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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声接着问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只有一个人知道答案。因为发问的人的眼睛,都看着一个人。“不杀他的原因:“宫素素站起身,道。”是为了他的剑谱“剑谱?”沙大户道。”我们还要他的剑谱做什么?”“你不想学得他举世无双的剑法?”“本来想的,现在却不想了。”“为什么?”“因为我们快变成大富豪,还学剑法干什么?”“有了钱,你就什么武功也不再练了吗?”宫索素问。“你说得不错。你知道我们每人可以分到多少钱吗?”沙大户说。“我算不出来。”“我也算不出来,只不过我知道,我们分到的钱,用到我们的第八十代孙子也吃喝不完。”沙大户环视众人一周,又说:“有了这么多的钱,不好好吃喝玩乐一番,还练什么剑?”棺材店老板那张原本像个死人的脸上,忽然也有了血色,简直像换了个人,由死人变成皇帝似的,他用极高兴的口吻说:“对呀,有了钱,咱们只管花天酒地去,还管他什么剑法?”“而且”沙大户又说:“留着西门吹雪在,我们就多了一份威胁。”“你们放心,那座大牢,连鬼都逃不出来,何况区区一个西门吹雪?”富索素看着大家,说:“你们都一心只要钱,那剑,谱了,西门吹雪的事,也让我来处理好了。”“可是……”沙大户欲言又止。“你怕他飞出我的大牢?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为什么包在你身上?这件事是包在我们大家身上的。”小叫化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进来,一进来,就说了这句话。“你知道我们在谈什么事吗?”“什么事?”“我们说好的事呀!”“他们来了?”小叫化点头,说:“他们来厂。”他们?他们是谁?(三)小老头似乎对黄石镇附近的路很熟悉似的,他故意七拐八拐的,来到黄石镇的外头,刚好是夕阳将下时。“你看,我说得不错吧?”小老头看着夕阳说:“我说过到黄石镇时刚好是黄昏,没有骗你吧?”“这一点你没骗我,可是你骗了我别的。”小老太婆说。“别的?我骗了你别的什么?”“你骗了我走了半天冤枉路。”“那我可没骗你:“小老头说:“我只跟你说过,走到黄石镇,起码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你说就应该是日正中天的时里了。(四)中原漂局的旗帜,迎着旁晚的风,吹得飒飒的响。百里长青端骑在马上,双目炯炯有神。“金鹏,前面就是你说的黄石镇?”“是的。”“绝对安全吗?”“我们的人三个月来查过一次,全镇的人都是土生士长的,除了一个沙大户。”“沙大户?”“沙大户是个外地的流放贵族,忽然在黄石镇外的山上挖到了黄金,便在这里定居。因为他有钱,所以偶然会收留一些亡命之徒。”“不过这些亡命之徒的武功,我们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打倒他们。”“那我们今天晚上,似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了。”“我也这么想。”“你怎么想?”小老头问。“我想,他们如果是睡得安稳的话,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小老太婆说。“什么情况?”“死人是睡得最安稳的。”“他们为什么会死?”“带着这么多钱,来到这个表面上平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的黄石镇,不是找死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带的是钱银?”“你没看到地下的车轮痕?你看看有多深?恐怕他们保的是黄金。”“我看不是。”“哦?”“如果保黄金,怎么只带这么几个人?”“那你以为他们保的是什么?”“石头。”“石头?”“对,石头。”“你怎么知道?”“判断。我看他们的车里装的绝对是石头,只有装了石头,他们才这么大胆,几个人就进入黄石镇。”“你知道这几个人是谁吗?”“谁?”“他们的总镖头百里长青、副总漂头金鹏、蛾眉女侠司徒风、司徒荤、司徒燕、青城剑玄道子。”“真的?”“我会看走眼吗?”“那他们载的是黄金?”“我不知道。”“我知道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看看。沙大户的屋子早就灯火通明。对沙大户来说,这一天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日子。能够招待南北一十三省最大镖局的总镖头,这可是盼也盼不到的事。因为,除了吩咐厨师好好准备拿手菜之外,他自己,也早巳站到大门口去恭迎百里长青的大驾了。不单是他,黄石镇上所有的人全都在他们的门口恭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极得意的笑容。因为,这就是小叫化口中的:“他们来了”。他们,当然就中原镖局的人了。其实,更真实更深一层的说,小叫化口中的他们,应该指的是马车里的镖银。