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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伸了会儿懒腰,如意就进来了,说是老夫人唤她去俞园就餐。
就带着嘟嘟去净手的一会儿功夫,丫头们已经将饭菜都摆好,老夫人看了看门外,“再等会儿。”
话音还没落,夫人就进来了,身后的丫鬟凝儿提着个食盒,“婆婆,饿了吧?这是西市醉仙楼的招牌菜,虎皮三鲜,我特地让人去买回来咱们娘儿几个尝尝鲜。”
凝儿已经拿出来摆上了桌,那鱼丸粘面粉炸后再烧,外似虎皮,内却鲜嫩,看上去金灿灿地,让人垂涎三尺。
偏厅里不时传来老夫人地笑声,海棠今儿心情不错,说了几个笑话给他们听,效果果然是不一般,如意一边帮老夫人拍背,一边嗔道:“少奶奶,老夫人吃饭不能笑啦,呛着了可如何是好?”
“无妨,让她说,吃个饭图的就是热闹。”老夫人笑着接过大夫人递过来地茶喝了一口。
“好啦,海棠吃过饭后再说。”夫人忍着笑夹了个鱼丸给嘟嘟。嘟嘟看到大家都在笑,也跟着呵呵的傻笑两声,然后埋头和碗里的鱼丸进行着大作战,这小子已经不肯让人喂饭了,蹩脚地拿着个小筷子自己用功。
说说笑笑间,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方管家急冲冲地走进来,看到她们还在用餐,便垂手立在一旁等候。
海棠看了两眼方管家的表情,知道事儿挺急的,问道:“方管家,有事儿吗?”
“嗯,小人还是等下说吧。没关系,不急。”方管家看了夫人一下。
吃过水果,漱过口,几人在矮榻边坐下,方管家这才走上前了禀报,“刚刚漱冰院那边派人来说,二夫人丢了东西,园子里正闹腾着呢。”
“丢了东西?”老夫人不高兴地瞪了一眼,这多少年没闹过贼了,这会儿怎么以来了贼?“什么东西丢了?”
“回老夫人,是碧烟镯。”方管家小心地回话。
夫人听到这三个字,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碧烟镯?这可是咱们家当初给她的文定之礼,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海棠,扶我起来,咱们去漱冰院。”老夫人面色紫红,血全都涌上了头,看来气得不轻。
“奶奶,这刚刚吃过饭,得多休息。让海棠陪婆婆去看看,您就帮海棠看着这皮小子好了。”一把拖过有些困意的嘟嘟,塞进老夫人怀里。
老夫人抱着嘟嘟,脸色缓了缓,“也好,你们去看看情况,我就带着这小子眯一眯眼。”
夫人赞许地冲海棠笑笑,“婆婆,您休息,我们去去就回。”
出了俞园,海棠好奇地问:“婆婆,这碧烟镯有什么稀奇吗?”
夫人捋起袖子,露出皓腕,“你看,这便是那一对碧烟镯中的一只。”乍一看去,翠玉色的镯子上飘浮着一缕缕的烟波,海棠扶起夫人的手仔细多瞧了几眼,原来是翠玉上含着月白花纹,看上去如烟波潋滟,还真是难得的珍品。
“那另一只是一模一样吗?”
