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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女儿不能下来给您行礼,还请您原谅。”海棠气若游丝。
“海棠,怎么回事?”
“女儿不知道,从娘家回来后,女儿就昏倒了,前日方醒。”
叶维宇看了看身后的仆从,一个四十左右地中年人上前替海棠把脉,眉间动了动,然后在叶维宇耳边悄声说了两句。
“承谧和你说了什么?”
“二哥?那日二哥带着海棠回家,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然后让女儿劝相公帮他。”
“后来呢?”叶维宇的神情很紧张。
“后来,我答应二哥帮着劝夫君,他便让女儿出了府。女儿还没进方家的门,就昏倒在大街上,还是府里的护院发现了,才救了女儿。爹,二哥呢?”
叶维宇看她神情自然,轻叹了声,“你这是中了毒,和你二哥一样,不过你二哥没你好运,海棠啊,在密室里发生了些什么事?”
“密室?就是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二哥,一直在说小时候的事,神情很激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海棠喘了喘,闭着眼,仿佛力气已经用尽。
“你好生歇着,爹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
叶维宇上了车,问身边的仆从,“海棠真是中了毒?”
“没错,而且是前几日中的,毒素还在三小姐体内,没有完全清除。”
“这么说,与她无关了。会是谁呢?连海棠也不放过,看来是想要灭我叶家地门。”
“老爷,这种毒很少见,名字叫搜魂,三小姐,可能离开得早,才保住性命。”
“听着,马上去查,看是谁有这种毒。”
叶维宇一走,方楚亭就从外面转了进来,看着已经没了力气的海棠,心中有些气愤。那日,若不是成师傅进去得早,只怕海棠也已经命丧黄泉,她为何会做这等疯狂之事呢?
成师傅一直守在棠园,帮着歆姑给海棠清毒。
“我不想杀他的,只是当时太紧张,把蜡丸捏碎了。”海棠的答案让屋子里的人心头一宽,想来少奶奶也不是这等狠心之人。
“您手上不是有解药吗?”小三一直跪在地上,还好夫人没事,不然,就是死千次,也无法偿还。
“我当时又不知道碎了,所以吸了很多进去,后来才服的解药。”海棠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情形,觉得太可怕了,如果自己没发现,恐怕和叶承谧一样已经没命了。
“公子,搜魂是小三给夫人的,还请公子责罚。”小三给海棠磕了一个头,虽然知道要被责罚,可是她却不后悔,帮公子除去一个敌人,帮小五报了仇,一切都是值得的。
楚亭看了看海棠,又看了看成师傅,不知应该如何罚她。
“相公,是海棠问小三要地,不要怪她。我当时被叶承谧气昏头了,后来才知道杀人不是件简单地事,结果,他还是死在我手上。”海棠感叹着,虽然不是故意要杀他,可自己毕竟是起过杀心的。
第十章 旧年人事几翻新
“小三,为何海棠跟你拿了搜魂的事,你不和我说?”楚亭没有管海棠的话。
小三低头不语,这事儿,确实她有私心,希望通过夫人能除掉叶承谧,怕公子阻挡,所以一直隐瞒不说,却差点因为私心而害死了她,“我以为、我以为夫人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用上。”这话一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如果不是她一再的引导,夫人根本不会起心。
方楚亭听着这话,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小三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揭穿而已,“小三,你自己说说看,要怎么罚你?”
“相公,算了。什么罚不罚的,我又没事。”海棠不想把事情闹大,这节骨眼上,太子还在应天,皇上估计也玩不了几天了,他身边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皇太孙在京城的酒楼正缺人手,下月你就进京,锦红楼交给其他人。”方楚亭决定让她离开,叶维宇是不会罢手的,如果查到她,海棠也会被牵扯出来。
海棠被救出来后,一直昏迷不醒,若不是成师傅和歆姑运功帮她解毒,恐怕已经给叶承谧陪葬了。虽然方楚亭一直瞒着府里的人,但还是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时不时有人跑来棠园,想要打探发生了什么事,那日说是回了趟娘家,结果回来便病倒了,也就是那天晚上叶家便死了人,也不知道大少奶奶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这会儿醒了,府里那些人跑得更勤了,明里说是有事要少奶奶处理,其实都想打探她到底是怎么了。
许昱鹏被任命为句容知县,方楚亭请文婕回来帮着打理家事,许昱鹏两夫妻便暂时住回了方家。
楚亭和夫人说,海棠身子需要休息,让文婕暂时帮着打理一下家事,夫人到是没意见。秦姨娘却不乐意了,“夫人,这家都分了,没理由让三房的人来大房当家,再说了四小姐已经出嫁。一个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当家,别人还以为方家没人了呢?”夫人宁可让一个外姓人来当家,也不肯交给她,让她很不满,自己虽说是姨娘,可也是堂堂正正的方家人,让已经出嫁的姑娘来当家算个什么事儿?
