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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系列陆小凤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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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谈谈的微笑着道:“他说没有法子,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
    陆小风道:“西门吹雪既有钱,又有名而且还是个彻底的自了汉从来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再加上六亲不认,眼高于顶,你对这个人能有什么法子?”
    花满楼道:“但有时他却会为了个素不相识的人奔波三千里去复仇。”
    陆小风道:“那是他自己高兴,他若不高兴.天王老子也说不动他的。”
    花满楼微笑道:“无论如何,我们这次总算没有空跑趟,我们总算已知道,大金鹏王说的那些事,并不是空中楼阁。”
    陆小凤道就因为他说的不假所以这件事我们更非管不可,就因为我们要管这件事,所以更少不了西门吹雪。”
    花满楼道:“他的剑法真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陆小风道:“也许比传说中还可怕,从他十五岁时第一次出手.直到现在.还没有,个人能在他剑下全身而退的。”
    花满楼道:“这件事为什么一定非他不可?”
    陆小风道:“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
    他又倒了杯酒下去,接着道:“独孤一鹤若真是青衣楼的大老板,他手下就全少有五六个很难对付的人,何况,峨媚派本身就已高于如云。”
    花满楼道:“我也听说峨嵋七剑,三英四秀,都是当今武林中,后起一代剑客中的饺饺者。”
    陆小风道:“阎铁珊‘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却比他们七个人加起来还难对付,这个人年纪不大,辈份却极高据说连关中大侠山西雁,都得叫他,声师叔的。”
    花满楼道:“这种人怎么肯在阎立本手下做事?”
    陆小风道:“向为他昔年在祁连山被人暗算重伤,阎立本曾经救过他的命。”
    花满楼道:“霍休常年踪影不见,他那庞大的财产,当然也有极可靠的人照顾,那些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陆小凤道:“一点也不错。”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非把西门吹雪找出来不可。”
    陆小风道:“完全说对了。”
    花满楼沉吟着,道:“我们能不能用激将法,激他出来和这些高手,较高低?”
    陆小风道:“不能。”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这个人非但软硬不吃,而且聪明级顶,就跟我一样。”
    他笑了笑,接着道若有人对我用激将法,也是连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花满楼又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有个法子,倒也许可,以去试一试。”
    陆小凤道:“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花满楼还没有说出来,就忽然听见门口发生阵骚动,阵惊呼。
    个人跟跟路跪的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血人。
    四月的吞阳过了正午已偏西,斜阳从门外照进来,照在,这个人身上,照得他满身的鲜血都发出/红光,红得令人连,骨髓都巳冷透。
    血是从十七八个地方同时流出来,头顶上,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嘴里,咽喉上,胸膛上,手腕上膝盖上,双肩上,都流着血。
    就连陆小凤都从未看见过,个人身上有这么多伤口,这简直令人连想都不敢想像。
    这人也看见了他,突然冲过来,冲到他面前,用一双已被鲜血染红的手,把抓佐他的肩,喉咙里“格格”的响,像是想说什么。
    可是他连一个宇都没有说出来,他的咽喉巳被割断了
    半。但他却还活着。
    这是奇迹,还是因为他在临死的还想见陆小风一面,还,想告诉陆小风一句话。
    陆小凤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脸,突然失声而呼“萧秋雨”
    萧秋雨喉咙里仍在不停的“格格”直响,流着血的眼睛
    里,充满了焦急,恐惧,愤怒,仇恨。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萧秋雨点了点头,突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呼,就像是一匹孤独,饥饿.受了伤的狼.垂死前在冰天雪地中所发出的那种惨呼一样。
    然后他的人突然一阵抽搐,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他身上。
    他想告诉陆小风的,显然是件极可怕的秘密,可是他已永远说不出来了。
    他倒下去时,四肢已因痛苦绞成了一团,鲜红的血,已渐渐变成紫黑色。
    陆小风跺了跺脚.振起双臂.高大的身子就像是飞鹏样,掠过了四瓦张桌子,从人们的头顶上飞出来,掠到门外。
    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上,也留着一串鲜血,从街心到门
    “刚才有辆马车急驰而过,那个人就是从马车上被推下来的。”
    是辆什么样的马车?”
