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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笑春阁”,那里的人都被庆典的炮声吸引住了,根本没有想到在二楼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恒岳把那堂姐交给了黄子煊:“带她先回荣县,找个人安排她嫁了。”
“是”
王恒岳回有又朝“笑春阁”看了下,然后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
“哎呀,述之,你去哪了,到处在找你。”
一看到王恒岳出现,朱庆澜兴致勃勃的迎了上来。
王恒岳笑着扣好了军装上的一粒纽扣:“别提了,昨天也不知吃了什么,闹了肚子,这一天把我给折腾的。”
朱庆澜“哈哈”大笑:“来,来,看庆典,看庆典。刚才可惜你没有看到,那炮打的硬是要得!”
说着想起了什么:“对了,蒲都督准备在下月举行阅兵,述之你有空参加没有?”
“荣县那一堆的事在等着我,恒岳就没有空了。”王恒岳笑了笑,抱了下拳:“祝朱副都督在成都大展宏图,革命一帆风顺!”
这话,顿时让朱庆澜笑额嘴都合不拢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谁的中国,谁的四川(80月票加更)
王恒岳根本就不想去关心那些所谓独立庆典。
在送走了秦广成的家人后,王恒岳再度请来杜查理与秦广成二人,商议开办银行之事。
“开办银行是个好事。”说到生意上的内容,杜查理很快变得一本正经:“西人聚举国之财为通商惠工之本,综其枢纽,旨在银行。我国过去银行,多是官商各半,比如大清户部银行。而私人募股开设银行,往往规模不大,难以在市场上抗衡,勉强维持而已。今述之想要开办银行,规模乃是第一要务。”
王恒岳微微点头:“大概需要多少资本?”
“规模不可低于一千万两,否则一个浪头打来,沉下去连个水花也都没有。”杜查理在那盘算了下说道:“述之要办银行,我是第一个举手赞成的,我也愿意入股。只不知述之可是真心想要办银行?”
“当然是真心要办。”王恒岳在心里盘算了下,俞雷在乐山前前后后搜刮到的银子、金银器皿,分几批陆续送到荣县的,折合起来总有八、九百万的样子,倒可以在这派上用场了。
当然全拿出来投到银行里去当然不可能,可要分出一部分,自己再凑上点当个第一大股东倒大是可行。
在那想了一会:“我回荣县后,拿五百两万出来,剩下的可以通过招募股份的方式解决。”
“想不到现在恒岳财大气粗如此。”杜查理微笑着道:“既然如此,我这也可以拿一百万出来,秦兄的意思呢?”
“最近市面上太乱,生意不太好做,资金紧张,不过要凑一百万两入股还是有能够的。”秦广成也笑着说道。
“好,那就是七百万了,剩下的靠招募股份解决。”王恒岳心中大喜:“这银行总行就开设在成都,名字,这个,这个就叫‘成都商业银行’,一切就拜托杜经理和大哥操持了!”
杜查理做生意是最讲究信誉的,又有秦广成在一边,拜托给这两人完全可以放心。更何况如此一来,也等于间接把杜查理绑到了自己的船上,将来不怕他做事不尽心尽力。
杜查理也是大喜过望,这银行业大有可为,利润极大,岂有不做的道理?
