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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头玩草球一样恐怕在整个营里都难找到了,何况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长大后更难想象。
咳过两声掩饰自己的震惊,雷大哥说道:“不错,不错。那你呢?”他指着白水来。
豪乌巴心想白水来父亲的武艺高超,那白水来自然也是虎父无犬子啰,更显得一脸得意,众人也万分期待着,这个瘦小的少年长着黑发黑目,肤色还略带米黄色,单看长相都与众不同,那他的特长应该更令人惊讶。
果真,白水来让大家惊讶了半晌,但那是艳阳下坠般失落的惊讶,因为白水来抓抓头发,想了想说道:
“我……我会炒菜煮饭!”
豪乌巴听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雷大哥和身后两名战士笑得直拍大腿。
大石头却看着他们认真的说道:“是啊!白水来煮菜很好吃的,他爸爸是我们村里的大厨师。”
豪乌巴抓着白水来的手说:“好!我相信你。雷大哥是问你会什么武艺。嗯,你爸爸打怪兽那种功夫啊?”
白水来摇摇头说:“我爸爸从来都没有教过我打怪兽,他只教我煮菜。”
豪乌巴记起天灵大法师跟他说的话,想到白水来的智力比一般人低,终于明白天灵法师的意思了,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他根本不适合战斗,也因此他父亲可能没有授他任何武技。
想通了,他只好对笑得还在拍台的雷大哥道:“噢,看来我是搞错了。他的特长是煮菜,我送错地方了,麻烦雷大哥也安排一下吧!”
雷大哥笑着说:“好吧!看是乌巴你说的,我帮你问一问。”然后他吩咐了后面一位战士几句,那战士便走了出去,一会儿带来一个围着条白布、赤着上身的肥胖中年人进来。
雷大哥问了那人几句,然后对豪乌巴说:“异人军营里的厨师已经足够了,但城堡军营还缺人手,我让肯楠带他去吧!”
豪乌巴道:“有劳了!”
那名叫肯楠的中年人便带着白水来走了。
大石头大叫道:“白水来,我会常找你玩的!”
白水来转过头天真无邪地挥手道:“好啊!大石头再见,豪大哥、雷大哥,再见!”
豪乌巴也笑着挥挥手,心里却不是滋味儿,一名武艺超绝的异族英雄死后竟留下这样一个呆儿,是天意弄人,还是上天对他的特别安排呢?
一个不会战斗的人,或许比一个在战斗里打滚的人要命长多了,所以他这位后人极可能因此活了下来,长命百岁,为他传宗接代,从这角度看来,白水来的呆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父亲的运气呢。
如此想着,豪乌巴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白水来跟着肯楠沿路又走回城堡,从城堡内院往左转,走到一个独立的大房子里。
阵阵浓烟白气从房子里冒出,各类菜肉香气扑面飘来,不用说,这是一个大厨房,后来白水来还知道这里就是城堡军营一日三餐的根据地了。
房子里面又大又深,一张张长桌上放满了菜和肉。
二、三十个腰围白布的人不停在忙碌。一个从头到脚长满肥肉的人坐在一张大椅上啃着鸡腿。
若说这个人才算是胖子,那么比白水来宽三倍的肯楠在那人面前,简直是个瘦猴子。
肯楠向前几步跟那肥人叽哩咕噜几句,那肥人眯着眼看了看白水来道:“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厨房里的人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他问道:“小子!你说你会煮菜?你今年多大?”
白水来说道:“十三岁!我真的会煮菜啊。”
肥人却“呸”一声,吐出鸡骨头,大声叫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懂什么?你就像我吐的那块骨头那样,又小又令人讨厌,大口气的小家伙!”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又说:“可能洗菜你就懂!”
白水来听了说道:“啊!洗菜我也会!”