    “黑马车,赶车的好像是条青衣汉子。”
    往哪边去的?”,“西边。”
    陆小凤什么也小说,逐着斜阳追出去,奔过长街,突然又听见左边的那条街上传来,阵惊呼,阵骚动。
    一辆漆黑的马中,刚闯入,家药铺撞倒了四五个人撞翻了两张桌子。
    现在马已倒了下去,嘴角还在喷着浓浓的白沫子。
    赶车的人也已倒了下去嘴角流的都是血,紫黑色的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青布衣裳,他的脸也已扭曲变形,忽然间.淡黄的脸己变成死黑色。
    陆小风一把拉开了车门,车厢里的座位上竟赫然摆着双银钩。
    银钩上悬着条黄麻布.就像是死人的招魂幡,上面的字也是用鲜血写出来的“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闹事的下场”
    银钩在闪闪的发着光。
    花满楼轻抚着钩的锋,缓缓道:“你说这就是勾魂手用的钩?”
    陆小凤点点头。
    花满楼道:“勾魂手就是死在萧秋雨手上的?”
    陆小风长长叹息,道:“以血还血!
    花满楼道:“但另外一句话却显然是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的。”
    陆小凤冷笑道:“青衣楼的消息倒真快但却看错
    花满楼也叹了口气道:“他们的确看错人,青衣楼本不该做出这种笨事的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这样子就能吓倒你?”
    陆小风道:“这样做只对,个人有好处。”
    花满楼道:“对谁?”
    陆小风道:“大金鹏王”
    这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宁折个弯的牛脾气,你越是吓唬他,要他不要管,件事,他越是非管不可,陆小风就是这种
    现在你就算用,百八十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件事他也管定了。
    他紧握着银钩.忽然道:“走.我们就去找西门吹雪去现在我也想出了,种法子对付他。”
    花满楼道:“什么法子?”
    陆小风道:“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
远山传歌声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
    现在是四月,桃花和杜鹃正在开放,开在山坡上。
    面对着满山遍地的鲜花,花满楼几乎不愿再离开这地方,/他安详宁静的脸卜忽然有了无法形容的光采,就仿佛,初恋的少女看见自己情人时,样。
    陆小风忍不住道:“我并不想杀风景,可是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见客了。”
    花满楼道:“连你也不见?”
    陆小风道:“连天王老子都不见。”
    花满楼道:“若他不在呢?”
    陆小风道:“他一定在,每年他最多只山去四次,只有在,杀人时才出去。”
    花满楼道:“所以他每年最多只杀四个人。”
    陆小风返“而且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花满楼道:“谁是该杀的人,谁决定他们是不是该杀的?”
    他忽然叹/口气,道:“你去找他,我情愿在这里等你。”
    陆小凤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花满楼发过脾气,可是他若决定了,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他面,先试试我的法子.再试你的。”
    屋子里看不见花,却充满了花的芬芳,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样。
    陆小风斜倚在,张用长青藤编成的软椅上,看着他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轻而柔软。
    阵阵比春风还轻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也看不见吹笛的人。
    陆小风叹了口气,道:“你这人这,生中有没有真的烦恼过?”
    西门吹雪道:“没有。”
    陆小风道:“这以上有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西门吹雪道:“也没有。”
    陆小风道:“你真的已完全满足?”
    西门吹雪淡淡道:“因为我的要求并不高。”
    陆小风道:“所以你从来也没有求过人?”
    西门吹雪道:“从来没有。”
    陆小风道:“所以有人来求你,你也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不肯。”
    陆小风道:“不管是什么人来求你不管求的是什么事你都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求我,否则不管谁来都,样。”
    陆小风道:“若有人要放火烧你的房子呢?”
    西门吹雪道:“谁会来烧我的房子?”
    陆小风道:“我。”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来总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陆小风道:“我这次来本来就是要你帮我去做,件事的,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三个,但你却,真是我的朋友。”
    陆小风道:“所以我才来求你。”
    西门吹雪淡谈道:“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要烧我的房子,都可以动手,不管从哪里开始烧都行。”
    陆小风怔住了,他也很了解这个人。
    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射出去的箭,样,从来也不,会回头的。
    西门收雪通“我后面的库物,有松香和柴油.我建议你,最好从那里开始烧,最好在晚上烧,那种火焰在晚上看起来,定很美。”
    陆小凤忽然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通大智这两个人。”
    两门吹雪冷冷道:“听说这世上还没有他们答不出的问,题,天下的事他们难道真的不知道?”