“妹妹你不知道吗?大房与三房还没分家呢,这家产一直在一块儿,文婕来当家有什么不妥?再说了,不是说好帮着打理一下吗?又不会长久如此。等海棠身子好些了,自然会回来打理。咱们都已经这把年级了,要管这些琐事还真有些吃力,妹妹就放心让孩子们做主吧。”夫人明白她的心思,却不也点破。
秦姨娘想到三房那两母女,如今得了家产,还得了权,心里就不痛快,“要找也得找个熟手啊。这四小姐,在娘家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做过,如今要接手一大家子的事,我不是怕她做不来嘛。”
“姨娘请放心。文婕这几年一直在打理夫家地事。也学了不少。简单地事还是能应付。有什么做不来地。不是还有夫人在吗?文婕自会请教。”文婕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怕事地小丫头。当了几年地知县夫人。大大小小地场面。见得多了。如今这些人想要欺负她恐怕不太容易。
方楚亭刚出了府准备去南监。一匹马就停在他面前。身手矫健地人跳下马。“方大人。太子令你召集人手。立刻随他回京。”边说边出示了太子地密令。
“这么急?”方楚亭一愣。
“方大人。请快快随我一同与太子会合。”那人不再嗦。直接请他上马车。
“成瑞。”方楚亭示意成瑞去和门房打招呼。然后上了马车。直奔城门而去。
洪熙元年。五月。朱高炽由于心绞痛猝死于宫内。临终前密令召回太子。汉王地人得到消息后。在从应天至京城地必经之路上埋伏。却没能劫住太子。第二次与天下错身而过。
观莲阁内,莹妃娘娘坐立不安。一上午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紫月冷眼看着,心中忍不住冷笑,心绞痛?若不是闻了这曼陀罗如何会突然心绞痛?看了看寝宫里放着的几盆曼陀罗花,这次还真多亏了这几盆花。
珍娘一身锦衣绸缎,这些日子以来,娘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连身子都有些发福了,看着莹妃在不安地走动,便挥手让紫月先下去,“娘娘,您这是何故?”
“珍娘,皇上从咱们这里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发病了呢?”莹妃如同看到救命草般捉住她的手。
珍娘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冷静,“娘娘,皇上没有从咱们这里出去。”
“什么?”莹妃不解的看着她。
“这事儿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娘娘自是难逃一劫,您想想,这可是皇家丑闻啊。”珍娘小声提醒。
莹妃失了魂般瘫坐在榻上,呆了半晌,突然眼一睁,“可是,皇上身边地公公,还有这阁里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怎么瞒得过?”
“您放心,珍娘自会和他们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咱们阁里的人自是不敢说,说了就只有死路一条。”珍娘笃定地说。
“那公公?”
“他不会说的,说了也是死路一条,这宫里的人都成了精,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破了,就没有活路了。您大可放心,珍娘会找机会点醒他。”莹妃略松了口气,还好这一次不用担心会被陪葬。只要以后循规蹈矩,想来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太难熬。
新皇登基,方楚亭在京城里呆到九月,便回了应天,随着他回应天,皇上的圣旨便跟着进了方家。
方楚亭因护驾有功,连升两级,任南国子监司业,正六品。
宣旨的人一走,方家的大门就迎来了一波又一波道喜之人,虽然这司业不过是正六品,可是表明了皇上地态度,方楚亭是护驾有功,这次的封赏只怕还是头一波,以后方家在朝中的地位,只怕会如日中天,方家下一任主事人,将会是新皇的宠臣。
道喜之人里,有一群人最为高调,那便是分了家的方家二老爷,方庭柏。
“楚亭啊,二叔一直说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这不让我给说中了。哎呀,胡大人,您来了?快里面请,今儿可是方家大喜的日子,您来得可是时候。”方庭柏正说得起劲,余光看到进门的胡大人,立马撇下方楚亭向前来道贺的人群走去。
“大少爷,哟,看这春风得意的,还真没认出来,咱们家老爷一听你升了官,就马上来了,说是府里这会儿肯定是人多事多,恐怕是忙不过来,能搭把手也是好的。”二夫人亲热地拉着方楚亭,这会儿让她回来,她也不愿意,可谁让叶承谧突然死了呢?这方楚亭如今又是新皇地宠臣,拉不下老脸也得拉。
“二婶,您来了,里面坐,这帮忙就不必了,家里人手还够,文婕也回来了,三婶这会儿都守在厨房里,您就别累着了啊?”海棠一把拉着她,直接拖到偏厅,这儿都是女眷坐的地方。
二夫人脸色一变,“哟,侄媳妇啊,你这就是见外了。一家人说什么累着不累着的。”一眼瞥到同知夫人坐在一边,立马换了笑脸,凑了过去,“张夫人?哎呀,我都没认出来,脸色这么红润,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海棠嗤笑着转了身子,这家人还真是,当初分了家,有一年没见来府里,如今楚亭一升官,他们又凑上来了。
楚阁今天笑得很开心,大哥升了官,家里又来了很多客人,这会儿陪着大哥正见过各位大人,今年的乡试已经出榜了,自己的成绩还不差,只等着来年开春闱。这一年,先生时常夸他,说是文章越来越有进步,颇有乃父之风,这都与父亲时常的教导,大哥的督促分不开。
正高兴着,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拉扯了一下他地衣服,是他娘房里的丫头水儿,“怎么了?”
