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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男子看到过,此刻竟要在这个猥琐、卑劣的男人面前展示,令她感觉到生不如死。
她暗下决心,只要救出白水来,将来再遇到这个恶贼,一定要将他剥皮抽筋!
就在肩绳之结将要解开时,白水来的怀内“骨碌骨碌‘地滚出了一颗石珠,撞向了纪莫卡尔握着匕首的手。
这正是青木年曾搜索到的淡灰色的石珠,它的出现并未引起纪莫卡尔的注意,他两颗眼珠正万分期待着青木年准备袒露的艳丽春色。
当石珠碰到纪莫卡尔的手背时,闪电般绽放出了万道光芒,一瞬间变得如燃烧的火炭般炽热。
“啊──‘
纪莫卡尔惨叫了一声,右手在剧痛下,自然张开并缩了回来,匕首随之落地。
这个突变得令青木年愣住了,解绳结的手也停了下来。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她完全出于一种自然反应地俯下身、拾剑、向前冲、挥剑,其速度达到她平生之最,萧玄剑如同一道闪电般,刺中了纪莫卡尔刚捡起匕首的右臂。
萧玄剑以锋利见长,入肉无声,只见轻微的“卡嚓‘
骨折声,纪莫卡尔整条右臂便脱体飞出,鲜血喷洒了青木年一身。
纪莫卡尔狂叫一声,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里,他的求生之力猛然爆发,左手抄到白水来的脑后奋力一推,将白水来撞向了青木年。
利用青木年扶住白水来的空隙之时,他冲到火堆旁,举起脚,将柴火往青木年身上踢。
为避免柴火烧到白水来,青木年一边托着他,一边挥剑抵挡。
火堆一踢即散,再无其它东西能挡住青木年的反击,纪莫卡尔知道,这位剑圣的行走速度远远在他之上,即使她现在受阻,相信很快就能追上他。
死亡随时降临的恐惧,并未吓愣纪莫卡尔,他的求生欲望令他的头脑运转至极速,他马上想到了先前对付白水来精神之力的方法,立即大吼一声,用剩下的左手,使劲地弹击龙神链的第三颗龙牙。
刚放下白水来、准备去教训纪莫卡尔的青木年,猛地听见“呜哗……‘的一声巨响,使她头痛欲裂,全身乏力,摇摇欲坠。
而纪莫卡尔不敢久留,趁此时机抱头鼠窜,迅速地消失在洞外的黑暗中。
纪莫卡尔一口气冲到了圣水河边,看到发白的河水,才晓得要收住脚步,结果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差点儿扑到河中。
这一摔,冲势总算化去,但他的怀里却飞出了一样东西,“扑通‘一声掉进了河中。
他记起那是心灵宗师用过的神器“翡冷雪‘,但现在保命要紧,再顾不得去捞这神器了,马上爬起来,往下游方向狂奔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青木年才脱离了魔音的滋扰,她估计现在是追不上纪莫卡尔的,但那恶徒失去了右臂又重伤在身,一定逃不远,所以她先将凌散的柴火重新集结成堆,以免火源消失。
又为了不让白水来再次受到伤害,青木年干脆将他背到身后,举着火把追踪纪莫卡尔的踪迹。而纪莫卡尔断臂所流出的血滴,就是最好的追寻线索。
青木年沿着血迹一直走,穿过了雪山相交的树林地带。走了约有四、五里路,血迹拐进了一片布满荆棘藤木的狭窄小路中。
青木年越走越奇怪,纪莫卡尔断了右臂,竟然还能走这么长的路,而且也没有停顿半刻,再加上他在山洞中发出了那一下诡异、可怕的吼声,绝不是常人能拥有的能力。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妖孽?青木年想着想着,忽然看到路已到尽头了。
她诧异万分,这小路并没有任何可以藏匿的地方,两旁是笔直的山壁,几乎在路头便能看到路尾的景物,路尾也是一片光滑的峭壁,而血的痕迹来到了这里,便消失了。
青木年用剑击打着尽头的山壁,“当当‘作响,确实是真材实料的岩石,纪莫卡尔若不是从空气中消失,就是穿进了这面山壁中。
青木年百思不解,找了一会儿,想到白水来被折腾了这么久,也该肚子饿了,便背着白水来返回山洞。