况且看着目前这局势,王恒岳发展迅猛,只怕这成都四川将来都是他的也说不定。自己现在和他在生意上结盟,当真求之不得。
银行上的事情,王恒岳是一窍不通的,拜托给了杜查理和秦广成后,又匆匆去了范利西公司成都分公司一趟。
成都分公司的代理总经理约翰和王恒岳也是老熟人了,眼下**党又得势,这生意将来大有可为,见到王恒岳到来,一脸热情。
在那寒暄了会,问了下克莱曼的情况,话题一转,提到了购买新的机器之上。
王恒岳对于机器的重视,这两年购买的机器之多,约翰是最清楚的,此时王恒岳既然又要购买,约翰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仔细问了机器型号,机器价格上讨价还价半天,草签了合同,约翰非要留王恒岳在这吃饭。说自己请了一个中国厨师,做得一手好川菜。
王恒岳也不客气,应了下来。
等着上菜的功夫,约翰又派人去请了美国驻成都二等秘书斯特望,趁着这时候,王恒岳又让约翰继续帮自己找一批机器方面的专家了,当然,这得是约翰义务帮忙,自己是半两银子也都不出的。
约翰笑着应了下来。
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斯特望来了,和王恒岳一个亲密拥抱:“王,看来你的大胆得到了回报。重庆独立了,成都也独立了,你的冒险成功了。恭喜你,副都督阁下。”
“将来你我可以合作了,再也不用担心我脑袋上反贼的这个帽子了。”王恒岳笑着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对方。
上了席,约翰举起杯子说道:“来,让我们为王的成功庆祝!”
喝了口,斯特望放下杯子:“王,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放在心里了很久。在四川的**成功以后,你完全有机会取得都督的位置,但是为什么不愿意做呢?”
“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我没有资格坐。”王恒岳微笑着道,“不,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很狡猾。”斯特望连连摆手:“在我的猜测里,你认为现在自己还没有到夺取最高权利的时候,但是我相信你既然这么想,那么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你会毫不客气的夺取这个权利!”
个死洋鬼子,倒蛮清楚的,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王恒岳微微笑着,也不回答,样子“高深莫测”。
“越早进行投资的人,在未来越能获得丰厚回报。”斯特望若有所思:“老克莱曼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他在得到丰厚回报的同时,将来在你的控制范围内,也一样能够通行无阻。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王,以后我们也可以展开更加紧密的合作。”
这是王恒岳最希望听到的话,举起杯子敬了一下:“在未来我的控制范围内,我也同样希望能够和你们展开大量的合作。当然,这要在我还没有被别人打倒的前提下。”
“不,王,总是你打倒别人,没有人可以打倒你,我相信我的判断。”斯特望大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有许多人想打倒你,但他们都失败了,而你总是胜利者。或者可以这么说,你是一个永远都让人意想不到的胜利者”
将来和这洋鬼子合作得小心点,别中了他的圈套还不知道,王恒岳心里想到。
约翰显得兴致勃勃:“在四川,**党控制了局势,在中国,局势也在发生着巨变。我想那个**党的领导者,孙文也许很快就会成为中国最有势力的人了。”
“不,约翰,你错了。”斯特望纠正了下他的说法:“在中国,最有势力的人不会是孙文,也不是在紧禁城里的那个小皇帝,而是那个重新出山的袁世凯!”
“是吗?”约翰是个商人,显然对这一切并不十分了解。
斯特望喝了口酒:“袁世凯做的一切,和我们的王副都督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他被罢免之后,根本一点都不担心,在那快活的做着一个渔翁,因为他知道政府一定会重新启用他的。可是,在他完全可以取下武汉三镇的情况下,他却让人诧异的停止了用兵,为什么?他要获得更大的权利,而显然他也做到了”
“一方面以武力压迫**党,一边暗中与**党举行和谈,两边都不吃亏。”王恒岳笑了一下说道。
满清朝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袁世凯身上,而同样的,**党中的许多人也认为袁世凯是能领导中国的领袖。
中国的前途和命运,都被把持在了这一个人的手中。
斯特望拿自己和他相比,未免有些抬举自己了。
“袁世凯的中国,王恒岳的四川。”斯特望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两句话,然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两个,谁能最先完成自己的愿望?哦,不,我想应该是袁世凯,但四川,会成为王恒岳的四川吗?”
王恒岳用笑来掩饰着自己:“如果满清垮台,中国完成统一,无论是袁世凯或者是孙文,我王恒岳都会第一个服从政府的?”
“是吗?”
