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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不见,你们该不会连自己的继妹都已不认得了吧?”厚脸皮的跑来认亲戚,却不认自己的姊妹,悖於常礼,居心叵测。
“啊?你们还是听不懂喔?好啦!表哥我再说明白一点啦!她就是曾经在你们家,被你们欺负长达两年多的那个可怜的倪玛雅啦!”耳朵没聋的人,都听得出张承浩的嘲讽。
“现在呢,你们可仔细听清楚了,谁也别想再欺负她,敢动她一根寒毛,我阿祖头一个找你们算帐,我父母亲绝对饶不了你们,我们四兄弟肯定叫你们吃不完兜著走!”
言下之意,倪玛雅已正式被张氏家族纳入羽翼下保护,不长眼的人就尽管欺负没关系,张氏家族铁定倾全力围剿歼灭。
这一次可不会像四年前那样手下留情,只是撤资、抽银根、划清关系而已,保证让她们露宿街头当游民,体验一下当乞丐的滋味。
夏露刷白了脸,终於明白四年前得罪了谁,原来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难怪她先生的表堂姊非但不借钱给马家的公司纾困,甚至惩戒的和马家断绝关系。
万万想不到,她弃之如敝屣的女儿,张家竟视之如珍宝。
该说是上天给她的惩罚,或该说是玛雅的好狗运?
“咦?你不就是玛雅那个没心没肝没肺没肚的冷血母亲?”眼尖发现夏露站在不远处,张承瀚逮到讥诮机会,不留情面大肆抨击。
“真想不到世间上会有如此残忍无情的母亲,好歹玛雅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以凌虐她为乐,甚至纵容那两只丑八怪的肥猪欺负她,你说,你还是人吗?”
“我……我……”无言以对,夏露狼狈不已,选择落荒而逃。
“两位表妹想留下来过夜吗?”阖上书本,张承德完美的弯成冷笑。
“要过夜是可以,不过得麻烦你们自己去打扫客房。”张承浩摆明刁难人,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客房在後侧。”张承瀚为她们指点,“别定错了,通道右边第一间是管家的房间,第二间是你们阿姨夏雪的房间,第三间、第四间才是你们的房间。”
“那里!”马安琪讶异的瞪大眼,“承浩哥,你别开玩笑了,那是佣人房,不是客房。”
把她们当成傻子耍,未免太过分了吧!
“这位表妹,我是承瀚哥,不是承浩哥,请不要认错人。”张承瀚比著自己,纠正她第一百零一遍的错误。
“你们的身分只配住那里。”抱起睡得不省人事的倪玛雅,经过客厅,张承恩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看也不屑看两人丑陋的面孔,直接上楼。
出师不利,已够呕了,现在又被连番冷嘲热讽,这股窝囊气马安妮实在吞不下去。
“姓张的,你们别欺人太甚!”不堪被激,她愤怒从沙发上站起身。
“我们就是欺人太甚,怎么样?不爽就走人啊!走啊、走啊!”张承瀚赶人,“奇了,你怎么不走?我这么明显赶你,你怎么还有脸皮留下来?”
“你——”从未受过如此难堪的羞辱,马安妮气得一张容貌几乎扭曲变形。
“张承瀚!你竟敢如此对待我们?”马安琪目皆欲裂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破口就是一阵大骂。
仅一眨眼的工夫,两姊妹前後露出原形本性,卸下乖巧温驯小绵丰的外皮,是只张牙舞爪的酷斯拉。
两人苦心费力维持的端装、高贵气质,全随著吼骂声而毁於一旦。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就你们可以欺负人,别人就不能欺负你们吗?”张承瀚嗤哼了声。“这滋味如何?不好受喔。”
终於亲自替玛雅报仇了,明天得记得向她邀功。
“啧,你们怎么露出那种眼神?感激我是不是?”他佯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三八,都是自己人,干么那么客气?这是承瀚哥我送给你们的教训大礼,记得收下啊!别再忘记了唷!不然改天换场面、换对象,可是不会像今天这样好看的喔!”
