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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少情人你知道吗?他每天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吗?他最喜欢抽的烟是什么牌子?喜欢穿的衣服是什么牌子?他心里的渴望和焦虑呢,你又知道多少?”天天妈妈咄咄逼人地问完以后,替自己点了一根烟,又不屑地加上一句:“你只是个孩子而已。”
小朵咬咬牙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警察。”
“随你。”她吐出一口烟,很泰然地说,“你有你的权利。”
“你不怕吗?”小朵问她。
“不怕。”她神色安然地说。
“为何?”
“因为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小朵绝望地说:“叶就是这样败在你手下?”
“爱是一场战争。”她凄然一笑说,“不过,这种战争往往是没有结局的,就算到了最后,也很难判定谁输谁赢。”
“他跟我承认爱上过你。”小朵说,“就算他犯了错,你为什么非要逼他走绝路?”
“你错了,我没有逼他。”天天妈妈说,“我说过了,这是他咎由自取。”
“他爱过你,因为你,他跟我分手……”小朵痛苦地说。
“你又错了,他没有。”天天妈妈说,“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你真没有心。”小朵绝望地说。
她笑:“是吗?真这样多好。”说完,她站起身来,打开门招呼小姐买单。然后她走回到小朵身边,俯身对她说:“小姑娘,无论如何,我祝你幸福。经过这一切,下次玩爱情游戏的时候,会更得心应手一些。”
小朵哗地一下站起来,推翻了桌上的两个杯子,在她离去之前愤然离去。
见小朵走出来,等在门口的蓝连忙迎上来,问她:“这么快就好了,怎么样?”
小朵摇摇头一句话也不想说。没错,她说得对,她不是她的对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永远不会是。此番见面,小朵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叶输得可悲,却也是玩火自焚,不值得可怜。
这是他的劫数。从开始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蓝终于说服小朵,把身体虚弱的她带到了医院。检查的结果却犹如晴天霹雳,是小朵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她怀孕了。
蓝拿着化验单,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刘唱也太不小心了!”
第十二章再见,我的爱人
小朵眼前发花,双腿发软。
蓝抱抱她说:“没事的,亲爱的,我试过,只是疼一下子,很快就好,我们这就做,我来打电话给刘唱。”
小朵按住蓝的手。
“怎么了?”蓝说,“这事不应该让他知道吗?”
“我自己跟他说。”小朵说,“现在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吧。”蓝说,“也好,你们商量一下,我们明天再来。”
回到家里,刘唱还没有回来,电脑开着,上面是他的留言:“亲爱的,我今晚要唱两场,晚些回,你自己早点睡。”
“你看刘唱对你多好。”蓝说,“真让人羡慕。”
小朵关掉电脑,梳洗完毕后躺到床上,对蓝说:“你先回吧,我没事了。”
“好吧。”蓝说,“跟他不要吵,我明天一早来接你。”
“不吵。”小朵说。
当然不会吵,因为小朵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和刘唱无关,她和刘唱之间,根本就不是蓝所想像的那种。算起来,他们不过只是有限的几个吻而已。纯白美好到让人嫉妒。
孩子,应该是叶的。
大年三十那个晚上,叶进入小朵身体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措施。
所以,这是叶的孩子,叶的。
叶走了,留下了他的孩子。
这是爱情曾经来过的惟一凭证。
也是除了小宠之外,叶留给她的惟一纪念。
小朵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如果生下他来,他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叶一样,有好看的眼和好看的嘴唇,或者是和罗嘉良一样的微笑?
电话在深夜里尖锐地响起来。知道自己新号码的人不多,小朵以为是刘唱,接起来竟是S。
“小朵。”S说,“你好吗?”
小朵咬着嘴唇不作声。
“这些天在网上都没见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很不好,你告诉我,你好吗?”S在电话那边的语气特别的温柔。
小朵对着电话痛哭失声。
“我在南京。”S说,“刚刚到的。怎么样,要不要见我?”