    陆小风道:“你不信?”
    西门吹雪道:“你相信?”
    陆小风道:“我问过他们,要用什么法于才能打动你,他,们说没有法子.我本来也不信,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倒真的,了解你。”
    西门吹雪看着他.忽又笑了笑,道:“这次他们就错了。”
    陆小风通/哦?”
    西门吹雪道:“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打动我!
    陆小风道:“我有什么法子?”
    西门吹雪微笑着.道:“只要你把胡子刮干净,随便你要,去干什么.我都跟你上。”
    朋友们以后再看见陆小风时,也许会不认得他了。
    这个本来有四条眉毛的人,现在巳只剩下了两条,他本,来长胡子的地方,现在已变得像是个刚生出来的婴儿,样光,滑。
    只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他当然也看不见跟着陆小风,起来的西门吹雪,却微笑
    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花满楼点点头,道:“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忽然道:“阁下真的看不见T”
    花满楼道:“庄主想必也该听说过,花满楼虽有眼睛,却,瞎如蝙蝠。”
    西门吹雪道:“阁下难道竟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
    他也正如独孤方,样,忍不住要问这句话,他对自己的,轻功和剑法,都同样自负。他的轻功也实在值得他自负。
    花满楼道:“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个人,行动时能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庄主正是其中之一。”
    西门吹雪道:“但你却知道我来了!
    花满楼笑了笑,道:“那只因庄主身上带着杀气”
    西门吹雪道:“杀气?”
    花满楼淡淡道:“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会没有杀气?”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就难怪阁下要过门不入了原来阁
    下受不了我这种杀气。”
    花满楼微笑道:“此间鲜花之美,人间少见庄主若能多,领略领略,这杀气就会渐渐消失于无形中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鲜花虽美,又怎能比得上杀人时的血,花?”
    花满楼道:“哦”
    西门,种奇特的光亮.道:“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剑刺人他们的咽喉,眼看着皿花在你剑尸绽开,你总能看得见那,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他忽然转过身,头也不问的走了。
    暮蔼苍茫,仿佛在花丛里撒下了一片轻纱,他的人忽然问就已消失在暮色里。
    花满楼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现在我才明白,他足怎么会练成那种剑法的了。”
    陆小风道:“哦”,花满楼道:“因为他竟真的将杀人当做了件甚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要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只不过是在等而已。”
    陆小风沉思着,忽然也轻轻叹息,道:“幸好他杀的人那是该杀的。”
    花满楼微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无边的夜色忽然巴笼罩了大地。
    疏星刚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处的树
    风中还带着花香,夜色神秘而美丽。
    花满楼慢慢的走在山坡上,仿佛也已路入了个神秘而美丽的梦境里。
    陆小凤却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此行是不是已有收获?”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巳说动了他。”
    陆小风道:“你知道?怎么会知道的?”
    花满楼道:“他既没有留你,也没有送你,你却也没有生气,当然是因为你们已约好了相见之地。”
    陆小风道:“你也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法子?”
    花满楼道:“当然是我的法子。”
    陆小风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他虽无情.你却有情,他知道你绝不会烧他房子的,何况,你就算真的烧,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陆小风笑了微笑着叹了口气,道:“不管你多厉害,有,样事你还是永远也想不到的。”
    花满楼道:“什么事?”
    陆小风摸了摸他本来留着胡子的地方,道,“你馒慢的,猜,猜中时我再告诉你。”
    花满楼笑了道:“我若已猜出来,又何必还要告诉我?”
    陆小风也笑了,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忽然发现花满楼安,详平静的微笑.竟在这,瞬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奇特僵硬。
    他恐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花满楼没有回答,也没有听见他的话,却仿佛在倾听着,遥远处一种神秘的声音,种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声音。
    他忽然改变方向,向山坡后走了过去。
    陆小风只有跟着他走,夜色更黯,星月都己隐没在山峰
    忽然问,他也听见了,阵飘渺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
    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是叙说一个多情少女人,在垂死前向他的情人,叙说她这,生的飘零和不幸6
    陆小风并没有仟细去倾听这歌词,因为他觉得花满楼的,神情奇怪,他义忍不住要问。”你以前听见过这首歌?”
    花满楼终于点了点头.道:“我听人唱过。”
    陆小凤道:“听谁唱过?”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
    陆小风常常说这世上可以让他完全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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