斯特望的眼中露出了狡猾的笑意
“大汉四川军政府”成立了,身为副都督的王恒岳拒绝了蒲殿俊、朱庆澜这些人的一再挽留,参加什么阅兵仪式,而是决定返回荣县。
在成都,他为秦广成留下了几名卫士,负责秦广成的安全。
银行的前期准备,杜查理和秦广成已经开始操办,这不需要王恒岳去操心。
走之前又把魏顺之和蒋乃蔽叫来,仔细叮嘱了几句。魏顺之和蒋乃蔽一一应了,接着有些奇怪地道:“怪了,军政府成立那天,卢宝根和他的四个保镖在笑春阁被杀了。罗纶快要气疯了,把老鸨龟公都抓了起来反复盘问,可什么线索也都没有。听说还丢了一个堂姐,可找遍了整个成都也都没有找到。”
“恶有恶报吧。”王恒岳一笑,站了起来:“成都的事就靠你们了,我在荣县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知道自己兄弟要走,秦广成匆匆赶了回来,恋恋不舍。
“大哥,你一个人在成都,千万要小心,我给你留下的卫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一旦有事,大哥可以到美国驻成都秘书处去躲避一下,我和斯特望秘书已经说过了。”王恒岳不放心的交代道。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秦广成毫不在意:“反倒是你,打仗的时候不要总是身先士卒,该小心些就小心些,保住自己才是第一的。”
王恒岳点了点有,翻身上满,一抱拳:“大哥,告辞!”
“保重,兄弟!”
1911年12月3日,“四川大汉军政府”副都督王恒岳离开成都,而四川的局势也即将再度发生重大改变!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变
在王恒岳走后,新任“大汉四川军政府”的都督蒲殿俊,上任没几天便不顾劝阻,执意要进行大阅兵!
1911年12月8日上午9点,大阅兵在成都东校场外如期进行。
和王恒岳之前得到的情报一样,阅兵果然中途发生兵变,站在检阅台上的都督蒲殿俊、副都督朱庆澜仓皇逃离。乱兵从校场中蜂拥而出,在成都城内四处抢劫。
“一时遍地皆盗,草木皆兵。其被劫情形,自一而再,自再而三,甚至有被抢五六次者。”“锦绣成都,遂变为野蛮世界矣。”
,那些打着**旗号的什么保路军,什么旧军官,和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带给成都的不是胜利后的喜悦,而是一幕惨剧。
而在此时刻,魏顺之、蒋乃蔽,也连同大量军官,**一千五百余士兵,以乱兵名义冲进成都机器制造局、银元局等等各处,几乎将这几个地方的所有机器、物资洗劫一空!
随后,运送着这些物资的士兵,由东门离开成都,在马啸和伍潜龙的接应下,向荣县转移。
在事后的成都损失统计中,记录了成都机器制造局、银元局等等地方损失惨重,几乎成为空室。银元、物资倒也算了,可那些机器却是几代人的心血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家当,如今却转瞬化为乌有
身为军政部长的尹昌衡自乱兵中突围,至凤凰山新军驻扎处,召集几百名新军,慷慨陈词,泪如雨下:“全川存亡,在此一举,只要众军听命,昌衡愿作先驱,生死不计!”