“你——”两姊妹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燃火的眼眸一副恨不得能抓花他俊脸。
为善必昌,为善不昌,祖上或自身有余殃,殃尽乃昌。
为恶必殃,为恶不殃,祖上或自身有余昌,昌尽乃殃。
“再送你们几句话,因果报应,如影随形,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望两位施主切记。”他这会儿变大师了。
“张承瀚!”两姊妹快气疯了。
“嗯哼,两位表妹,玄关处有面大镜子,你们要不要去照照看,你们现在是什么德行?”张承浩讽刺的挑了挑眉,“你们的模样,看起来真像是个母夜叉。”
“恐怖唷!”张承瀚在一旁做特效,戏谵的嘴脸真的很欠揍,“有多恐怖?架恐怖!”
“李婶,送客。”不和她们废话,张承德直接下达逐客令。
“快走吧!你们这两只马不知脸长的丑八怪,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们老爸都没脸来我们家了,你们母女三人怎么还有脸来,不觉得汗颜吗?”有这种认钱不认人的亲戚,别指望张承浩会对她们多友好。
没相应不理,否认到底,已算是客气的了。
还偶尔让她们进来喝茶攀关系,更是他们张家最大的礼遇。
“真悲哀,我们家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亲戚?我实在想不通耶!幸好是一表三千里里里里里的……咦?搞不好是她们编出来骗我们的亲戚哩。”张承瀚在她们拂袖离去的背後嘀咕。
“话讲得多好听,只有笨蛋才不知道她们是假之名,行挥霍之实,为了借钱、骗钱、拐钱,她们母女三人,四年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张承浩嫌恶的咕哝。
两兄弟自言自语的声音,小到她们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摆明著是故意的,目的是希望她们知羞别再上门,用意是希望她们能改改贪婪的本性,戒掉奢侈的坏习惯。
马家已不再是四年前富有的马家,饶是拥有多雄厚的财富,终究也禁不起她们毫无节制的挥霍。
坐吃山空,迟早有天会一贫如洗。
再不觉悟,学著节俭,马家由一级富豪成为三级贫户,指日可待。
家族中有这种像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跑,关系远得快到天边去的远房亲戚,还真不是普通的令人头痛。
第九章
“玛雅!”
刻意到学校来找人的夏露,形色仓皇的频频转头看著左右两侧,一见倪玛雅踏出校门口,马上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走向她。
听到母亲的叫喊声,倪玛雅停下脚步,毫不感到讶异的转身面对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几个月前从张承恩口中得知母亲曾亲自登门拜访,吃惊发现她在张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後,她就有预感母亲迟早会来找她。
果然被她猜中了。
瞧母亲一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表情,完全和七年前她尚未嫁给马安琪和马安妮父亲时的表情一样,肯定又是赌输一屁股债,向地下钱庄借高利贷,现在被黑道兄弟追讨还钱。
她要是不改豪赌的恶习,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死於非命。
“马太太,你有事找我?”不能叫她妈妈,十二岁时的警告,倪玛雅至今仍没忘。
“我……我有话跟你说。”夏露以眼神示意她,校门口闲杂人太多,要她跟自己到别的地方谈论。
倪玛雅站在原地不动,两眼目不转睛的盯著母亲略显紧张的神态瞧。
“走啊!你怎么不走?”察觉女儿没跟上来,夏露停下脚步,回身催促她。
母亲忐忑不安的表情,行迹可疑的举止,在在让倪玛雅迈不开步伐。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看见司机老吴来接她,她使了个眼色,并跟他做了个手势,要他等她一会儿。
女儿的眼睛像强射探照灯,想在她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夏露被注视得很局促慌张,心虚的把脸栘开。
“这里人太多,讲话不方便,我有件事情要找你商量,我的车停在那里。”她指著停在距离她们不远处,一辆车牌有问题的普通箱型车。
不是百万休旅车?倪玛雅起疑心的多看两眼,不相信母亲有穷困潦倒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以她对自己母亲的认知,她是非名牌衣物不穿,非昂贵饰品不戴,非百万轿车不开,非气派宅邸不住,非富豪权贵不嫁。
即使财务有危机,她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如同此刻的她,身上穿的、戴的、踩的、提的无一不是名牌货,为何唯独开的却是一辆不起眼的箱型车?
