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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就像平凡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易容高手,将平凡放在地上后,他自己坐在架子边的一张桌子上,用手推着自己的脸部变形,并保持变形的样子,立刻变成一个与以前的张五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
眼睛眨了眨,连眼神都变了。
看到平凡一动不动地瞅着他,张五笑了,“呵呵,这孩子,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吧,告诉你吧,这是叔叔独门易容术,它有个名字叫做改头换面,这种易容术的巧妙之处是——在运着体内真气的情况下,将脸上的肌肉往哪里移,就能真的移到那里,只不过这种纯靠真气维持的易容术坚持不了多久,像叔叔这样的,最多坚持一天,一天下来,肌肉又会回到原处,变回原来的样子,所以呢,这种易容术只在短时间有效,要想长时间易容,那就要借助各种各样的脸谱了。”
伸手将桌子旁边的箱子打开,平凡立刻看到了他无数在他闭上眼睛也能看的情况下看到的脸谱。
那些脸谱『逼』真到了肉『色』肌理都与真的一模一样。
张五有如此奇能,这就不难解释云问仙会将他安『插』到这里当监视调查各派眼线的隐使了,别人易容要脸谱,他却可以移动脸上的肌肉改变脸形。
虽说时间只有一天,在这一天中,他脸上的肌肉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任你眼神再利也休想看破。
一段时间下来,张五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脸上的肌肉一边宽一边窄,眼睛微微吊起,眉头半皱,鼻子歪斜,与之前那个还算英俊的年轻后生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若不是平凡早就认识张五,这阵子,就算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休想认出来了。
张五再在脸上涂上一些颜『色』,脸『色』立刻显老了许多,看起来像个四十多岁的青年了。
不光如此,那颜『色』一上去,眼睛都显老,两边一眯,成了一双老实巴交乡下人才有的眯眯眼。
这种眼神,只有那些当着太阳下毒晒在地里低头干活、汗水流过眼边不停眨眼睛,日久才形成的。
只有最地道的庄稼汉才眯得出来。
也难为这个张五居然眯得跟真的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平凡稍稍一细心又多了一个发现:今天张五穿的衣服也不一样了,皱皱折折的,又灰又土,上面沾着泥,脚上穿着水草鞋,脚边还刮了一条伤口。
这套装束一上身,怎么看张五都你一个生活在乡村、以种菜为生的庄稼汉了。
再将目光收回他自己身上,平凡发现所穿的衣服已跟昨天不一样了,换成了毫不起眼的布衣。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还闻到了下身有股『尿』气。
这就说明张五没有时间管孩子,任随孩子撒了『尿』在身上。
由此可知,张五不仅是个易容高手,做事也绝。
很快,他们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张五抱着平凡重新出去,很细心的盖好地道口,将床挪上。
这个时间天『色』只有一线蒙蒙亮。
张五微微一笑,“时间刚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平凡心中一惊:步仙山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一个小小的隐使就能同时具备几项特殊本领,那些护教高手必然还要厉害得多,以后如果被留在步仙山,肯定步步惊心,自己千万要小心又小心了。
张五行事之快,从他化妆到化妆结束并抱着平凡出院,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借着微亮的天『色』,他抱着平凡来到了一片林子里。
这林子,据平凡暗中推测,恐怕哪里有一棵草一根藤他都熟悉透了——因为张五飞来跃去,每每都是从一些藤缝枝缝间跃过,平凡看到枝叶刷面而来,每每又几乎擦着头皮过去。
更绝的是,林子中间时常出现一些怪石,张五从那些石间仅够穿身的夹缝中一穿而过,就到了另外一边。
其人身法之巧妙,简直可以用百转不穷来形容。
平凡少不得又在心里暗暗赞叹。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一个路上。
渐渐的,路上有了人,几乎每个人都抱着孩子。
平凡突然发现,他走回了那条自己娘亲曾经抱着自己走过的百步村。
深入村镇,人更多了,都往着同一个方向赶。
有坐马的,有步行的,也有赶马车的。
无一例外,都带着孩子。
孩子有男有女,有的睡着,有的醒着,有的哭,有的喊,也有不吵不闹的。
“辨婴大会”几个字跳进平凡脑海,平凡暗想道:“看来今天就是步仙山举办辨婴大会的日子。”
云问仙煞费苦心将他辗转一番,再由得力助手改头换面送上山中参加辨认,名正言顺地将自己收进山中,为他正身,以避免日后为来路不明的种种质疑所纠缠,其用意的确是好的。
但是用意之外还有什么目的,平凡一下子怎么也想不到。
他只是隐隐感到,他正在往一个极大极深的阴谋陷阱中掉,而且已经不能阻止这一切了。
一阵铃声急响,有人从后面不停的叫起来,“请让一下,请让一下。”
张五靠边一站,平凡抬眼望去,只见后面来了好几匹高头大马,前面是两个身着青衣的高大汉子,一人稍胖,腰间盘着几圈巨大的铁链;一个稍瘦,肩后齐刷刷倒『插』着十余支宝剑,形如半扇散开。
这两人面『色』虽善,兵器却十分吓人,加上人未到近前,一股杀气已抢先迎面扑来,吓得路上的人纷纷退避。
一转眼,两个青衣汉子打马而过,紧跟在后面又来了三人,这三人也是骑马的,不同的是她们都是女的。
中间的一人骑着乌青马,容貌如玉,口角如春,她身穿紧身衣,足蹬长筒鞋,手戴银铃,背负轻弓,左腰跨着一筒羽箭,右腰系剑,看起来英姿飒爽,十分养眼。
“这个姐姐好漂亮,不知是谁?”
