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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挪着,回头再看落在后面的六娘和七娘还有三娘夫妻,又自得的笑起来,总归她也没有落到最后嘛。
前面八娘就回从前来过麻姑山的五郎:“五哥,你说这座姑山,都有哪些名胜?待到时,你也指给我们看看,若有什么典故的,也说与我和子景哥听。”
五郎笑道:“其实麻姑山本就秀丽非常,风景天然,自苦就有有麻源三谷,十三泉的美称,不过是被道教之名所掩罢了,若说景致,除了麻源三谷和十三泉,还有秦时的著名隐士华子期在此著书的遗迹——华子冈,又有晋人葛洪,就是写《神仙记》的那位,在此炼丹时留下的丹井,还有唐朝时紫阳真人邓思在山上主持的道观,还得到过唐玄宗的召见呢。一会儿我们沿途都能看到,等到了,五哥再解说给你听。”
第一百四十七章节山中奇遇
此时正值春末时分,石阶迂回伸展,直插云天,沿着石阶拾级而上,绿苔青石,碧叶红花,两旁的古树多的不可胜数,年深日久历经苍桑阅尽人间春色的的大树,枝柯蟠曲,繁叶茂盛,中有飞鸟和鸣,山荫郁郁,虽走着极累,却也叫人感觉心静如水。
又走了约半里山路,便到了半山亭,抬头向上观看,就能看到两道寒泉犹如白虹般从悬崖上飞泻而下,有如明珠溅玉,淙淙有声。
虽是中午最热的时分,日丽中天,却使人感到寒气逼人。
旁边的岩石上刻着“玉练双飞”四个红字,很是应景。
再往下看,脚下的高冈平原象鱼鳞般上下参差,远近城镇有如棋子散落,纵横交错,如此登临远,不由让人有一种御风而入天的错觉。
三人在此休息了一会儿,美美的欣赏了一会儿风景,眼看着五郎与子阜就要诗兴大发,八娘不忍牙倒,又实在寒气袭人,怕一热一冷之下,再生病了反倒不美,拉了两位哥哥继续前行。
沿涧而上,很快就到了“龙门桥”,桥上架着飞亭,桥下垂着水帘,好一个仙家去处,站在桥上,真叫人产生一种“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的羽化之念。
凭着亭栏俯瞰,只见崖石开裂,碧水于桥下直泻沉潭,因桥身下的石栏阻水,使得桥下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帘洞,洞门隐在水帘之后,可惜没有猴子应景,叫八娘很是唏嘘。
桥下崖间,遍布怪石,或直立,或斜欹,或蹲,或卧,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潭,似星者叫星潭,似月者叫月潭,似龟者叫龟潭,似狮者叫伏狮潭,名称不一,不得不叫人赞美山里人想出来的这些质朴而又形象的名称实在也是种大智慧。
三人在桥上唏叹一翻,隐隐听到后面自家兄弟姐妹们拾级而来的笑声在山林间回荡,五郎道:“我们也快些走吧,再不走,可就叫他们追上来了。”
八娘与子阜自是赞同,越过龙门桥,再走数步,便是一处宽阔的高山平原,一座巍峨的道观,于云层叠岚之间,赫然出现在眼前。
此道观,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整个麻姑山的中心——仙都观。
据说此观建于唐朝的开元年间,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规模宏大,殿阁巍峨,在重重殿宇中,供奉着三清神像和道教诸仙。
三人入了道观,一一游看,因本是麻姑道场,其中的麻姑塑像自然最是生动,前来顶礼膜拜的人也最多。逛了半天,整个仙都观也就看了大半,这才去前门处等候家中的兄妹们。
这处山顶平原,被仙都观占了大半,竟然还有近百倾的锦绣田园,据当地的山人说,这田旱涝保收,产量远高别处山下的农田一半之多。
等兄妹们都到齐了,五郎征求了八娘与子阜的意见后,就让兄妹们先进去观里参观,一个时辰后在仙都观的门口聚集,等曾子晔领着其它的兄妹们入了仙观,五郎就道:“闲着也是闲着,不是说观后的农田很好吗?我们也去看看?”
