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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她喝光粥,补充她的体力,让她早日康复。
罗伯夫没有发火的咆哮,但阴沉着一张脸的他,表情比怒吼狂哮还来得令人害怕,所以畏惧于他凌厉的眼神警告,高艺伦依言张嘴将那一大碗清粥,慢慢的让他喂食喝光。
“伤口……严重吗?”喝完粥,眼皮沉重得半下垂的高艺伦,想知道自己的伤口到底有多严重,要不然她怎么痛到觉得五脏六腑全在瞬间移了位似的。
“我手劲大、下手狠,那一刺刺得很深。”抽了张面纸,罗伯夫动作细腻的擦拭着她唇角沾有米粥的水渍。
“难怪……”难怪她会觉得这么疼痛。“你怪……陈嫂吗?”她能体谅陈嫂的心情,陈嫂之所以会这么做,出发点完全是为了黑老人,只是他能谅解陈嫂不得已的苦衷吗?
“我不会放过她!”他怫然作色,双眸突然亮起凶狠残酷的噬血厉芒。
“不要!”情急之下,她激动的拉了下他的手,但不小心扯动了右胸的伤口,疼得令她受不了的皱起苍白的小脸。
“笨蛋,明知道会痛,你还乱动!”见她倒抽一口气,神情非常的痛苦,他怒不可遏的斥责大骂做了件愚蠢事的她。
“我……”高艺伦想阻止他的报复,她不能让他去杀伤陈嫂。
“闭嘴!”都痛得扭曲着脸了,她还想开口说话?气得火冒三丈的罗伯夫,忍不住的又朝她吼了句。
“不要伤……”纵使伤口很痛,但她仍强忍住,要他打消将陈嫂碎尸万段的念头。
“我叫你住口!”都痛成这样子,她还有力气为别人求情?等她身子康复了,他一定要掐死她这个愚蠢的。
“答应我……”不得到罗伯夫的保证,高艺伦绝对无法心安,因为怒气腾腾的他,一定会要陈嫂付出代价来的。
她居然这么固执,他快控制不住怒气了。看来他若不答应,不给她口头上的承诺,她铁定不会罢休的。“好,我答应你。”为了让她安心的休养,他虽愤怒得咬牙切齿,但他还是答应她。
“真的?”她不敢相信罗伯夫会这么好商量,想再求证一下。
“别怀疑我的人格!”他佯装发怒的瞪着她,因为她的怀疑和不相信,严重的侮辱到他。
高艺伦心安的轻点了下头,任由他将她扶回床上躺好。
“叩!叩!”连着两声礼貌性的敲门声响起,接着开门径自入房来的是一脸严肃的黑泽刚。
“夫人找你。”传达完命令,一脸冷漠无情的黑泽刚,不待罗伯夫的反应,颇识相的转身就走人。
“我去去就来,你先歇着。”他拉起凉被盖好高艺伦,确定她伤口已不再剧烈疼痛后,才放心的前去觐见佐藤夫人。
阵阵迷香透过空调吹拂进悄然无声的卧室,就在罗伯夫才离开房间一阵子,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自阳台俐落的翻跃进来,其来者正是不死心的陈嫂。
无法移动身子的高艺伦,隐约感觉得到一团影影朝她逼近而来,她设法想爬起来,但却不敢牵动右胸上的伤口,而这么一迟疑,那道黑影已当头笼罩而来,伫立在床边俯视着她。
“陈……嫂?”室内光线太暗,再加上她因病情的关系,双眼朦胧得只知道一道人影站在床边,但却无法仔细的看清楚黑影的脸孔,虽然如此,凭着直觉,她猜测来者应该是陈嫂。
“你居然没死?”陈嫂口气中有着讶异,但却有更多的痛恨,见血才得以解开的催眠咒语,她本来就是要罗伯夫杀死高艺伦的,但却让高艺伦好狗命的逃过一劫。
“为什么……要置我……”一下子说太多话,高艺伦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于死地?”她耗尽全身力气才将话问完。
佐藤家的戒备森严是出了名,保全系统更是优越,且防御系统又是无懈可击,那么陈嫂是如何躲过重重保全人员,和避开层层防御系统的关卡潜伏进来的?是佐藤家的戒备出了问题,还是陈嫂的身手高超了得?