难不成想绑架她,好向张家勒赎?
不无这个可能性,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她母亲的为人,她最清楚,是那种卖掉亲生女儿,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人,比蛇蝎还冷血无情,比豺狼还狠毒残忍。
小心为上策,她最好和她母亲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我的车停在那里。”她指著一辆宾士车,故意让她母亲知道张家每天派人接送她上下学,别想对她不利,“司机在等我了,你有什么话快说。”
该死!看见司机老吴以为倪玛雅有麻烦,不敢掉以轻心的开门下车,甚至掏出手机拨起号码,夏露不禁在心中诅咒一声。
“玛雅……”时间拖愈久,对她愈不利,夏露决定速战速决。
在她有所动作前,倪玛雅机警的先发制人。
“站住!别靠近我!”她大声斥暍,阻止母亲过来。
夏露呆住,诧异的眨著眼,後知後觉的发现女儿在提防她,似乎是晓得自己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有警觉心的想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大学校门口处,人来人往,再加上有警卫,她无法下手。
“玛雅。”为取得女儿信任,夏露捺住性子站在原地。
“你要说什么快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边耗。”就在这时,倪玛雅的手机响起哔哔两声,苏邦妮传来一则简讯,通知她有事走不开,不和她一道回去。
国、高中读的是私立贵族学校,和苏邦妮同校又同班五年,原以为上大学後两人会分开,没想到两人还是考上同一间大学,只是就读的科系不同。
“是张承恩发来的,他说五分钟後会到,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对你很反感,所以有什么话,你最好在他来之前,赶快说完赶快走。”计上心头,她张冠李戴,要母亲识相,知难而退。
偏偏夏露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无法将女儿诱拐离校门口,她有些心急了,快失去耐性。
事到如今,她已无後路可退,唯一的活路是铤而走险,反正横竖她都死定了,说什么她都要放手一搏,冒这个风险。
“玛雅,这件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我们要谈的是一件买卖,不是三百两语就说得完,可能会谈很久,这里真的不适合谈事情,我们先找个地方……”说时迟那时快,夏露突然伸出手要捉她。
早有所防备,倪玛雅一个闪身,後退一大步,让她扑了个空。
不敢相信母亲真的想绑架她,倪玛雅心如刀割的望著她。
“张承恩的确没说错,你果然想对我不利!”虎毒不食子,她的良心被狗啃了是不是?
夏露脸色遽变,难以置信几个月前一次的会面,张承恩就洞悉她邪恶的念头,要女儿对她有所戒备。
她失策了,太小看张承恩!
“玛雅,你别敬酒下吃吃罚酒,快跟我走!”事迹败露,夏露原形毕露,龇牙咧嘴的威胁她。
她还当她是十二岁初头的小孩,随便恐吓一下就会乖乖听她的话吗?