回到洞中,青木年小心翼翼地将白水来放下,却发现他正双目圆睁地望着自己,眼眶发红,似乎想哭的样子。
她马上感应到,这是白水来对自己不惜牺牲一切救护他的恩德,感动过度所造成的。
她笑了笑,说道:“白大哥别这样,只要你没事,我就开心了,我开心,你也应该笑嘛。‘
听到了这话,白水来的眼神果真便带上了笑意。
笑了一下,他的眼光忽地转向青木年胸前,瞪了好一会儿,又面颊发红地闭上了眼睛。
青木年诧异地望了望自己的前胸,骇然看到左胸的衣襟已经掉落,露出了半边酥胸,她尖叫了一声,马上抱住胸部,嗔声道:“白大哥,你这个大坏蛋、大色鬼,看到我的衣服掉了,也不告诉我……‘
话一出,她想到白水来确实讲不了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她记得这衣服在进洞前都安然无事,想到那上面的衣结其实已被解开了一半,定是在放下白水来的时候被扯下来的。
青木年绑好衣结后,发现白水来的双眼正充满歉意地望着自己,她知道一定是刚才慌乱间所说的话让他误会了,其实她毫无责备之意,但白水来那个木瓜般的呆脑袋,会想成什么就很难说了。
为了安抚白水来的心,青木年温柔地伏在他的胸前,幽幽说道:“白大哥不要介意啦,我说笑的,其实……其实只要白大哥喜欢,我……我的身体随时可以给你看……‘
说到后面,青木年的脸已经红得像发烧似的,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跑出这种话来,似乎是被灌上了迷魂药,但她心里却是一百个愿意实现自己话中的承诺。
忽地,她感到白水来胸口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不等她猜想,她已感觉到白水来的右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青木年全身一震,不用去看,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白水来终于能动了!
她没有别的反应,她喜极而泣,竟趴在白水来的胸前不停地流泪。
过了一会儿,白水来的左手也动了,他伸出双手,使尽最大的力量紧抱着青木年。
或许是因为纪莫卡尔的出现刺激了白水来,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牺牲终于有了回报,现在可谓是风雨过后、晴天将临,在雪谷的辛苦与努力,终于不会白费了!
青木年心乱如麻地想着,却一动也不敢动,深怕动一下,白水来的双手就会放开。听着白水来已然变得强劲的心跳声,闻着他那浓浓的男子气息,青木年觉得世界已经化为混沌,自己完全沉醉在这个幸福的混沌中。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相拥的姿势,青木年在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仍躺在白水来胸前,不觉大吃一惊,担心白水来被自己压坏了,当摸到他的心跳如常、呼吸畅顺后,她才吁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因为这样一来,便已经证明白水来的身体,康复得比预料中还要神速。
这是掉下悬崖的第十八天,从这一天开始,青木年感觉她在雪谷的日子越来越幸福,因为白水来已逐渐能动、会讲,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青将军!‘
青木年听到了这句话,当时的感觉就如同一剑刺穿了她的心窝,她想不到与白水来亲密地渡过了这么多天,他仍然如此客套的称呼自己,把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又推回到从前的地方。