“好。”小朵说。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在没有想清楚之前,除了离开,小朵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在去见S前,悄悄地来到“SUN”的门口。站在一扇开着的窗外,可以清晰地听见刘唱的歌声,那是一首邓丽君的老歌:GOODBYEMYLOVE我的爱人,再见,GOODBYEMYLOVE,相见不知哪一天……
小朵靠着雪白的墙,泪如雨下。
再见,我的爱人,请相信我是爱你的。
只是,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且躲也躲不过的分离。
再见,我的爱人,相见不知哪一天……
尾声:离爱一个ID的距离
开学了。
小朵没有来上学。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只通过E-mail发出了三封信,一封给父母,请求他们原谅自己的任性,并承诺自己一定会对自己负责;一封给蓝,希望她可以定期替她到叶的坟前送上一束鲜花,并祝她和小高幸福;一封给刘唱,她在给刘唱的信中这样写道:“我已不配给你幸福,找个好姑娘,让她替我爱你,这样,我才会安心。”
春天的网络上,开始流行一则寻人启事,那是一所大学里戏文系的学生们自己拍的DV,是系列片,两三天就换一部。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一个叫刘唱的男生,在DV里用歌声寻找自己的女朋友,用歌声,将他的爱情宣言,大声地告诉全世界:
我会等你,无论你在哪里。我会等你,无论发生过些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爱你永远,此生不渝。
DV片的点击率出乎寻常的高。
刘唱的歌,唱得很多人掉眼泪。
只是,小朵不知道这一切,她跟着S到了北京。在S的帮助下,她做掉了那个孩子。S给他安排了住处,尽他的能量替她接了很多的文字活儿,这样一来,小朵基本上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S并没有劝小朵一定要回学校去上课。他开始拼命地加班,亲自到外面去推销杂志,越做越拼命。有一次,他对小朵说:“对你来说,文凭不算重要。我们对物质的要求低一点,生活也会很轻松很快乐。”
小朵抬眼看他。
S当然明白她眼里的诧异,温和地说:“我可以等,没有关系。”
S原来也姓刘,他叫刘思哲。一个小朵喜欢的名字。他每天一个问候的电话,一周来小朵住的地方两三次,收走小朵写的稿子,自己用,或者替她发给各个杂志社的编辑。而小朵自己,并不上网。
春天来了。北京的春天和南京有很大的不同,不过这和小朵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极少上街,因为整天关在屋子里,所以在哪里都是一样。
这样的日子是小朵愿意的,至少在目前。把自己藏起来,和过去隔离,藏在无人可以企及的地方,才会觉得安全。
五月的一个午后,S给小朵带来了一张U盘,插到她的电脑上。
“是什么?”小朵问。
“看看吧。”S说,“小朵,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能这么自私。你应该有你的选择。”
那是网络上正流行的,刘唱寻找她的所有的DV短片。
我会等你,无论你在哪里。我会等你,无论发生过些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爱你永远,此生不渝。
“他在等你。”S说,“小朵,我也知道,只有他可以给你快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打过电话去你们学校了,只要你现在回去,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另外,我把这里的电话告诉你的好朋友蓝了,我想,他们会很快打电话来,并且,来北京接你回去。”
“S。”小朵流着泪说,“你凭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就做这些?”
“因为我爱你。”S说,“所以,我要你幸福。”
“如果真是这样,我若走了,你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小朵颤声问道。
“忘掉刘思哲,记住S,”S轻轻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会继续爱你,只不过像从前那样,离着一个ID的距离。”
电话响了,一声一声又一声。
S放开小朵,鼓励地说:“去接吧,去。”
窗台上的小花正在怒放,过去的爱恨皆已散场,春光明媚,好风长吟。没有人有理由怀疑,一个美丽而多情的春天开始了。
和雪漫对话和雪漫对话
彭:你写过那么多的爱情小说,想来应该是相信爱情的,那你是相信爱情“在这一刻”的真实性,还是相信它的永恒性。
饶: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这一刻”的真实,所以就有了永恒?
我不是一个很会讲爱情道理的人。我很相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爱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天不爱了,只是因为没有缘分,但不应该去怀疑从前,那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彭:在《离爱一个ID的距离》这本书中,你最喜欢的角色是谁?
饶:很多人肯定都最喜欢刘唱。但我最喜欢的人物是S。爱情有时候很无奈,你最爱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与你相遇,能够把翻江倒海的爱藏得不动声色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人。
彭:最后我们谈一个很私人的问题,说说你的爱情。
饶:有很多人认为,我写了许多的爱情故事,自己的爱一定也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但其实我的爱情故事真的很简单。简单到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就是爱上一个人,跟他结婚,替他生子,和他共度长长的一生。
彭:我注意到你老是穿一个牌子的衣服,你对别的东西是不是也这样专一?
饶:我老穿一个牌子的衣服其实是因为我对穿非常的不在行,而且怕烦。穿一个牌子的衣服就免去了很多的麻烦!一是不用跑很多的地方买衣服,二是搭配起来非常的方便。至于专一,也可以这么说吧,比方说,我老是去同一家饭店吃饭或者是不厌其烦地看一本喜欢的书等等,这可能跟我比较懒、怕动脑筋也有很大的关系。
彭:除了写作,你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饶:睡觉,听歌,上网,在家看DVD。
我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收信,和一帮读者在QQ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聊天。
也许是做了十年DJ的缘故吧,听歌对我而言很重要,新歌老歌我喜欢一网打尽,有好听的歌会一听再听,绝不放过。
彭:我们认识有七八年了吧,每次见你都乐呵呵的,我想知道一般来说什么事才会让你不快乐?