“怎么可能?这天下间哪里会有一模一样的玉镯呢?这一对镯子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取下来的,听说是我家老爷的奶奶无意中得来的,就这一对。婆婆就给了我和二夫人做了文定之礼。”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呢?难道家里来了贼?”海棠一直对玉镯子情有独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夫人微皱着眉,“自从成师傅当了院护之后,府里还真没有听说过丢东西,这一次居然还是丢的如此重要的东西,唉!先去看看吧。”
第六章 盘问
漱冰院的大门还差几步,里面的尖声叫骂已经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走在两人身后窃窃私语的如笙和凝儿抖了一抖,赶紧闭上了嘴。
方管家敲了敲院门,没有人搭理,便推开了半掩着的院门,脚还没踏进门,突然一个东西朝他飞了过来,只见他敏捷地一侧身,躲开了偷袭他的物件,一声脆响落在了海棠的脚下,一只上好的青瓷茶杯已经四分五裂了。
方管家的眉只是微皱了一下,很快就在他脸上找不到了,站在门外大声地说了句:“二夫人,大夫人和大少奶奶来了。”
听到这一句,里面的声音更大了些,海棠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在骂,什么贼坯子,贱人之类的。
院子里跪下一大片,二夫人站在正屋的台阶上,发髻有些松散,眼里冒着火,口里不停地怒骂;二少奶奶秦小柠正扶着她劝说着什么,陪着笑脸;杜姨娘有些偎缩地看了看来人,赶紧好言相劝;只有那文静,安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微闭着眼,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还有一个大丫鬟站在台阶下面,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那丫鬟是二夫人的陪嫁丫头冬梅。
“弟妹,这是怎么了?”夫人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下人,温和地出言相询。
二夫人看了眼她,表情马上换了,扯过秦小柠手上的手绢,抹了一下眼角,“大嫂,你可来了,这贼坯子都欺负到咱头上了。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来,都进屋里说,不要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夫人示意小柠扶着她婆婆进屋。
“大嫂,你得给我做主啊,这镯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啊,你也知道。就咱们俩有。你说我、我怎能不气啊!这贼都偷进了后院,这府里也忒不太平了。”
“你别急,喝口茶先。弟妹最后看到那镯子是什么时候?”
“昨儿,昨儿我还好好的戴着呢。”
“二夫人睡觉时取下来了吗?”
“当然,难道在我的手上被偷地。我会不知道吗?”二夫人不高兴的看了一眼插嘴的海棠。
夫人示意海棠不要插话,继续问:“你放在什么地方呢?是谁帮你收起来的?”
“就放在平时放镯子的地方呗。喏。那屋里的首饰盒里。”二夫人扬着颌示意东厢房那边。“刚刚想去找来戴,就发现不见了。”
“是不是放别地地方了?再找找看嘛。”
二夫人“唰”地站了起来,“大嫂,你这话说得,我难道想丢吗?都找了,没有!”
海棠看了看跪在外面地人,一张张发白的脸,让人看着不舒服。“二夫人,是怀疑自己院子里的人偷的吗?”
“我可没这么说。”斜了眼外面的人。“不过。不从我这里查起,难道先去棠园查?”
海棠扬扬下颌。“二夫人真是明白事理。婆婆,既然二夫人都说了,从这漱冰院查起,咱们就按她地意思办吧。”
“弟妹,你想怎么查呢?”
二夫人恨恨地剐了海棠一眼,“打,给我狠狠地打!我就不信他们能忍住不说。”
“这,这不妥吧?这要是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啊。”夫人好言相劝。
“那大嫂的意思是,我这镯子就白送人了?不查了?”
夫人面有难色,海棠想帮夫人解围,“二夫人,要不先问问?如果实在是问不出来,再打也不迟啊。”
“要是能问出来,我发什么火?大少奶奶,不是我仗着辈份教你,对付那些贼坯子就得狠点!”
海棠冲着她点点头,“二夫人说得是,海棠是担心,如果让那贼子发了狠心,把镯子给砸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行,就让大少奶奶帮我问好了。大少奶奶,你得一定要帮我问出来啊!”二夫人一副看好戏地模样,端着杯茶拿着茶盖趟了趟,小啜了一口。
海棠看着二夫人地神情,心中暗想,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二十年都不丢,怎么会这么巧这时候丢了呢?这会儿怎么还是这副模样?难道里面有什么阴谋吗?
