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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是一怔。
夜叉第一个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萧伤愕然叫:“你不会到现在还要护着他吧?”
傅汉卿摇摇头,又点点头。情急之下忘了自己内腑受伤,张嘴想说话,却是呛得身子剧颤,却连咳嗽都无力咳出声音来。
瑶光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抚他地胸膛替他顺气,碧落这时也从门旁掠到床边。手起手落,一连扎下数针,百忙中还有空恶狠狠瞪了三人几眼。
傅汉卿没力气再做别的多余动作,只是哀求地望着瑶光,那眼神里的焦虑和哀恳,让瑶光心中一软,迟疑了一下,才问:“你的理由很复杂,一时没法写明白?”
傅汉卿点点头。
瑶光叹口气,再问碧落:“他什么时候能说话?”
碧落淡淡道:“他即然醒过来了。就能活下去,我再调理他几日。就渐渐能说话了,但想让他有力气长篇大论来说服你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夜叉冷冷道“什么战机误得起半个月?”
萧伤摊摊手“我无所谓,反正我要休整风信子,半个月还嫌少 呢。”
瑶光看向碧落:“你呢?”
碧落悠然道:“我现在就是个大夫,别的事我都不管。”
瑶光见眼前再无人可以推,只得苦笑一声,却又柔声道:“好,我答应你。”
一语出口,她可以看到傅汉卿眼底迅速泛起的感激。也可以查觉 到,那个伤弱的身躯在这一瞬间松驰了下去。
还是这样地实心眼啊。还是这样不懂怀疑,这样肯全心信任身边的人啊。
瑶光不知该不该嘲笑他,然而,忽然间发现,原来被人在危难困境中相信相托,感觉其实是很好地。
即是伙伴,就不肯怀疑,这个家伙,他的行事,他的原则,总是和修罗教的习惯背道而驰,然而,如此推想,他对狄九的信而不疑,似乎也不该过于深责了。
“行了,话说完了,病人要休息,你们事即谈完了,就给我立刻消失。”碧落毫不客气的训斥,打断了瑶光这一瞬间地走神。
大家自然知道碧落迫不及待的赶人是给大家机会出去商量,自是二话不说,很乖很听话地转眼走了个干净。
离开卧房,回了正厅,夜叉立时道:“我现在就动身,所有和狄九有过牵扯的人都不能放过,萧伤,你的整顿也最好快些……”
瑶光蹙眉打断她的话:“我刚才答应了教主,而且,萧伤也支持 我,碧落保持中立,夜叉,按规矩,你就不能再动手。”
“你真打算听他的?”夜叉几乎是有些震惊了“不过就是骗骗他,叫他安心治伤罢了,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萧伤这时也皱了眉头:“戏弄他,嘲笑他,对他的意思阳奉阴违,随意做假敷衍他,这些事,我们都没少做过,以后也许还会一直做,但现在,不能做。正因为此时他危难困厄,挣扎在生死之间,我们才不可以骗他,才不能对他失信,他毕竟还是我们的教主。”
“碧落说过,他的中的化功之毒是没有解药地,他的武功是救不回来了,现在他就算是活着,也是个废人,难道修罗教需要一个废人当教主吗?”夜叉语气极之不岔。
瑶光眼神微动,怒色隐现:“正是因为现在他地武功废了,我们才要尊重他,平时可以与他争,同他斗,和他拍桌着辩个天昏地暗,但现在,我们只需要支持他,也只应该支持他。”
“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凭他是我们公推的教主,我们是魔教,我们是恶人,但本教从无危难之中,弃教背逆之徒,从无困厄之境,叛主相煎之 贼……”萧
拍下,好端端一张桌子立时四分五裂“夜叉,这么多 头目,把你都当成个活生生的石头了吗?”
