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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十两一锭的银锭,整整齐齐的放在托盘中,被苍耳端了进来。也亏得是她,一共五锭,共计五十两,折成八娘前世的计量,也足有二三十斤。折成铜钱,可就有五十贯,说是五万钱,这还只是官方定价,真按银铜兑换的市价,且不止这些呢。
便是他们常在郡王府当差的,也不敢小瞧了,荣喜大概是这几人中平时在逸郡王府里最得用的,看了这钱,笑道:“按理,本是长史官大人命小的几个来帮忙的,实在该收小姐这钱,当小姐大方,小人几个却不好拂了小姐的美意,小的几人可就收下了。谢过小姐的美意。”
收了钱,才能表明他们会尽心,这位曾八小姐才能真正放心把事交给他们办,这几人都不是傻子。虽说八娘不赏这钱,他们临来前被长史官提点过,这位曾八小姐深得逸郡王看重,差事办好了,郡王若是高兴,自少不了他们的好处,但这会儿有了赏钱,说多是真不多,也说,却也不少,不收肯定是不行的,收了曾小姐高兴,自己也得了实惠,自然不会拒绝。
果然,八娘见他们爽快的收下,笑道:“有了这点钱,几位管事办事也方便些,若是缺着了,只管说一声。将来我的铺子开的顺利,也少不了几位的好处。至于刚说的人,你们自己想着挑些人来,就这两日把人领到铺子里给我看看吧,到时候我也好分配事务。因事情急,可就麻烦几位了。”
这宅院是住所,她和苍耳又都是女子,在家总不能也着个男装,因此公事上头,便都在已租好的铺子里处理了。
柴喜几人听了,应了喏,也就告辞了回去,道是明儿便去铺子里。
既是有了人帮忙,八娘有要办的事情,也该一一分配妥当,吩咐他们去时办了。
人走后,八娘拿了纸笑,把近期要做的事情,分门别类,按着紧急的程度,一一列好,再行分配。
如此几日,八娘给逸郡王府过来的柴喜几人,均安各人熟悉的事务,作了工作分配,有专跑衙门手续的,有几负责雇买工人聘请师傅的,有专负责采买的,有管着铺子装修的具体事务的。也有负责城外作坊的盖建的。
而她也从这些琐事中脱了身,只管看着进度,并检查其中的问题,进行调度则可以了。
待人铺子中的人聘雇的差不多了,八娘便负责起培训员工的事务来。
如此到了四月初的时候,由林昭庆那边托运的家什全部运到,八娘这才把员工培训的事情,交由苍耳人一去办,她则是在家中整理家什,一一摆放,前头买的日常用品也都拿出来布置好,这一忙,又是四五天下去,还好有蔡夫人坐镇,又有蔡家得用的下人帮忙,这才收拾起来。
等到家中忙好,蔡夫人买着雇买的丫鬟婆子粗使的,门房的,跑腿的,也都一一到位,已到了四月中,八娘想着父兄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却没想爹娘哥哥们未到,倒是木器坊和漆坊里抽调派来的师傅并工人们先到了。
让八娘意外的是,两处作坊里领头的竟是刘二郎和乔哥儿二人。
刘二郎也还罢了,可乔俊生乔哥儿此来,难道是为了参加明春的春帏?这也不对,自家几个哥哥可托了关系,直接在京城参加秋春两试,但乔哥儿肯定是不成的。
但才一见面,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两下里见了面,八娘忙让人收拾了西跨院的厢房,并院后下人们的屋子,刘二郎和乔哥儿住在了东跨院里,而其它的师傅们,则住到了院后的披屋中。
直等一切忙定,给刘二郎并乔哥儿接了风洗了尘,得了闲,八娘才寻了机会与乔俊生说话。
乔俊生笑道:“我这也是好不容易说服的祖父,这才把我给派到京城来,也好见些世面。”
话虽是说的明白了,可八娘还是忍不住道:“你苦读了这么些年,又在盱江书院读过书,州学里的学期也满了,正好参加今年的秋试,且也都打点好了,临到这会儿了,你竟是放弃了,乔老伯岂有不伤心失望的?”
