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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八娘你如此看得起老头子和你刘二哥,不过三成利我们可当不起,也不说别的,只要用得着,我和二郎自是要帮忙的,二郎如今在铺子里当伙计,也是托了八娘你的福,只开铺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儿,八娘还是回家再与曾老爷和兄长们商量商量才是。”
“这是自然。”八娘笑道,回头看了曾子固一眼。
曾子固就知道这丫头看向自己的意思,事后怎么说,那是事后的事情,如今眼前,却要帮着八娘把事情圆了的,便搭了话,对刘老伯道:“即是老伯愿意帮忙就好,不管成不成的,老伯这份心意,子固就先代妹妹谢谢了。”
他说话的份量,和八娘又不一样,刘老伯这才真相信曾家是有这打算。
此时被刘老伯打发出去村头的屠夫家买肉的二郎也回了院,而刘婆婆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也从领居家串门子回了家。
第八十三章节买卖人口
正事说完,曾子固就和刘老伯吧啦起农耕之事,八娘和阿蓝自是帮着刘婆婆准备饭菜,到了中午,铁蛋和狗蛋两人回来,见到八娘,也高兴的很,又问了觉儿的事情,就被刘老伯叫了过去。让两小子把平日写的字,做的习题拿出来给曾子固看,帮着指导一二。
别看这两小家伙平时欢的很,到了大宋有名的才子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行了礼,虚心受教,恨不得把平日不懂的都一齐儿问了。
刘老伯看着,心思就活泛起来。
如果曾家真的开了木器铺,他和二郎去了城里,有了稳定的收入,接了老婆子过去,把家里的地先佃给别家种了,岂不是也能将这两娃带到城里,入了曾家的学舍?
这么一想,就恨不得曾家的木器铺子马上就能开起来。越发觉得改日陪曾先生去木材行里选木材,还有帮着曾家打嫁妆家什该拿出全身的本事才行。
吃了午饭,便赶着回城,与刘老伯约了日子,因刘二郎也要回城,并乘了曾家的马车一道走了,刘婆婆还热心的去地里拔了些秋天新出的菠菜,早白菘,还有秋茄子等蔬菜,并新收的花生等物,让八娘带回去。
因都是地里现采摘的,八娘也欢喜的收了,几人这才回了城。
到了家,见阿蓝又回来了,众人又是欢喜,又有些可怜这丫头,俱作了笑脸,老夫人更是拉了阿蓝的手笑道:“可见你这丫头是和我们家有缘份的。”
曾子固便与曾子晔私下把阿蓝的事情说了,曾子晔道:“二弟,你一向都在家中,应酬往来的事情本就极少,这事儿就交给我办吧。李家那边也未必为着个小丫头就同我们家计较。”
曾子固见大哥这么说,自然依他。
第二天曾子晔就去了钱家的油盐铺里,同钱娘子直接说阿蓝如今就在他们家,因阿蓝被卖之事,手续本就不合律法,且这事传扬出去,钱婆子只怕要被要左右邻里背地里骂是个黑心的后娘,钱婆子虽不在意什么名声,可到底当初卖阿蓝的事情,很叫人非议,近来好些老邻居都不来她家铺子里买东西了,宁可多走几步去别家,只因不值她的为人。若是阿蓝跑回来,那李家再来要,她不敢得罪了李家,还得把阿蓝给交出去,若前头这非法买卖的事再叫官府里知道了,有存心要害她的人去报官,她也吃不了兜子。
曾子晔把这些利益一暗示,那钱婆子本就是个奸滑的,哪里听不懂?心里已有些害怕,曾子晔见她被露出惧怕的神情,就笑道:“其实你家丫头逃到我家,也是我家小妹喜欢,又见她求的可怜,这才收留了两日的,我们也是今日才知道,要不然早给你送回家来了。只是可巧我家老祖母回来见着了你家丫头,喜欢的很,又听了这孩子竟有这么个遭遇,怜她可怜,就打发我这个孙子前来问问,能不能买了你家阿蓝,给我家老夫人做个小丫鬟去,我家老夫人也说了,因喜欢这丫头,愿出二十贯。”
当初卖给李府上时,也不过是十五贯罢了,如今平白得了二十贯,钱婆子哪有不愿意的?左右这丫活的死活从来不在她心上。
不过一想到李家若是知道阿蓝被曾家重新买了去,到时候来寻她要人,她怎么办?