“为什么?就为他让我教有了今日的辉煌,就为他帮我教从天下皆非,走到如今诸国扶持的地位,就为他在位这么多年,对我们信任纵 容,从不犹疑,从不掣肘,从不染指我们的权利,侵犯我们的利益,七百年来,除了初代外,还有哪一代,诸王可以在教主手下,过得这么自在适意?”瑶光轻轻道“夜叉,我们可以穷凶极恶,但未必丧尽天良,我们能够杀人如麻,但至少也该知恩图报。”
萧伤冷笑一声:“更何况,废了他又怎样?教主谁来当?我当你服吗?反正别人当,我也是肯定不服的。到时候,不用狄九暗算我们,我们就先为那个位子打生打死了。”
夜叉神情冷若冰雪,语气也是寒意森森:“好,这些年我在外头的时候多,竟不知道,我们这天下正道眼中的魔教里知恩图报,万事讲良心的好人,是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了。教主大人一片苦心,要让我们在世人眼中由黑变白,由邪转正,看样子倒是真的把你们从骨子里也转过来了,即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她是真的再没心情多说一句,转身便要离去。
萧伤冷声道:“你爱说什么都随你,但别忘了。我们二对一地决定是遵从教主的意思。诸王之间可以有分歧,但万事以多数者的意见为 准,关起门大家争得面红耳赤,打得你死我活都没关系,最后的决定,不可更改,对敌的进退,必须一致。”
夜叉停下步来。头也不回地说:“放心,教规我比你们记得 牢。”
瑶光叹口气“还有一件事,我要声明一下,以后在教主面前,都不要再提狄九的事,更不许说什么我们有先见之明。他不听我们的,吃亏在眼前这一类的话……”
“为什么?以前这种话说地是多的就是你?”夜叉回首冷笑。
瑶光正色道:“事情发生之前,无论忠告多少次都不嫌多,但事情发生之后,再说这些不能改变任何事的废话,除了伤人心,伤人情,别无用处。即然为他好,又何苦再去挑人家心里的伤口。这些年他怎么对狄九,我们都看在眼里。被人这样背叛伤害,他没有疯掉。是他坚强,我们总不好生生再把人逼疯。”
“我没有你们这种口是心非的本事。不过,你们也放心就是,因 为,我会尽量避免觐见教主大人的。”夜叉冷冰冰扔下最后一句话,终于走得没影了。
萧伤摇头叹气:“明明长得就是个绝色,性子怎么比刀锋还冷还 硬。说起来,你地心肠也并不比她好,为什么她就学不会你的灵动。明明已经够凶够冷了,性格还这么刻板。碧落本来也是很刻板的人。却又不象她这么冷漠心狠讨人嫌。唉,活该她当一世的杀手头子,人形石头,永远没有男人敢喜欢。”
瑶光没空理他的胡说八道,只是回首去看卧房的方向,眼中忧色隐隐。
希望,他可以早些好起来吧。
希望,他真的有很充足的理由来做这个请求。
否则,对叛教之人如此姑息,如何服众?就算以王令强行压制,怕也会人心不稳。
希望,一切都能渐渐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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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书评区接二连三的长评,看得我眼花缭乱之余,也小小地兴奋了一把。
原来非得有极强地冲突,才能引发大家这样的热情啊?
另外,大家不同地意见,不同的争论,不同地看法,也常见精彩独到之处,俺搬着小凳在旁看热闹之余,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极出色的文字和评断,而产生震动和感慨。
说起来,小楼的书评区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同样的情节,同样的人物,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感慨,不同地见解,本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大家能各抒己见,交流一 番,让我看到这么多思维争论的火花,真是极精彩有趣地。
俺个人的意见则是,在感情上,两个人都有责任都有错,但从俺本人无可救药的道德洁癣来看,坏事就是坏事。虽然我笔下的狄九,也未必稀罕俺是否认同或原谅,汗……
另,今天刚刚看到一个贴子,才知道,啊原来有读者为劲节写歌 了。
俺那个激动啊,以前狂羡慕很多小说,有狂有才的读者为之写歌唱歌,眼红得我不得了。
从现在开始,俺要成为被人眼红的那一族了,真是幸福得一塌糊 涂。
另,俺觉得歌词真是写得好,佩服一下下。
以上,废话完毕。以下……呵呵,摊开手要月票的段子啊。
' 。
看着阿汉用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且没有半点力气的手试图为自己的包扎,却又一次次失败,狄飞终于咬牙:“你累了就睡吧,伤口我自己包扎。”阿汉一惊,露出欣喜的一表情:“你答应处理伤口了?”狄飞点点头。阿汉立刻抓紧机会谈条件:“会按时交纳月票?”狄飞露出忍耐的表情,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阴险无奈
更新时间:2008…7…23 14:33:34 本章字数:7419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零四章 阴险无奈 终傅汉卿可以有足够的体力精力同大家解说自己的打 在大半个月后了。
这段时间,诸王密令天下各地分坛,加派人手防备,有很多生意摊得太大太开,不易保全,宁可暂时关闭,也不令其成为敌人可能的攻击目标。
所有弟子无不提高警惕,万事小心。虽然没有任何大的行动,虽然在表面上,一切都十分平静,但这种外松内紧的气氛,已然悄悄影响到了许多人。
虽说诸王都下了死令,不可把真相泄露出去,到底此事涉及的人太多,阴谋牵涉亦广,要想完全把事情掩住,也不可能。
渐渐的,流言就在教内开始传起来了。
天王因为对现状不满,对教主怀恨,而反出教去。反叛的时候,他带走了本教最大的宝藏。而且又设计坑走了教内大大的一笔钱,让本教好几处分坛受致命打击,元气大伤。
而且,这么多年,天王已经连络了许多对教派现状不满的各地精 英,在天王举事之时,他们也都或悄然消失,或倏然反叛,或倒戈一 击,或卷款而逃,此刻都无影无踪。
据说,以前那些因为对教主的新政不满而反叛逆上,因此被逐出教派的那些人,也早与狄九有联系,待他一反出教,即刻群起来投。
最可怕的是,做出这么大地声势。手控那么多的财富,拥有那么多下属,狄九,以及他所属的势力却象根本不存在一般,至今悄无声息。
没有人相信,这些人会就此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确信,他们一定会做一些事?