并拔军刀斩断一树,“若有畏缩,同如此树”。
众兵深受感动,愿效死力。于是,尹昌衡率领学生军策马提枪,进入成都平定暴乱。这一年,尹昌衡27岁。
而哥老会的“同志军”也大举进城,四处捕杀乱兵,成都城内一时血雨腥风。
在成都最为紧急的时候,人们又想起了那位退位的总督赵尔丰,他毕竟威望卓著,而且手里还有担任他的警卫部队的3000巡防军。于是,商民纷纷诣尔丰环跪,吁请维持治安。
赵尔丰起初以恐涉嫌疑不便干预,绅民固请不已,此心凄恻万分;又闻军队肆扰不休,若不急行设法,更不知形势要发展到什么地步。
于是,赵尔丰发布了一张布告,要求所有乱兵必须立即回营,既往不咎,否则就军法从事。布告的落款是“卸任四川总督,现在川滇边务大臣”,没有盖印,只用朱笔画了一个“印”字。
兵变当晚,成都城内的三股势力,同盟会、保路运动首领们及驻军军官们,分别召开了三个会议,商议自己帮派应如何在善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第二天,各派在皇城内至公堂开会。实力最强、腰杆最粗的尹昌衡被公选为都督,而四川咨议局副议长兼哥老会老大罗伦出任副都督。同盟会的董修武则出任总政处总理兼财政部长。
赵尔丰在危机时刻发出的布告,为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一些别有用心的谣言,说是他在幕后策动了这次兵变,目的是为了他复辟回任。
对此,愤怒的赵尔丰写了篇《辩诬问》,为自己辩解:“鄙人当大权在手之时,何事不可为,与其破坏于后,曷若不让与先。”
**党们决定要解决赵尔丰这个对于他们在成都最大的威胁了!
处决赵尔丰的最大理由,是他煽动了12月8日的兵变。但所有的证据都无法显示赵尔丰试图重新夺回被他自己送出去的权力,相反,证据几乎都指向那些指控他、审判他、并且处决他的人们。
最有可能发动兵变的两个人,27岁的年轻军官尹昌衡、34岁的四川咨议局副议长兼哥老会老大罗纶,如愿地坐上了都督与副都督的宝座。但是,那位在总督府的高墙深院内武装隐居的赵尔丰,令他们感到巨大的威胁。而且,他们实在需要做一件事情,在这个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耍赖的年代,来为自己立威!
依然忠于大清王朝的边防军,在川滇边务大臣傅华封的率领下,正往成都挺进。有人指控正是赵尔丰密令这位老部下回援成都。
而重庆蜀军政府副都督夏之时,也带着部队西征过来,觊觎成都这块膏腴之地。还没坐热位子的都督和副都督都感到了莫大的威胁,这年头,谁都可能被随时推翻,并安上一个俯拾可得的罪名。而篡位者最怕的就是篡位者同类。
他们决心要借用赵尔丰的脑袋,让自己坐得更稳固些。而赵尔丰依旧无处不在的实力和影响力,都令他们不敢直接动用武力。
于是,尹昌衡单独去见赵尔丰,名义是晚辈向长辈讨教。谦恭的晚辈咨询了很多行政管理上的问题,然后进言道:“大帅身边还有如此多的卫兵,会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疑虑和联想,不如先将这3000人交军政府接管,再以军政府名义下令仍驻原地保护大帅,这样就可以杜绝流言。”
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赵尔丰居然会相信了、或者说是无所谓,手书一道命令,把3000名卫队的指挥权拱手交出。
这一被谋划者们自以为得意的举措,也恰恰证明了他们对赵尔丰阴谋复辟的指控,只是“**”的策略和谎言而已。
卫队被调离总督府,在成都南苑集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丝毫不知道另一支部队已经将他们包围,并且将他们纳入了大炮的射程。如果他们敢于尽忠职守,他们将遭到彻底的毁灭。
另一支部队则在凌晨时分悄悄包围了总督府。营长陶泽锟,被委派为敢死队队长,负责关键的擒赵行动,他的收获将会是一个团长的位子,以及他没料到的青史留名。
尹昌衡亲自负责掩护,他从正门入内,说服了剩余的卫队放下武器,而陶泽锟则从后墙翻入内院,冲进了赵尔丰的卧室。尹昌衡告诉老帅,为了他的安全,还是一同到军政府去。
四名士兵一拥而上,将老帅架起来,拖到了军政府。
这就是被“**者”们津津乐道的智取赵尔丰。
在整个过程中陶泽锟只砍死了试图抵抗的一名警卫人员,也有野史说那只是一个伺候丫头而已。
尹昌衡在完成了这次行动后,却说自己完全是“被迫”杀害老长官的。逼迫他的人,既有同盟会、“同志军”的人,也有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