饶:我的确是个很乐观的人,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我可以很快地消化掉。人生苦短,犹如朝露,我信奉一句话: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因此,我觉得让自己不开心是很愚蠢的事情。年轻的时候最怕的事情就是被别人误解,现在不会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很冷静,并且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彭:你最怕的是什么?
饶:怕过马路。我永远都看不懂红绿灯,不知道车子会往哪里开。我的“路痴”是出了名的,拐个弯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我还怕找不到大门的钥匙,我常常不记得自己把钥匙放在哪里,有时候做梦也在找,郁闷。
彭:《离爱一个ID的距离》是你出的第三十本书,近几年你的出书量猛增,势头非常强劲,人气也越来越旺。你觉得这是自己的创作日渐成熟的结果,还是有什么契机?
饶:应该说,这两者都有。
从十四岁开始写作,写作对我而言,就像别人抽烟吃饭,好像是一种必须。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成熟,说一个故事的时候,也可以做到越来越圆熟。尽管一开始很多人都把我当成一个儿童文学作家,但其实我写得最多的还是“青春文学”。青春文学这两年很走红,我沾了它的光,所以书可以卖得比以前好许多。
彭:很长一段时间你的写作都是以“少女成长”为主题的,发表和出版了许多很优秀的作品,但近几年你写了大量以大学生和白领为主要读者的都市爱情小说,这种题材上的转变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饶:写作对我而言是个快乐的过程,我很少去想迁就出版社,只有过惟一的一次,但那次后我就很后悔。为了一些商业性的东西,在写作的过程中就会放弃很多的快乐。我不停地转换题材是因为我想要寻找一些新鲜感,除了你说的少女题材和爱情题材,去年我甚至还写了一本幻想小说,叫《我是女巫我怕谁》,市场反应还不错。这让我始终觉得写作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可以让我一直保持良好的状态。
彭:据我了解,你的“爱情”题材的小说卖得都比较好,今后的一个时期,你是不是会更多地写爱情小说?心里有没有一个目标,要把它写成一个什么样子?
饶:我写作很少给自己定目标,都是这阵子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不过爱情小说是我挺爱写的,书里的爱情有时候会感动自己。我想我会在这方面做继续的努力,明年也想跟《青春派》继续合作做连载。只要读者喜欢,我就有继续下去的理由和信心。
彭:你与另外两位女作家郁雨君和伍美珍结成了中国第一个青春写作组合:“花衣裳”,这个组合是非常成功的,三年的时间你们已出版了十二套书,并在少男少女中培养了一大批“花衣裳”的铁杆读者。那么,“花衣裳”对你个人的创作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饶:花衣裳组合是我和我的两个写作伙伴美美、辫子一起创办的,三年多来我们一直很努力。经营之道很简单,就是用心和努力。组合对我们三人而言应该都只有利。它像是给我们插上了一双翅膀,让我们飞得更高更远,同时也让更多的人关注到我们。但是有一点要说明的是,我们的写作始终是很个体的,不会因为组合而对自己的写作风格有任何的改变。组合只是一种形式,对我们的文字没有任何影响,相反,它能让我们取长补短,看到彼此的不足。
彭:有媒体说,2004年是你的鸿运年,你自己的感觉呢?今年是你创作的高峰吗?
饶:应该不会是。
其实这也是我对自己的一个期望。
我是从今年开始才更多地感受到写长篇小说的乐趣所在。我认为一个作家写作的黄金期应该是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我觉得我还可以做得更好。并且我对自己今后的写作充满了期待,我和我的读者一起期待着更多的奇迹发生。希望我可以做得更好。
彭:你的心态一直停留在十七岁。“我一路狂奔,渴望在拥挤匆忙的人群里找到一个和我相似的面孔,她有和我相似的命运。我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生命的参照,何去何从,不再那么仓皇。”《小妖的金色城堡》中妖精七七的这段心声,也是很多十七岁女孩的心灵写照。能谈谈为什么你如此关注“孤单寂寞的十七岁”吗?
饶: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的十七岁吧,我在那个时候是个挺寂寞的女孩子,表面叽叽喳喳内心孤孤单单,我总觉得没有人能懂我。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渴望两样东西,一是在书架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一本书,二是找到一个可以边走边谈的朋友。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实现这个愿望,所以我希望今天的我能够给十七岁的“她们”这两样东西,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