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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把任长风甩出去,车内嗖的一声,又飞出一支利箭,擦着任长风的肩膀飞过,钉在后面的汽车车身上,扑!连汽车的铁皮都经受不住箭失的冲击,箭身没入其中大半。
“操!”东心雷勃然大怒,抬起手中枪,对准轿车,连续扣动扳机,连续的枪声刺激了周围人的神经,十数名北洪门帮众也齐齐对着轿车胡乱的开枪,顿时间,黑色轿车被打的千疮百孔,满是窟窿。
直至弹夹里的子弹打完,东心雷方停住手,对袁天仲大喊道:“长风怎么样?”
东心雷和任长风的关系非常人可比,二人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一起,摸爬滚打,共同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恶战,早已培养出超乎寻常的感情,现在任长风脖子中箭,东心雷几乎不敢去看。
袁天仲低头查看任长风的伤处,见即没有伤到静脉,也没有伤到气管和胫骨,暗暗松了口气,对咬牙咧嘴的任长风呵呵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的运气真好!”说着,大声喊到:“老雷,没有伤到要害,应该没事!”
“呼!”东心雷嘘了口气,这才扭头看过去,只见任长风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鲜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流了一地,虽然袁天仲已经告诉他没事,但他的心还是缩成一团,对左右的人员大声喊道:“送长风去医院!快!”
北洪门的数名大汉抢步上前,将任长风抱上汽车,叫来一位南洪门的司机,直奔距离此地最近的医院而去。
这时,南洪门的人已经赶到近前,纷纷从车里出来,看着满地狼籍的战场,众人都有些发呆。
东心雷瞄了一眼南洪门的人,边更换弹夹,边向手下人员喝道:“把车里的人拉出来!”
“是!”北洪门的几名小弟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近轿车,有了任长风的前车之鉴,他们都不敢大意,生怕车里再射出冷箭。众人透过破碎的车窗向里面观望,车里共有三人,前面两个,后面一人。刚才,东心雷等人含恨怒射,坐于前面的二人首当其冲,被打的面目全非,死状凄惨,后面那人伤势较轻,但也是相对于前面二人而言,他身上至少有五处枪伤,虽然还没有死,但看样子也是出气多,入气少。
北洪门众人放下心来,将受伤的那人从车里硬拉出来,甩在地上,然后转头看向东心雷。东心雷走上前去,低头一看,鼻子禁起,冷冷哼了一声。地上这人他认识,虽没见过面,却看过他的照片,此人正是青帮十把尖刀中的“暗影刀”邱平。
他身中五枪,但还有神智,仰面躺在地上,脸色涨红,嘴角流血,眼珠转动,扫过众人,直看向东心雷。
拉动枪膛,东心雷冷声说道:“邱平,你的死期到了。”
邱平闻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咧开满口是血沫的嘴巴,呵呵笑了。
“你,不想说?”东心雷蹲下身,晃了晃手枪,将枪口顶在邱平的左肩上,狠狠扣动扳机。
“嘭!”邱平的身子明显震动一下,肩膀又多出个血窟窿,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直抽搐,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鬓角一个劲向下淌,即便如此,他硬是一声未吭,牙关咬得咯咯做响。
东心雷的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他说道:“这只是警告,我再问一次,韩非究竟在哪?”
邱平看着东心雷,仍是咧嘴而笑,不过,他的笑却让周围的北洪门众人感到恐怖,一个浑身是伤,血流满地的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怎能不让人心惊。
可东心雷不管这些,再变态的对手他也不是没遇见过,枪口向下移动,顶住邱平的左助下侧,又是一枪。
东心雷经验丰富,知道人体的要害在哪,伤及什么位置可以不致命。
“哇!”邱平喷出一口血箭,俩眼翻白,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断气。他嘴角动了动,声音微弱地说道:“你们的苦心白费了……”
“什么意思?”东心雷伏下身,贴近邱平的嘴边。
“呵呵……帮主已经离开了广州……”邱平断断续续地说道。
东心雷邹起眉头,疑问道:“什么时候?”
“刚刚·”“刚刚?”东心雷细细一琢磨,脸色顿变,疑问道:“刚才逃近荒地里的那些人里就有韩非一个?”
“哈哈你现在知道得太晚了帮主早已经走远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杀了我吧!”邱平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光彩,微笑的同时,鲜血自他鼻孔、嘴角不断的流出。
“吗的!”东心雷腾的站起身,转头望望青帮人员逃跑的荒地,夜幕中,所望之出尽是黑茫茫的荒草地,这时候再想从中找到韩非,无疑是大海捞针。
他又急又气,连连跺角,这回的跟头栽大了,竟然让韩非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生生的逃走,这等于给南洪门一个天大的笑柄。东心泪老脸铁青,连连搓手,心有不甘的想让兄弟们去追,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去追,确实太晚了。
这时,谢文东从后面走了过来,看着脸色难看的东心雷,问道:“老雷,怎么了?”
