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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两人在山道间转过一个急弯,绕过了一个山峰,视野陡然开阔,见登云山脉之下的景物一览无遗,使得方问天不由得产生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流风歌舞突然停住了脚步,左手抱着她的乐器,右手向着山下一指,悠悠地说道:“自古以来,无数的英雄为了面前的这大好的河山折腰丧命,只留下一杯黄土。而河山一直还是河山,冷眼地看着世间的万物的变迁,对它来说,人世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毫无新意!不知太子殿下认为如何?”
方问天一愣,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流风歌舞说这个话的意思是什么,想了想,这才缓缓说道:“对河山来说,它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存在,所以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毫无新意。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寿命只有短短的百十来年,如果不做一些什么,不在世间留下些什么,那就不再来世间走一遭了。”
这个看法倒不是方问天自己的说法,在梦中的时候,二叔方晴山从来就是抱着这样的观点,因此方问天不知不觉地就说了出来。
流风歌舞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转身注视着方问天说道:“那么太子殿下你呢?你是从河山的观点来看呢,还是从人的角度来看?”
流风歌舞问方问天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是她那种飘然而又神圣的气质,使得方问天觉得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不得不认真回答。
方问天虽然不知道流风歌舞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她问的这个问题确实值得去思考的,遇有想了想,这才苦笑了一下说道:“从理性上说,我是很想从河山的角度来看待世间的一切,但是,我是一个平凡的人,还做不到这一点,始终还是以人的角度看待世事的。所以流风姑娘也不必太在意我地看法。”
流风歌舞又缓缓地向前前进,说道:“太子殿下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已经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了。只要没有超凡入圣,就必然受到人的观点的束缚,以人的观点看待事物,这也不必奇怪。”
方问天与流风歌舞并肩而行,目光自然地看着前方的景致,心里却在仔细地听着流风歌舞的话语。
流风歌舞继续说道:“若是一般的人,以人的观点看待世事,影响也不过是自己以及周围的几人而已,但是太子殿下却是不同,殿下的一言一行,必将对整个晚天大陆都产生根本性的影响。”
方问天苦笑道:“流风姑娘可能太过高估我了,因为我是暮云太子,所以我承认我的影响力要比一般的百姓要大一些,可是要说我对整个晚天大陆会产生根本的影响,恐怕不太可能!”
流风歌舞向着方问天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今天之前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会认为是夸大其词,可是今天见了太子之后,我绝对肯定了这种看法。”顿了顿:“本来以暮云现在的形势,内忧外患,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灭国亡族的危险。”
方问天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想不到暮云的情况好像是人人皆知,而自己这个暮云太子,倒好像是最后知晓的。
流风歌舞继续说道:“但是,今日见了太子殿下之后便知道,以太子殿下的才华,定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李季奇之流乃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说着,她回头望了常伟一言,然后对着方问天笑了笑说道:“既然牟池常伟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下属,想来整个登云七寨已在太子殿下的掌握之中,就着一支实力强横的伏兵,便已经可以决定胜负了。”
方问天苦笑道:“小不到姑娘的推断能力如此之高,我真有点后悔和姑娘见面了。希望我们不是敌人,否则就姑娘一个人,我就寝食不安了。”
方问天这倒是实话,这流风歌舞的武功深不可测,整个暮云包括自己都无人可敌,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她那由一而能得万的智慧,倒叫人深深的恐惧。
流风歌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希望我们不是敌人,可是,偏偏这么巧,我们就是敌人!”