平凡正想着,突然感到张五全身微微一震。
他收回眼光望了望张五,立刻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个声音:雪兰姑娘。
哦,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张五日思夜想的雪兰姑娘,难怪他要激动了。
一阵铃声响过,三个骑马的女子过去了,张五伸过头,仍然久久的望着她们的背影。
平凡还算对这个雪兰姑娘的印象极好,感觉她就是一个侠女类型的江湖女子:柳叶眉,秋水目,仰月嘴,鹅蛋脸,再配上她那扎梳得极为秀美的头发,的确是少见的美女。
凭感觉,平凡觉得,她美则美矣,但是还在步仙山宗主云问仙女儿凤儿之下。
如果说她像天上的云朵,她可以是任何一朵白云,但只有凤儿才是那朵最轻最白的云。
第32章 亲手书名
第32章 亲手书名
“走吧。”张五低声说一句,抱着平凡回到路心,往前走去。
从这里到步仙山,估计有十余里路程,光天化日之下,张五没敢再施展身法,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
一直走到近午时分,才赶到步仙山下。
眼前『露』出平展展的一块平地,极宽极宽,平地中心矗立着一座大殿地里立着一座大殿,两边有小殿环护。
一个极大的牌坊立在隔得大殿二十丈的地方,离地极高,上面嵌着“辨婴大会”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左右各有一尊冲天大柱。
左边巨大的柱子上写着一副长联道:藏天藏地藏龙藏虎天地龙虎俱在其内。
右边巨大的柱子上写着一副长联道:辨生辨死辨因辨果生死因果辨尽天机。
这联写得倒挺有趣,你藏他就辨,你藏得多巧他都能辨出来,要不然,怎么说辨尽天机呢。
估计很多人天未亮就到了,现在已排着两条长龙。
大殿前的空地上更是人山人海,喧嚣一片。
数十个步仙山的修真弟子在维持队形。
早来的人,被辨过的孩子,极少留下了,大多已经被父母抱着往回走,才来到这里的则继续排队。
后面还有更多的人赶来。
好不容易才进到里面,大殿在望。
殿身高出地面两丈,抬级而上,一级一级才能走到殿前,进入殿内。
那些被辨识的孩子,由爹娘抱着打正门进去,从侧门出来。
一直等到午后,张五才随着众人排到殿前,拾级而上,里面烟雾飘渺,异香阵阵,殿后壁前供着巨大的神坛,两侧开门,是为侧门。
从神坛之前两丈开始,左右排放着两排古『色』古香的香木椅子,每个椅子之间都安放着香木茶几,茶水茶杯一应俱全。
不周老人和不全老人分别坐于左右两侧最靠近大殿正门的香木椅上,孩子们一个一个抱到他们的面前,有些人,他们只看一眼,摇摇头,说明那孩子资质太差,他的父母便抱着他继续前行,打侧门出去,回家去了。
有的——当然只有极少数,会要求他们的父母在神坛上一柱香,并在《辨婴簿》留下家长姓名孩子姓名具体地址等一系列信息,孩子由步仙山女弟子接走。
能够留在步仙山的孩子并不多,大多欢喜而来希望而回。
每次辨婴大会,只要辨的是不满周岁的婴孩,最终留下来的,据说绝对不会超过五十人。
平凡当然不知道,这第一天其实只是“小辨”,又叫“试辨”,还不是真正的开始,辨到黄昏就会停止。
第二天到第七天才是“大辨”,那个时候的神辨师就不仅仅只是两个了,步仙山一共十个神辨师,个个都是赫赫有名的前辈。
今天正好是三月初二,按照洪荒大陆的洪历,还不是最好的日子,所以到的人不算极多,要知道举办辨婴大会的时候,几乎满山遍野都是人。
在洪荒这片大陆上,最出名的有几大派系,分别以仙、灵、道、神、魔、鬼、冥为名,仙名仙宗,灵名灵宗,其他如此类推,这个排名,既是七大派系的名称,也是实力,排名越前实力越强,仙宗排在第一,也就理所当然成为了各派翘楚,实力也是最强大的。
平凡被张五抱进殿内,一开始,不周老人装着不认识他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被辨了一番,所说的话与云问仙当时辨他的时候如出一辙,然后欣喜万分地当众宣布:小小的平凡五根皆全,是千年难得的盖世神童。
这个消息一宣布,四下哗然。
然后以飞快的速度传了出去,人们争相要一睹这个神童的风采。
这个时候,整个殿内两排满座,在座的除了不周老人不全老人,还有云问仙和很多不认识的,一齐拢近前来,众星捧月般的将张五和平凡围在中心。
平凡心中好笑,云问仙明明早就知道他是个神童,这番作为,无非把戏作足。
按照规定,张五恭恭敬敬烧了一柱香,认认真真地填写了一页所谓的“辨婴簿”,然后借口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家人,将孩子亲手交到云问仙手上,欢喜地回家去了。
一时间,外面呼声大起,叫嚣不清,随即有人报进殿来,“宗主,听说步仙山辨到了一个千年神盖,殿外好多人都叫嚷着要见一见,你看怎么办?”
