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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郎看了看日头,便让那小厮把解药放到八娘的鼻边。那小厮为难的看了赵五郎一眼,赵五郎冷声道:“怎么?还要爷亲自动手?”
这么一说,那小厮哪里还敢指望他,心里又想着既是公子出手救下来的,别看长的一般,穿的一般,这身份铁定是低不了的,因此倒也不敢放肆,拿了那香囊,在八娘鼻尖处放了片刻,这才退回到赵五郎的面前:“公子爷,咱们就在这里守着?”
赵五郎想着这位曾八娘既是一时也醒不了,总不好真扔她一人在这里睡着,他既出手救了人,总归得管到底,便对小厮道:“你去告诉那几个小子,就说我今儿有事,让他们先散了,得空了我再寻大家一处吃酒。”
等那小厮走了,赵五郎看着八娘,不禁露出了笑。
可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递了枕头过来?
今儿遇上这事,倒好似老天都要成全他了。
又见八娘躺倚在那里,缩着身子的样子,只怕是冷了,默了一会儿,还是从身上解下皮裘,给八娘盖到了身上。
八娘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先是她不知为何,走进了一处开满了琼花的公园里,祖父和祖母就在不远的柳树下,祖父在钓鱼,祖母在一边听着曲儿,她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好久好久没有见着这世上最爱她的两个人了,远远的,只顾得上高兴的叫喊着:“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边喊着,一边跑过去,可是还没到祖父和祖母的声身边,场景却突然换了,哪里还有祖父祖母的身影,那琼花垂柳迅速消失,整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白的刺目,又冷的刺骨。
她不禁缩了缩身子,突然,天空一声惊雷,她也没顾得奇怪这下着大雪的时候,哪里来的惊雷,人却是被吓的一惊,蓦的眼了眼,哪里还有那漫天的大雪?
却是一处凉亭,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虽能感觉到手足冰凉,可心里却放下心来,又觉得这阳光真好,迷迷糊糊的想着,再睡一会儿吧。
却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睁开眼,对,这处凉亭,还有那两个乞丐。
可眼前分明是一个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的华服公子。
真正的剑眉星目,端的是俊郎如山间青松。
只他分明笑着,可那眼神,却是锐利的很。
她明明是着了两个乞丐的道了,怎么会还在这里?
或者就是这位公子救了他?
而且,这人十分眼熟,分明是在哪里见过的。
“是你救了我?”
八娘开口问道。
因才醒来,脑子依旧有些迷糊,且痛的很,声音带着些沙哑。
那人却是不答反问:“我原就不明白,狄二郎究竟看上了你什么了,若说长相一般也则罢了,原想着总有一两点可取之处,长相不提,声音总归得好听些吧,不想也叫人失望。”
狄二郎?
八娘一时想了起来,这人,可不就是那晚遇上清河时,他勒了清酒那惊了的马,救下自己的人吗?
“赵五公子?”
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赵五郎笑了起来:“曾八小姐还真有些不同常人之处,能之么快就醒来,且一醒来,不但不惊慌害怕,还能这么镇定的认出我是谁……不错不错。总算我没救错了人。”
果然是他救了自己,算起来,自己也欠了此人两回救命的人情了。
八娘才要起身道谢,才发现身上披着他那件名贵的裘衣,忙揭了裘衣,递了过去,施了大礼,谢道:“谢过赵五公子救命之恩。赵五公子两度施手,救了我的命,这人情,八娘只能日后再还了。”
她自称“我”字,而非奴家,偏还不让人觉得无礼,神态落落大方,从醒了到现在,迅速的就能镇定下来,对自己道谢,且未问一句刚那两个乞丐的事情……
赵五郎笑道:“你也说我这是救命之恩了,上回的事情,也不算你欠我的,只这回,你打算怎么还这恩情?”
