面跑,每跑出来一人,手中都是或多或少的拿着几个零件。这都是机器设备上的,不能将整台机器抬出来,他们就尽量将机器拆卸,能多拿一块是一块。
几辆消防车将道路封堵的死死的,几根水枪激射着水流,已经将车间内的火势给压制住了。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能够感到股股的热气从车间内冒出来,这可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再望着堆放在花丛中,堆得像是小山般的机器零件,李天羽第一次感到眼角湿润,是为了厂职工们的大义举动,而感动了。
又过了几分钟,火势终于完全熄灭,这几辆消防车又马上奔赴其他的两个还在燃烧着的车间。那里也有消防车,但是毕竟是人多力量大,早一步消灭火势,就多一份抢救的财产。李天羽让周雨薇跑步过去,告诉那两个车间的厂职工,千万不要在冒险进里面抢救设备了。人和设备比起来,设备微不足道。
一步,一步走过来,所有的厂职工们都自然而然的让开一条道路,更多的厂职工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天羽走过来,还在冒着热浪往厂子里面冲。他们的身上、脸上都是黑乎乎的,已经让李天羽分辨不出是谁了。当他们出来,看到李天羽站在厂车间门口,一一跟他们握手,他们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都哽咽了起来。
突然间,从车间内传来了怒骂声:“叉你妈的,都站在外面干什么呢?赶紧进来抢救设备……”连续的喊了几声,都再没有人进来,那人怒气冲天的跑了出来,刚要再破口大骂,一眼就看到了李天羽递过来的双手,这一刻,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顿时愣住了。停顿了足足有几十秒钟,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抱着李天羽的大腿,痛哭道:“李哥,我孟飞对不起你,没有管好设备的运转,三个车间……三个车间都没了……”
“李哥,我们对不起你……”站在四周的近千名职工们,这些平日里流血不流泪的老爷们,全都齐刷刷的跪倒在了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出来,让这些已经被灰尘沾满脸庞的男爷们的脸上,清晰地露出来了两道深深地沟壑,这是泪水冲刷出来的。
“我李天羽感谢所有的兄弟,只有我在,有你们在,还有什么完成不了的事情吗?”紧跟着,李天羽也跪倒在了地上。
都说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可是,就这么一大群老爷们,男子汉,竟然都跪了下来。他们跪下不为别的,就是没有好好的守护好厂子,让厂子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桔香液的生产所付出的代价了。
为了研究、开发桔香液,王小算和张长贵没日没夜的研究了将近一个多月,才算是找出了最佳的原料比例分配。毕竟是新产品,所有的设备都是孟飞、罗幸和一些喜欢专研的青年职工们一张草图,一笔一笔勾勒出来,哪怕是一颗螺丝钉,都是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望着“诞生”的设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这不是设备,在他们的眼中,这是有血有肉有灵性的婴儿,是他们大家伙的孩子。当三个车间同时爆起了大火,他们想到的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是怎么抢救设备,抢救自己的孩子。试问,哪个当爸爸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葬送火海?
这一刹那,厂职工们似是感动了上天,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每个人的身上都被雨水给淋湿了,可他们没有一人站起来,只是静静地跪在雨水中,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内心的痛楚。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咱们要将设备都给抬出来,哪怕是受损了,我们也要将零件一样一样搬出来。”
一个人冲进去了,两个人冲进去了……没出几分钟,所有的职工们都冲进了厂车间。厂车间的棚顶早就已经烧落架了,就剩下了四面空空的墙壁。车间内看不到什么设备,只是被燃尽的灰尘和散乱着的木炭,水泥,砖头……
当李天羽走进去,就看到这些职工们都弯着腰,正在用双手往出刨着设备。雨水越下越大,可是不一定什么地方都浇得到。几乎是每一秒钟,都会有厂职工的双手被下面还在滚烫着木炭、灰烬所烫伤。可他们就像是没有任何直觉的铁人,反而越挖速度越快。这样的情形,又怎能不让人感动?怔怔地望着这些人,李天羽的心中百感交集,脸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谁能想到他此时想的是什么?
突然间,李天羽也冲了进去,双手跟大家伙一起挖掘着设备,很快,就将一台已经破损的设备给挖掘了出来。五、六十人分别站在机器的四周,分别握着可以着手的地方,李天羽喊起了劳动号子:“兄弟们加把劲儿啊!嘿哟嘿哟~~~”
这些厂职工们也跟着李天羽的声音,一起高喊了起来。万众一心,其利断金。在一声一声吆喝中,机器蜗牛般从厂车间中爬出来,一点点的挪到了外面的甬道上。一台,两台,终于在两个小时候,所有的设备都被抬了出来。随后,这些厂职工们又奔赴其余的两个厂车间。
周雨薇将一张纸递到了李天羽的面前,大声道:“天羽哥,火灾现场经过技术人员初步判断,是电路引起的。三个车间,几乎是所有的设备都报废了。唯一庆幸的是,只有几十个厂职工受轻伤,经过厂医务室人员简单包扎急救后,已经送往了医院。这次火灾的直接损失,恐怕……恐怕有五千万。原本厂子的流动资金只有两千多万,为了桔香液的运作,我们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设备,还有原材料,两千多万几乎是所剩无几。受伤住在医院的职工医药费、我们在外面的‘大篷车’有十几辆被烧毁、再就是宣传费、广告费,加起来只要是几百万。我们一上午销售出去的桔香液也才不过八百多万,想要填补这个漏洞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厂职工们的工资,天羽饮料二厂和一厂仅存的车间,还要再生产饮品系列,这都需要购进原材料……”
【第150章】 成了穷光蛋
越说,周雨薇越是得意,到最后愣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音。
“怎么不说了?”李天羽用黑乎乎的双手擦了擦已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额头,笑道:“你就一句话,我是不是变成了穷光蛋?”
“是!”周雨薇嘟着小嘴,憋着笑道:“我们现在是外强中干,别看两个厂子瞅着挺不错,实际上扣除设备的消耗,职工的工资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加起来,我们要是再不想点儿办法,都已经是入不敷出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搞他个一两千万,作为桔香液的周转资金,将桔香液再次给搞起来。想要靠天羽乳业的六大饮品系列,在一个半月搞一亿元,是比登天!”
这丫头分析的相当正确,一个厂子要想谋发展,有强大的资金做后盾是必须的。厂职工的工资、设备的磨损、电费、环境保护等等加在一起,每个月赚个几百万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