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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虽不知道那代金卷是个什么东西,可免费和优惠却是听明白了,原就想订这席面年节间给自家长脸的,自是欢喜不已,见说今日来客,还可优惠,都看向八娘。
八娘心里对武夫人是佩服之极,不亏是做生意的,瞧人家这广告做的。
见众人都看她,忙笑道:“干爹干娘的面子怎可不给?就是干娘不叮嘱这一句,以后见着在座的各位能屈尊光临,八娘也是会优惠的。还请各位以后都能看在我干爹干娘的面上去奉个场。我们饭庄虽没别的优势,惟菜式却不同别家饭庄。还请诸位多多品尝,若觉得哪里不好的,还请给八娘提醒声儿,也好改进。”
这些菜式色美,气香,味鲜,最重要的,这做法大家根本就没有见过,谁都怕开口说错了话,叫人笑话土包子,因此意见是没一个提的,赞誉倒是收了一大堆。
朱氏见旁人夸赞八娘,又恭喜她有这么个能干的好女儿,也是心情大畅,觉得得脸的很。
八娘因反应这么好,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陪了一会儿,便被武三娘拉了出去,因这会儿正吃着,她们小辈相陪,是吃不好的,且该应酬招呼的,也都应酬招呼了,怕八娘饿着,索性拉了八娘回了自己的绣房里。
屋里丫鬟们早准备了几样简单精致的小菜,姐妹二人坐了下来,武三娘才问她:“刚才忙的,也没空问你,七娘怎没有一道儿来玩?”
“我娘一起来了,若是七姐姐也跟着来,家里可就嫂子一人了,有一家人的饭菜要张罗,还有小十和小十一要照顾,嫂子一人忙不过来,因此七姐姐才未前来给干爹祝寿的,不过七姐也准备了礼物,给干爹绣了幅寿字屏风,我七姐绣活好的很呢。回头干爹见了,必定喜欢。”
其实那幅寿字屏风绣,原是给自家祖母准备的,只因时间太急,也赶不出别的来,只能拿那幅寿字绣顶了。
武三娘道了句费心,两人正说着话,就有小丫鬟来报,说是武家二房的五小姐领着六弟过来寻武三娘说话。
武三娘的笑就疑在了脸上,顿了一下,便对小丫鬟道:“既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八娘就是傻,看武三娘这样子,也知道那个所谓的五小姐和六弟,不讨武三娘喜欢,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说。又怕人家说话不方便,便笑道:“武姐姐有姐弟过来,不如我回避一下?”
武三娘却拉住了她,哼道:“什么姐弟,尚且不如你个干妹妹真心,你安心坐着。”
那边丫鬟已出去领人,不时就听到外面一阵佩鸣玉响,进来的却不止一位小姐和小公子,而是足有五六人,武三娘不禁皱眉,狠瞪了那小丫鬟一眼。
那小丫鬟也自知自己犯了错,可她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来的可都是小姐的谪亲堂兄妹,她哪里敢直拦,就是拦,以这些个本家小姐的脸皮儿,她又哪里拦得住?
武三娘心中也有素,便吩咐她去外面叫丫鬟们一起上茶。
就有位十三四岁穿着桃红衣裙,白孤毛锁边的桃红袄子的,长的也十分貌美的姑娘打头入屋,脆声笑道:“才刚在外间正吃的欢,一转眼就不见了三姐姐,想着三姐姐就是回来躲懒儿了,我偏不叫三姐姐清净,好多日子也未见到三姐姐了,心里想的紧,且六弟也吵嚷着要来寻三姐姐玩,我这才寻了过来,果然姐姐就在屋里呢。”
就着,就势在武三娘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并推着她身边被叫六弟的一个小男孩道:“六弟,不是整天说想三姐姐的么?怎么这会儿来了,反没了话?”