凶光毕露的陈嫂,眦目欲裂的瞪着罪魁祸首的高艺伦,当初若不是多事的她,被自己封住记忆的少爷也不会苏醒过来,更不会遇见黑蜥蜴组织的“兰”、“竹”、“菊”,所以这一切的过错,高艺伦都得承担,不过她不会痛快的一刀结束高艺伦的小命,更不会在此刻就杀了高艺伦,因为她还必须挟持高艺伦,威胁少爷回屏东见夫人。
“千错万错,就错在你不该多事的让少爷想起以前的事。”陈嫂愤怒、怨恨的咬牙切齿,可知她花费多大的力气,才成功的以最阴毒的催眠术,将意志力坚强的罗伯夫给催了眠,然却被揽局的高艺伦给破坏,实在不可饶恕。
“他是罗伯夫,佐藤家的人,不是黑家少爷——黑青隼。”高艺伦激动的反驳,认为陈嫂说话有失公平,而且也太自私了。
“谁说他是罗伯夫,是佐藤家的人,他是我家少爷,黑青隼。”控制不住怒气,陈嫂犯了大忌的在敌处咆哮起来,见情况不对,她决定立即行动。
方才激烈的辩驳,让一阵剧疼席卷全身,高艺伦禁不住痛得再度皱皱眉头、扭曲着脸,但渐渐的,不知为何,疼痛已被晕眩所取代,她觉眼皮莫名的沉重,脑袋也开始陷入昏迷状态中。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的陈嫂,自腰中抽出一条丝绢,往一脸茫然的高艺伦面前一拂,加重迷药,让她快速陷入昏睡中,便将绣有字迹的丝绢丢至地上。
“大难不死的你,未必有后福。”看似老迈,实则力大无穷,且动作灵敏迅捷的陈嫂,伸手拉起已昏迷过去的高艺伦,便将她扛于肩膀上,“你再活也没多久的时日了。”
不一刀结束她的生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等到少爷自投罗网,那么届时她就算想苟活也没机会了。
☆☆☆
人呢?去一趟西侧日式建筑觐见佐藤夫人,也不过十五分钟,为何一回房就不见高艺伦的踪影?胸口伤处痛得连动一下都是个问题的她,为何会不在床上?而她又是如何有力气下床?
诡谲的状况已明显的告诉罗伯夫事情的不对劲,尤其当他再发现到地上那一条绣字的丝绢,他的揣测成真了,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
高艺伦是他的弱点,而陈嫂深知这点,遂把她当成威胁他的武器给掳走了。“该死!”怒容满面的他,遏抑不住满腔沸腾的怒火,横手就将床旁矮柜上的台灯扫落,制造出一声巨响来。
身子根本就无法动弹一下的她,怎堪舟车劳顿,颠簸直至屏东呢?
像是稀世珍宝被抢走般,罗伯夫怒气暴躁得一触即发,手掌紧握成拳就往茶几捶了下去,不堪一击的玻璃桌面,“哐啷”一声便破得四分五裂碎落一地。
连两声轰然巨响,不仅引来了众多惶恐的仆人,更把史彬、水若男、黑泽刚和王世杰也自西侧佐藤夫人居住引了过来。
严肃板着脸孔的史彬,在乍见到罗伯夫像发疯似的到处砸东西出气,认为事态严重,便随手捉来一个几乎被吓破胆的女仆问道:“发生什么事?”