在夫人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夫人怀疑地看了看她,但还是点了点头。得到夫人的同意,海棠吩咐冬梅去把那个首饰盒拿了进来,然后走到台阶下面,在跪着的人群里走了两遭,最后停在了一个小丫头的身前。
小丫头看着地上的阴影,轻轻地抖了一下,“你,叫什么?”
“回,回大少奶奶,我叫,我叫画儿。”
“画儿。”海棠略一沉吟,“你起来,跟我来。”
“是。”小丫头撑着地爬了起来。
海棠已经走进了正堂,“二夫人,等会儿我问她什么,希望您都要不打断我,可以吗?”
“你忙!”
“谢谢。”海棠看着低头走进来的画儿,“打门关上,就站那里吧!”
“是。”画儿回头关了门,手不安地纠了一下衣角。
“你今年多大了?”
那丫头有些错愕地抬头看了海棠一眼,立马又低下了头,“十四。”
“什么时候进了府啊?”
“一年前。”
“家里是哪里的?”海棠边问边瞄着众人的脸色。
“扬州。”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画儿摇摇头,“前年发大水,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嗯,昨儿二夫人什么时候睡地?”
画儿先瞄了眼正瞪着她地二夫人,飞快的回道:“大概是二更了。”
“什么时辰?”
“大概是亥时三刻。”
“大概?嗯。是你服侍二夫人睡下地吗?”
“不是。”
“哪你怎么知道是亥时三刻?”
画儿绞了绞衣角,“因为,因为,那时夫人房里的灯熄了。”
“当时有谁在二夫人房里?”
“应该是冬梅姐姐吧。”
“应该?就没有别人罗?”
“我,我不知道。”
海棠乱扯了一会儿,挥手指了指偏厅,“行了,你到那边等着吧。如笙,你去随意叫一个人进来。”
如笙领了命,开门去领了一人进来,这人是个老妈子,有些年级了,跪了些时辰,这腿肚子还打着颤。
“这位妈妈姓什么?”
“老奴姓江。”
“江妈妈在园子里都做些什么事儿呢?”海棠喝了一口茶,话说多了,有些干。
“老奴是专门打扫的。”
“江妈妈一般都什么时候休息呢?”
“老奴瞌睡大,一般是亥时不到就睡着了。“昨儿晚上也是这样?”
“天天都是这样。”
“早上什么时候起呢?”
“卯时不到就起了。”
海棠停了一停,“江妈妈早上有看到什么人从夫人房里出来吗?”
老妈子也停了停,“没有。”
“行了,你也去那边等着吧。”海棠又挥了挥手,“如笙。”
如笙会了意,出门去叫人。海棠看了看一直捧着首饰盒站在一旁的冬梅,“冬梅,二夫人昨晚把镯子放在哪一格了?”
冬梅打开盒子,指了指最下面一格,“就这一格。”海棠瞧了一瞧,然后说:“放在那边吧。”
跟着如笙又带来了几个人,海棠都是胡乱的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偷眼瞄了瞄二夫人,神色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级大点的丫鬟,如笙弯着腰在海棠耳边说了句,“她也是二夫人的心腹丫鬟冬雪。”
为何冬梅刚刚没有跪,而她却跪在外面呢?“冬雪?”
冬雪轻轻点了点头,“婢子冬雪。”
“夫人日常起居,你都在一旁服侍吗?”海棠盯着她的眼。
那丫鬟含笑回答:“是的。”
“昨儿晚上也是?”海棠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这坐太久还是有些累。
“没有,昨儿冬雪有些头热,夫人让我早些回房歇了。”
“平时夫人都把玉镯放在哪里?”
冬雪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盒子,用手指了指,“就放在那盒子里。”
“一般放在哪一格呢?”
“这个,好像也没个定数,有时在第二格,有时在第三格。”
“你和谁一个房间?”这园子里这么多下人,应该没有人会一人一间吧?
“冬梅。”
“她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冬雪想了一想,然后抬头想要去看冬梅,海棠及时的挡住了她的视线,冬雪咬咬牙,“快三更的时候。”
“这么肯定?”