这令肥人怔住了,想不到白水来不但没半点脾气,还很认真诚实地回答他的话,不禁笑道:“哈!哈!看你总算说老实话了,那你就去洗菜吧!”最后又狠狠的瞪着白水来说:“在这里要听我的,记住!别想偷懒,不然甭想吃上半颗米!”说完又去啃他的鸡腿,不去理会白水来,连眼尾都不再望他一下。
肯楠便带着白水来到厨房最湿漉漉的一角,那里堆满了刚割上来的菜,地上满是脏泥混合的水迹,已有一人在一个大水盆旁边洗着,洗好干净的菜放在一个足能装下一头牛的大箩筐里。
肯楠叫那人离开去干别的活,然后问白水来:“你叫什么名字?”
白水来刚想说,一旁在割肉的那个人已笑道:“看他长得又瘦又黄,像泥豆一样,你是叫小泥豆吧!”
其他人听了哄笑起来,纷纷叫他小泥豆。
肯楠也笑了笑说:“那小泥豆,你听着,每天要洗完这些菜,不然没饭吃,知道吗?”说完便扔下白水来转身走了,一路还和其他人讥笑着他小小年纪竟敢在大厨面前说会煮菜。
白水来觉得很不开心,但想起爸爸曾经跟他说过:
“当大家都笑你的时候,表示大家都很喜欢你。”遂开心的向众人笑了笑,然后听话地坐下来洗菜。
从此,白水来便开始了他的洗菜生涯。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谈论和研究如何洗菜的故事。
洗菜!只是这个故事的开启。
第五章 成长
每天,白水来的生活只是三部曲:洗菜、吃饭、睡觉。
那肥人总厨对他很“好”,在城堡外为他安排了一间小木屋,只需要坐在屋里就能感受到热夏的阳光、绵雨的湿润和冬寒的烈风,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夜空的星星。
换了别人,早跟那位总厨拼个死活,但单纯的白水来对他的生活还挺满足的,心想:“这里的生活真简单,不用讲话,不用劈柴,不用做我不懂的东西,大家对我真好。”
心里没有抱怨,他洗菜的时候不但专心,还经常笑,露出他那副洁白的牙齿,做事任劳任怨,从不叫苦,厨房里的人越来越喜欢他了。
他姓白,洗的菜白净无尘,牙齿雪白,头脑也似乎一片空白,因此人们给他换了名号,叫“小白”。
大石头每隔半个月才可以溜出来一次,每次都像刚从监狱放出来似的,在白水来的厨房里疯狂吃喝,但厨房里的人包括那肥人总管通吉斯也没意见。
因为大石头第一次出现时,他曾加以阻拦并凶狠地喝斥着,这使大石头在盛怒下把他扔上了厨房的屋顶,十多个人好不容易将他搬回地上时,他已吓出了一身油,以后看到大石头便“乖巧”地溜走,免得对方再有过激行为。
通吉斯不敢状告大石头,因为异人是极受军队官员敬慕的战士,而大石头在异人奇兵里已越来越受欢迎,靠的是他那拥有无穷力量的手,和一张特大嗓门的嘴巴。
通吉斯不在,白水来便可以亲自下锅为大石头炒上几道小菜,他炒的菜奇香味美,厨房里的人终于知道白水来以前讲的并不是空头白话。
加上他是大石头的好朋友,人们对他也客气了许多,但这却让通吉斯的复仇之心有了转移对象。
有一天,抬水的大汉扭伤了脚,通吉斯毫不犹豫便让白水来兼上了这一重职。
水是厨房里最重要的组成之一,厨房只有五个装水的缸,一个缸装满的水足够让三口人家用上一个月,但这五个缸每天都能用得见底,因为几乎整个城堡都是从这里打水的,所以那位大汉得从早挑到晚上才能完成工作。
瘦小的白水来去挑水简直像小孩抬大米,不可能做到的事,尽管厨房里的人觉得这么做很不妥,但还是没人敢吭声。
白水来洗完菜后去挑水,路上累极摔倒,爬起来继续走,他心里拼命念着爸爸教导的话:“只要不停努力,一定能达到目标的。”因此他并未放弃。