说完,脚步突然一听,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动作,一股温和的却又隐含无穷杀机的气势一下子将方问天笼罩了个结结实实。
方问天脚步也随之一停,脸色猛地一变。他感觉得到流风歌舞这无穷的杀机有如实质一般,仅仅的扣住自己的全身,使得自己没有丝毫动弹的余地。方问天不由得暗暗叫苦,这流风歌舞的气势在发动之前,竟然没有丝毫的先兆,直如无中生有一般,来得无影无踪。
方问天知道,自己与流风歌舞相距只有两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武功深不可测的流风歌舞来说,几乎是零距离,更何况,自己的已经被其气机所制,先机已失,可以说已经一败涂地。
“为什么?”方问天淡淡地问道,同时,将全身的功力聚集到双手,准备拼死一搏,虽然明知机会渺茫,却也决不放弃。若要让他束手待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你太厉害!”流风歌舞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神显得平淡而空洞,方问天从中居然看不到任何信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常伟和丫鬟说说笑笑,突然之间便觉得前面的气氛不对,同时,身后一股巨大的压力迫了过来,常伟全身一紧,停下了脚步。
前面方问天岌岌可危,常伟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相助的实力,全都因为身后那无穷无尽的压力。
在他的身后,是那个手拿小刀的瘦小汉子。
常伟将全身的斗气提起,四个心纶全力运转,对其顿时布满了全身,同时向着身后那巨大的压力推了过去。猛然间,常伟觉得自己有背部发出的斗气好像撞倒了一堵无形的墙上,竟然不能前进分毫。那撞击的巨大震动,好像直接回到了体内的五纶七脉处,使得他全身发麻,斗气竟然不能连续运行。
常伟的心里却觉得一阵苦涩。他这个人从来不会低估别人,但是这个时候却发现,对于这个瘦小的汉子,还是低估了。虽然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发出力道来的,可是常伟心里却清楚的很,自己与对方的差距是在太大,完全没有相当的实力。
前面方问天的处境虽然没有继续变坏,可是却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常伟不由得心急如焚,如果方问天在自己的陪同下出了事,那么,自己将没有面目活着回去将傅登桥了。想到这里,常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一横,正准备作最后一搏,身后就传来了那瘦小汉子的话语。
“不要作无谓的反抗,你是没有机会的!”
常伟一听这人的声音,立即就确定他的确是那个刚刚站在大树上说话的人,可是这时候这人说话却显得懒懒散散,有气无力,如果不是身后那巨大的压力时刻提醒着自己,常伟几乎要怀疑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已经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叫花子。
只听那人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只是一个海洋武士,对于我来说,你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你最好不要妄动,以免我一个不小心弄死了你,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常伟只觉得背上的压力一轻,那无穷无尽的压力突然消失。这本来应该是好事,可是常伟却觉得心底一寒,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一起来。本能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依然十分的危险。
常伟心里一叹,直到对方说的是实话,只得将聚起的斗气散了,脚步动也不动,生怕出现了一个让对方误会的动作,同时沉声说道:“请问你要干什么?”
那人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缓缓地传来:“你放心,我并不想杀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打扰流风小姐和问天太子的谈话而已!再说了,主人们说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有资格从中掺合!”
常伟看了方问天一眼,见方问天虽然被流风歌舞的气势所迫,但是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便冷冷的哼了一声,找了一块石头,转身缓缓地坐下。目光回转,却见那瘦小的汉子离自己有七八米远,也坐在一块石头上,想着自己友好的笑了笑,那柄只有十厘米长的小刀在他的指尖灵活的翻动着,好像有生命一般。
看着那人悠闲的样子,又想了想自己和方问天的处境,就算常伟的修养再好,却也不由得怒容满面,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心里却想道:“这人如此厉害,如果自己强行要去相助太子殿下,这人定然要出手,到时候情况更加不利。自己不出手,这人也不出手,倒是一个好现象。”
那人笑了笑,缓缓的起身,向着常伟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常伟的身旁,全身上下散乱不堪,没有一点点的高手的气势,如果不是刚刚深有体会,常伟几乎又要疑惑起来了。
“对不起,刚刚吓着你了!我叫云破风,常兄,交个朋友如何!”
旁边,车夫和丫鬟若无其事的将那小小的马车停住,靠在马车旁,看了看常伟这一边,又看了看方问天那一边,脸上微微带着笑容。
“我太厉害!”方问天不由得一愣,又苦笑了一下说道:“流风姑娘说笑了,如果我厉害的话,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境地了。还说姑娘要厉害一些!”
流风歌舞有点惊异的大量了一下方问天,然后柔声说道:“以太子殿下的身手,在晚天大陆上来说,也是少有的高手,尤其殿下还这么年轻!据我所知,恐怕暮云王方正校也没有这般实力!”说到这里,流风歌舞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说得不错,你的武功对我来说,还算不得什么!我说你厉害,指的是你的心机!”
流风歌舞说话的时候,笼罩在方问天全身上下的那种无形的气势纹丝不动,即没有一丝变强,也没有半点减弱,平稳之极,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要知道,一个人的气势主要于体内的斗气(方问天自己是真气),而斗气的运行中是起伏不定的,这样一来,所发出的气势也一定有一丝微小的起伏,向流风歌舞这样平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方问天又是一愣,说道:“我的心机?”
的确,方问天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心机,自从自己从那奇怪的梦中醒来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变得爱思考,会想办法去对付李季奇了,但是,任何一个人处在自己的这种情况,只怕都会想办法求存,这能叫做心机么?另外,这个流风歌舞与自己才初次见面,对自己应该不怎么了解,又怎能草率的说自己有心机呢?
