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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请进。”亲自把杨大人领到圆桌前,给他斟上一杯茶。
杨大人摸了摸下巴,“你来京城这么久,也没能好好和你聊聊,这不就来看看。”
“先生这话让学生好生惭愧,本应是学生去拜见先生的。还望先生莫怪,因为有些事,一直没能去拜见您,还请原谅学生的失礼。”方楚亭赶紧给他行礼。
“算了。咱们也别这般见外,坐下说。你来京城所为何事?”杨大人琢磨着要怎么和他说。
方楚亭坐了下来,又给他满上一杯茶,“皇上让楚亭带内人来见岳丈。”
“叶维宇?”杨大人随意地答了句。
“是。皇上宅心仁厚,岳丈想最后见内人一面,皇上便允了。”
“哦。那怎么这里只你一人?”杨大人四周看了看,这间屋子里,就他一人在。
“岳丈家的事已了,内人先回应天了。”说到这里,方楚亭又皱了下眉,还不知如今在哪
杨大人看着他脸色有些不对,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跟着回去呢?”
“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琢磨着要不要和先生说,他稍稍顿了顿。
一听他说到正题。杨大人有些安心,“是吗?什么事呢?”
方楚亭沉默了一会儿,这事儿要不要先请教一下先生呢?“先生。学生有一事颇为难办,想请教先生,不知可不可以?”
“说来听听。”
长呼了口气,方楚亭抬起头,看着他的先生,“先生应该知道苏诚家的事?”
“苏诚?知道。怎么?哦,对了你家小妾可是他的小女
“先生真是好记性,没错,苏诚也是学生地岳父大人。”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他找了我,说让我救他。”
杨大人看着这个学生,有些动怒,皇上没有追究他是苏家的女婿,他还不知要感恩,“救?你准备如何救?”
“我、我只不过是看看卷宗,其实也不知道要如何救,毕竟国法难容。”
腾地站了起来,“你明明知道国法难容。为何还到处去找人,你以为这些人都是吃素的吗?转身就已经报到皇上哪里去了?”
方楚亭低下了头,这些他已经有准备了,“我知道。”
“你知道!你可知道参你地本子全都被皇上压了下来,皇上都没想明白,你是个聪明人,为何做出这般无知之事?”
“其实,其实苏家的事,我知道帮不了。只不过。只不过觉得莹太妃的事有些蹊跷。”讪讪地回答。
“莹太妃?如今还叫什么太妃?她的事有什么蹊跷?你到说来听听。”杨大人知道他会提到这事。
方楚亭有些为难,说不说呢?“先生。先生还是不要过问了,只不过是楚亭的一些疑惑罢了。”
“疑惑?为了一点根本就不存在的疑惑,你就到处去打探?你看看你,这些天都已经找了多少人问了?你为何不用脑子想想,为什么他们都在敷衍你?”
莫非其中还有些不能让人知道地隐情?方楚亭抓住了一些影子,却无法肯定。
“楚亭啊,为师和你说老实话,今天这一趟,我是专诚为这事来的。”
方楚亭惊异地抬起头,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皇上吗?
“你的事,不仅仅是为师知道,其实皇上早就了如指掌了。苏莹儿没入宫的时候,你们已经相识了吧?醉仙楼。”
听到这三个字,方楚亭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个皇上也知道吗?
“你啊!”杨大人摇摇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皇上的性子,如果事情不为他所掌握,他又怎会把锦红楼交给你,你和承诣的事,他一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皇上都知道了。”方楚亭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原来这么多年来的信任,不过是建立在对他们的知根知底上。
“知道,甚至,甚至连沈棠是谁,他都知道。”
第二十六章 故人
“这、这都知道。”方楚亭皱着眉,这么说,皇上早就知道自己和莹儿是旧识,甚至还知道自己和莹儿的一段情,这时候让先生来说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是明事理之人,断不会为了过去的事情,对你有所追究。不过,不要再存要救她的想法。”
“先生说的学生都明白,只是有些想不通,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其实,其实学生本是想明日进宫,去请教皇上的。”方楚亭决定向恩师说实话。
“楚亭啊,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还好今天我来了,若是明日只怕,你只怕连命都不保。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这事如果你再管下去,只有一条死路。不错,皇上是念旧情,但是,你若真开口去问皇上,只怕神仙也帮不了你,莫说你,方家能不能保全,为师都无法保证了。”
“这么严重?”
“是!这些已经关系到皇家,已经不是你一个小小六品官能管的,别说你,就算是朝中那三公,都不会去多问一句,偏生你念着旧情,想要帮她。所以,听为师一句劝,不要问,也不要再查了。”
房子里安静了许久,只有那烛火会时不时发出“啪啪”地响声,杨大人看他久不言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为师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考虑,早日回应天去吧。”
“学生明白了。”
“其实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希望你能体会皇上的一片苦心。”临走,杨大人丢下这么一句话。
方楚亭琢磨着杨大人的意思,看来皇上已经铁了心,莹儿只怕已经难逃一死,觉得有些内疚,又有些轻松,这事已经超过他能力范围,想来岚儿也好,苏家也好都不会怪责于他。算了,已经尽力了,明日便回应天吧,希望小四已经找到他们母子。
第二日,方楚亭还没出发,小四的信便到了。信中说,夫人没有回应天府,一路上也没发现夫人的踪影。看到这个消息,他的脸都绿了,这女人为何这般固执,总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动不动就带着儿子私跑,还当不当他是她相公?