他抬得很慢,错过了中午的饭餐,终于挑完明天需要的水,大伙已开始在床上梦游了,好心的煮饭阿姨在饭锅里留了半块泥豆给他,但这远远不够他一天所耗的量。
白水来回到他那个狭小的房子里,倒在床上不想动了,也不能再动了,觉得身体已散了架,肚子拼命在打鼓。睡不着,他勉强从枕下抽出爸爸遗留下来的那本书,点油灯看了起来。
这本书记载着他爸爸所创作的菜肴,幸好没有被烧掉了,他每天都看,感觉爸爸就像在身边一样。
书已快看完了,翻到开始倒数的一页,白纸上只画着一个人像,上面写着一行字:“完啦,以后要靠自己创新。什么时候累了,教你玩个游戏。”
人像上身赤裸盘坐着,右手抬高向上,拇指顶着两眉之间,左手向下,拇指顶在肚脐一拳以下的位置。右手画着一条方向线,旁边标着“吸气”,方向线从右手出发转到右肩,又经过左肩走过左手从左拇指按的位置进去,向上走回右手拇指所按的地方,标着“呼气”。
白水来觉得又好玩又奇怪,吸一口气可以走来走去的吗?反正现在真的很累,便学着盘坐起来,脱去上衣,摆好姿势,开始吸气。
连呼吸了十几下,都觉得直上直下的,不会转弯。
白水来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那条方向线,思想不自觉的也跟着走起来。沿那方向线幻想着走了几圈,很奇妙的,慢慢有一股暖流像方向线那样在身体里走着。
暖流走过好几遍后,白水来觉得很舒服,连饥饿劳累之感都渐渐消失。暖流一直在走,白水来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感到全身舒畅,昨天的疲倦痛楚已所剩无几。他高兴地想,爸爸这个游戏真好,那我以后每晚都玩。
走到厨房,白水来才发现自己来得很早,里面只有五、六人。
他们看到白水来精神奕奕的走进来,因吃惊而张开的嘴巴可以塞得下自己的拳头。他们大概在想白水来就算能来,也应该像条虫子一样爬着回来。
抬水的小伙子脚还没好,白水来当然要继续挑水,晚上回到房子,筋疲力尽的他就玩那个游戏。
如此每天反复同样的事情,很快地天气变得越来越热,知了在树上欢叫,街上的狗都躲起来乘凉,通吉斯那肥人更不得了,只有要下厨的时候才出现一阵子,其他人干着活也显得懒洋洋的。
只有白水来还行走如飞的挑着水,当然抬水的小伙子脚早好了,不过通吉斯见白水来挑得那样起劲,便把小伙子安排去做别的活。
白水来也不明白怎么现在挑的水变得越来越轻,走路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精神,只知道再苦再累,玩过爸爸那个游戏便会很舒服了,其实更不明白的是他身边的人,很难想象他瘦小的身体哪来的力气。
即使如此,他再令人惊讶也不过是厨房里的一个小杂工,城堡里贵人军官们的目光也从不在他身上多留一下。
有一天,城堡内来了很多人车,厨房忙得不可开交,水也用得特别快,白水来又要再去挑水。
水源在城堡外左边的一条小河,是从异人训练营那片森林流出来的,清澈见底,能看到水里游的小鱼,常有人在河边观赏。
今天河边也站着一个少女,静静地注视着河里的小鱼。
看到这位少女,白水来便定住了,好像一刹那空气停住了流动,世界停止了运转。
那少女穿着轻柔的白袍,披着一件白纱巾,皮肤洁白胜雪,一对像大海一样深蓝的大眼睛和一张朱红湿润的小嘴,衬托着柔滑无瑕的脸,全身映射着太阳的光辉,美得不可方物。
白水来在想:“我遇到了天上的仙女吗?”