乔哥儿,是乔老伯的希望,也是乔老伯重振乔家,将来光宗耀祖重返家乡惟一的指望,真不知道这乔哥儿是怎么想的。
再则,不管是老爹还是二哥,也都夸乔哥儿书读的不错,一手锦绣文章,极有才学,并非那没指望考中的人。
几年时光,乔俊生早非当初那个清俊阴郁的少年,此时的他,十分稳沉大气,听得八娘的疑问,坦然笑道:“祖父年纪大了,我又怎忍心再叫他老人家操劳?虽说有几位师兄弟们帮着,但到底这漆艺是我乔家祖传的,安身立命,全靠着它,总不能本未倒置,为着那不可测的科举仕途,并放下这份赖着五少奶奶和八小姐的帮衬,才好不容易置下的家业。祖父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了,我也到了该担起责任的时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齐家,都在前头,我堂堂一男子,若家都不顾,又怎可去奢望考官报国造福百姓之事?不过八小姐也不用忧心,祖父那边,已是应了我了。倒是另有一事,”说到这里,乔俊生的脸有些红,“我年前的时候,已娶了亲,也算有人帮着我侍俸祖父了,又有小陈哥帮着照料,我这才放心来了京城。”
他竟然成亲了?
说到这个,八娘实在是有些意外。
她记得从前乔俊生在南城盱江学院读书的时候,也有老师看中他的才能,想着将来他定是个有出息的,便想把自家妇儿许配给他,却是被他给拒绝了,怎么这会儿倒突然成了亲的?乔俊家长的一表人才不说,也是极温润的男子,如今家业十分丰厚,不知是谁家的女儿好福气嫁给了他。
第二百九十一章节家人相见
见她诧异,乔俊生笑道:“说起来内子八小姐也当认识,却是许十三家嫂子的妹妹,叫琴娘。”
这可更叫八娘意外了,那个瑟娘八娘也是见过几次的,常往自己家看望许嫂子秀娘,比自己还大上一岁,模样倒是清秀,人又伶俐,很有几份乃姐风采,要说起来,倒也与乔哥儿配得,但乔哥儿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媳妇,却不知如何娶了那瑟娘的。
只这种话,到底不好问乔俊生,便道:“可惜你成亲时,我竟不在家中,也未备了贺礼,回头我就给嫂子与你补上。”
“八小姐客气了,我成亲时,府上几位公子并少奶奶,都曾去道贺的,便是曾老爷也去了。贺礼自然少不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八娘一笑,不管怎么说,乔哥儿成亲,总是个喜事。
不过乔哥儿如今可是不差钱的,她也当精心准备上一份自己的贺礼才成。
两人说了会儿话,刘二郎也过了来,三人这才议起作坊的事情。
八娘把工程的进度,人员的情况,一一与他二人说了,
刘二郎历练几年,已是十分老道,乔哥儿虽说一直在读书,但漆坊时的事情也没少参与,因此议wωw奇Qìsuu書网了一会儿,便商量好了以后的事情进程。
不时也就到了吃饭的时候。
八娘就打趣起刘二郎来:“刚听乔哥儿说他已成了家,二哥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到了成家的时候啦,要不刘老伯和婆婆该当急了。”
刘二郎虽说老练,却最是脸皮儿薄的,听了这话,黑黑的脸一瞬间红的惊人,嘿嘿笑了笑,却也说出了叫八娘意外的话来:“成亲的事情不急。我不比乔哥儿,家中已有两个侄子了,迟两年再说。”
但因着脸红,八娘心道定有原故,便笑道:“可是二哥看上哪家娘子了?那也没什么,就如今刘家的条件,再好的娘子也求得。”
原也只是玩笑后句,不想刘二郎吭哧了半天,对着八娘认真道:“这真叫八小姐猜着了。”
“啊?”八娘没想到自己真是歪打正着,刘二郎这个闷声不吭的,竟然还真自己看中了媳妇儿?