八娘一愣,心道哥们你要不要这么直接,还挺会上杆子往上爬的。
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公子若果真要我做什么,只要我曾八娘能力范围之内的,定然义不容辞。只是八娘不过一介弱女子,所能做的事情有限,心里惶恐,怕叫公子失望了。钱我倒是有些,只公子出身显贵,又敢能把我那点儿钱放在眼中。”
赵五郎盯着她看了半响,直看的八娘心里起了毛,他才粲然一笑,道:“曾八小姐倒有些意思。钱呢,我倒是喜欢的很,你若倾家当产的来谢我,那些钱,我倒是不至于真不放在眼里,不过我救了你,可不是要逼你去死的。这个,曾八小姐只管放心就是了。行了,你既无事,我也得走了。”
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裘衣重新披上。举步出了凉亭。
八娘正暗暗松了口气,却不想他脚步一顿,回头冲着八娘笑道:“曾八小姐,你刚才说的要报恩的话,可得记住了。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不过希望你记性能好些。”
第二百七十七章节坏消息
八娘:……
直等赵五郎离开凉亭,八娘看了看日头,心里却想着那两个乞丐的事情。
赵五公子既然没有提那两个人,而她又衣衫整洁,显然没有离开过这凉亭,那么要么是他把人给放走了,要么是,那两人见千事败露,在赵五公子救她前,就跑了路。
不过八娘虽与这赵五公子才见了两次面,也不相信他是那种会让两个乞丐在自己眼皮底下逃掉的人,显然,要么人被他拿下叫人带走了,要么是人被他放了。
不管哪种,她就是问了,赵五公子也不会给她个满意的答案。
但瞧这人刚才的态度,如若是根本就没把救她的事当成个事儿,那么就是,这回虽是莫名其妙的救了她,可以后却是真有事,需要她出力的。
但诚如她自己所言,她除了会赚钱且有点儿钱,她是啥也没有。何德何能叫这候府的五公子给惦记上叫她还恩了?
八娘摇了摇头,想着得寻个机会问问陆十七,这赵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好。
不过她这会儿也是真的后怕起来,倘偌今日不是碰巧遇上这位赵五郎,她真的被贼人给拐了去,那她这小命,估计一半也得去了,真说起来,她心里还是十分感激赵五郎的。
不过赵五郎这人,给人的感觉,总有些儿奇怪。
算了,这会儿多想无益,总归这回这定南候府的赵五公子的人情,她是欠定了。
再看日头,见时间已是不早,只怕她在这里昏迷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八娘忙往碑廊下行去,因受了药物的影响,这会儿还有些头晕脑涨的,因此走的并不快,等她到了碑廊前,才发现暖娘并五月正在焦急的张望着,许十三和苍耳不知在说着什么,许十三才要举步,就看到八娘正往他们这边走。
“八小姐?”
许十三虽话少,人却极是心细,一看之下,已发现八娘脸色极差。
八娘朝他摇了摇头,那边暖娘和五月已围了上来:“姐姐,你这是去哪儿了?我们正要去寻你呢。”
八娘笑道:“没事,我走了半天,累了,就寻了处凉亭歇了会儿,想你们大概也逛的差不多了,这才寻了过来。”
暖娘笑道:“吓死人了,我还以为姐姐丢了呢。”
八娘心道,可不是差点儿真丢了?只她这会儿身体极不舒服,便对暖娘笑道:“大约是吹了些风,我觉得头痛的厉害,不如就此回去吧,你若想玩,回头等干娘得空了,我们再一起过来?”
暖娘听她这么说,这才仔细一看,果然她脸色苍白,忙担心道:“姐姐不舒服,也不早说,可难受?”
一边说,一边对身后的两个婆子道:“你们去让马车往前些,到了相国寺的广场上,也好接了我和姐姐上车,这么走着,我怕姐姐更难受。我们这就回去。”
那两位婆子也忙应了。自出了寺去叫自家马车。
暖娘和五月这才扶着八娘,往寺外走去。
直到出了寺门,暖娘在那里张望自家的马车,苍耳寻了空,才问八娘:“怎么回事?”