便讪笑道:“那贱丫头能得您府老夫人那么尊贵的人喜欢,是她的福气,连我这当娘的脸上都觉得增光的很,您府上老夫人,那可是有诰命的,咱南丰城里有几个能比?只是您也知道,那李府上我一个寡妇婆子哪里敢得罪,这要是以后寻了来……”
曾子晔也不待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冷哼道:“难道在你钱婆子心中,我家就不如那李员外家了?你怕得罪他家,就连我家老夫人的面子都要泼?若真是这样,我也没话说,县衙里我也认识几个人,前儿中秋晚上,我还同县令大人和知军大人才一道吃了饭的,我倒不信,那李员外家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官,我家老夫人四品的浩命,买你家一个丫头还买不了了?”
现官不如现管,曾家老爷和他家二郎深得如今的知军大和县令大人尊重,钱婆子也是有耳闻的,又一想那李家人虽恶,但她到时候只把责任推到曾家要强买上去,想来李家也不能拿她一个良民怎样。
这么一想,忙腆了笑,拉住正甩了袖子就要出门的曾子晔:“大官人你可别生气,都是我钱婆子糊涂,你家老夫人喜欢那丫头,是那丫头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份,我这当娘的,怎能拦了这丫头的好前程?就依你,只是这卖身的钱……”
“大官人可不是乱叫的,我也当不得。二十贯,只能这么多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那丫头送衙门里去了,你若要人,直管往衙门里要去就是。再说都是街坊邻居的,也这么多年了,我家是个什么情况,钱婆子你想来也知道的,能出二十贯,也是看在我家老夫人的面上的,我们家又不缺个人手,平白无事的花二十贯买个丫头做什么?”
这话钱婆子哪里能信?
要说曾家从前没钱是真的,可最近不知是发了什么财了,竟连马车都置办上了,再说没钱,合计都当别人是傻子么?
不过曾家人虽和善,这个大郎却是个能人,又是经过商见过世面的,哪里是她能糊弄的?又见他把话说死了,也再不敢讨价还价,忙应了:“瞧您说的,二十贯也不少了。”
曾子晔也懒得与她废话,见她同意了,便领了她直接去了牙行里重新立了契书,又去官府里上了档,这么一办好,阿蓝也就真成了曾家的一个婢女。
钱婆子得了二十贯钱,慌不跌的把那四张交子揣进了怀里,就如被那天上掉下的金叶砸了个正着,一路笑咪咪的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曾子晔办完了事,收好阿蓝的卖身契,顺道去拜访了一下县令大人,这才回了家。
见到卖身契,阿蓝悬了多日的心,才算是真放了下来。哽咽着给老夫人谢了恩,八娘几人也恭喜她终于能安心了,倒是六娘在一边笑出了声儿:“瞧你们这几个丫头的样,人家从此成了奴籍,有什么好恭喜的。”
阿蓝擦了擦眼角的泪,笑道:“成了奴籍婢子也高兴,总比天天悬心掉胆的要强。”
八娘见她那眼泪擦也擦不完,一边把自己的绣帕递给她,一边道:“什么婢子婢子的,你只管如从前一般就好。你这样,我们还不习惯呢。”
众人说几句话,就又议起老夫人同六娘还有老四老五两兄弟回临川的话。朱氏就问吴氏:“给你祖母带去临川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吴氏忙回:“这两日都收拾着,全准备好了。不过母亲你这一问,媳妇心里倒没了底,我这再去看看。”
便撇下了众人,自去了薇园老夫人的住处查看。
老夫人笑道:“这孩子,平时看着顶稳重能干的,怎么也如小八妹儿一般毛躁了。”
八娘就嗔道:“祖母可真是,说大嫂就说大嫂呗,偏拿我作伐子。”
朱氏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和祖母说话的?”
老夫人只是笑。
朱氏又道:“她嫂子平时也不这样,还不是怕给您准备的东西不周全么?”