正商议着,小九从观中跑了出来,道:“五哥,子阜哥,八姐姐,我不耐烦转这仙观,不如与你们一道去山中转转呢。”
八娘原也觉得坐在这里等人实在无聊,自然道好。便与五郎子阜一道,寻了小道士问了路,绕过三仙观,去了仙观后玩看。
在云雾中看着农人扶犁挥锄,实有如看着天上的神仙耕耘播雨,这种体验,委实难以用言语形容。
就是五郎和子阜都露出向往的神色,八娘叹道:“有一天,若是也能来这里购上几亩田地,盖上几间木屋,从此采菊东篱,把酒桑麻,撷云采露,该是何等悠然自在的生活?”
“几位小友,若是真有此愿,实也不难。”
身后一道带着笑意的清朗的声音响起。
几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位四十如许,美髯长须,身着道袍的观中道长,打着拂尘,立在那里,一派仙风道骨,冲着四人微微而笑。
“见过道长。”
四人忙行了礼。
那道长的目光滑过九郎曾子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倒是没甚在意五郎子翊,和子阜,又落在八娘身上,微一沉吟,复又笑道:“这位小姐面像好生奇怪,却不知小姐今年芳年几何?”
八娘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五郎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八娘虽未及笄,可这位道长看着似是位得道高人,然这话问的实在有些无礼,还未待说话,八娘已回道:“回道长的话,奴年十三,看道长仙风道骨,想必亦是位得道高人,难道是道长观奴面象,有不妥之处?若是,还望道长化解。”
那道长显然没想到八娘会如此回话,略一觉吟,倒笑了起来,道:“哪有不妥?不过是贫道见位小小年纪,却都气度卓然,面露琼华,心甚喜之,又兼其它游人信众,都喜拜观游山,而小位小友却来看这农人耕种,实在与众人不同,贫道闲来无事,故而想与几位小友聊几句话而已。”
“能得道长青眼,亦是兄妹之幸。”五郎听了这话,忙谦逊笑道。
那道长又一打佛尘,邀道:“前面不远,便是贫道平日打座参悟之处,若是几位小友不弃,可否受贫道之邀,略喝杯清茶,陪贫道聊聊如何?”
五郎有心想拒,倒是八娘心中生疑,觉得这老道的态度太过奇怪,她虽是穿越而来,原本灵魂不属这个世间,可即来之,则安之,虽然不知何方神圣把她按排到了这里,可天下之事,有因有果,想来她这一翻遭遇,也是有原因的,这便不是她自己的责任了,再则,她在这地方生活了几年,虽不是个多好的人,但也从未做过坏事,不管是对邻里还亲友,都怀着善意,努力用心的生活,孝顺父母,敬爱兄长,爱护姐妹,就算这道长果有些真本事,能看出她的来来历,那又如何?
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果真这道长看出她的来来历,又想灭了她的话,说不准还是个机会,让她回到前世去呢。再说这观道长神态,实不是有恶意的样子。
等等,回到前世去?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心里竟然突然生痛?那不是她刚过来时,躺在床上,每天做梦都想的事情吗?为何现在突然出现了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竟然如此留恋不舍?
八娘看了五郎,九郎,还有子阜一眼。山顶若有若无的雾气之中,他们的脸是如此的真实可亲。
如今,他们才是自己的亲人啊。
疼她,宠她,护她,叫她如何舍得?