那可以用八十代也用不完的黄金。“他们进去沙大户家了。”小老头说。“晤,鳖已入翁了。”“怎么办?”“怎么办?看好戏呀。”“这时候还看好戏?”“不然,你想怎么办?”“救人去呀。”“救人?救谁?”“他们呀。”“他们?他们现在还会有危险,还没吃饱,还没喝醉,怎么会有危险?”“那……”小老头不知怎么办了。“我们去救人。”小老太婆说。“你不说他们还没危险吗?”“我不是说他们,是说别人。”“别人,别人是谁?”“他不是谁,他是西门吹雪。”“他?你知道他在那里吗?”“我当然知道,不然,怎么提议去救他?”“你为什么认为他需要人去救?”“因为他不在帐篷,而且,我看沙大户他们都开心得很,假如西门吹雪在外面,他们会那么开心吗?”“你为什么要救西门吹雪?”“我不跟你说过,他是我的小朋友吗?”“小朋友就要救?”“因为这个小朋友现在可以帮我们做很多事。比如说看青车里的是石头,还是黄金?”“那我们为什么不快点去?”小老头话还没说完,人就跑了开去。但是他没有跑开,因为他的后衣领被小老太婆一手捉住。“你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干什么?”“救人呀中“救人?救人是往那边。”夜,没有月亮的夜。平常很阴森牢房,在这样的夜色下,更显得阴森极看到这么阴森的牢房,小老头子禁不住皱起两条眉毛,小老太婆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6你为什么也皱眉?”小老头问。“因为你皱眉呀。”“我皱眉跟你皱眉有关联吗?”“当然有。”“是什么关系?”“因为你皱眉的样子很像一个人。”“是的。”“谁?”“陆小凤。”“真的,我会像陆小凤?”“是的,只不过足个灰眉灰发,也就是说,灰头士险的陆小凤”。小老头笑了,他觉得很得意:“只要像陆小凤,管他什么头发眉毛?”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只可惜陆小凤已经死了?”“这是其一。”“其二呢?”“只可惜现在我们有正事要办,不然,我倒要请你好好吃喝一顿。”“为什么?“因为从来也没有人说我像陆小凤。”“像陆小凤有什么好?还有人叫陆小凤做陆小鸡呢。”小老太婆说:“而且,陆小凤已经死了,说你像个死人,又有什么好的?”小老头不说话了,他只是默默的走向牢门。却被小老太婆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小老头问。“你想干什么?小老太婆反问。“我们不是要去救人吗?陆小凤死了,总不能再多一个西门吹雪是死人吧?”“我忽然觉得有一件事比救西门吹雪还重要。等做完了这件事,再来做也不迟。”“什么事?”小老太婆没有回答,只是作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第十章 微笑的剑神
(一)
深夜,没有月亮的深夜。
假如从夜色初临开始饮宴,深夜,就是饮宴结束的时候
因此,在沙大户大厅的饮宴,正是结束的时候。
沙大户的饮宴,当然是招待中原镖局的贵宾了。
而沙大户的饮宴结束,要离席的,当然是中原镖局的一行保镖人马了。
当各位保镖的人站了起来时,沙大户却忽然又举起了酒杯,说道。”有一件事,我感觉很抱歉。”
“沙兄盛情招待,我们感激已经来不及,沙兄又何来抱歉?”百里长青抱拳说道。
“酒菜淡薄,总镖头赏光,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罚酒一杯,以示歉意的。”
“是什么事?”百里长青说。
“是寒舍太小了。”
“太小?太小也跟沙兄道歉有关?”
“当然有关。”沙大户一干杯中酒,说道。”因为太小了,所以只能招待贵镖局的三个人而已。”
百里长青还没来得及说话,杂货店的老板就抢先说出来:“没关系,我那边可以招待二个。”宫素素也抢着道。”这两位姊妹,就住我那儿好了。”
棺材店的老板,也抢着道。”各位如果胆子大,不怕睡棺材的话,我那里也可以住。”
百里长青当然只有感激的份了。
于是,中原镖局的人,就被分配开了。
其实,应该说是中原镖局力量,就被分散了。
虽然是没有月亮的深夜,沙大户门前的镖车,还是可以依稀辨别出位置来。
不但镖车依稀可见,连守卫镖车的人,也约略可以看出。
其中一个守卫,忽然凝视着不远处的花丛。
他看到一条人影—闪而逝。
他没有哼声,因为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喝多厂酒的人,通常都会眼花的。
不过,就算他想哼声,他也哼不出来。
因为一枚细小的金针,早巳从人影消失的花丛飞了出聚。
这校金针,当然是飞向这名守卫的咽喉了。
所以他除了瞪大了眼睛,右手挣扎着想拔刀之外,他连叫—声都叫不出来。
跟着,—把经割开了另一个守卫的喉头。
而另一条绳索,也在同时套牢了第三个守卫的脖子。
而夜,依旧是寂静无声。
虽然是深夜,宫素索的伎所却明亮一如白昼。
在深夜中,屋里的灯火,通常都会给旅人无限的温暖与亲切。
起码,中原镖局的两位女镖师,就有这种感受。
因此她们一踏入宫素素的正厅,就感到很舒服。舒服的人,通常都想表达一下她们的感受的。
宫素素只是微笑着,静听她们对主人和主人住所的赞美。然后,她才说话:“难得遇到二位姑娘,我们再小饮一番州何?”
人在舒适温暖的环境里,会拒绝这种漏*点吗?