东心雷叹口气,脑袋向下一低,将邱平的话原原本本的描述一遍,随后,他小声说道:“东哥,我我失误了。”
谢文东听后,眼睛眯了眯,看眼地上的邱平,抬手拍拍东心雷的肩膀,语气肯定地说道:“韩非并没有走这条路,邱平的话,不足为信。杀了他吧!”说完,他转身回到车上,前往任长风所去的医院。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邱平的话信了八成,但是相信归相信,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这涉及到兄弟们的士气,也关系到北洪门的声誉。
听完谢文东的话,东心雷先是怔了怔,随后,他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心里虽然项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但脸上却得强装出恍然大悟的摸样,转身怒视着邱平,怒声道:“你这个王八蛋,敢***骗我!”说着话,他对周围的兄弟一仰头,喝道:“埋了他!”
他能领会谢文东的意思,但下面的人却不明白,一各个对邱平怒目而视,拎起他的衣服,拖到公路旁的荒地中,开始挖坑。
任长风的伤没有伤及要害,但毕竟是脖子被箭矢射穿,必须得急救。谢文东赶到医院时,任长风正在抢救室里,时间不长,五行、袁天仲、血杀也随后赶到。
谢文东的脸色阴沉,背着手,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是担心任长风的伤势,二也是对韩非的逃走耿耿于怀
他虽没有心思杀他,但主动放他走是一回事,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偷溜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和东心雷的感觉一样。像是吞下一只苍蝇,心里又恶心,有难受。
见谢文东的脸色不自然,袁天仲以为他在担心任长风,低声说到:“东哥,你放心吧,长风不会有事的!”
谢文东向他笑了笑,并未说话。
过了二十分钟,谢文东的手机响起。是杨少杰打过来的。
“东哥,南洪门的人要接手青帮的分部,让我们离开。我们怎么办。”
“恩?”谢文东挑起眉毛。眯眼冷笑一声,说道:“让兄弟们不要动。也不要任何人进入!以后,青帮的分部将是我们香港洪门的分部,谁人不服,让他来找我说话!”
“啊?”
听了这话,别说电话那边的杨少杰和赵虎愣住了。连谢文东身边的众人也愣住了。东哥要占领青帮的分部?这不等于要和南洪门撕破脸吗?
杨少杰顿了好一会儿。方小声说道:“东哥要我们香港洪门日后进驻广州?”
“没错!”谢文东抽出香烟,刚要点火,看见墙上挂着禁烟标识,回手将火机又揣入口袋中。“如此一来,社团的势力会相应提升许多。”
能把分部设在内地,对于香港洪门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杨少杰担忧道:“东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引起纷争啊?”
谢文东笑了,说道:“真要能引起纷争,倒是件好事。”
第五十六章
在南洪门的聚会上,向问天公开表明南洪门的‘亲密关系’这对谢文东来说是种无形的束缚。
让香港洪门占领青帮的分部,而不是北洪门,可以避开旁人的口实,毕竟打击青帮,香港洪门派来五百多人,出了大力气,得点实惠也是理所应当的,若是南洪门不让,甚至打大出手,落下口实的就将是他们,谢文东也可以把此事作为借口,随时与南洪门撕破脸。所以说,他让香港洪门抢占青帮分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无论南洪门同意与否,他都能从中得到好处。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无比无故的去做一件事。
与杨少杰通完电话不久,东心雷也赶到了医院,看到谢文东,他低声说道:“东哥,都已经处理完了,邱平也埋了,那些投降的青帮人员我都交给南洪门,让他们来处置。”
“恩!”谢文东点点头。
见东心雷站在自己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呵呵笑了,知道东心雷要说什么?扬头说道;“别放在心上,谁都有失误的时候,记得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
听了他的话,东心雷心中暖洋洋的,充满感激地看眼谢文东,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小声说道:“谢谢,东哥。”
“哈哈!”谢文东打下东心雷的胳膊,说道:“男子汉,大丈夫,遇到点挫折算什么,打起精神,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明白,东哥!”东心雷深吸口气,腰板挺直,震喝一声。
时间不长,急救室的房门打开,任长风被除数两名护士推了出来。
众人精神一震,忙抢步上前,围在病闲周围,查看任长风的情况。
任长风被打了麻药,此时已昏昏入睡,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倒恢复了不少血色。
谢文东看出任长风没有大碍,放下心来,看到医生走出,他还是迎上前去,问到:“大夫,我朋友的伤势怎么样?”