“就是八小姐你的丫头,如今管着木器铺子的九月姑娘。”刘二郎红着脸,有些儿紧张的搓着手,低声笑回道。
一边的乔哥儿看着他那样子,也是抿着嘴偷乐。
八娘不得不赞一声:“刘二哥你可真是好眼光。”
要说九月在自己几个丫鬟里,论长相实在是一般,可若论人品能力,却是一流的。没想到刘二哥倒是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好的。
不过婚姻乃是大事,九月虽是她家的丫鬟,她也觉得刘二哥人着实不错,刘家的婆婆也是个宽厚慈祥的老人,虽说与刘二哥的年纪差的足有十岁,但九月若真嫁过去的话,将来的日子,不比个少奶奶差到哪里去。要知道刘家父子二人每月的薪水已是不低,足够过上好日子了,且这父子二人一年的分红更比月薪要高的多了。
但她也不好就替九月做了主,总得要问过九月自己的意思才是。
八娘就笑道:“既是刘二哥开了口,我少不得要问问九月自己的意思,虽是我也觉得九月若是能嫁到二哥家,实是个不错的亲事,但总得要她自己愿意才更好。”
因八娘不反对,刘二郎倒是更自信满满的。
难不成这二人是两情相悦,只等自己的批准了?
不过因提到九月的婚事,八娘倒想起来阿蓝也不小了,七月更是比九月还大些,五月倒是还能再等两年,至于夏榕和小福几个丫鬟,那是家里大嫂子要操心的事情,她倒不放在心上,但阿蓝几个,却是她得用的人,不得不多留心起来。
这一转眼,几个丫鬟竟都是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就是拖,也不过就这两三年的事。
如此一想,八娘倒愁怅起来,想着还是她前世那个世界不错,只要自己愿意,三十岁不嫁,也是花朵儿一枚呢。
转眼就到了四月二十,因有着刘二郎并乔哥儿,八娘更得了闲,且是焦心起来,算着日子,爹娘哥哥们当到了京城了,可迟迟也没有人来,派了去码头接的人,每天都无功而返,八娘更是望眼欲穿。
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给耽搁了吧?那也当着人送个信来才是,这眼看着二哥的婚期还有二十多天可就到了,哪有这婚礼到了,新郎官还不见踪影的?
不但是她着急,晁家那边也生怕有误,不时遣了人来问亲家是否到了。可八娘也没有办法,让人去半路迎也怕错过,只得让人继续在码头上守着。
总算到了四月底,千盼万盼之中,曾家一行人才姗姗来迟。码头上接的下人忙使了人回来报信,八娘离家数月,一想到马上能见着爹娘哥哥们,恨不得自己立时奔去码头,又怕在半路上错过了,只等耐心的等在家中,又想到这一路赶来,爹娘并哥哥们定是又累又饿,又忙着人准备好食,烧好洗漱用水,再又派了人赶紧的去蔡家并晁家报信,也好叫晁亲爱并蔡府上的义父母放下心来。
这一等,又是大半个时辰,站在大门处左顾右盼的,才见三辆马车缓缓而来。
八娘忙跑上前去,叫道:“爹,娘,哥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因还未到大门前,马车并示停下,朱氏撩了车帘,看着八娘,也是又喜又悲的,另一辆车上,五郎早跳下车来。
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还是这么跳脱的性子。
八娘又好气又好笑又激动,嗔道:“五哥可真是,也不晓得当心些,这要是摔着了可怎好。”
“你这丫头,才一见面,就念叨五哥?”
正说着话,马车停了下来,八娘忙奔到爹娘所在的马车上,撩了帘子,就想扶朱氏下车,这一看,却是呆在那里。
这,这是怎么了?
爹爹虽说从前病了些时日,可这几年,身体一向是好的,虽是清矍,可精神却好,如今躺在车里脸色苍白,瘦的几乎皮包着骨头的虚弱的老人,哪里还是她那慈祥,又威严的爹爹?