云问仙哈哈大笑,“此乃天大喜事,别人要见见这个神童,又有何妨!”
不周老人不全老人也暂时不辨了,与原来在殿中落座的众人左右护着平凡走出殿外,在殿前那块空地上转了一圈,转到哪里,哪里的人们便纷纷让开,随之而来的是争论不清的纷纷议论。
有的道:“敢情神童就是宗主抱着的这个孩子吧,咦,我看他也与我们的孩子一般无二,我的不是,他怎么就是神童了?”
有的道:“说的就是,我家孩子比他就漂亮,我家孩子都没辨上,他却成了神童了,会不会辨错了?”
有的道:“我看你们是自己的孩子没有辨上,不服气,所以在这里胡说八道罢,当今天下,谁不知道不周前辈和不全前辈是辨婴界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他们若是还能辨错孩子,那别人的眼睛还不全都瞎了。”
有的道:“就是就是,我的孩子虽然没辨上,但看到人家这孩子就是不一样,你看他的眼睛有多明亮多清澈多活泼啊。”
……
才多久的工夫啊,平凡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人们都争着看他说他,说他的头发,谈他的衣着,甚至他的父母家人都成了争相议论的话题,有人猜测他的出身,有人问及他的父母,有人要想知道他的神到底神在何处,还有人拼命想挤近过来握握他的小手,真实地感受一下这孩子到底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云问仙满脸都是笑,可以想见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只要将平凡这个神童的名号叫响,那么以后他的名号也就紧紧地与步仙山——准确地说是与他的仙宗联系在一起了,再接下来,不管云问仙要教他修仙之道还是其他任何法门,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平凡向云问仙看去,此时此刻,他的确读出了云问仙内心不一样的声音,他在内心很自豪很得意的说,“师傅,你以一生未遇盖世神童而引为终生遗憾,为了寻找传说中的神童,甚至不惜涉海远游,企盼有生之年能够遇上那么一个,可是你知不知道,徒儿今天就遇着一个人了。以后,徒儿一定会将步仙山的修仙之道全部倾囊相授,让他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人,待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他就是一个气斗士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内心这个时候虽然思及了师傅——他的师傅,当然就是天机老人了,然而令平凡想不通的是,在云问仙最得意的时候,他的心迹还是十分美好的,没有邪恶,没有狠毒,更没有什么见不到人的心思。
一个坏到极点的卑鄙小人,怎么可能不在这种时候动点坏心思?
比如说,他可以在心里疯狂地想,“哈哈,我得盖世神童了,以后只要将他训练成功,他就可以助我成为天下第一了!”
或者在想,“今天你是神童,明天你就是超级杀手,我一定要将你训练成一个可以助我开国立业纵横天下的绝代高手。”
再或者,还想些更邪恶的。
这些原本是他应该想的,偏偏就是没有读出来。
平凡不信,读了几次,他内心所想的基本如此。
平凡感到他的眼神里藏着的不是什么残忍邪恶,而是一股子令人心中亮堂的浩然正气,他的举止也有着行云流水般的潇洒自然,笑如春风,稳如泰山。
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严肃,却能使人打心底生出一种敬意。
人们虽然争着要看平凡,但只要云问仙走到那里,他们又总是主动的让开,始终与云问仙保持一些些距离,以示尊重。
就连不周不全这样的泰山北斗也不例外。
怪啊,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露』出什么见不到人的恶念,莫非是林隐老爷爷弄错了,云问仙根本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平凡是有成人思想的,与婴孩身体融合后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孩子气不假,可是在真正想问题的时候,又能以一个成熟人的思维来看来想,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林隐的话开始生出一些些怀疑了。
一圈下来,云问仙停在殿前,大声地向着众人道:“这孩子,我现在要抱上山去了,各位请继续参加辨婴大会,因为今天只是小辨,所以有可能结束得早一些,请大家抓紧时间。”
众皆嘘唏而叹。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叫道:“宗主,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云问仙面向那人道:“当然可以。”
那人道:“刚才这孩子我等看也看了,说也说了,但是他的家庭出身我等却半点不知,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宗主坦然相告。”
云问仙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