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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戴笠应了,心里真的佩服大总统。又要注重国内建设,又要关注俄国局势,在日本大肆安插人手的同时,又在台湾展开了动静。
他究竟有多少精力?
戴笠根本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一.
台湾。
王天木殷勤的给坐给对面的溅山一郎倒了杯酒:“溅山君,请!”
“请!”溅山一郎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大是感慨:“自从明治大学一别,你我匆匆数年未曾见面,真的想念在大学时代的生活啊一.”
“是啊。”王天木又给他的杯子里斟满了酒:“没有想到,从来就想着要在法律上一展自己才华的你,竟然会穿上了军装。”
溅山一郎叹息一声:“这本来就是国家的需要一.身为帝国臣民,我们是有责任,有义务为这个国家奉献的一.你呢…王君,现在在做什么?还在做法律吗?”
“我?”王天木摇了摇头:“早就已经不做了,中国没有真正的法律,也更加没有我发挥抱负的地方…因此我现在在做一些小生意。真的没有想到会在台湾遇到溅山君。”
“我也没有想到一.”溅山一郎的眼中露出了笑意:“对了,你来台湾做些什么生意?”
“什么都做。”王天木朝边上看了看:“你我都是明治大学的同学,感情又那么深厚,听说溅山君现在在宪兵队里?”
“是的。”溅山一郎颇是自负的点了点头。
王天木的声音放低了下来:“那么我也不瞒你什么了¨.其实这次我到台湾来,除了做生意以外,还有朋友拜托我的一些事情一.溅山君妩然在宪兵队里,不知道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溅山一郎拍了拍胸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你我是好朋友,好朋友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帮忙的。
王天木点了点头:“听说你们在台湾抓捕了一批叛乱分子?”
“是的,背叛帝国的叛徒!”溅山一郎杀气腾腾地道:“在帝国的治理下,台湾安居乐业,但总有一些这样那样的人,想要反抗帝国的统治。前几天我们破坏了一个叛乱团伙,抓到了一百多人”
“有没有一个叫陈三元的?”
“有!”溅山一郎脱口而出,随即有些疑惑的朝王天木看了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天木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陈三元有一个伯父,原在福建经商,和我相熟…他最疼爱陈三元这个侄子,知道他被抓后,内心忧虑,朝夕不能进食,想回台湾相救,又怕受到牵连。正好听说我来台湾,因此便委托我设法搭救。”
溅山一郎恍然大悟,但却又有一些为难:“王君,你我同学一场,又是至交好友…原本你的事情我是应该帮忙的,但陈三元这人却是叛乱组织里的一个小头目,是被定了枪毙的,实在有些为难一.”
王天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点,也不多说,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了一叠美金放到了溅山一郎的面前。
“王君…你这是做什么?”
“这里一千美金,原是陈三元的伯父让我带来的。”王天木微笑着道:“我是做生意的,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去做。这次陈三元的伯父答应了,只要能够救出他的侄子,他愿意出这个数目一.”
说着,他竖起了一根手溅山一郎倒吸一口冷气:“一万美金?”
看到王天木点了点头,溅山一郎一下沉默起来。
一万美金,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自己在军中一直做到退休,只怕也赚不到这么多。现在对方一开口就是如此,非得好好考虑考虑不可。
“溅山君。”王天木开口劝道:“陈三元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政治道理?他犯的也不是什么死罪,总会有变通的办法的。”
溅山一郎一声不响,在那考虑良久,终于开口说道:“王君,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这样吧,你等我两天,我去找茶木队长商量一下一.”
“拜托了,溅山君!”王天木再次端起了酒杯一.
朝放在面前的美金看了一眼,宪兵队的茶木广口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一.
站在那的溅山一郎恭恭敬敬地道:“队长阁下,对方愿意出一万美金的代价,来换取陈三元的性命。”
“出手很阔绰那。”茶木广口又看了一下面前的美金;“那个委托你的王天木,他的身世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我完全清楚他的情况。”溅山一郎赶紧接口道:“这人是在帝国明治大学毕业的,虽然学的是法学,但这人非常贪财,而且心狠手辣,他绝对有胆量干这样的事情。我和他同学三年,彼此间的感情很好,我认为他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茶木广口放心了不少,拿过边上的一份资料看了下。
那上面记载着此次逮捕之人的全部资料,在陈三元那里,茶木广口特意把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许久。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人是个学生,不过是随着一些“乱党”开过几次会,喊过一些口号,还企图秘密组织罢课游行而已。
这样的事情说重也重,说清也清,就看怎么定罪了。
茶木广口把资料放下了下来:“溅山君,去好好的斥责一下陈三元,让他写份悔过书,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情,然后把他放了吧。”
“哈依!”溅山一郎心中大喜,一个低头:“谢谢队长阁下,我这就去办,然后去找陈三元,钱一到手,我立刻给队长阁下送来。”
“我只要一半就够了。”茶木广口假惺惺地道;“你出了很大的力,也拿一半。”
“不,不!”溅山一郎是个聪明人,知道队长不过是在那里故作姿态而已:“七千美金是一定要的,我拿三千美金就很知足了!”