一边说,一边暗暗掐了那小男孩的后背一把。
因下手太重,小男孩差点叫出了声,可还是忍了下去,上前给武三娘行了礼,怯生生道:“六郎见过三姐姐。”
武三娘眼里有丝怜惜,却只淡淡点了点头,转脸对身后的一个丫鬟道:“小月,把几位小公子领到西厢里去,捡那上好的点心上了,都给我照顾好了。”
那小月应了“是”。
便请了那三四位四五岁到七八岁不等的武家小公子们去了西厢里。
这边其它的几位武家小姐也笑着见了礼,落了坐,刚那位五小姐吖了口茶,看着八娘道:“这位就是大伯父和大伯母认的干女儿了?看着我便年长你些,就叫你声八妹妹吧。八妹妹,听说你是曾家的女儿,曾家的名声,我们也常听人提起呢,却没想到,即便穿戴着这样的旧衣寒饰,都掩不住八妹妹的漂亮。真是叫人喜欢的紧,难怪大伯父和大伯母……”
“旧衣寒饰?”武三娘忍不住哧笑。
第一百一十章节寿宴(中)
“五妹妹生于咱们南丰城,长于我们南丰城,若是没听过荣亲园的故事,看八小姐的这身衣裙,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我们虽是商户人家,到底也是识几个字的,荣亲园的故事谁人不晓?若说五妹妹没听过,我还当真不信。”
武五小姐脸上一红:“这,这和荣亲园有什么关系?”
武三娘佯装大奇:“五妹妹不知道荣亲园为何命名为荣亲园么?不知道宜兴太君周老夫人她老人家,正好就是你眼前这位曾八小姐的亲祖母?不过不知道也没什么,若不是我爹天天教导我如何做人,要我懂礼仪,知兼耻,即便我一个商户女,不能做到宜兴太君她老人家那般,至少也该贤德温淑,我也未必知道。”
这是骂她不懂礼仪不懂廉耻了?武五小姐被武三娘这般夹枪带棒的一顿羞辱,脸上差点滴出血来,她原是想讽刺一下曾家清寒,与武家结这干亲,不过是看中武家的钱财罢了,偏大伯父和大伯母,还真以为捡着了宝,以为结识个徒有清名的人家,就能往自家脸上贴金了。
待要开口反驳一二,不想武三娘继续笑道:“五妹妹头上这套头面倒不错,想来是上回三婶子生辰时,我娘送的礼吧?其实呢,这套乎饰虽然看着富贵,其实也不是我们年轻小姑娘能戴的,压不住这首饰的贵气……对了,五妹妹可知道,这套首饰,出自谁手?”
五小姐一愣,怎么会突然说起首饰的事来,又因三娘点明了是她家送过去给她娘的,心里更恼,但这是事实,她也无法否认。
“看五妹妹的样子也不知道,五妹妹这套头饰,可正是曾家八小姐给的图样,不仅五妹妹这套,我们武家如今铺子里的所有卖的好的新款式,也全都是拜曾八小姐所赐,说起来,我们武家这一年生意之所以这么红火,可都是承的曾八小姐的恩。非是人家曾八小姐带不起什么头面首饰,不过人家书香世家,与我们商户人家不一样罢了。人家满腹诗书气自华,不需要披金带银的给自己装点门面而已。”
说到最后一句,已是极不客气,可武三娘显是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扫了一圈围坐着的诸位姐妹一眼,继续道:“诸位姐妹刚才吃的席面可还满意?”
那几个姐妹原就是来找武三娘吐糟的,想着自家侄女儿侄子这么多,认什么外人做干女儿?以为在武三娘背后嘀咕几句,当着武三娘的面,给了曾八小姐个没脸,让武三娘对自己的爹娘并这干妹妹,都生出些许嫌隙来,兴许武家与曾家,也能生分些。若两家生份了,大房里没有人帮称,以后……
却不想武三娘牙尖嘴利,说出这翻话来,平常又都是要仰仗大房的,哪里还敢开口?这会儿得罪了这位三姐,平常叫她们哪里打秋风,给自己时不时的添点小首饰小衣料去?