“嗯,当时婢子还没睡太沉,冬梅进来后,没多久就听见三更的梆子声了。”
海棠满意地点点头。
第七章 偷情
“这么说,昨天是冬梅一人在服侍您罗,二夫人?”海棠转过头看着她。
二夫人不屑地皱着俏鼻,也不回答她,“大少奶奶,你就是这么查的吗?这个也没可疑,那个也没可疑,难道还是我自己把镯子藏起来了不成?”二夫人不停地挪着身子,这会儿已经腰酸背痛了。
“二夫人,总得问清楚吧,这么多人,如果有心要藏起来,怕也不容易找吧。”
二夫人不耐烦地站了起来:“那就不要问了,用打!打还不说的话,就到府里一间间屋子搜,我就不信还能飞了。”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还真想闹得鸡犬不宁吗?“怎么能不问呢?刚刚有些眉目呢?”
“眉目?我怎么没看到?”二夫人置疑地看着她,海棠从她眼里看到一些不确定的东西,仿佛是在笃定自己不可能知道真相似的?
“偷镯子的……”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只是二夫人逼得她不能不指一个,海棠卖了个关子,环顾四周,把每个人都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一直安静地站在二夫人身边的冬梅,“就是她。”
冬梅的眼里闪过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大少奶奶,您可不能冤枉婢子啊。”
海棠很满意她眼中那一抹慌乱,本来不确定的心又有了几分把握,玩味地笑了,“我冤枉你了吗?昨儿晚上就你一人在夫人房里,就你一人知道这镯子放什么地方,你是最容易动手的人。我问你,服侍夫人睡了之后,你去了哪里呢?大半个时辰呢?”
冬梅紧张地咬了咬牙,“我。我洗漱了才睡。”
“有人看到你了吗?”海棠逼近了些。
“没、没有。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她想向后移动一下身子,发现海棠直盯着她,硬是僵在原地没动。
海棠走到首饰盒前,把盒子打开又关上,然后再打开再关上,突然猛地一回头。“大半个时辰!足够你偷了夫人的东西,然后藏起来。”
“二夫人,我、我没有偷。”冬梅赶紧跪在二夫人面前。大声喊着冤,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哟,大少奶奶,咱这园子里的人可不是能平白冤枉的,你得有证据!”一边说一边轻轻踢了踢冬梅。
那个动作没有逃离大夫人的双眼,心中顿生疑虑,看了看颇为自信的海棠。对着二夫人说,“这样,你们去冬梅地房间搜一搜。如果没找到就再找别处吧。”
“好啊。你们去搜吧。”二夫人的嘴角轻轻一动。
“冬梅,你也一起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是故意冤枉你。凝儿、如笙,你们跟着来。”海棠唤了几人一起出了门。
冬梅走在前面,海棠看到她掀开门帘的手都在抖,心下越发怀疑她。“大少奶奶,真不是我偷的。”门还没有推开,冬梅先回了头,忧心重重地看着海棠。
“放心好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硬说是你,这种事冤枉不来的。”海棠抬了抬下颚。示意她开门。
冬梅忐忑不安地开了门,指了指靠门边不远的床,“这是我地床。”
如笙和凝儿两人冲海棠点点头,便翻了开来,如笙打开床边一个大木厢子,认真地翻了翻,突然停了手,拿起一件白色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又放了下来,弯着腰呆了几秒,“少奶奶,您来一下。”
余光看到冬梅的脸都白了,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怎么?”接过如笙递过来地东西,海棠左右翻看着,是一条白色的汗巾,角上绣着一个“楼”字。慢慢地把汗巾卷起来,眼睛半眯着,嘴角露出莫测地笑,然后走到冬梅身边,把绣着字的那一角展示给她看。
冬梅脚一软,扶住了身后的墙,发白的嘴唇儿只打哆嗦。“咱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