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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别我、我、我的,还是萱儿坐过来好了,这样咱们也好说说悄悄话。”说完移到了楚阁身边,看他羞红了脸,娇笑着端起酒杯,“一场相识,咱们先干一杯,公子贵姓?”
“小姓方。这个,我不会喝酒。”看着已经送到自己嘴边的酒,有些为难了,打小娘就不让他沾酒,说是酒喝多了没出息。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喝酒的啊,萱儿也不会喝酒,咱们尽尽兴就好了。”边说边将酒送到他嘴里。
一口酒咽下去,辣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干咳了两声,发现酒原来也不难喝,便自顾自地笑了。
“公子笑什么?”
“这酒味道不错。”
“真的吗?那萱儿也得试试。”就着楚阁的酒杯满上,仰头咽下,杯上留下一抹嫣红。
你一杯,我一杯,你来我往间,楚阁已经有些分不清方向了,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傻傻地笑了。“从前总看着爹和大哥俩人喝酒,如今才知道这东西实在是件好东西。”
“方公子地大哥?”萱儿倚在他怀里,低着头随意地问着。
“是啊,我大哥!从小大哥就是我的目标,超越他是我的梦想。”楚阁的思绪有些凌乱,“越是想超越他,就越发现,达成这个目标好难。越是难,我对大哥就越是敬佩,越是敬佩就越想要亲近大哥,可是,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
猛地灌下一杯,眼神里有些悲哀,“我娘不许,小时候,我总是躲在角落里,看着大哥和二哥两人玩,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看到他们打起来了,我的心即害怕又高兴。哼,我想,要是二哥打赢了大哥就好了,转头我又想,要是大哥输了我会难过的,所以大哥不能输,一定要赢。”
“大哥赢了,一直都是他赢了。我娘背地里不知道诅咒过多少次,但是每次都是大哥赢了。你知道吗?只有一次,我娘背着高兴了好些天,原来我大哥娶了个不爱的女人,那女人惹得家里人都不喜欢,我娘就高兴了。可笑吧!”
“不爱的女人?不爱就休了呗!”萱姑娘换了个姿势,用手臂蹭了蹭他。
“休?谈何容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眼神,当那眼神扫过我的时候,我地身子就像大冷天被一桶水浇过一般,仿佛在说,你们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呵,我娘恨得牙痒痒,几次想要从她身上讨便宜都不能如愿,哈哈哈。萱姑娘给他突然地笑声吓住了,“公子,笑什么呢?你不恨她吗?”
“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一个无用的家伙,不能给我娘争面子,不能转变她地想法,哈哈,百无一用啊!”说着说着又拿起酒壶想要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望着空壶傻笑着。
怎么从青楼出来的,楚阁已经不清楚了,只知道这风吹着很舒服,边摇晃着身子,边唱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正唱得起兴,脚下踩了个坑,身子向前一扑,眼看要倒地,却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
回头一看,是书僮清河,“三少爷。”
“清河,你也来喝花酒?呵呵,为什么从前不叫我一起呢?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方楚阁!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这谁呢?声音这么熟悉,眯着醉眼回头一看,酒意已经醒了大半。
第十章 闹腾
听松馆里面声响很大,海棠扶着夫人正准备进门,今儿农庄的管事来了,忙了好些事儿,这都二更过半了才得以休息。
“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听到园子里的声音有些莫名其妙,这老爷喜静,平时园子里安静着呢。
西厢房外,跪着一人,月色下,素青的袍子更显得单薄,“楚阁?你这是怎么了?”夫人走过去正要问明白,一阵酒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停下脚步,用手绢捂着面。
“哐当”一声,瓷器清脆的响声惊得院子里的人心不由一抖,夫人与海棠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妹妹,怎么啦?摔倒啦?”夫人紧张地朝着屋子里喊。
里面没了声响,一会儿秦姨娘的丫鬟水儿掀开帘子出来了,见了夫人和海棠先是行了礼,“夫人、大少奶奶,你们二位快劝劝姨奶奶吧,这都小半时辰了,屋子里已经没落脚的地方了。”
夫人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海棠也有些气愤,这不当家不知油米贵,这烂了的东西还不是得用钱买吗?
“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吗?”里面没有人回应,“我进来了啊。”
水儿听到这话,赶紧掀开门帘,把夫人迎了进去,海棠正要跟随,夫人回头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跟来。
海棠左右看了看园子里的人,丫鬟小厮都躲在一旁不敢接近,只有那楚阁的小书僮清河,抽噎着站在他家少爷身边。
“清河,你说。怎么一回事?”
清河抹了把眼泪。支支吾吾的,最后小心地看了眼少爷,“少爷被姨奶奶罚。”
“罚?”海棠看着那背影,不过十八九岁,此刻正低着头。一身的冷汗,风儿吹来,哆嗦着身子却不敢动。“他犯了什么事吗?”
清河看了少爷一眼。“这、这……清河不能说。”
“三叔,这是怎么了?”