便都笑道:“岂只是满意,竟从来没吃过这么精致漂亮的好菜式。”
因当时武夫人那一间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年长亲眷,她们这些小辈并不在,因此还不知道今日这给武老爷和武夫人大长脸面的席面,也是出自这位曾八小姐之手。
武三娘笑的越发欢了:“满意就好,今日的席面,不是我自亏,别说在我们南丰城,就是满大宋,也未必能吃得着,你们且不知道吧?这席面,也是我这位干妹妹曾八小姐为我们家张罗的,众位姐姐妹妹们可别小瞧她年纪小,如今,我这干妹妹不仅帮称着我们武家的生意,且自己出在南丰城里最好的一处街面上开了家大饭庄,腊八那天正好正式营业,今儿我家的席面,就是曾八小姐饭庄里的厨房忙活的,且菜式都是曾八小姐亲自动手配的。刚还有很多人打听是哪家订的席面呢,都想着自家年节间也去订上两桌,给自家也长些脸面呢。”
几位武家小姐听到这里,再看八娘的眼光已大不相同,原私心里还有些瞧不上她家清寒的,此刻听说她一上小丫头,就开了大饭庄,哪有不惊讶的?一个饭庄岂是容易就开就能开的,铺面要花钱,里面的东西要花钱,雇人要花钱,哪一样容易?
而眼前的小丫头,弦月般弯着一双眼,笑的天真无邪的样子……
就有那不太相信的,疑惑着笑道:“可真是看不出来,原来曾家妹妹这么能干。”
八娘这才开口道:“哪里有那么能干,三姐姐刚那是瞎夸我,倒叫我惭愧的很。只是一个饭庄罢了,以后姐姐们若是喜欢,去我饭庄里用餐,我定会给姐姐们优惠些。只我大概平常也不会多在饭庄里,”八娘想了一下,继续道,“那也没什么,以后我就跟铺子里掌柜的说一声儿,只要是武家的亲戚过去,就都给优惠就是了。”
武三娘忙道:“那可不成,我爹娘认了你做干女儿,还能叫你吃亏?她们又不缺那点钱,你只管上那好菜好饭,叫她们掏钱掏的舒服就是了。”
八娘便抿了嘴笑。
那几位小姐平日在家中,都是手不提四两的,别说没为家里争过一文钱了,大概被好吃好活的供着,连这心思都没起过。平常看着武三娘在家里的生意上能说得上话,已是羡慕的很,原来曾家这位名门世家的小姐,竟然还能亲自做起生意来。
此时哪里还敢小瞧?有那聪明的,已闻出了味儿来,敢情大房与曾家交好,却不是曾家看上武家的家财,而是指着曾家的帮助,以后武三娘孤身一人时,能得曾家的帮衬。
只武三娘在姐妹里强横惯了的,再加上才刚那翻夹枪持棒的话,就算是心里明白了,却也不敢多话。
自家父母原还以为武三娘退了亲,一时没有上门的女婿,大房未必不会再拾起过继子嗣的心思,这才个个儿的来套交情,想送自家的孩子进大房的门,如今这么一来,大伯家为三姐找了当官人家的好靠山,事情则要麻烦的多了。
因此说笑几句后,便都没有心情,武三娘又摆出一副累极的姿态,众人便都散了。
出乎意料的是,武三娘在她们临散时,倒把其中一碟子点心让丫鬟包了,交给那先前行礼的小男娃,笑道:“六弟,这是三姐给你特地准备的,你带回去吃。”
见她单对六郎拂照有加,一直脸色不太好的五娘脸上这才好看了些,忙推了六郎一把:“六弟,还不快谢谢三姐姐?”
武六郎忙上前又行了一礼,见三娘对他笑的和蔼,原还怯怯的眼神里,就有了欢喜:“谢谢三姐姐。”
武三娘心中微叹了口气,小六是妾生子,在三房里本就被三婶管的死死的,养的跟只猫儿似的,但因族里几个适龄的男孩子里,他是最小的一个,所以三婶子一直动着把他过继给自己家的心思,这才对这孩子好些,要不然,这孩子能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武三娘心中对小六郎怜悯的很,不过,想让自己家过继,三娘看着五娘那张惊喜的脸,不禁冷笑。
就叫她们都去做这白日梦吧。
其它几位小姐身边也都无一例外的立着位各房里的弟弟,见状,看向三房这对姐弟的眼神,不免就多了几点恨意。
武三娘暗笑,与其让她们都盯着自家,还不如就叫她们自己狗咬狗去。
且有她这么一出,想来三婶子对小六郎,也能更尽心些了。
送走了这帮子各怀鬼胎的人,武三娘才懒懒的靠到塌上,笑道:“八妹,你也来陪我塌上躺一会儿。这塌舒服的很。”
这张罗汉床,还是八娘当初给武三娘设计的陪嫁家具里的,武三娘亲事没成,干脆就先搬自己房里用了。
八娘笑着爬上床,两人面对面儿并排躺着,八娘就笑道:“我回头请我七姐做几个大迎枕送给你,到时候你放在这罗汉床上,保管更舒服。”
“这叫罗汉床?”
