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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干部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兄弟都跟定孟哥了,孟哥去哪,我们就去哪!”
孟旬拍拍额头,摇头苦笑,他现在都未想好自己的去处呢!他问道:“你们跟我,已经如此之惨了,以后还想跟着我吗?”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正色说道:“孟哥对我们情如手足,我们兄弟也愿意誓死效忠孟哥!”
如果说孟旬以前还有去澳大利亚避难的心思,现在听了这话,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这许多兄弟怎么办?自己怎么能忍心辜负他们的期望?想到这里,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心中却已暗暗做出了决定。
一旦有了决定,数日来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认为,北洪门怎么样?”
“不错啊!”中年干部看看其他人,抢先说道:“当我们被自己人追杀的时候,那么危机的时刻,他们都没有把我们扔下,只这一点,就很令人佩服了。”
“恩!”孟旬点点头,在这件事上,他也心有感触,很感激张一。他又问道:“那么,如果让你们留在北洪门,你们愿意吗?”
“愿意!我们当然愿意!”众人齐声答道。
北洪门的实力只在南洪门之上,而不在其下,众人混黑道,提着脑袋在刀口上生活,不外乎想找个好靠山,多赚些钱,南洪门是个好选择,而北洪门则更好。
见众人都表态同意,孟旬点头而笑,悠悠说道:“我明白了。”说完这话,下面就没词了,众人也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什么了,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众人离开孟旬的病房,向医院外走的时候,在大堂里碰到了谢文东。
在谢文东的左右,站有许多身穿黑色衣装的大汉,面无表情,身带杀气,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看到他,众人都显得很紧张,这种紧张是发自内心的,也是由来已久的。在南洪门时,他们听到的被提起最多的名字不是向问天,而是谢文东。
“谢先生!”众人纷纷停住脚步,疾步来到谢文东近前,纷纷躬身施礼。
谢文东笑吟吟的摆摆手,故作随意的问道:“孟兄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那位中年干部急忙又上前两步,将孟旬和自己等人的谈话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
谢文东也不嫌他啰嗦,认认真真的听完,哦了一声,随后扬起头来,眼珠转了两圈,随即哈哈大笑几声,拍拍中年干部的肩膀,乐道:“我也明白了!”说完话,他心情舒畅,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看着谢文东带着众多的手下离开,中年干部以及其他南洪门人员都傻眼了,不明白谢文东这又是明白什么了,怎么他和孟哥一样的奇怪?
谢文东多聪明,听完中年干部的话,便已把孟旬的心思猜出个大概,听起来,孟旬十之八九是以做出决定,要转投到自己的旗下。谢文东的势力越做越大,也随之越来越求贤若渴,孟旬这个人,是他梦寐以求的人才,他此时的心情,就和一个普通人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心情是一样的。
第二天,清晨,谢文东还没去医院,孟旬便主动把电话打过来,找谢文东倒医院一叙。
谢文东欣然前往,到了病房,两人见面,孟旬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打算接受谢先生的邀请,加入北洪门!”
虽然早已经猜到孟旬的心思,但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谢文东还是显得十分兴奋和激动,他仰面而笑,说道:“我等孟兄这句话已经好久了。”
孟旬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我有条件。”
“好!有条件,尽管提!”
沉思片刻,孟旬说道:“加入贵帮,谢先生给我什么职位什么样的报酬,我不在乎,不过,我的那些南洪门的兄弟们一定跟我。”谢文东想也没想,干脆地答道:“没问题!继续说。”
“没有了。”孟旬道。
“没了?”谢文东挑起眉毛,他没有想到,孟旬只开出了一个如此简单的条件。
孟旬见他吃惊的样子,笑道:“我相信,在很多方面,即使我不说,谢先生也会安排得很好!”
谢文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暗暗赞道:孟旬真是机灵啊!
若是换成旁人,谈起条件来,一定会提到个人的待遇问题,不过孟旬却只字未说,因为他明白,谢文东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把自己从南洪门挖到他的麾下,不会只想请自己做个小兵的,地位一定不会低,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另外报酬问题,就更不用多说了,谢文东的大方是出名的,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亏待自己身边的兄弟。
果然,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谢文东笑了好一会,方收住笑音,正色说道:“我在T市会帮你安排一栋房子,让伯父伯母先搬到T市去住,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南洪门战败之后,如果觉得在T市不适应,还可以搬回到广州去住。”
感觉谢文东设想的十分周全,孟旬连忙道谢:“多谢谢先生!”
“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不用在那么客气!”谢文东问道:“至于孟兄在社团的职务嘛……”他揉着下巴,沉思片刻,笑问道:“孟兄觉得做什么职务比较合适呢?”
孟旬笑了,说道:“我既然投靠了谢先生,自然就是谢先生的手下,无论你怎么安排,我都可以接受!”