看到青木年脸色发青,满脸的失望之情,白水来并不知道自己的语病,却紧张地问道:“青将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知道你这些日子照顾我很辛苦,你过来睡一会儿好吗?‘
自从白水来会动以后,青木年便每天躺在他旁边,让他抱着自己睡,而这也已经成习惯。
现在听他这么说,青木年不由得心中一热,但听到他仍坚持喊自己将军,也只能幽怨地把头偏到了一边,喃喃道:“将军,将军,这个呆瓜难道就不会用其它的称呼来叫我吗?‘
而青木年的自言自语,却被白水来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抓抓头说道:“啊,我是很笨的啦,不过我一直都叫你青将军,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啊?‘
青木年脸上微红,轻嗔道:“你都可以叫希蕾儿的名字,为什么就不可以那样叫我?‘她一直对白水来称呼那个魔女为“蕾儿‘感到耿耿于怀,现在借机引爆而出。
白水来哈哈笑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我以后就叫你木年,对不对?青将军?‘
青木年被他的话气得哭笑不得,转过来举起粉拳往他的胸口打去,已能坐起来的白水来,一动也不动地挨了她好几拳,等她打完才伸出双手抱着她,说道:“打完了,累了吧,来,睡一会儿。‘
这下子,青木年什么气都消了,乖乖地被他抱入了怀内。
两人深情相望,已经享受过许多次热吻之乐的白水来,把嘴重重地压到青木年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此刻的这个吻,再也不是什么喂食、喂水了,而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解欲行为。
青木年为白水来所做的一切,他自醒来后皆历历在目,加上这些日子来的亲热相处,在白水来的心中,早就把青木年当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不想再与她分开。
在纪莫卡尔要用他来要挟青木年的时候,他难过、愤怒、疯狂,精神力极度集中地想打开纪莫卡尔的手,结果龙眼石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呼唤,从怀中滚了出来大展神威。
当然,青木年也问过那颗发光神石的事,而白水来只是很平淡地告诉她,那是一件防身宝物,有救命之用,并未说是龙神宝器之一。
这是遵从光之神的叮嘱,越少人知道龙神之器在他的身上,那他、光之神与龙神之器就会越安全。
自从龙眼石发过一次光后,又变回了晶莹的白玉之色,缓缓地给白水来灌输能量,藉由它的帮助,白水来感觉那几乎全部消失的异能,又逐渐地在体内滋生,犹如一棵大树枯萎后,又重新生枝、发芽。
对此,白水来也十分奇怪,在纪莫卡尔激起他的斗志以前,他完全感觉不到龙眼石的存在,彷佛龙眼石的力量也随着他的生死意念而起伏。
看来,纪莫卡尔这次的出现,为他带来的是先祸后福,享用无穷。
在这几天里,青木年觉得这片冰雪世界便是天堂,但幸福到了极点后,也意味着幸福的时光将要结束,这种心情算是乐极而忧。
她既想白水来快点好起来,又希望能在这雪谷中生活多一点光阴,心中着实矛盾重重。
到了第二十天,白水来已能缓步而行,和她出双入对地劈柴、捕鱼,以及寻找纪莫卡尔的行踪。
但纪莫卡尔像是从空气中化成水雾升上了天空,雪谷再没有出现过他的踪影。
就在白水来能走动的第三天,他们在上游方向的河岸边,发现了一个暗紫色的人形之物,当他们发现这人形之物拥有呼吸的时候,几乎吓坏了。
因为这活着的物体根本不像人,不仅头上长着一只长而弯的尖角,双手、双脚也各有一只,身上皮肤则长满了一道道的皱纹,脸相既狰狞又凶恶,十足的妖怪魔鬼。
想到魔鬼,白水来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叫道:“它是大恶魔阿卡思,我的天啊!快救它!‘
青木年感到万分诧异,白水来既称那人形之物是大恶魔,又为何要救它呢?