当然不会。
所以宫素素就用力的拍了二下手掌。
于是,小菜淡酒,一下子就摆在桌上。
端菜端酒的,是个老姬。
假如细心的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老妪的步履非常娇健,一点也不像个老人。
而假如能撩起老妪的裙脚,就会发现老姬的双腿,光滑娇嫩一如少女。
这些,当然是两个女镖师注意不到的。
她们不但没有注意这些,而且连一点戒心也没有,宫素素一敬酒,她们举杯就干。
老妪的反应很快,马上又替她们斟上第二杯。
第三杯。
第四杯的时候,老妪忽然举起右手的酒壶,猛然砸向她有边的女镖师。
这个女镖师的脸色大变,想举起右手去阻挡。只可惜,她忽然发现,她的右手竟然举不起来。
她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她不知道,坐在她身旁的同伴,脸色比她的还难看。因为她的头,已经被老姬的酒壶击出了血花。
而他的同伴,想举手帮她阻敌,却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四肢全都麻木了。唯一正常的,只有听觉。
她听见了宫素素阴冷而得意的笑声。
宫素素住所的灯火,忽然全都熄灭。
夜,似乎更阴森了。
阴森的不只是夜色,还有棺材,还有赵瞎子的笑声。
“你们敢睡吗?”赵瞎子的说话声也显得阴森。
“当然敢,我们走江湖走惯了,连坟墓旁边也都睡过,怕什么棺材?对不对?”镖师撞了撞他的同伴说。
他的同伴马上接嘴:“当然对,何况这棺材还是新的。”
“就是新的,我才问二位敢不敢睡。”
“为什么?”
“因为新棺材是用来装刚死的人的。”
“你别再开玩笑。”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难道你不是?”
“他不是。”
最后一句话,是从一副棺材里忽然冒出来的。
两个镖师禁不住吓了一跳。
就在他们被吓一跳的时候,棺材里便飞出来一个人。
而赵瞎子的双手,也变成爪形,抓向他面前的漂师。
“砰砰”两声,两个镖师的生命便结束了。
赵瞎子伸手一边扶着一个,用力一推,镖师的两具尸体,不偏不歪的,落在两副心棺材里。
赵瞎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着从棺材里飞出来的人说:“小叫化,不赖吧?
“当然不赖,这种角色,也配出来保镖?”
“你以为他们配做什么?”
“就是这个:“小叫化伸手一指,说:“只配睡在棺材里。”
赵瞎子说:“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看不只是这两个,所有的人都只配睡我的棺材。小叫化,还有几副棺材是空的?”
“好像不多了。”
“当然不多,只剩六个而已。”
“六个?有这么多?”
“杂货店里有两个,老沙那里有两个……”
“老沙那里为什么只有两个?不是三个吗?”
“三个?难道你想把我们的老大也杀了?”
“我怎么敢。”小叫化说:“这只有四个,还有两个是什么人?”
“你忘了大牢里的中肉汤和西门吹雪?”
“我怎么会忘?谁能忘得了西门吹雪?”
(二)
是的,谁能忘得了西门吹雪?
起码小老头就忘不了。
‘做完了小老太婆那件事之后,小老头就忙不选的催促着小老太婆,说:“该去救西门吹雪了吧?”
“当然。现在去救,正是时候。”
“为什么现在正是时候?”
“因为黄石镇的人,现在正在用尽方法对付中原镖局的人,一定不会派人看守他们的牢房”。
“中原镖局的人会被他们杀死吗?”
“大概吧。”
“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他们?”
“你有办法救他们吗?”
小老头没说话,因为他回答不出来。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救得了他们吗?
而且,这件事也不能点明真相,因为他们还查不出谁是主谋。
查不出主谋,谁会相信一个小老头和一个小老太婆的话?谁会相信黄石镇上那么老实的人会谋害中原镖局的人?
连陆小凤都不相信,所以陆小凤才被杀。
“你以为谁是主谋?”小老头问。
“照目前情况来看,只有两个人嫌疑最大。”
“谁?”
“百里长青和金鹏。”
“他们俩?为什么呢?一个是中原镖局的总镖头,一个是副总镖头,怎么会劫自己的镖?”
“为什么不会?你知道这趟镖有多少吗?”
“多少?”
“三千五百万两黄金。”
“那是多少?”
“那是用到你第八十代儿孙也花不完的钱』”
“这么多?是谁要保这么多钱?”
“据我所知,是当今朝廷的备战钱。”
“为什么要运走呢?”
因为传说南方有叛变,所以把黄金运下去,作为战争之用。”
“为什么不直接用军队运送?”
“怕引起瞩目,因为南方的叛变,是否会叛乱不知道,万一运黄金的事风声走漏,马上生变,就准备不及了。”
“所以就托中原镖局押送?”“不错:“小老太婆说。
“可是看来,黄石镇这批人,预谋了大概有半年了吧?他们怎么知道那么早?”
“所以我才怀疑是百里长青和金鹏其中之一是主谋。”“晤:“小老头道。”他们是最先知道要托运黄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