小丫头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二少爷,快回园子吧,姨奶奶不舒服。”娘?对啊,傍晚到现在一直没见到娘,莫不是病了。楚阁匆匆和大哥说了声,便随了水儿回园子。
“娘,您不舒服?”楚阁看着秦姨娘背对着躺在床上。
“水儿,你先下去。”姨娘转过身来对着丫头挥挥手。
楚阁担心地看着她,“娘,哪里不舒服?”
“这里!”看着水儿关了门,秦姨娘指着自己的胸口,“居然让他连升两级,连升两级了不起啊,还不就是个闲官,摆什么宴席,真是气死我了。”
“娘,您说什么呢?”楚阁轻捂着她的口,“被人听到多不好。”
秦姨娘拉下他的手,恨恨地说,“楚阁你一定要高中状元,我就不信,他一个小小进士,升官还能快过状元?”
“娘,唉,我知道了。”楚阁叹着气,娘一直这样,只要大哥有什么喜事,她就称病不出园子,唉,为何这般看不开?
第十一章 诱捕
朱瞻基虽然升了方楚亭的官,还是把应天的情报交由他处理,不但如此,还给了他一道巡察御史的密旨,让他暗中监察江南各处的官员,若这些人有什么不法之事,可直接上报朝廷。
这汉王依旧不死心,各种情报显示,他还在招兵买马、伺机而动,看来这一战迟早会打起来。
海棠休养了大半年,这身子也渐渐好起来,没了当初动不动就乏力、气喘,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平日里,文婕和三婶总来陪着她,也没那么闷。府里的事,如今有文婕分了一大半,自己只看看账本,听听汇报,人也轻松多了。
嘟嘟现在有了新玩具,他的小表弟许镇远,每日下学便乖乖地回园子,如果小表弟在这里,便开心地吵着要抱着玩,大人们不许,他便不依,撒娇、撒泼全都用上了。如果不在,便拉着秋戈向三奶奶园子里跑,听说扣儿只要看到他来了,便抱着镇远躲起来。
这会儿,正赶上他下学,镇远还在棠园。大伙只好让他抱着坐在榻上玩,扣儿小心地守在一边,生怕有个闪失。
镇远他可比嘟嘟安静多了,醒了也不吵闹,就看着抱着他的人傻笑。嘟嘟无趣地抱了小半会儿,泄气地把他放在榻上,一会儿捏捏他的鼻子,一会儿搔搔他的咯吱窝,“姑姑,为什么弟弟还不醒来?”真不好玩,只知道睡觉。
“弟弟像你啊,你小时候若是睡着了,也不肯醒来。”文婕打趣他。
嘟嘟好奇地看着他,“像我吗?像我吗?不像啊,我的头发比他长。”
海棠正在喝水,“噗”地喷了一地,“真是小傻瓜,头发不会长的吗?好了,不要打扰弟弟睡觉了。功课做完了没?”
功课?嘟嘟一听这话,就有些发虚,今天在堂上被先生罚了,因为他又走神了,还在纸上画了一个小猪脸,罚抄书一遍。“娘。我这就去。”说完跳下榻,然后又停了下来,“娘,我能不能去秋戈房里一起做?”
“秋戈房里?去吧。”自己儿子就是花样多,相比之下秋戈可稳重多了,听米先生说,秋戈虽然启蒙得晚,可是却比嘟嘟学得好。
夜晚。海棠正准备睡觉。突然想起账本好像还有问题。便穿好衣服。开门准备下楼。这边门还没关上。隔壁歆姑地门突然开了。
“歆姑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突然来地声响还是吓了她一跳。
“少奶奶要下楼?”歆姑看她穿戴整齐。
“就拿些账本上来看看。怎么了?”
“小少爷一人在房里?”歆姑地眼里有些担心。海棠回头看了看。“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少奶奶。能不能让歆姑带着小少爷睡?”
前些日子,海棠养病的时候,嘟嘟就是和歆姑睡的,病好之后也就没再打扰她了。这会儿怎么突然这样说呢?“歆姑姑,是不是有什么事?”海棠想起叶承谧那晚说的话。
歆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上两次都说有灰衣人跟着,可最后他也没有出现,所以慈歆也不敢肯定,这次就真的是灰衣人又出现了。”
“他又出现了?”难道叶承谧说地是真的,灰衣人真不是他的人?
“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我,我就琢磨着,一切小心为上。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歆姑想想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海棠轻叹着,这人老是出现,若再这样下去,棠园经常风声鹤唳的,也不是个事儿,“歆姑,嘟嘟这些日子就先跟您睡,明天咱们找成师傅商量下,看能不能引他出来。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少奶奶说得是,只有找出来。才能安心。”歆姑说完,便进了海棠的屋子,抱着已经熟睡的嘟嘟回了自己房。
海棠盯着眼前已经关上地门,突然觉得很累,自从叶承谧死后,自己时常有这样的感觉,已经无力再面对这些,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当初平静又单纯的日子,每日带着嘟嘟,开心地过自己的懒日子。
第二日,海棠请来了成师傅,三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