因第二天阿蓝就要随老夫人去临川,八娘就叫了她随自己住一晚去,七娘那边陪六娘说话,八娘就一边教十娘背她写的乘法口诀,一边嘱咐阿蓝以后就把老夫人也录自己祖母就是,有什么事直管与六姐说,六姐虽嘴利害些,人却顶好的。
阿蓝笑着说知道。
正说着话,听小十把口诀背了一遍,阿蓝好奇道:“这是什么?”
八娘一时兴起,就给她细细解释了一遍,阿蓝喜道:“竟还有这样的口诀?倒真是巧,我从前在铺子里算帐,竟同这是一个道理呢。”
第八十四章节拦路截人
八娘不信,便出了几道简单的加减乘除的题给阿蓝算,谁知阿蓝随口就把答案报了出来,这下八娘不得不信这丫头在算术上是有些天份的了。
可惜阿蓝就要去临川了,若不然好好教教她,没准这小丫头还真能当个好账房女先生呢。
她这边歇了心思,阿蓝却舍不得丢开,虽不识字,也捡了桌上放着的那张口诀来,求八娘道:“八小姐,你教教我呗,你先给我说说,我记下来,这纸也送我好不好?我虽不认识字,回去得空的时候问六小姐。”
八娘见她爱学,又见时间还早着,六姐与七姐也正聊的欢,就抱了小十娘坐在腿上,细细的说与阿蓝听。
这丫头往日里买杂货,原就在心算上有些底子,被八娘深入浅出的那么一解释,时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时而凝眉细思,若有一时听不懂的,也马上问清楚了,等八娘把乘法口诀说完,见阿蓝也领悟的差不多了,就笑道:“这个是需要强记的,以后记在了心中,算起账来就快的多,这个是乘数的,还有除数的,只按这个反着来就行了。其实还有些取巧的算数法,只时间太短,也来不及与你说,以后你再家来,或是我去临川时,再教你。这纸上的字,也简单的很,你回头叫六姐姐教你就行了。”
想了一下,又道:“你这丫头聪明的很,我去跟六姐姐说一下,让她以后每日里得空,教你几个字,你也认真学些。学会了认字,就能看书,能看书,就能明理。”
尤其是古代,女人学点知识十分必要。
阿蓝虽然不懂这道理,可想读书认字,却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听了自是喜欢的不得了,便拉着八娘求她去与六娘说。
八娘就拉了她去了六娘和七娘那边,嘻笑道:“六姐姐,有个女学生要我帮着说项,想请你做女先生呢,你愿意不愿意?”
六娘嗔了她一眼,也不理她,只笑对着阿蓝道:“难得你这小丫头还有这上进心,想认字也没什么,我得空教你就是,只女先生是不敢当的。”
阿蓝见六娘应了,一时也有些脸红,觉得自己一个小婢女,学认什么字呢,只抵不住心里的诱惑,忙羞涩的笑了笑,给六娘福了福身,谢道:“多谢六小姐,阿蓝肯定不会耽搁干活的。”
六娘笑着摇头:“我们家留下你,又不是真要你做个小丫鬟,祖母又喜欢你,我刚好也难与姐妹们聚在一起,你权当去陪我和祖母就是了。哪里就真要你干什么活?你也别一口一个小姐的,就与七娘八娘一般,叫我一声六姐姐就成。”
“那可不敢,”阿蓝连忙摆手,“我亲娘说过,做什么人,就得有什么样子,府上公子小姐还有老夫人怜我,阿蓝不能自己不懂事儿。”
八娘前头也劝过的,只没用罢了,因此也不多话,六娘见她这般说,也没当回事儿,只让了位置给她二人坐下,又接手抱过小十娘,笑问:“十妹儿,以后六姐姐不在家里,可会想六姐姐?”