“小姐……高小姐她……”嘴角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女仆,稳定自己惊惶的情绪后,才牙齿打颤的将所知之事告诉少爷,“‘梅’少爷一回来后,就发现高小姐不见了,一怒之下,他就开始砸东西了。”
“出了什么事?‘梅’!”见他发疯的高举椅子就砸,王世杰冲动的越过史彬,想阻止正欲砸桌子的他。
“冷静点!”黑泽刚一个闪身也房间,帮着王世杰架住发狂的罗伯夫。
“我要宰了陈嫂!只要她敢伤高艺伦一根寒毛,我一定会要她的命。”眼神阴鸷、表情恐怖的罗伯夫,激愤狂怒到连王世杰和黑泽刚两个人都架不住。
“陈嫂架走她,是想利用她来威胁你,在你尚未至黑家,她是不可能冒险杀伤她来刺激你的。”捡起地上那一条绣字的丝绢,水若男已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尽量往好处想的来安抚脾气火爆的罗伯夫。
“你敢保证?”燃烧着炽旺火焰的双眸,泛起暴戾凶残噬血厉芒的他,阴狠得六亲不认。这就是他——罗伯夫!发起火、抓起狂、生起气来的他,不是凶狠、暴戾、和残酷所形容得了的,愤怒得连人都架不住他,也算是很正常之事。
“我不敢保证。”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倒觉得讶异的水若男,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恐怖狞想要一个人性命的凶残模样,着实叫他暗吃一惊。
“‘兰’说得没错,陈嫂既然敢冒险闯入山庄架走她,在你尚未到屏东黑家‘日本’山庄,相信陈嫂绝不会动她一根毛发的,只不过怕她的伤势会恶化。”使劲全身力气捉住罗伯夫的王世杰,为了让这头狂怒的猛狮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提起高艺伦的伤势,让火爆的他镇定住暴躁的情绪。
果然,罗伯夫一听到王世杰提到高艺伦右胸的伤势,沸腾的怒气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熄般,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好了!发火就能救她吗?急躁她就会回来吗?”伫立在门口的史彬,在确定他真的平息怒火,冷静下来思考时,权威的声音这时才响起。
“以目前的状况而言,可判定陈嫂刚掳走她不久。”环视卧房内的每一处地方,黑泽刚并没有发现到打斗挣扎的痕迹,只有弥漫在空气中余留的迷香。陈嫂是下迷药迷昏她的,而由空气中还留有残余的迷香看来,显示陈嫂刚离开佐藤家没多久。
“但要追她是件困难的事,且也来不及了。陈嫂是只深藏不露的狐狸,她判断我们肯定会派人追去,所以沿途一定布满重兵阻扰我们,好延长我们追上她的时间,届时只要让她平安的回到黑家,那么她就有筹码与我们谈判。”水若男分析着情况,对于陈嫂这种使尽手段强带走高艺伦的人,他非常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想营救她,得从长计议。”知道陈嫂是个不好应付的人物,王世杰颇谨慎的提出建议。
“你有办法?”水若男挑眉以对的询问。
“没有。”歉然一个耸肩,五世杰以一抹冷笑回覆。
“看来想解救高艺伦,‘梅’只有依照陈嫂开出的条件,南下黑家与她谈判,否则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一定会杀害高艺伦。”目前唯有此计可施,要不然黑泽刚真想不出还有哪些其他的方法。
“我赞成‘竹’的提议。”水若男附议。
“目前也唯有这个办法行得通。”既找不出更好的方法,王世杰也同意这个提案。
“事不宜迟,你们立刻动身!‘梅’依言赴约至黑家,至于‘菊’、‘竹’和‘菊’则尾随‘梅’潜伏进黑家,见机行事,只要察觉情况不对劲,救了人马上就撤退回来。”救高艺伦虽重要,但在私心上,史彬十二万分不希望这次的营救,得赔上他得意的手下——‘梅’。
“是!”三个人衔命,立即随着冲动奔出房的罗伯夫走出去,准备动身南下至屏东黑家“日本”山庄救人。
第十章
好痛!睡醒过来的高艺伦,这次发觉到不仅她右胸的伤口处疼痛,就连双手、双脚都不晓得为什么这么酸麻疼痛,而且全身骨头更是像快解体似的,轻轻动一下,就疼得差点放声尖叫。
她缓缓的睁开沉重且酸涩的眼皮,映入双眼的影像是一面素白而有点泛黄的天花板,眨了眨迷茫朦胧的眼睛后,她发现不仅天花板摇晃了起来,就连周遭所陈设摆置的物品也跟着晃动得厉害。她感到自己的头不仅疼痛得要命,还晕眩得很,甚至于有股反胃想吐的,而之所以会有这些反应,则是因为陈嫂为了让她快点陷入昏迷状态,加重迷药的后果。
一个恶心反胃想吐的举动,牵扯到高艺伦右胸隐隐作痛的伤口,令她不敢再乱动的拼命忍住想呕吐的,她憋得既难受又痛苦。
天啊!这到底是哪里?为何不通风的密封房间中,还有一股发霉的臭味掺杂在其中?陈嫂究竟将她丢在什么地方?这里是黑家吗?此刻她人是在黑家的“日本”山庄内吗?