其实。江湖上的汉子,也未必会怕危险,惧困厄,再凶险的事逼到头上来,总还有应付之策,反击之法。
但是。永远这样静悄悄无声无息,不用出手,时间自会让人生起无限的联想,无尽的恐怖,对他可能的行动,做各种可怕地设想。从而感受到极大的压力,直至崩溃的那一天。
在这极漫长的大半个月里,不但诸王坐立不安,就连所有的修罗教弟子也身处煎熬之中。
狄九还会再做什么?他的目标是什么?他下一次要拿哪一处分坛下手?
大家都知道这位天王有多么厉害,也因此更感惊惧。
而上层诸王过于冷静。过于平淡地反应,也让所有人心神不宁?
修罗教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上头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肯定会有极严厉的彻查。极严重的惩处,肯定会有许多许多的腥风血雨,所有人都在畏惧着这一切降临,却又因为不得不焦燥得等待着这样的未来,而感到深重的折磨。
在弟子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身为决策者的诸王们,日子也过得不轻松。
所以在傅汉卿地身体渐渐恢复,已勉强可以长时间说话后。即使顶着碧落的冷眼,大家还是坚持聚到了傅汉卿地房里。
现在的傅汉卿已经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有人扶地话,甚至还可以出去在阳光下走动几步。
不过,就算是不出房间,他也一样可以享受阳光。
因为,他的房顶是琉璃制成的。
因为他伤得重,不宜搬动,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碧落不得不就地为他治伤调养。
在狄九为他造的琉璃屋里,在狄九许他星海与酣梦的房间里,去治疗调养狄九刺下的穿心一剑。
每日每夜,困在床上,每时每刻,都望着那晶莹的琉璃。每一个因为伤口作痛而睡不着的夜晚,看着那满天地星辰。
没有人知道这些时候,傅汉卿会想些什么,也没有人忍心去猜想。
所有的伤口都会好转,所有地血肉淋漓都会结疤,都会长出新肉。即使内里腐烂流脓,眼睛也永远看不到。于是,这些伤口,终有一日,会被成功淡忘。
忘记,也该是人类活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一项技能吧。
那个记忆好得出奇的懒教主,能不能学会这项本领呢?
谁也不知道。
至少,在表面上,傅汉卿表现得很好。
他没有痛哭过,没有疯狂喊叫过,没有激愤,没有气恼,他一直很温和,很平静,伤得再重再苦,养伤的时候受再多的折磨和苦难,从不对任何人发脾气,听从碧落的一切指示。努力对每一个人微笑,对每一个照料过他的人道谢。
这样好的反应,便是旁人想要劝慰开解,也找不到机会,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这样地礼貌周全,这样地明白人情世故,即不象本该唯我独尊的魔教之主,也不象那个懒洋洋,万事能躲就躲,怠懒到不近情理的家伙。
他现在待人极之温和有礼,总能体谅别人的难处。一发现大家的焦燥,即使自己体力仍不甚济,却还是坚持对大家解释。
“我认为,狄九一直按兵不动,不是在筹划更大的阴谋更狠的行 动,而是在等我们动,等我们乱。修罗教根基极深厚,七百年来,多少危机压迫之后,仍可传承不绝。就算是吃了亏,上了当,受了损,只要定了住心,缓过气来,依然是天下第一大教派。可是狄九那边正好相 反。看起来这一连串行动,雷厉风行,极之惊人,看起来,带走了许多精英,又收揽不少高手,但他们的力量其实还非常弱小。只要一个错 误,一次闪失,这个没有深厚根基,没有足够凝聚力的新势力,就可能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分崩离析,烟云四散。他不敢乱用他手里的筹 码,只能希望我们自己先乱起来。”一长串话说得极慢,极缓,说完了之后,傅汉卿不得不手抚胸口,努力喘气。
“为什么我们一动,就会乱?”夜叉冷冷问。
“因为我们太巨大了,一个庞然大物任何一点大的动作,都很容易伤筋动骨。更何况狄九此事一出,你们必要整肃内部,凡是同狄九走得近的,以前曾被狄九重用过的。同那些跟着狄九叛教的人过从较密的,就是你们严查的对象。依修罗教以往的规矩,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多少死亡,多少拷打,多少冤屈,你们可以不在乎,但是,如此一来,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如果这个时候狄九再派人引诱,许多人为求自保,必然相投,这个后果,大家只怕不得不在乎了。”傅汉卿不得不喘息着停顿下来,歇了半日,才轻轻道“其实真有叛心的,想必多随狄九走了,能留下来的,多是不受狄九引诱或是狄九知道无法引诱走的人,这其中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