她可不信,因着走了几步路,八娘的脸色就难看成这样。
“这里说话不便,回去再说。”八娘低声道。
苍耳便住了口。
到了蔡府,暖娘才说八娘不舒服,蔡夫人又见八娘脸色极差,人也全没有平日里的精神,也不敢大意了,忙让人收拾了屋子,让她先睡了会儿,待到晚膳时分,才着五月叫醒了她,一道用了晚膳,八娘便要回去,蔡夫人自不肯放她回去,八娘心中有事,且在蔡家也不好说话,只坚持要回,蔡夫人见她总是恢复了几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只得同意了。
待出了蔡家的门,因有五月在,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回了家,打发了五月,苍耳和许十三才问白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八娘把事一说,许十三十分自责,八娘安慰道:“总归也没出事,哪里想到那些人那么大胆,我原心里还警醒着,不往人少的地方去的。不过这回承了定南候府五公子的人情,且这人行事十分诡异,倒是要问个清楚,十三哥,你明儿就去趟十七哥那边,让他得空时,来我这里一趟。”
等过了两日,陆十七也放了年假,这才过来寻八娘,听八娘把事儿一说,陆十七沉吟道:“这个人情,只怕不那么好还。那赵五郎行事,实在叫人难以揣摩……可惜我近来不方便出入郡王府,要不这样,你给逸郡王递封信去,问问赵五的事情,他们一个是皇室王孙,一个是王候子弟,年龄相仿,应该更了解些。”
八娘却觉得这种事情,拿去与柴十九说,只怕又生一翻麻烦,便笑道:“既是十七哥也不太清楚赵五,那就算了,总归欠人人情,还也是应当的,再说我当时也说了,就算要还,也得在我能力之内,且我看那赵五郎虽说有些邪性,倒也并非全不讲理之人。至于逸郡王府那边,不问也罢,还能省些儿麻烦。”
陆十七一想也是。
两人正说着话,许十三进了门,先是给陆十七行了礼,这才捧上书信来。
却是南丰家里的来信。
有八娘的,也有陆十七的,却是送到陆十七的住处,由着陆十七家中的仆人送了来的。
两人各自折开信,陆十七那里只是寻常问候,曾不疑且托了他好生照顾八娘,八娘的信中,却有武三娘有了身孕的消息,陆四娘和范丹书倒还是没有身孕。八娘也为五哥和五嫂高兴,尤其是五嫂子武三娘,她有了身孕,不管对武家,还是曾家,可都是好消息。若这胎是个男孩,第二胎至少来的快些,倘偌再生个男孩,那武家的二老,可再没什么好愁的了。
因陆十七前头送回南丰要两家暂时退亲的信也送出没多少天,估计家人在发出这回收到的信后不久,也当收到他的去信了。
陆十七笑道:“这回的信倒没什么,只等着下回的来信了。”
除了信件,也有陆长安和武三娘二人的信件,陆长安那里自是报告了几处饭庄并泉州的生意的盈利情况,还有来年的计划,只等八娘确认了给上回信,他那边就好执行起来。武三娘的信中,也说了木器行的事情,只因着八娘不在家中,五月和九月到底还生嫩了些儿,虽有她看着,只近来整单的生意,着实是少了些。
不过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临近年终,木器坊的零散生意自要好些,然整套的订单,比平常差些也是正常,倒是春后却是木器生意的旺季,只盼着这段时间七月和九月独当一面,也能成长起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陆十七因有朋友相约,便辞了回去。
八娘这边,则等了李雍过来,说说京中盘买铺子的进展。
却不想李雍过来,带来的却是再坏没有的消息。
第二百七十八章节抢夺
原来前几日两个看中的铺子,八娘和李雍看着位置极好,便打算着盘下的,还有城外的一处空地,原也想买下来健作作坊,刚好两人一人一半,且都议了价了,只等着签了契书,交了银钱,就好准备起来。
原因着两人定的租赁时间都比较长,价格给的也不算低,且说好的每年的租金都以千五的价给增涨,主家原是十分愿意的,却不想李雍今早去交定金签契约的时候,不但铺子那里说好的事儿黄了,竟是连城外的空地那边,主家也寻了借口给推了。