一连串的疑云,困扰得使她的头更加疼痛,让原本就惊惶得提心吊胆的高艺伦,不好受得差点气愤唇骂出口,不过由于身体虚弱到没有半点力气开口骂人,她只是不断的蠕动两片朱唇好半晌,才闭上张张阖阖的嘴。
“那一刺居然没刺中要害,算你命大。”一脸庄严肃穆由着陈嫂扶持进来的黑老夫人,高举起拐杖就往地板一击,声音震得让躺在地上无法起身的高艺伦耳鸣好一阵子。
“夫人,该如何处置她?”附耳在黑老夫人旁请示的陈嫂,目光诡谲的直盯着脸色苍白且疲累的高艺伦。她这一步险棋可真是下对了,她是少爷的弱点,一个足以令他致命的弱点,有了她,就不怕少爷不乖乖就擒。
“青隼快回来了,留着她已无用,找人处理掉她。”黑老夫人心里想,她是个诱饵,利用完后,当然可以抛弃,不过让她自这世间上消失,似乎是更好的法子。
黑老夫人绝对无法再容忍让其他的勾引起她的青隼,她的青隼,这辈子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年老孤独无依的她,什么都不求了,只希望能有个亲人在身旁就满足了,所以唤醒他的记忆,怂恿他离开的高艺伦,她绝对不能饶恕!
“他不是……黑青隼。”气若游丝的高艺伦,仅靠薄弱的力气硬撑起上半身望着不肯面对现实的黑老夫人。
“他是我的孙子,我儿正翰的孩子黑青隼。”一将话题绕在他是否真为黑青隼,黑老夫人顿时激动得无法控制自我,厉声大吼起来。
“不是!他是罗伯夫……是个中美混血儿,他没有日本血统。”企图想让黑老夫人自丧子又丧孙的哀怨中清醒过来的高艺伦,忍住右胸传至四肢百骸的阵阵疼痛,紧咬着牙,倚着斑驳的粉墙站了起来。
“胡扯!”遽然丕变的黑老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高艺伦的确击中了她的要害。
“面对现实吧!黑老夫人,别再自欺欺人,这不仅会害了你,也会伤害到他。”想以理性的方法来解决事情的高艺伦,温和的劝着她不要再逃避真相,“身份证可以证明一切的,他真的不是黑青隼,而是个叫做罗伯夫的人。”
“他是我的孙子黑青隼。”震怒得浑身颤动着的黑老夫人,不愿面对事实真相的厉声斥道。
“别冥顽不灵了,他是个孤儿,虽从小在日本长大,但他不是日本人,身上也没有流着黑家的血液,你一味的坚持,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承认黑青隼已被黑家树立的敌人派来的杀手给砍死了。”这是她听来的谣言,真实性几乎等于零,在一气之下,她失去理智的脱口而出。
“住口!住口!是谁允许你这么大胆跟我说话?是谁准你提起这件事?”被击要害,愤怒得火冒三丈的黑老夫人,无意之中,她话中的意思已呈现出事情的真相。
黑青隼的确在一年前,已被一群手持开山刀的杀手,直闯民宅给砍死了。
她真的无法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他是她仅剩唯一的亲人,然而那群被收买的杀手却夺走了他宝贵的性命。这无情的打击,让她足足卧病躺在床上度过一年。而就在无意中遇见了与儿子面貌有五分相似,神情有七分雷同的罗伯夫,她以为是老天欲给她的补偿,所以她带回他,私心想要他留下,遂命令陈嫂催眠他。只不过她花费这么多心机,还是改变不了老天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定数。
“这么说来……谣言都是真的?黑青隼已在一年前去逝了?”惊愕得瞠目的高艺伦,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事实。
“砰!”狂怒的黑老夫人,举高就将木质拐杖往脱落油漆的墙壁击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