茶木广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
陈三元被放出来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
昨天已经有个宪兵队牢房里负责送饭的中国人悄悄给自己带来了口信,让次日日本人让自己怎么做就怎么做,十万不可倔强。
结果到了第二天,日本人的那个小队长溅山一郎果然就提审了自己,狠狠把自己训了一顿,然后让自己写了份悔过书。
本来以为是必死的,谁想到却忽然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
按照日本人的意思做了,溅山一郎亲自带着陈三元走出了宪兵队。
一辆轿车早在外面等着了,一看到溅山一郎和陈三元出来,王天木已经迎了上来,连连拱手说道:“溅山君,辛苦了,辛苦了。”
“人,我交给你了。”溅山一郎推了陈三元一把。
王天木让陈三元先进轿车,然后把一个信封交到了溅山一郎的手里:“溅山君,这里是一万美金,你点点。”
“什么,你弄错了吧?”溅山一郎一怔:“你已经给了我一千美金了。”
“我的一点心意。”王天木微微笑道;“这一万美金想来有一大半要给茶木队长,多出来的一千美金,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溅山君要是当我朋友的话就千万不要推辞!”
溅山一郎大是感鸡,连连道谢。
王天木忽然说道:“这次茶木队长也帮了大忙,明天我想在我们上次吃饭的地方,设下一桌小小酒宴,还请溅山君和茶木队长一定赏光。”
“放心吧,我会和队长阁下去说的。”溅山一郎拍着胸脯下来,接着殷勤的帮王天木拉开车门:“王君,请上车,先把陈三元送回去吧。”
王天木钻进了轿车,朝一连迷茫的陈三元看了眼,然后对溅山一郎摆了摆手:“明天见。”
溅山一郎也是连连摆手:“明天见!”!。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台湾人、日本人
陈老山子见到自己儿子陈三元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几乎为自己眼花了。
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自从被日本人抓走之后,陈老山子几乎就绝望了,根本没有打算还能看到儿子活着回来。
但现在儿子却真的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那个叫王天木的救命恩陈老山子全家都出来了,陈三元的目前一看到儿子,嚎啕大哭,当场就给王天木跪了下来。
当听说王天木是花了一万美金才把宝贝儿子救出来的时候,陈老山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鸡才好。
自从日本人占领台湾之后,他陈家祖祖辈辈都带着寨子里的人在那反抗日本人。一代一代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族人死在了日本人的屠刀下。到了陈老山子这一代,女人肚子里不争气,就给自己生下了陈三元这么一个儿子,要是陈三元再死了,陈家真的就要绝后了。
陈老山子再三的感鸡,可翻来覆去却只会说那么几句话一.
王天木笑了笑:“老爹祖辈都在为了反抗日本而抗争,晚辈心里敬佩得很。听说令郎被抓,生命危在旦夕,所以特意出手相救,这本是分内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将来你我之间来往的次数还多得很一.”
陈老山子连连拱手,再三道谢。
王天木话锋一转:“陈家寨是个大寨,始终都是上下一心,在周围也很有影响,被日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却一直能够和日人周旋下去,不知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玄妙?”
这说到陈老山子的得意事,当着儿子救命恩人的面,陈老山子什么也都没有隐瞒:“不瞒你说,我们的确想了一些办法。一是和附近的台湾警察搞好关系只要日人想对我们动手,我们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后分散撤离,躲到附近的山里树林里等到风声过了再重新出来;第二也是因为我们寨子大,邻近的都听我们的,所以只要我们不公然造反,日人也不敢赶尽杀绝的一.”
王天木微微点头。
所谓“不敢赶尽杀绝”倒也未必,只怕陈家也对日人做了不少妥协。可在这样的环境下,陈老山子要想带着全寨生存下去,这样的妥协也是必须的。
“老爹和寨子让我佩服”王天木奉承了声忽然说道:“只是我以为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日人暂时还不想动你们,但你们的存在对于日人在台湾的统治终究还是不利的,加上又有了令郎这样的事情,一旦和日人再次发生正面冲突,我担心¨一”
王天木的担心其实也是陈老山子担心的。
这些年尽管陈家寨密切奶奶生存着,但生存环境却是越来越恶劣了。
那些之前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台湾警察迫于日人压力,现在都不太敢来寨子了,这次自己儿子被抓更是一个警告。
可是,陈老山子却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王天木微微一笑:“其实我以为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国内已经完成统一,而且民国的大总统在和日人对峙上,丝毫不惧,甚至还占着上风,不知道这个老爹听说过了没有?”