“公子。咱们去哪里?”大一看着阴晴不定地脸。小心问道。
方楚亭略想了一会儿。“先去沧州。”
济宁运河码头。一个年青男子带着一妇人和小孩。登上了一艘船。那船不大。只能容下几人。“船家在不在?”
“来了。”一个粗旷地嗓门从船舱里答道。话音才落。一个壮硕地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们想去苏州。不知船老板可方便让我们搭一程?”
壮硕地男人在男人身上扫了几眼。“苏州?不知公子怎么知道我们要去苏州地?”这年头可得问清楚。若人家要杀人抢船。自己这里只有两三人。可不好对付。
“刚刚客栈的老板娘听说我们要去江南,便介绍我们来找您。”这人正是海棠,昨日到了济宁,听人介绍说这个船老板送货来济宁,正要回程。
“是刘老板啊?那就没关系了,只是这去苏州路途遥远。公子可愿意分摊些路费?”壮硕男人一听是客栈老板娘介绍的,顿时放心不少,再看这公子文文弱弱的,也不像是杀人越货之人。
海棠点点头,“这个好说,到了苏州,我自会付你钱,你说个数吧。”
“咱也不多要,是多少摊多少。就十两银子吧。”男人考虑了一会儿。说了个数字,这数虽然不多。但也实在。
“好。”海棠一琢磨,卖了马车也换了不少钱,这十两银子还真不多,“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船?”
“还等会儿,咱还有两人去买东西,等他们来了,便可以开船。公子先进来等吧!”
海棠点点头,带着沈妈和嘟嘟进了船舱,这船舱虽然不大,却也隔了两间出来,船老板带着他们进了一间狭小地空舱,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榻,连桌椅都没有,“公子,咱们这船不是专门做客船的,只有这一间空舱,还请几位将就一下。”
“没关系,等下,老板,这里有些银子,还请你帮着采买些食物路上吃。”海棠从怀里取出一两银子。
那船老大摇着手不肯收,“不用,咱的大哥已经去采买食物了,说好了是五两的,咱也不能多要。”
海棠笑了,这人还真实诚,“就当我先付定金好了。”
船老大讪讪地接过,一边走还一边挠着头。
看着他离开,海棠关上了门,左右看了看小小的船舱,这么点点大,三个人睡,还真有些挤,不过也没办法,实在不敢随便搭船。昨儿那客栈的老板娘说她相公去苏州采买,回来便是找了他们,说是这几人挺老实的,她相公带了不少货,这些人都没起坏心。如今这几人正好要回去,便让她来试试。
过了午时,海棠便听见外面那船老大在喊:“大哥,大嫂,你们可回了,咱们可以起程回苏州了。”
“好啊。”
“对了,大哥,刚刚有两人带一小孩,要搭咱们有船去苏州,我已经答应了。”
“是什么样的人?”说话地人语气里有些恼火,他怎么随意让人搭船?
船老大呵呵地笑了,“我看咱们这一趟,赚的也不多,如果有人分摊一下路费,也是好的。我看他文文弱弱地,带着孩子,应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等下,我先看看。”说完便跳下船舱,走了进来。
那两人嗓门还真大,海棠听到这些话,也不奇怪,这年头谁都要谨慎些,便打开了门。
“你?”
“你!”海棠和那人一对面。便都愣住了。
“相公,怎么了?”后面一个女人也走了进来,看着海棠微张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喃喃自语,“怎么会这般像?”
“烟若、周标。没想到居然是你们。”海棠虽然有些担心,却也松了一口气,这船起码不会是贼船。
“是,方夫人?”烟若仔细看了看她,高兴地走上前。
“方夫人!真是您?”周标松了口气,也开心地笑了,但是看到海棠的装束,便问:“怎么?怎么您这副打扮?”