“哦!”谢文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答复,笑道:“这个,等你的伤势痊愈之后再谈吧!”
“好!”孟旬点头,没有意见。
看的出来,谢文东现在的心情格外的好,连眼睫毛都在笑。
他拉过来一把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下,问道:“现在的南北之争,还是处于胶着状态,南洪门的主力云集在上海,我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主意能把上海得过来,孟兄,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去做?”
谢文东倒是干脆利落,孟旬刚答应投靠,他便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孟旬想了想,笑了,说道:“谢先生为何执意要取得上海?”
谢文东道:“那里是南洪门的经济重地,也是向南洪门腹地进军的跳板,如果能拿下的话,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士气上,对南洪门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孟旬点头,表示谢文东说得没错,他沉吟片刻,说道:“以目前上海的人力来看,无论谢先生用什么计谋,都不可能把上海轻易拿下。我倒是觉得,谢先生应该把上海放一放,先抢占其他地方,等稳占优势之后,再谋上海也不迟!”
谢文东正色问道:“不知孟兄所指的其他地方是哪里?”
孟旬笑道:“当初,青帮战败之后,谢先生要的九江、彭泽、湖口、常德、岳阳这五处地方都很重要,这也是南洪门发动进攻时为何率先向这五处发难的原因所在,谢先生若把这五处地方的形式稳固下来,让南洪门无机可乘,再与南洪门交战,进可攻,退可守,便可以稳占上风了。”
第249章
觉得孟旬分析的十分透彻,谢文东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等他说完,谢文东问道:“孟兄说得这五处提防是我们与南洪门交战的中心,处处都在发生激战喝恶斗,你觉得改热河能够稳定形势?”
“呵呵!”孟旬含笑地看着谢文东,他知道谢文东对整个局面的看法未必会没有自己透彻,不过,他还是说道:“破其一,便能安定另外四地。”
“哦?”谢文东眼睛一亮,笑问道:“不知孟旬所说的这个其一是指哪里?”
“九江。”孟旬说道:“虽然柴学宁自到九江以来,一直未主动挑起争斗,不过他的存在,对九江究竟是个极大的威胁,打败他,不仅就能能变得安定,而且势必会令另外四地的南洪门人员大伤士气,同时又造成极大的压力,到那是再发起全面反击,定能击退敌人。”
谢文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说道:“柴学宁这个人谨慎得很,正如你所说,自到九江以来,他从未主动出击过,由此便可见一斑,很明显,此人善守不善攻骂他缩起脑袋做乌龟,我们想打败他,并不容易。”
孟旬哈哈大笑,暗赞叹一声谢文东眼光独到,看人还真准,柴学宁确实是个极善于防守的人,而且他的性格也保守。他反问道:“谢先生认为啥乌龟改怎样去啥?”
谢文东一愣,笑嘻嘻地说道:“我没杀过,愿闻其详。”
孟旬说道:“当乌龟的脑袋缩进龟壳的时候,得拿块肉放在它的前面,引诱它吧头伸出来,只要它一伸头,一刀切下去,斩掉它的脑袋。”
谢文东耸耸肩,摇头笑道:“柴学宁不是乌龟,他比乌龟要聪明得多,抗诱惑的能留也比乌龟强得多。”
";所以说,谢先生可得找一块足够吸引人的…肥肉…给他了。";
";什么样的肥肉?";
孟旬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道:";谢先生可以把张一调离湖口,派到上海去,做出要强攻上海的样子,张一一走,南洪门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决佳的机会,定会再派高层的核心人员来攻。";说着,他顿住,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满面的认真,仔细听着,不时的点点头,认为有道理,见孟旬突然不说话了,他忙道:";孟兄,请继续说下去。";
见他虚心请教的样子,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孟旬心中都很高兴,兴致勃勃又说道:";南洪门若进攻湖口,肯定是来势汹汹,张一不在,湖口那边应该抵挡不号丧,我们也不用硬拼,佯败即可,装出损兵折将,被迫败退湖口的样子,湖口遇险,与之近在咫尺的九江不能不管,只要九江一派出人员去救援,那九江内部的防守一定空虚,这便给了虎视耽耽的柴学宁可乘之机,到那时,柴学宁会主动进攻九江,就算他胆小不去打,萧方也会逼他去的,如此一来,龟头不就伸出来了吗?击败柴学宁一众,再与当初佯败的兄弟们联合一处,合攻湖口,重新夺回那里,易如反掌!";
";哈哈——";
谢文东听后,抚掌大笑,好高明的计谋,好厉害的一招引蛇出洞,严谨周密,毫无遗漏,他笑道:";恩,孟兄的主意实在棒得很,就按你的意思去做。";说着话,他站起身形,两眼冒着精光,说道:";这回,我们一举打掉柴学宁这只龟头!";
孟旬笑问道:";希望,谢先生不要误会我公报私仇就好!";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缠在小腹上的纱布。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消失,正色说道:";无论于公于私,柴学宁都应该是我们的首选目标!”