“马太太,请你仔细的看清楚这是什么。”倪玛雅举高左手,“这是卫星定位表,另外内建呼叫器和紧急报案钮,我已经按下报案钮,你不想被逮,趁警察尚未来之前,我奉劝你和你的同伴赶紧离开。”
这款卫星定位表是张氏集团和美国厂商在今年度研发出的高科技产品,已上市量产贩售,为的是因应近来经济不好、治安败坏而推出的,一旦小孩走失或是遭到绑架,家长和警方可以透过卫星定位找到人。
当然,这只是一项防备工具,正本清源还是要教导小孩,提防意图不轨的陌生人,才是最佳保护人身安全之道。
“你——”未料到她身上有高科技产品,夏露一张贵夫人脸扭曲了。
“马夫人,你时间不多了,要走就快走,再犹豫不决,警察就要到了。”倪玛雅语气疏离几近冷漠。
母亲主动亲近她的动机,和想绑架她的企图,让她彻底心寒绝望透了。
“马夫人?马夫人?我是你妈,不是陌生人!你有必要叫我叫得如此冷漠无情吗?”愤怒摘下墨镜,夏露一时情绪激动的叫吼起来。
“马夫人,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私人地方,别做出任何有失你贵夫人形象的事来。”两人顿时成为众目焦点,倪玛雅冷言提醒她目前的所在地。
惊觉路人的视线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以及引起警卫的注意,意识到自己被激怒了,夏露深呼吸一下,控制好脾气後,才狠狠的瞪住女儿。
“礼仪的事,不用你来教我!”她恨恨的咬牙低语,“我是你妈!”
心怀鬼胎,夏露特别再强调一次。
倪玛雅哀伤的注视著母亲,一股强烈几近疼痛的情绪涌上来。这就是她现实的母亲。
“我承认,你是我母亲没错,不过,马夫人,显然你忘记了,是你自己要我别叫你妈妈,只能称呼你为马夫人,你不记得了是不是?”她平静的说。
她还记得十二岁那一年,为了一个布偶和马安琪姊妹大吵一架,吵到完全忘记母亲的耳提面命,不小心在她们姊妹俩面前脱口而出叫她妈妈,结果下场是立刻被她揪起来狠狠的掴了两巴掌。
事隔多年,她或许不记得了,自己却是怎么也忘不了那惨痛的教训。
十几岁初头的小孩,那个年纪的小孩是多么的渴望得到母爱,但她给的永远都是无情的伤害。
肉体的疼痛是会随著时问的流逝而痊愈,但心灵的创伤却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两眼大睁,夏露哑口无言。
“冷漠无情的人到底是谁?你自己摸著良心问问看,你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吗?你有曾一秒钟善待过我吗?没有,从来没有!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你为了享受荣华富贵,不承认我是你女儿,甚至把我当童工一样虐待,工作没做完就不给我饭吃,还帮著你两个继女来欺负你亲生女儿我!到底冷漠无情的人是谁?”积压心中已久的怨恨,倪玛雅再也无法遏抑的爆发了。
嘴巴微启,夏露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除了有血缘关系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母女感情。”从离开马家那一刻起,倪玛雅已不再承认她是她母亲。
生的放一边,养的大如天,她母亲不是夏露,是夏雪阿姨!
“是,我承认我们之间除了有血缘关系外,根本没有母女感情,可你毕竟还是我怀胎十月所生的女儿,这是你抹也抹灭不掉的事实!”眼见大势已去,不能称心如意绑她去换钱,夏露目露凶光,憎恨的怒瞪著她。
倪玛雅差点讥笑出声。这算什么?跟她讨生育费是不是?
说到底,她究竟只要钱而已。
“你除了生下我,你为我做过什么事?”她咄咄逼人。
当年知道自己生下的是女儿,夏露别说是抱了,她连看都不看的便将女儿丢给夏雪照顾,完全不理会女儿的死活,当作自己从未生过她一样。
会知道这些伤心难堪的事,还是倪玛雅从父亲元配那张奚落的嘴得知的。
夏露气得浑身发抖,被讽刺得脸色青红交错。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原本尚抱一丝希望,可在看见母亲毫不隐饰嫌恶的表情时,倪玛雅心如止水了。
夏露怔住,不知是回答不出来,或是难以启齿。
倪玛雅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
“以前是丢也丢不掉的垃圾,现在是得也得不到的摇钱树,是不是?”百感交集,她苦笑的自嘲。
终究再坏、再烂、再可恶、再无情,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念在生育之恩,她无法见死不救。
“这里有一百万。”她拿出早准备好的支票,“这些钱是疼我的张爸爸、张妈妈、张奶奶,这几年来给我的零用钱,我全存了下来,虽然数目有些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