少女看见白水来抬着水桶,裤脚一边高一边低,从头到脚粘满了脏兮兮的泥巴,嘴巴大张,眼珠圆瞪呆望自己的样子,不禁“噗哧”的梨窝浅笑,如绽开的水中仙荷般脱俗艳丽,白水来更痴了。
这时,猛刮来一阵淘气的风,吹起少女的裙摆,白玉般的双腿露出,吓得她忙按住裙子,可头上的纱巾却被掀起飞走了。
白水来这才发现,那少女头上竟没有一根发丝,光滑得像剥了壳的蛋。但他觉得这一点也没有影响,更显得她的完美,好像长出头发反而是多余的。
那少女尖叫一声,捂住光头说道:“你都看见啦?”
看到纱巾挂在身后离地有三人高的树枝上,只好红着脸向白水来哀求道:“请问,你……你可以帮我取回那条纱巾吗?”
看着少女脸红的样子,感觉像在梦里的白水来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放下水桶跑到那棵树下,想也不想便一吸气向上跳,但不够高,落下时右脚点在旁边的树枝上,便又飞起抓到了那条纱巾。
下来的时候,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跳得那么高,有点慌乱了,可以说是直摔下来。
“啪!”一声后,白水来觉得五脏六腑像移了位,头像裂开了,非常难受。
少女惊呼一声,跑过来抓住白水来的手,轻轻的念了几句话,白水来顿觉全身温暖无比,再加上握住少女柔若无骨的手,一下子将难受的感觉抛开了。
白水来希望能永远抓着她的手就好了。
只可惜那少女已放开了手,对他说:“对不起!你还痛不痛?我已为你施了伤疗术,应该很快会好的。”
白水来坐起来不眨眼的盯她,少女有点脸红了,说道:“你干嘛老看着我,我……我是不是很丑啊?”一边忙披上白纱巾。
白水来拼命的摇头说:“不,你……你很美!”
少女的脸更红了,说:“你很厉害啊,我从未见过有人跳得像你那么高的。谢谢你!”
“哈哈!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跳上去的!”白水来抓抓头傻笑道。
那少女忍不住笑道:“你这人真有趣,连自己能跳多高都不知道?我叫游雨兰,你叫什么名字?”
“白水来。”
“真奇怪的名字!”游雨兰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说道:
“好了,我得走啦!有缘再会!”
白水来呆坐在地上,直至那白影远去消失,才想起要去挑水。回到厨房,他被通吉斯揪住狠骂,但白水来心里充满了游雨兰的影子,连通吉斯的骂声都变成天堂的乐章。
晚上还在想,怎样都睡不着,便又坐起来玩那游戏。
一会儿,心静神宁,才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到城堡来的客人要走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孩子在拥挤的马车阵里,将人群的目光都吸引住了,簇拥在她身旁的都是一些高官贵人,几乎将她淹没,白水来定定地望着她偶尔展露一角的身影,两桶水与他一样静止不动地呆在他肩膀上。
客人们离开以后,白水来没有再见过这位美少女——
游雨兰的出现。
炎热的日子很快又过去,凉风送走了夏天,小河边的树已开始落叶,白水来每天挑水,都会呆站一会儿,看看游雨兰站过的地方,还有那根白纱巾挂过的树枝,发着他甜甜的白日梦。
这样呆呆地过了几十个日夜后的一天,白水来帮切肉的那位大叔扛了两条猪,那大叔一高兴赏了他两块面团。
他把面团留着,想等饿了再吃。
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个脏兮兮的人蜷缩在小屋旁。那人衣衫单薄,在风中颤抖着。白水来呆看着他,那人叫道:“看什么!我在这坐一会就走。”声音清脆稚气,原来是个少年儿。
白水来从怀里拿出那两个面团递给他说:“你饿吗?给你。”
那少年也不客气,一把抢过去就啃。
白水来打开房门说:“进来啦,外面很冷的。”少年像看到怪物一样瞪着他。看到白水来微笑坦诚的样子,应该不会是在开他的玩笑,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到了屋里,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