孟旬轻叹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谢文东从医院回到堂口时,东心雷以及从广州返回不久的刘波、灵敏纷纷找到他,他们已经听说孟旬愿意投靠的消息,见到谢文东之后,东心雷首先开口问道:“东哥,听说……孟旬愿意加入我们?”
谢文东一笑,点头道:“是的!”(***小说网;手机站***。***更新最快)
“东哥,南洪门的人狡猾得很,尤其是这个孟旬,更是诡计多端,他肯加入我们,会不会其中有诈啊?”东心雷充满顾虑地担忧道。
“不会!”谢文东摇头,说道:“柴学宁刺孟旬的那一刀显然是奔要他命去的,不可能是苦肉计。”见东心雷还想说话,谢文东摆手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南洪门已经吃了这个亏,我不希望我们内部也发生同样的问题,既然归顺,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应该存有百分百的信任,质疑孟旬的话,我只想今天听到,以后谁都不要再提前。”
他的语气虽然不凌厉,但却很坚决。东心雷吐吐舌头,瞧瞧刘、灵二人,不敢再多言。
谢文东微微一笑,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刚才孟旬给我出了个主意,各位听听怎么样。”说着,他把孟旬诱敌之计讲述一遍。
东心雷三人听完,皆倒吸口凉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孟旬这个人的头脑实在很可怕,还好,他刚成为己方的敌人不久就被东哥用计逼反了,不然以后在战场上碰面,说不定就会吃他的大亏呢!
刘波说道:“孟旬的计划虽好,不过,其中也有不小的风险。万一我们把湖口让出去,而柴学宁那边又不为所动,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会,正如孟旬所说,即使柴学宁不敢打,南洪门的高层也会逼他去打的。孟旬倒戈,对南洪门而言,是个极大的损失,他们急需胜利来扭转劣势,再湖口取胜,会让他们士气高涨,九江一旦空虚,而且还空虚得合情合理,南洪门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刘波点点头,经谢文东这么一分析,他也觉得又道理。
东心雷咧开大嘴乐了,笑道:“事不宜迟,我就给张堂主打电话,让他去上海。”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不仅张堂主要去,我们都要去,作出个样子,让南洪门以为我们要在上海与之决一死战!”
“是!”三人齐齐点头应是。
谢文东的动作一向很快,而且神出鬼没,白天他还在南京,晚间便出现在了上海。
龙都夜总会,位于虹口区,属南洪门旗下的场子,虽然算不上十分豪华,但经营已久,在当地很有名气,不过常人所不了解的是,夜总会只是个幌子,而其中还隐藏着一座地下赌场,规模不是很大,但其利润可比夜总会的要多得多,每天的进入帐都超过百万。
谢文东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他有两个目的,一是来砸场子,当然,这是次要的,二是来告诉南洪门,我谢文东已经到上海了!这才是主要目的。
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根深蒂固,开赌场也有恃无恐,基本是半公开化。
来之前,谢文东对夜总会已做过周密的调查,详细了解了南洪门的人数后,这才赶过来,与他们同行的人还有三眼,姜森,五行,袁天仲以及数十名血杀成员。由于人数太多,谢文东不可能把他们都带过去,他把姜森和血杀兄弟留在外面,只带三眼,五行,袁天仲进入夜总会。
今天他们都身着便装,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别说看场子的南洪门小弟没见过他们,就算以前见过,现在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由于是周末,夜总会里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进出不断。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几人找到一出宽城的空桌坐下。随意的点了些酒水,边喝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们七男一女,加上点的酒水都不便宜,夜总会的坐台小姐们不会放过这样的生意,时间不长便有几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郎走了过来。笑呵呵的搭讪道:”几位先生,可以一起喝酒吗?”
谢文东眯眼笑了,她们不找上门来,自己还要去找他们呢,这回倒是方便了,他点点头,摆手说道:“当然可以!请坐。";
几位女郎笑嘻嘻的在众人中间坐下,没话找话,又问他们是哪里的人,又问他们来上海做什么。
三眼是逢场作戏的高手,应付起来得心应手,爽朗的大笑道:";我们是东北来的,到上海做生意!";
他的东北口音浓得很,即便不挑明,旁人也能听得出来。
坐在他旁边的一名女郎学着东北的口音,笑道:";俺也是东北来的。";
";哦?那我们是老乡啊,哈哈!";三眼大笑,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抽出几百张百元钞票,向那女郎领口里一塞,笑道:“既然是老乡,一点小意思,就当作个见面礼吧!”
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