另一方面,方问天却对流风歌舞纹丝不动的气势感到隐隐心寒,从这庞大的气势中,从这个满含杀意的气势中,方问天知道流风歌舞对自己是真的的气了杀机,而不是吓吓而已。
流风歌舞见方问天发愣的神色,脸上现出了一种嘲弄的神色,随即叹了一口气说到:“整个晚天大陆的人一直认为太子殿下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却想不到殿下武功高强,智慧超群。一个人要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一小段时间,那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若要将自己的面目隐藏十几年,却是一件天大的难事。何况,这两种面目几乎是截然相反!”
说着,流风歌舞转过目光,直直的盯着方问天,说道:“以殿下十六岁的年纪,却能毫无破绽地做到这一点,将整个晚天大陆的人蒙在鼓中,想想都叫人心寒!”
流风歌舞的脸上蒙着白色的纱巾,看不清其面目,但是从纱巾后隐隐透出的轮廓来看,定然是一个没人无疑。被一个像流风歌舞这样气质高雅的美人仅仅的盯住,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对于这时候的方问天来说,却觉得寒气直冒。流风歌舞那目光中的杀机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同时,方问天只觉得缠绕在身子周围的那种无形的压力渐渐的起了变化,虽然那平稳的气势依然平稳,但是那种气势所隐含的力量竟然慢慢的向着自己的体内侵入,在体内缓缓运行的斗气和真气猛然一顿,好像要停下来一般。
方问天不由得大吃一惊。
虽然以前方问天不怎么注意,但是心里却明白,自己的体内同时拥有这斗气和真气。真气于第二层的战龙心法,而斗气而是自己无意之间启动了五纶中的四纶所产生的。现在的方问天,若只是以斗气而论,已经超过了曾根旭,但是比起傅登桥还要差一些。若是只论真气的威力,只怕已经和傅登桥相当了,真气和斗气相加,比傅登桥还要搞上一筹。
而现在,以自己如此高的实力,居然被对方无声无息的侵入,这在今天之前,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虽说流风歌舞有偷袭之闲,却也显出了两人实力之间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不是取巧可以弥补的。
听了流风歌舞的话,方问天也终于明白流风歌舞为什么说自己心机厉害了,心里不由得又苦笑起来。想想流风歌舞的话,倒是没有错。可是,自己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面目是真实的面目,说起来,现在的这个面目倒好像是假的,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自己才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但是这个原因怎么能对流风歌舞说呢,说了她也不信。更何况,在被人威逼之下,方问天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股傲气,就算有可以解释的理由,这时候也绝对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方问天脸上慢慢的显出了凝重的神色,以战龙心法推动体内斗气和真气,想要将那股侵入体内的气以力量逼出体外。同时怒笑道:“真是好笑,与你又有何干?你总不能因为别人有心机就要将之出去吧!”
流风歌舞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以白玉一般的手指将身旁的一滴树叶上的露珠轻轻的弹开,脸上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轻轻地说道:“当然不是,这天下心机深沉之辈多不胜数,我那里杀得完,只不过太子殿下我就一定要杀!”
她口中说着杀人的事情,手上的动作却又优雅无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感叹清晨的美景呢!但是在方问天看来,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事情,在流风歌舞的身上竟然显得是那么的和谐,那时方问天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杀意与悠闲的和谐。
方问天只觉得体内的真气和斗气缓缓地运转起来,慢慢地向着侵入体内的那股奇异力量反攻而去,心里暗喜,只要体内的力量还能运行,将那股奇异的力量完全驱除,自己就还有一丝机会。口中冷冷地说道:“看来姑娘只是针对我了,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姑娘了,就算要杀人,也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才是!”
流风歌舞眼神中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与殿下素不相识,自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我之所以要杀殿下,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为……咦!”
说到这里,流风歌舞猛地停住,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显出一丝惊讶。方问天突然觉得那股奇异的力量猛然增强,自己本来已经运行起来的斗气与真气一顿,就好像快速奔跑的人落入了沼泽中一般。
方问天心里不由得大觉可惜,眼看可以将那股奇异的力量驱除,却被流风歌舞给发现了,以至于功亏一篑。这样一来,自己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问天的心不由得沉入了谷底。
第六章 柳暗花明
常伟愣愣的看着那瘦小的汉子和蔼的坐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还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脸真诚地说想要和自己的做朋友,心里只觉得别扭之极。这人刚刚对自己说了威胁的话语,马上又要和自己的交朋友,转变之快,实在少见。
云破风好像没有看到常伟满脸戒备的神色,笑嘻嘻的拍了常伟一下,说道:“怎么,还没有回过什么?我想以牟池常伟的名头,应该没有这么胆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