“嗯,还有原给你成亲时用的那个睡的大床,叫拨步床。不过也就是你,我才画了的,那一张床就足顶人家一间屋子大了,别人家就是有了,也没地儿放。”
武三娘想着那张床的奢华大气,也不禁笑了:“可不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节寿宴(下)
说笑一翻,武三娘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对八娘道:“刚才的事,对不住你,叫你看笑话了。我们这种人家,和你们家不一样……”
“世情如此,武姐姐不必说这种话。”八娘淡淡一笑。
想起自己前世的姐姐哥哥们,不禁黯然,从前觉得他们顶讨厌的,又因她和祖父母一道生活,除了必要的会议,其实一年也见不上几次,尚能忍受。
那时候的自己有多讨厌见着那几张脸?
可如今想来,却惟余思念。也每日祈望着他们能多替自己,在祖父母前,尽些儿孝心了。
“八妹也不必安慰我,她们的心思我清楚的很,不过是觉得我们家只我一个女儿,如今亲事也退了,我爹娘势必要从他们几家中过继个儿子过来呢。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爹已经说过,哪怕真到他百年,而我又无法支撑武家大房的门户的话,宁可把这万贯家财都散去做了善事,也比给他们这些整日吃喝嫖赌的强。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娘受了她们多少气?但凡娘懦弱些,只怕也过不到今天。”
武三娘说着,脸上已有了些恨意,旋即就隐了下去,笑道:“看我,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武姐姐,其实别人如何,且不去管他,自己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所谓幸福快乐,也不过是自己内心的体验罢了,真的和别人无关。”
武三娘一怔,复又笑起来:“是,你说的对。”
八娘见三娘懂了她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两人便聊起饭庄开业的事情来。
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且准备的十分周全,这些日子和陆十七凑在一起时,谈论的都是饭庄的事情,几乎事无巨细,都一一想到了,可毕竟是这一世第一次生意开张,八娘说不紧张是假的。
武三娘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准备的充分,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从前爹放开手让我接管生意时,我也是如你一般忐忑不安的,后来就习惯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给你捧场,那日你定要给我留三四个雅间,我已请了不少平日关系好的熟客和好友,就等你开张大吉了。且陆十七的那些朋友们,界时到的也必定不少。你只管安安心心的,把厨灶间的事情整利索就成。就是店里应酬的事情,也烦不着你,你只交给陆十七就出不了错儿。”
八娘一想可不是?果然是关心则乱。
两人正说着,那叫小月的小丫鬟进来禀道:“小姐,夫人请你和八小姐去花厅里呢。”
“宴席快散了?”
“是。”
武三娘就拉着八娘从塌上起了身,叫丫鬟们端了水来,洗了手脸,重新收拾了妆容,整好衣裙,怕八娘冷,又把自己小时穿的一件白狐毛的毡衣叫丫鬟找了出来,给八娘披上。
其实南方的冬天并不太冷,且八娘这几个月跟着苍耳练武健身,虽说打架是不成的,然身体却健康的很,且今日原就穿的不少,并不觉得冷的难耐,可武三娘坚持,盛情难却,也就披在了身上。
武三娘端祥了一翻,笑道:“这白狐毡衣叫你一穿,越发显得你冰清玉洁的,陆十七若是见到,还不得喜欢死?”
八娘红了脸,扭捏了一下,笑道:“三姐姐你再笑我,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好了好了,我再不说了。你若是真不理我,还不憋死我?”
一边说,一边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