八娘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很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可也知道这大门前不是说话的时候,忙抬起袖子擦了眼泪,又怕娘伤心,红着眼露出了笑来:“娘,我这叫扶您下车,爹爹,让哥哥们来扶着。”
朱氏看着几月不见,明显消瘦了的女儿,再想着一路上的提心吊胆,也是心酸,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百九十二章节病情
曾不疑生生在家赋闲了头十年,如今五十多岁,方被被天家下诏起复,二郎又即将成亲,一家人入京时,自是高高兴兴,却不想原来身体已很不错的曾不疑,却在行至南京时,突然病倒,又因着不好耽搁二郎子固成亲,怕误了日子,原本朱氏和曾不疑的意思,是叫二郎同五郎子阜子简还有子景先进京,留着曾子晔同四郎两兄弟在身边服侍就好。
可老父病重,子固又怎舍得弃老父亲不顾,自己入京办婚事的?因此坚持着留下,因养了些日子,曾不疑的病总算有了些起色,见子固不愿意先行,曾不疑的身体也好了些,这才一家人一道起程,走走停停的,如此才耽搁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迟迟入京。
看着奄奄一息的爹爹,八娘就是不愿意让老娘伤心,也止不住掉眼泪。
安顿了父母,八娘忙让苍耳亲自给逸郡王府送了信,只说曾博士老爷路上病重,他们于京里又不熟悉,还望逸郡王或者是王妃得空,能给请个好点的丈夫来给看看。
五月则是守在厨房里,让人揣了饭菜去了花厅里,八娘守着老爹,叫娘同哥哥们先去吃了。
就是跟着路上服侍的夏榕,秋蔚,还有小福三个丫鬟,也被五月领去厢房里吃了东西。
且不提婆子们如何收拾各处屋子安顿的事情。吃了饭,八娘见老爹睡了,这才起去外面与哥哥诉说离别之情。又得知家中一切安好,过了新年,陆四娘和范丹书也先后有了身孕,这才露出些喜色来。
便又说起二哥的婚事,八娘道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因这回爹娘来,还带了聘礼来,八娘就笑道:“我也在聘礼单上,另给准备了些,新房也都收拾好了。二哥的师娘欧阳夫人也有帮忙,干娘更是整天在我们家坐镇。娘也不必担心有什么不到的。”
朱氏笑道:“如此可得好好谢谢欧阳夫人并蔡府才是。”
“这是自然,”因是自己的事,烦了两府上,曾子固忙笑道,“这两天得空,儿子就前往两府拜谢。”
说了一会儿话,八娘想着他们一路又是要赶路,又是要照顾病重的爹爹,大概既没有吃好,更好没睡好,便叫了五月来,听说屋子都收拾好了,便让兄弟们各自去睡一会儿,待到晚间再说话。自己则亲自服侍着她娘也歪在床上歇息。
朱氏一路劳累,这会儿总算到了家,心始安定,原本只是想歪一会儿,不想和八娘低声说了会儿话,竟不自不觉睡着了。
八娘忙叫了夏榕和秋蔚守着,自己则领着五月去了厨房里。她要亲手给爹娘并哥哥们做一顿晚饭。又不放心,叫小福亲自守着给老爹熬的药。
如此到了傍晚,晁家老爷,干娘蔡夫人都亲自过来探望。欧阳府上,欧阳公和欧阳夫人虽然没有亲来,也是派了得力的管事婆子来探看的。
八娘只得叫人请了二哥来作陪,又把蔡夫人领见爹娘住着的跨院里说话。那边因听说蔡夫人来看望,朱氏也起了身,收拾好了,正打算出来迎接,八娘已领着蔡夫人进了院。
谁知道话还没说几句,就听人来报,说是逸郡王府派了人来。
八娘忙去了前院,虽说如今有大哥和二哥待客,但因她之前托了逸郡王府的人情去请好的大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送了人来给父亲看病。
到了前院,二哥听说是逸郡王府来的人,便与老泰山晁大人靠了罪,前去待客,八娘也赶了过来,来人正是上回给她送人帮忙的王长史。
那王长史见着兄妹二人,上前行了礼,八娘也则罢了,这位子固先生虽是白衣之身,却是如今哪个都不能小瞧了的,便忙作了恭敬之态,道:“午后得了曾小姐的信,因王爷不在府里,王妃忙命人去请了宫里的吴御医来,并叫小人在宫外候着,见了人直接领了过来,先帮着曾老爷看看,回头等开了方子,若有难寻的药,子固先生和曾小姐若是一时难得,小人这就回王府里看看,能否配上。这位吴御医医术极是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