楚阁抬头看了她一眼,“大嫂,您还是……啊欠!”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
海棠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正思量着,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号啕大哭。院子里又多了些打探地身影,海棠一扭头看到东厢外好奇地打量这边地凝儿,便唤了她过来。“凝儿。老爷呢?”
“还没回呢,好像和大少爷在前院的书房说着事儿。”
“嗯,你去把老爸和大少爷叫回来,我看这事儿,夫人只怕还劝不了,还是让老爷回来吧。”凝儿领命出了园子。
海棠转头对清河说:“清河,去给你家少爷拿件披风来,这更深露重的,小心着了凉。”清河飞快的跑开了。“大嫂。您还是先回自己园子吧。夜深了。”楚阁感激地看着她。
海棠有些为难,这时候走。夫人会不会介意呢?正想着,水儿出来了,“大少奶奶,夫人让您先回棠园,说今儿您也累了,早些歇息,明儿还有事呢。”
“嗯,那好吧。婆婆,海棠就先回了,您也早些休息。”海棠冲着屋里大声说了句,听到夫人回了句,“去吧,去吧。”声音里显得特别疲倦。心下有些担忧,夫人管这一家子还真不容易。
回到棠园,梳洗罢,三更的梆子已经敲响。楚亭还没有回来,或许今夜不会回园子了吧,海棠轻叹了口气,回了府,楚亭总是棠园歇几日,忆莹小筑宿几晚,这便是三妻四妾地无奈,自己又能说什么呢?那苏岚儿也没再来刁难她,每次见面都恭恭敬敬、笑脸相对,只是海棠无意中有看到她眼里隐忍的怨恨。想到这里,她又笑了,有怨恨是对的,就怕她不把怨恨表露出来。
躺在床上瞎想,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地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海棠猛地挣开眼,警惕地看着外间,看着月光里熟悉的身影,紧张的心松弛下来。
坐起身子看着正在洗漱的身影,悄然下床,向外间走去,“回了。”
突然出现的声响吓了楚亭一跳,稍稍定了定神,边拧手巾边回道:“嗯,刚刚从爹娘那边回来。”
海棠点燃烛火,接过楚亭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楚阁没事吧?”
“嗯。没事。”
不死心地追问:“他今天是做了什么?惹秦姨娘发了那么大的火,屋子里的东西都给砸了大半了。”
楚亭睨了她一眼,看到只穿了一件单衣,眉又拧成了团,都是当娘的人了,永远不会照顾自己吗?把她推倒榻上,拉过榻上地被子,盖在她身上。
“问你话呢?”海棠把被子裹紧。
“没做什么。”这女人性子还是老样子,就爱打听。
海棠无奈地翻着白眼,这人一旦涉及他人地隐私,就是这副模样,“自家人有什么好隐瞒的。”
楚亭洗漱完毕,也缩进被子里来,“别问了。帮娘的忙是不是很累?”
“你家事儿真多。”
“这么一大家子人,事当然多些。听娘说你帮了她许多,谢谢。”虽然没有看她,也能感受到自己脸上那两道灼人的目光,“看什么?”
“嗯?没有,只是觉得奇怪,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谢谢。”
“嗯。”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把她的头揽到自己胸前,享受片刻的宁静。海棠还想问,但是看到他那紧闭的眼,和那一直都不能舒展的眉,便不再忍心去问些什么,就这样吧,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
等身边的人儿慢慢发出均匀地呼吸声,方楚亭睁开了眼,摄手摄脚地把她抱回床上,替这母子俩把被子盖好,自己则靠在床头坐着,脑子里回想起刚刚听松馆里地事。
“楚阁从小听话,从来不喝酒,更不要说去烟花之地,这一次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他年级小着了道,可我这当娘地清楚得很,这事儿不简单!”秦姨娘鼻涕眼泪还没干,转眼又是一副模样。
“老爷,也不是我迷信,咱们家这几年事情还真不少,自从大少奶奶进门,家里就大事小事不断,我就觉得晦气。”
“你乱说什么?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这关海棠什么事?”老爷打断她地话。
“我可没乱说!当初大少奶奶闹上吊,闹得人心惶惶,我就知道准没好事,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大少爷没考上状元,虽说不是她进门后的事,也是订了亲后的事情,这接着便是小少爷无故遭遇水劫,前些日子家里还来了贼,如今我家楚阁又乱了性子,只怕是有人在诅咒咱们方家。”
方庭松眼一瞪,没好气地问:“难道海棠还会害嘟嘟?”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这大少奶奶当初和大少爷的八字本来也不合,老爷却坚持要让她进门,这往后还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事发生呢?”