铺子在城中,若说出了意外还说得过去,但城外那处空地也出了问题,这事儿就不寻常了。
“小八妹,这事儿你怎么看?”若论生意头脑,八娘比李雍强的多,李雍虽平时一副喜哈模样,论起正事来,却是很知道自己的斤两,自然晓得八娘考虑事情,比自己要强的多。便问八娘讨主意。
八娘默了一下道:“如今我们在明处,这事儿若真是意外,倒也罢了,若不是,我们也不晓得对方是谁,索性以不变应万变,要我说,那两处咱们就直接放弃吧,一来我们开铺子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二来,也试探一下,是不是真有人从中捣乱。这样,李大哥,咱们这几天再去寻寻,不过不要找好的,就找差些儿的铺子和建作坊的空地。”
“差些儿的?那怎么能成?”李雍急道。
八娘抿了嘴一笑,道:“咱们又不是真要那差的,你只管听我的就是。看看这回是不是临了签约的时候再出意外,咱们的铺子和地,依旧租不成买不成。”
这一说,李雍明白过来,也笑道:“那就这么办。”
至于原先的两处,若真的不是有人有心抢去的,无非出于两个目的,一是抬价,二是等着他们找上门去,人家好讲条件。可这两点,八娘一个也不愿意接受。若是有人故意捣乱,那这事原也就没得谈了。
京城之大,她还不信自己就真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了。
反正,她不急。
她就不信,对方也那么有耐心,与她这么耗着。只要她这边淡定,就能逼着对方不淡定,主动露出狐狸尾巴来。
等敌方动了,知道是谁,她才好想万全的应对之策。
李雍便做出焦急的样子出了门,自去忙着重新寻铺子的事情不提。
八娘这边,却是拿了笔墨来,给家里写了封信,且按着陆十七上回给家中去信时的说法,也给老爹老娘汇报了一遍。又叫了五月过来,把给家中买的年礼,都拿了出来,一一分好,打好了包裹,一并送了出去。
陆长安那边也是来了信,八娘见他信中所言之事,都俱稳妥,财务上又有阿蓝监管着,她自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他凡事自己拿主意就行。
余下几日,八娘反倒清闲下来,她这家里不过就那么几个人,年节又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到了十五那日,下了雪,这场雪下下停停,足有三日,待天放晴,地上已是厚厚的一片积雪。
八娘左右无事,又因家中的佣人人手不多,想着这么闲了几日,实在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许十三因要跟着李雍出门,吃了早饭便离了家,因此八娘同苍耳一早上打了套拳,吃了早饭,便拉了苍耳亲自动手,扫起后院的雪来,又玩心一起,打算堆个雪人。
暖娘是在家中闷了几日,一待放晴,便缠了蔡夫人求了半日,这才得蔡夫人同意,让家人送了她来八娘这里。见八娘几人正在院里玩闹,也是兴致大起,哪里还顾得着家中婆子的劝,挽了袖子便加入了人群。
她又是最好动的年纪,同着五月一边堆着雪人,一边便玩闹着打起了雪仗。八娘看着两个丫头疯闹,再看看艳阳白雪,自是欢畅。
不知不觉的,已是日上三杆。
可这好心情却没保持多久,不时就有丫鬟来报,说是李公子在前院里求见。
八娘见暖娘闹了一身的汗,便叫了五月与她进了屋里,再别吹了风凉着了,又让人端了些点心先叫暖娘吃着,在屋里添了足足的碳火,叮嘱了五月把她照顾好,这才同苍耳一道去了前院里。
那边李雍已是等得急了,才一见到八娘,便道:“小八妹,果然如你所料,这回寻着的那几间极差的铺子,果然也叫人夺了去。这么看来,是真有人在后面捣鬼了。”
“那寻的建作坊的地呢?”
“铺子的事情生变,我已派了人去与那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