陈老山子连连点头。
中华民国大总统在和日本人对峙上的强硬,早已传到了寨子里,只是不知这位先生为什么会说到了这。
“为何不向民国政府求助?”
王天木的一句话,让陈老山子和陈三元都是一惊。
陈老山子怔怔的朝王天木看了半晌:“先生的意思是?”
到了这个地步王天木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在下乃是民国政府派来的,我民国政府早晚收复台湾,不知道老爹可愿合作,登高一呼,使得全台响应,日人动摇?”
陈老山子惊呆在了那里!
倒不是因为王天木的身份。其实从他送儿子回来开始陈老山子就猜到这人身份必然不寻常。他惊讶的是“登高一呼,全台响应”这一句话。
这摆明了是要唆使自己在全台举行武装起来。
反抗日人和武装起来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前者尚还可以有周旋挽救余地,但要真的举行武装起义的话,那一旦失败只怕整个寨子都保不住了。
陈老山子的犹豫,早在来台之前军统就已经分析过了。王天木也不生气:“老爹,我只是顺口那么一说,老爹有的是时间仔细考虑一“恩,恩.¨”陈老山子连声说道。
王天木忽尔面色一沉:“晚上刚才已经说了,政府早晚准备收复台湾,在下希望能够借助老爹在台湾的影响力,成为功臣。老爹愿不愿意都不勉强,只-万不能和那些汉奸一起同流合污!”
“啊¨一不会的,不会的”陈老山子急忙说道:“我陈家几辈人死在日人手里的不知有多少,我虽然和日人也有接触,但绝不会当汉奸的,这点请王先生和政府放心好了。”
“那就好。”王天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我说的话老爹不妨考虑考虑,还有事,先告辞了。”
那王天木送出了寨子,才转了回来,陈三元已经是一迭声的埋怨起来:“爹,为什么不答应他啊?你不是早说咱们受够日本人的气了吗?”
陈老山子看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这位王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们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况且他这次带来了多少人?政府会不会和他说的一样,收复台湾?我们都不知道。我陈家寨几千号人,不能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把全寨陷入到危局之中。”
陈三元大是不以为然。
爹是岁数越大胆子越小了。
陈家寨这些年来受了日本人多少的气?死了多少的人?这次连自己都几乎死在了日本人的刀下。
眼下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白白放过?
如果爷爷还在的话,只怕早就听了王先生的话,带着全寨的人反了一.
“茶木队长,溅山君。”
王天木微笑着在他们的杯子里倒满了酒:“这次茶木队长大驾光临,王某三生有幸,陈三元的事多谢茶木队长鼎力相助,这杯是我敬队长的,请。”
“王君太客气了木广口端起了杯子说道。
喝了杯,和王天木聊了一会,茶木广口忽然说道:“听溅山君说,你是他在大学里的同学,而且还是好朋友?”
“是的,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王天木赶紧答道:“这次能在台湾遇到,真的没有想到,而且还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溅山一郎客气了几声,茶木广口忽然问道:“这次王君到台湾还具体准备做什么生意?”
“海运。”
“海运?那是最最赚钱的。”茶木广口眼中一亮:“看来王君发财得很那。”
“哪里,哪里,还要靠队长关照。”王天木谦逊的道,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茶木队长,溅山君,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入股?”
“入股?”茶木广口和溅山一郎一起脱口而出。
王天木点了点头:“是的,入股。在台湾我人生地疏,什么也都不懂,如果有两位的入股,那我想事情一定会好办得多的。”
茶木广口在那沉吟了会:“入股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终究还是军人,恐怕不太方便一.而且,这个入股只怕要出很多的钱,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天木微笑道:“茶木队长不必担心。我的为人溅山君是知道的,在我这里入股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的,我的口风比任何人都要严密。至于资金方面的问题更加不用担心,两位不必拿出一分钱来。”
喜危从茶木广口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又假惺惺地道:“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吧?”
“我和溅山君是朋友,茶木队长又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请千万不要客气。”王天木非常认真地道:“况且在办理各种手续上,还要多麻烦两位帮忙,还有将来的安全问题,离开了你们也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两位虽然没有拿出钱来,其实也已经从另一方面投资了一.”
这个回答让茶木广口非常满意。
自己在台湾不少年了,虽然也捞到了不少钱,但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眼下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就放在自己眼前,无论如何也都不能错茶木广口主动端起了杯子:“王君的好客我都知道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溅山君,让我们一起敬王君一杯!”
溅山一郎举起杯子笑道:“我早说了王君是最靠得住的朋友,中国有我们的敌人,同样也有我们的朋友,而且我相信我们在中国的朋友会越来越多的,干杯!”
“干杯!”
王天木知道自己在台湾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自己临来台湾前戴笠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在耳边响起:“你的任务就是寻找到立足点,为将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