海棠不自然地笑笑,正准备回答。那船老大也进来了,看他们三人的模样好像是熟人,“大哥。原来你们是认识的,这就好了。”
周标看到海棠没有回答,便自作主张的答着:“周树,这位是方公子,是咱们夫妻的恩人,你快快来见过。”
“方公子,真不好意思,咱把银子还给你,咱不能要恩人的钱。”周树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银子。
“不用。说好了分摊的,可不能说了不算。”
周标蹙着眉,从他手里夺过银子,递给海棠,“你,你怎么可以收这钱?公子,还请您收回去。”
“周标,你若推辞,我便不坐你的船了。这银子又不多,你啊,让烟若给我们做些好吃地就成。”海棠推开他的手。
“这……”周标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烟若看他们都不肯收,便走了过来,“就听公子的,我去给公子做好吃的,相公,你快些去客栈再买些食物来。刚刚可能买少了。”用眼神示意周标再去买些好吃的。莫怠慢了海棠。
“等等,烟若啊。咱们到下一处码头再去买吧,先吃你们买的,我可想尝尝你地手艺呢。”海棠握着烟若的手,让周树有些奇怪,这男人怎么可以握大嫂的手,偏偏大哥还不介意。
“成,我到了下个码头再去买些新鲜地。”周标把银子丢给周树,便拖着他一起去启锚。
烟若陪着海棠进了房间,见过沈妈和嘟嘟后,便问“夫人为何会在这里?”
“我从京城来,想去苏州玩玩,可是一个女人在外,不太方便,便换了身衣裳。“这样啊,那方公子呢?”
“他还在京城办事,我带着儿子先回,坐马车挺累的,便想坐船试试。”海棠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事,便撒了个谎。
“还真是巧了,过了这么多年,还能遇到夫人,也是烟若的福份。”
海棠拍拍她的手,“可别这么说,那人是谁?亲戚?”
“嗯,是相公的弟弟,您放心好了,是个老实人。”
听后点了点头,“那这一路上,我们可得麻烦你了。”
“夫人说地这话,可让烟若不高兴了,能有您相伴,烟若还不知道多高兴,好了夫人,我去做饭,等会儿一起吃。”
烟若还没出门,船已经开了,嘟嘟兴奋地直往外冲,“你干什么?”海棠不放心地拉着他。
“娘,啊,爹,嘟嘟想去上面玩。”嘟嘟收到海棠的眼神,马上改口。
“你啊,就是坐不住,走吧!”海棠带着他上了甲板,周树在前面撑船,周标在后面摇橹,船上还升起了一顶不大的帆,运河地水缓,两人就能将一条船使得很平稳。
嘟嘟看着周标撑船,眼睁得大大地,兴奋地摇着海棠的手,“哇,船动了耶,好快啊。”
“公子,小少爷,你们怎么上来了?”周标一边撑着船,一边和海棠打招呼。
“他想上来看看,你忙,我们就呆这里看看。”
周标点点头,“小少爷,可要注意些,掉水里可就惨了。”
“鱼!啊,有鱼!”嘟嘟想要挣开海棠地手,却被海棠紧紧拽住。
“嘟嘟,就站这里看!”海棠低声喝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小子已经落水里了。
嘟嘟无奈地垂了下头,转而趴在船弦边,看着水里的鱼和浪花,开心地咯咯直笑。
“小少爷喜欢吃鱼吗?”周标眼里都泛着柔情,小少爷还真可爱,有些想在苏州的孩子们了,真想快些回家。
“喜欢!”一听到吃鱼,这小子的眼都在发光。
周标看船已经慢慢稳了下来,便放下撑杆,调整了帆的位置,然后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鱼网,“那我就帮小少爷打鱼,今天晚上就吃鱼可好?”
嘟嘟马上转移了视线,从船弦边爬起来,扯着海棠地手,倾着身子专注地看周标撒网打鱼。
第二十七章 下江南
方楚亭一路追着海棠的行踪,在沧海客栈找了胖掌柜打听当时的情况,胖掌柜心里有些紧张,那人已经离去了,莫不是在路上又发病了,便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明。但方楚亭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胖掌柜看得心里发麻,也不敢隐瞒,便细细地说了当时的情况。
他们正准备离开时,老吴回来了,得知他们前往了济南,便又转向济南寻去。从来不知道海棠在济南有亲戚,就算有只怕她也不记得了,这多半是个谎话,唉,这女人从来说起谎话来,随口就有。
一行人在济南找了几天,最后终于确定,他们根本就没在济南停留太久,一早就向南行了去,便一路向南追,方楚亭寻思了很久,她在江南住惯了,定不会在北方居住,还是先回应天,然后再去找。
船上的生活,其实没有海棠想的那般舒服,住得不方便,吃得也不算太好,虽然烟若和周标已经想了许多办法,可是新鲜蔬菜还是很难吃到。每到一处码头,周标便会下船去采买些蔬菜和肉食,海棠过意不去,要给他们银子,他们怎么都不肯收,即便是收了,第二日也会想着法子去多买些吃食。
但是船上很自由,不用再坐得腰痛,坐累了,便能到处走走。运河上这时节,水不急,风也不大,船虽行得慢,但也稳妥,周标两兄弟留轮摇着摇橹,也算是比较轻松。
嘟嘟像个好奇宝宝,成天围着周树,看到什么都问,可是一会儿又忘记了,不过,那周树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对于嘟嘟的问题总也答不厌,这会儿正在教嘟嘟认打上来的鱼。
海棠久站着有些头晕,便随意在甲板上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着。吹着风,看着河岸两边的风景,前世还没坐过这种船,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