但她想到,白水来既然能说出这魔鬼之名,证明他们相识,白水来要救它必定有个中之理。
于是她不再多疑,马上把这个大恶魔拖回了山洞中。
第八章 再遇恶魔之首
大恶魔阿卡思全身僵硬,皮肤由原来的暗红色变成了暗紫色,这是在极冷的气温下才会有如此的变化。
白水来曾经在喜特拉国的风靡神殿一役中,见到过被冻死的恶魔,便是这种颜色,并且那一战让他了解到,地狱军团的魔怪们都是怕冷的。
阿卡思头上的角掉了一个,肚子上还有一个被穿透的小孔,显然是被尖锐之物所贯穿的,再加上这雪谷的低温,应该足以让它致命。
可是这大恶魔的生命力极度顽强,心脏的跳动与呼吸依然存在,似乎只是在熟睡一般。
白水来也不去想,它是因为什么缘故出现在此地,连忙取出了龙眼石,心里聚精会神地恳求道:“龙眼石啊,龙眼石,请救一救我这位朋友吧!它需要你的帮助,好吗?‘
龙眼石以一种特有的方式,响应了白水来,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交流。
当龙眼石将回复传达出来以后,彷佛已直接存在于白水来的意识深层,让白水来非常清晰地明白它的意愿:“救它可以,但无论发生什么事,龙眼石都不能离开你的手。‘
这是白水来感应到的答案,他非常高兴,马上把龙眼石放于大恶魔阿卡思的胸口上,手掌摊开,让龙眼石的另一面贴着它。
虽然他没有说要干什么,与他心意相通的青木年已然明白,他要用这宝物挽救垂危的魔鬼,为了不干扰他,青木年坐到了洞口处,充当他们的守护者。
在龙眼石贴紧了大恶魔阿卡思后,便为之缓缓释放出炽热的能量,白水来感觉自己体内的异能,竟也被龙眼石之能所带动,全往阿卡思的身上灌去,只消片刻,他就感到全身虚脱无力,能量尽失。
他大吃一惊,但想到龙眼石提到过,无论怎样都不能松开手,便咬紧牙挺了下去,他的身形摇摇晃晃,连脑袋也低垂了下去,怎么也抬不起来。
正当白水来感到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发现龙眼石又逐渐地把能量带回来了,当中还夹杂着异能,与另一股非常特别的微弱能量。
当这三道能量在体内流过了一遍后,白水来立即感觉全神的经脉畅通、舒爽,刚才一切不适,顿时化为无形。
可是这三道能量很快地又从龙眼石的接触之处,流向了阿卡思的体内;过了一阵子,又重新回到了白水来的身上。
如此反复不息,彷佛旋圈般地在他们身上流来流去,周而复始似乎又永无止境。
足足过了有两、三个时辰后,白水来发现第三道奇特的能量变得越来越强大,而三道能量离开他的时候,他的虚脱感已然消失,他隐约感到这是因为每一次能量流过全身后,都会残留些许的能量,久而久之,这些留在他体内的能量,已经足够让他体力充沛了。
白水来全心注意着能量交替的感觉,并不知道他与阿卡思恶魔已然笼罩在一团浓厚的白雾之中,当白雾弥漫到火堆上的时候,便“滋滋‘地化成轻雾,使得山洞成了胀热的蒸气密室,连青木年都感到呼吸困难地移到洞外去。
她非常担忧白水来的状况,不断伸头探望,但洞里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清。
她越想越不放心,里面如此的景况,哪里还能喘气?
她决心要与白水来同甘共苦、危难同受,如果他坚持留在洞中,她也应当站在他的身旁,死也要死在一起!
想到此,青木年便昂首挺胸迈步走进了山洞,可是还没有踏出两步,洞里便猛地冲出了一道烈风,不但将浓雾吹出,她也被刮得站立不稳、被迫闪到了洞边。
只消片刻,山洞中就如同飞出了一朵白云,铺洒在树木各处,然后又飞快地升向了无尽的夜空。
看过了这一奇观的骤生与消逝,心系洞中之人的青木年,立即冲了进去,洞内又回复了一片漆黑,火堆早被烈风吹散而全部熄灭,她走到白水来原来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两人都已不在。
这使她颇感惊慌,一种莫名的孤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