“你说什么呢?”老爷怒了,腾地站起身,瞄了一眼楚亭,“当着楚亭的面说这些,你不要失了自己长辈的身份。”
“哟,我这当小妾的还有什么身份?为何不能当着大少爷说,这事儿与他有关,迟早也会知道的。当初您和老夫人说的什么金玉良缘,什么旺夫之相,不就是为了让大少爷心甘情愿地娶她吗?”秦姨娘脖子一硬,直接把这事给揭穿。
夫人有些紧张,虽然当时她也不满意海棠,现如今海棠这媳妇孝顺贴心,这些事再提出来真担心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妹妹,他们虽说不算是金玉良缘,可这八字不合的说法也有些过了,再说这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陈年旧事是没错,娶错媳妇就毁了一头家,咱们家只怕是给毁了。”
“啪”地一声,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方庭松气得老脸通红,“你还有完没完了?咱们家毁了你高兴是不是?我看我才是娶错了你,赶明儿你收拾收拾,回你娘家去!”
秦姨娘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这苦命的人啊,儿子不争气,相公还要休我,我不活了。”说完就把自己的头向墙上撞,夫人连忙拖着她。
“老爷您就消消气,妹妹也是一时气昏了头。好了,妹妹你也别闹了,老爷要顶了真,你可吃不消,楚阁赶紧扶你娘回房。”
等她哭哭啼啼地出了门,两老看着楚亭,面色讪讪,“楚亭,当时,你爹也是给你闹得没了主意,你应该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有什么好提的。”楚亭淡淡一笑。
楚亭看了看已经睡熟的女人,金玉良缘也好,八字不合也好,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是她就好。
第十一章 妞妞生气
海棠揉揉发胀的额头,昨夜还真是受了凉,一个上午,头皮都像在炸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做响,想集中一下都不可能。眼前的账本已经看了三遍了,却不知道记了些什么,这些字就像是调皮的小鬼,一跳一跳的,跳得她头晕想吐。
“少奶奶,您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一旁的如笙已经盯着她很久了。
甩甩头,长呼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老走神。”边说边翻了一页。
“休息会儿吧,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天气不错。”
“好吧。”海棠放下手中的账本,出了门。
如今秋色已浓,到处是金黄的落叶,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主一仆行至隅湖边,找了处水榭坐了下来。很久没来这里了,从前和文婕一起总爱坐在这里,晒晒太阳,吹吹湖风,前些日子这丫头来信了,说是有几三个月的身孕,连她也要当娘了,日子还过得真快。
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海棠靠在栏杆上,微眯着眼假寐,听到耳边如笙在提醒自己,“少奶奶,三少爷走过来了。”
海棠费力地睁开眼,端正了身子,楚阁还是一身青月色的袍子,那袍子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单薄,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何她总给人感觉这么单薄呢?楚阁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大嫂。”
起身福了福,算是回了礼。“三叔好。”
“昨夜多亏大嫂请回父亲,楚阁才得以求得母亲原谅,先行谢过。”说完又行了了一礼。
海棠侧着身子让了一让,“三叔多礼了,我也没做什么。用不着说谢。对了,三叔到底是何事惹得姨娘发那么大的火?”这八卦的性子还是没忍住。
“这,”楚阁有些为难,自己逛青楼地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然听松馆里的有不少人知道了,但是大嫂毕竟外人,“昨日。先生批评我的文章写得不好,我、我就去喝了几杯。母亲知道后很生气,说我枉费她一番苦心。”
“姨娘对你的冀望很高,三叔可要多多努力才是。”海棠觉得他不想告诉自己真相,也不便再追问。
“我娘性子不好。平日里若有什么得罪之处,烦请大嫂多多担待。”
“我是做晚辈地。那有挑长辈理的可能,三叔可千万别这么说。”
楚阁无奈地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悲哀,“自己的娘自己知道,有时候我也不能认同她的想法,但是她毕竟是我娘,我只有听从的可能。”
“三叔,我曾经听过有人说,你不能改变你娘,但是你可以改变你自己。你娘做不到的,你可以做到。”
楚阁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良久,脸上出现了坚定的神情。“大嫂说得是,楚阁受教了。”
“三叔,文章上的事我不懂。不过,老爷可是精于此道,咱们家姑爷可是他地得意门生,你有什么学业上的事情,可以请教老爷的。”
“父亲忙于公务,楚阁实在不敢烦扰他。”
“这话三叔说得可不妥,哪有父亲会怪儿子问他学问的,你愿意去问,他必然欣喜得很。”在海棠眼里,方家老爷可不算是个封建的老顽固。
“嗯,楚阁明白了,谢谢大嫂提点。”
两人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面,如笙轻声地提醒,“少奶奶,今儿还有事儿没处理完,是不是……”
“三叔,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回了。”海棠福了福。
“大嫂,请。”
海棠看完账本,时间还早,想着嘟嘟还在书房里上学,便起了去看他地心。穿过回廊,便听到稚气地读书声,嘴角自然的上翘。
海棠刚想躲在窗子外偷看,一个身影很快就来到她身边,“少奶奶?”
不自在地摸着脖子,轻声笑笑,“歆姑姑。”
歆姑姑和善地点点头,“少奶奶来看嘟嘟少爷。”
“我只是顺道来瞧瞧。”
“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