深吸了口气,八娘对道长笑道:“能得道长相邀,实是我兄妹之幸,又怎敢推辞?只怕叨扰道长清修了。”
那道长哈哈一笑,道:“隐也是修,往也是修,贫道都不介意,小友又何必拘泥?既是小友应邀了,那就随贫道去吧。”
话未说完,已举步而去,四人只得跟了过去。
绕过那处农田,进入后山的一处密林,穿过密林,又踏过一处两崖索桥,入眼便是一处小小的平台,一株参天古树,树下一方石桌,几张古凳,一间十分简陋的木屋。
因听到脚步之声,屋中走出一位十多岁的年轻小道士,见了众人,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但很快就面色平静的对着那道长和八娘几人打了一辑,恭敬道:“师父,您回来了。”
那道长微一颔首,对那小道士道:“尘清,我邀几位小友前来品茶,你去烧些水来。”
“是,师父。”
那位叫尘清的小道士带着疑惑,又看了几人一眼,便要把人请进屋中,道长笑道:“不必入屋了,就在之树下的石桌边坐了吧。”
尘清又应了声“是”,给几人让了座,这才去了。
不时那尘清小道士拎了壶热水来,又清洗了茶具,分好茶叶,正要冲泡,八娘伸手拦了,对尘清笑道:“还请小道长自忙去,既今日有幸品尝道长香茗,又怎能安心这般端坐着受赐?不如就由我来为道长泡茶吧。”
尘清也不推辞,道了句:“有劳了。”便退后一步,立在道长身侧。
道长笑道:“你去吧,我与几位小友说说话。”
尘清这才向几人颔首,去了屋中。
八娘细看了一下木钵中的茶叶,也是心生诧异。
第一百四十八章节奇怪的道长
待拿在手中细细捻看,一叶一叶结条团于手中,诧异之外,十分惊喜。抬起头就对道长笑道:“道长,您这茶叶,可实在是难得的好茶叶呢。”
那道长对她的反应也不惊呀,只笑道:“小友倒说说,这茶叶好在何处?”
以八娘前世生活的那个时空之茶论,分类以标准不同而各异,若以制作工艺分,则分为发酵茶,半发酵茶和未发酵茶,以色泽分,则有红茶,绿茶,青茶,黑茶,白茶,黄茶,六大类,再则加上花茶,便是七类了。
象红茶,比较有名的是云南滇江的滇红,安徽祁门的祁门红茶,江苏宜兴的宜红茶。乌龙茶类的台湾高山冻顶乌龙,铁观音等,都归为青茶,属半发酵茶。而白茶提起来大家都知道的,则有福建白茶白毫银针,白牡丹,白毛猴和浙江的安吉白茶等。
至于绿茶,则名茶较多,象龙井,碧螺春,顾渚紫笋,南京雨花,阳羡雪芽,信阳毛尖,黄山毛峰,还有绿茶中独树一帜大开大合让八娘十分喜欢的太平猴魁,便是如今她所在的江西,也有不少名茶,如庐山云雾,婺源茗眉,井岗翠绿,上饶白眉等,实在举不胜举。
黑茶是全发酵茶,以普洱为主,另还有湖南黑茶,湖北老青茶和四川边茶。
黄茶有黄大茶和黄小茶之分,知道的人不多,有蒙顶黄芽,君山银针,伪山毛尖,平阳黄汤等,湖南则有黄茶之乡之称。
至于花茶,大抵都听说过杭白菊,这个则不好一一而论,花之入茶,则全凭个人喜欢及药理作用了。
可惜这些后世大放异彩的好茶,在这大宋国,大多还没有绽放属于她们的光华,非为其它,及制作工艺的原因耳。
唐人茶圣陆经品尽天下好茶,最后竟发出最好喝的是白开水的感概,其实并非茶不如白水,而实在是此时的制茶工艺,并不是如八娘生活的那个时代一般,用水冲泡则可,大宋这会儿还好些,至少煮茶大多不必加盐了,而唐时则是盐,果,花,茶,奶各种作料齐头并进,试想,那能好喝吗?
八娘生活的那个时代,茶叶制作,大抵采摘之后,要经过杀青,揉捻,烘培,积堆等各道工序,如其中的杀青揉捻,则可去茶叶这天然苦味,可这会儿的茶叶,则并非如此制作,要简便的多,若直接用水冲泡,自然不好喝。
这仙人之姿的道长所拿出来的茶叶,则正是与八娘前世所喝的绿茶相类的真正意义上的茶叶了,叫她焉能不喜?
不由对这老道长多了几份揣测,心道,难道这位高人,也是那啥么?
要是她此时心中的那点小心思被道长知道,估计高道定能被她气死,这可是他研究茶叶多年才得出的经验,岂是偷师得来?
却不知八娘揣度完这个,对陆十七立马心生怨念:哥,这会儿茶叶这么难喝,为毛你一个把享受生活当作已任的,却不改酿一下茶叶的制作工艺然后造福于天性里喜欢风雅,爱茶酒的大宋人民呢?