“我会写字了,二哥哥还夸我字写的好,说不比簧儿差呢,我想六姐姐时,就给六姐姐写信就成。”小十娘奶声奶气道。
提到自己的字儿被夸,昂着小脸儿还一脸的骄傲之态,惹的姐妹几人都笑。
八娘又想起五哥和四哥也要去临川了,不到元旦时大概是见不着的,心中不舍,就离了屋子,跑去东厢里与五郎说话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许十三帮着四郎五郎搬好行李,曾不疑也领着儿女们把老夫人等人送到了大门外,老夫人年纪虽大了,但到底是个果决的老人,只说了几句话,又叮嘱了曾子晔和曾子固哥两几句参加乡试的事情,就让吴氏扶着上了马车,又唤了六娘几人一起在马车里坐了,就催着许十三起程。
曾不疑让曾子晔出城送到码头,也被老夫人赶了下来:“乡试没几天了,回去与你二弟好好的温习温习书本,虽说个乡试你兄弟必是能过的,但也不可大意了。”
曾子晔连连应是,知道老夫人说一不二的性子,也只得下了马车,与车里的兄弟们挥手作别。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听着车辙辗过地远的吱呀声慢慢远了,余下的人回了院里,看着才刚还吵吵嚷嚷的院子,一时寂寞的空旷,似是比平常大了许多,好在还有不知离愁的簧儿和小十在院里子欢跑。
八娘拉住小十娘恹恹的同七娘一道去了后院。
其实以前老祖母和四哥哥他们也不在家中,只从前就没这么寂静的感觉。
姐妹二人坐在屋里,一个闷头做绣活,一个低声教小十认字儿。
半响,七娘才抬头道:“还好有小十妹,要不然以后六姐出嫁了,八成我会去临川照顾祖母去,到时候留你一人在家,也孤寂的很。”
八娘不愿意姐姐情绪低落,就打起精神,笑道:“兴许到了明年,父亲见祖母年纪大了,再不放心她老人家一个人住在临川,接了回来呢?”
老祖母在临川住了半辈子,虽南丰才是真正的老宅,只是人老了,难免不愿意适应新环境,既是在临川习惯了,大抵上是不肯回来的。
七娘抿了嘴笑了笑。
却说许十三驾着马车才出了城,才行了不到二三里地,就被几个骑着骏马飞驰而来的人拦了下来。
还好许十三及时拉住了疆绳,否则定然要一头撞了上去,饶是如此,车里的老夫人也被惯性冲的差点儿撞到车厢壁上。
“怎么回事?”五郎拉了厢帘,伸出头问道。
“五公子,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道。”许十三应道。
五郎抬头一看,可不是李家那胖子?便给五郎施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跳下马车。
“李大公子,”四郎抱了抱拳,笑道,“不知拦下我家马车,所为何事?”
依旧身着一身绿绸衫的李雍冷着脸道:“曾四曾五,我刚才听人报与我知晓,你家竟然窝藏我家的逃奴,你我也算相识,我便给你兄弟两一个面子,人交出来,这事儿也就算了,否则,不要怪我李雍不讲情面。”
“逃奴?”四郎莫名其妙的看了青蛙公子一眼,“李雍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曾家人一向奉公守法,你有官司,只管去衙门里报案子去,若再在这里满口胡言,耽搁了我们赶船的时辰,哼哼……你真当我们曾家兄弟是好欺负的?”
“四儿,外面是谁在说话?”车厢里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
“回祖母,是李员外府上的大公子,说是我们藏了她家的逃奴,要过来拿人呢。”
“胡闹,”老夫人坐在车厢里斥道,“李员外教养出的公子,怎会如此无礼?可是有什么误会?你就和李小公子说清,这车厢里是你祖母。他若是再闹,你只管告诉他,叫他老子过来找我要人,我倒要看看,我这车厢里,藏了他家什么样的逃奴。”
那李雍当时也只是听了一直在钱家铺子边上转悠下人回来禀报,说是前些日逃出的那小丫鬟上了曾家的马车,他正闲着无事,又一向与曾五郎不太对付,因此也未多问,就火急火撩的赶过来截人,哪里知道曾家这老祖宗就在车上?
他再混蛋,也不过是小辈们之间闹闹,在街头称称霸王罢了,曾家兄弟他虽不放在眼里,可有这么个浩命老夫人坐镇,若真闹到他爹那里去,他也讨不了好。老实说一个丫头他要不要的,也没什么,只要有钱,什么好姿色的买不回来?但叫老夫人说这么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