“很幸运,未伤到要害,送医院也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留院观察几周。”医生摘掉口罩,说到。
“谢谢你,大夫!”谢文东含笑点下头。
这时,他的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萧方打来的。
青帮跑了,南洪门的部分帮众理所应当的准备接收青帮分部,可去了之后才发现,青帮的分部已被人捷足先登了,占领此地的香港洪门。
由于双方是盟友关系,南洪门的人也没在意,边向里进,边感谢香港洪门的人,并让他们可以撤离了。
杨少杰给谢文东打完电话之后,立刻组织手下人员,将南洪门的人拦阻在外,并直接说明,青帮分部现在归香港洪门所有。
南洪门的人哪里会同意这样的‘无理要求’,作势要往里硬闯,赵虎没管那些,一声令下,香港洪门的人皆亮出家伙。
见他们动了刀枪,南洪门的人顿时慌了,带队的头目不敢私自做出决定,急忙给萧方打去电话,萧方听完手下兄弟的报告,勃然大怒,暗骂谢文东欺人太甚,将电话直接打给他。
“谢先生,香港洪门侵占青帮分部是怎么回事?”电话刚接通,萧方就语气不善的问道。
“这次打击青帮,香港洪门出人出力,最后,总是要有所收获的嘛,不然,下面的兄弟是不会服气的。”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青帮的人跑了,其分部没有规定应该归谁所有,不应该归所有,先到者得之,香港洪门的兄弟先攻占那里,理应由他们来接管,萧方有何大惊小怪的?!”
萧方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暗暗咬牙,说道:“我们很感激香港洪门的兄弟的帮忙,但是,如此蛮不讲理,喧宾夺主,恐怕会破坏大家之间的感情。”
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萧兄此言差矣!我倒是认为贵帮的兄弟太霸道了,广州的黑道,不是某个人或某个帮派的黑道,你们南洪门可以在这里立足,难道,就不允许别人立足吗?如果你说这会破坏大家的感情,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总要给下面兄弟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嘛!”
“你……”萧方又气又怒,可拿谢文东又没有办法。
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与谢文东翻脸,那样对南洪门的影响太大,涉及到的方面也太多。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含愤将电话狠狠挂断,然后,将此事通知给向问天。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虽然与青帮的冲突发生多起,却始终没有发现韩非的踪影,到凌晨三点左右时,肇庆的眼线打来电话,称见到韩非以及青帮的大批骨干,但他们已飞机去了上海,已方晚到一步,没能拦住。
得知这个消息后,南洪门的搜捕行为才宣告结束,虽然让韩非跑掉了,但毕竟成功将青帮打出广州,已方也算是获得了一场大胜。
向问天在喜悦的同时,心里也有些顾虑,青帮的分部被香港洪门所占,这本没什么,但出于同门的情意,香港洪门理应将分部让出,但现在却赖在那里不肯走,向问天闭着眼睛也能猜出那是谁的意思。
香港洪门的大哥是谢文东,他在广州设立分部,等于在南洪门的心脏上插了一根钉子,向问天当然痛快不起来。
但是,他又不能强行把香港洪门打跑,若是那么做,等于他挑起洪门内部的同门相残,想必,这也是谢文东最想看到的结果。
他当然不会事实谢文东的当,这根钉子,他也只能暂时忍了,不能将其拔掉。
第二天,南洪门为庆祝胜利,大摆宴会,邀请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参加。、
谢文东没那个心思,政治部因为不给他那个时间,袁华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快把他的手机打暴。
他临离开广州之前,他将李开河,那顺等几名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老大找来,邀请他们一起吃顿饭,一是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二也是希望他们能助香港洪门一臂之力,在广州站稳脚跟。
由于和谢文东一起去过驻军指挥部,众人皆见识过谢文东的神通广大,对他异常尊敬,能被他邀请,几名老大也颇敢荣幸,脸上有光。
尤其是李开河,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在餐桌上,向谢文东连连敬酒。
众人谈笑风生,吃的尽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文东见时机差不多了,首先切入正题。
他从口袋中拿出几张支票,分别递给几名老大。
老大们纷纷接过,每人手中的支票数额都是五十万,众人看罢,皆是一愣,茫然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谈谈而笑,说道:“在我被青帮杀手追杀的时候,各位兄弟帮了我的大忙,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们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这些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但我们来日方长。”
哦!众人这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那顺脸色涨红,咧嘴一笑,说道:“谢先生实在太客气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只是出了点力,不算什么,谢先生若真是向感谢,感谢开河一人就行了!”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想把支票揣进口袋里的老大们又忍痛把支票递了回来,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中却暗怪那顺多嘴,把到手的钱往外推。
谢文东多聪明,眼睫毛都是空的,只见众老大的眼神,就把他们的心思猜了出来。他哈哈大笑,说道:“无论怎么说,你们毕竟和我出生入死的战斗过,若是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嘛!”
众老大生怕那顺再多嘴,急忙说道:“对,对,对!谢先生说得对,咱们混黑道捞偏门的,不能太矫情嘛!”说着,众人相续站起身,向谢文东纷纷施礼道谢,随后,心安理得的将支票揣起来。
对这些中小帮派的老大来说,五十万并不算小数目,能白得,当然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