那该死的,咱也没喝过的团龙茶,一两千金,真正的一两茶叶一两金,偏还买不到,若是咱也搞几个名茶出来,岂不是发死?
“小友?”
道长轻唤,八娘这才收回怨念,笑道:“若说哪里好,我还真说不出来,不过看道长的茶叶,能保持茶的本色本形,又似经过去青抄制,想来没有一般茶叶原有的苦涩之味,只这般说着,道不尽茶之好,不如冲泡一杯,品品再言?”
“好,”道长一笑,“小友果然惠眼,这茶叶,确实被我烘培过。”
八娘也就不再说话,起身去屋旁流过的一种小溪处用清澈的泉水净了手,这才坐新落坐,取了坐边炉水的水壶,放了片刻,待水凉些了,这才冲泡,因这是嫩芽焙制的云雾绿茶,因此若是水温太高,则易于把茶叶烫死,不利于茶香经散,用七八十摄氏度左右的水冲泡最好,见她等茶水稍凉片刻再行冲泡,那道长有些奇怪,笑问道:“小友为何要让水凉上片刻?不是沸水冲最好么?”
八娘笑问:“道长往常都是用沸水冲泡?”
道长点了点头。
八娘又道:“那就待道长稍候,看这般冲出的茶,与道长往常所泡之茶,色形口感,有何区别。”
执壶,冲泡后,放下茶壶,五郎正是口喝,便端了玉盅,却被八娘拦了,笑道:“这头泡洗茶,却不是用来饮用的,五哥还是待片刻再品。”
又把各玉杯之中的茶水,小心倒掉,再冲泡之后,则先双手端了一杯,递到道长面前:“这头杯,还请道长品茗。”
见她一套泡茶动作有如行云流水,端的好看,道长已是暗暗赞许,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才一近口,鼻端已闻暗香,再看杯中茶水,水碧叶青,那原本卷曲暗沉的茶叶,此时片片立于玉盅之中,却如新采撷的新叶一般。
“好茶好茶。”还未入口,道长已是连连赞叹,五郎几人也不由看着杯中那片片于水中根根静立的茶叶,和那清碧透亮的茶汤,也是十分惊异,原来,所谓茶,竟然也可以冲泡的这般漂亮。
“道长再尝尝口感如何?”
那道长哪里还要她再说?浅浅尝了一口,回味一翻,先是微苦,后舌生津,完全没有他之前冲出来'奇‘书‘网‘整。理'提。供'的茶汤,那重生的涩味,反十分甘甜清爽。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想不到小友不过所择水温不同,这茶水之味便有如此不同。贫道素以精于茶道而自傲,却不想小友小小年纪,于这茶道之上,却又是贫道远所不及。却不知小友之泡茶之道,所承何人?”
八娘呵呵呵一笑,谦道:“道长谬赞了,哪有师承,不过是凡事有其道罢了,若是别的茶叶,我无论如何,也泡不出这味儿来,实在是道长之茶,与别茶不同。其实道理也很简单,我原算是个厨子,菜肴做的多了,有些心得而已,比如青菜菠菜水煮的时间长了,则失了本味,且颜色深葛难看,若只经沸水一焯,则马上取出的话,不但本色不受影响,亦能保证原色原味,便想这泡茶理应如是。只是一般的茶叶,未综烘焙,还有叶汗之涩,被道长经过揉青烘焙后,则去了苦涩,只留香甘,再冲泡得宜,自展色香。道长觉得,我说的可对?”
其实什么做菜心得,纯是她瞎扯而已。
前世她祖父素喜饮茶,那套茶经,她不知听过多少遍了,饮品的多了,也成了个个中高手,绿茶冲泡最是简单,不象乌龙茶和普洱类功夫茶,茶具水温冲泡时间都极有讲究,岂道长提供的又是清甜的无污染山泉水,又怎么可能泡不出好味来?
道长听了他的话,先是点头,又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友所言极是,凡是有道,便即是小小的一片茶叶,亦自有它的乾坤世界。”
目光在五郎几人的脸上一瞄,把几人脸上的讶色尽收眼底,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与八娘继续闲聊。
说了半响话,见快到了与哥哥姐姐们在道观殿外约定相见的时间,八娘就提出要告辞的话,那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