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吧!”春葱玉指勾起一个橘红色的琉璃纸方块,轻巧的剥开,里面是一个透明的淡黄色物品,不知是何物所制,颤巍巍地跳动不已,一股水果清香扑鼻而来。
蚩尤不知她又想玩什么花样,当下瞥眼观望。晏紫苏瞟他一眼,嫣然道:“想吃吗?
这是我亲手做的九果冻,用九种水果肉汁调了花蜜、新春雪水,在北海寒冰中冻成的。
吃了之后连西王母的蟠桃也不想吃啦!”
蚩尤冷冷道:“妖女,也不知是用什么毒物做成的东西,还想让我上当吗?”
晏紫苏叹了口气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你心里有一只蛊虫就够啦!还要给你下毒做甚?”用三根手指优雅地将那九果冻送入唇中,闭上眼睛,玉齿轻轻地咬破,一道淡黄色的果汁“嘁”地一声飞溅出来。她闭著眼脸露微笑,仿佛十分陶醉一般,半晌才睁眼叹道:“这等美味,有些笨蛋竟然不敢尝上一尝。”
蚩尤任她说什么,只是不理。晏紫苏又剥开其他琉璃纸方块,每剥开一个,便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漫溢洞中,有些犹如水果,有些犹如山珍,也有些宛如虾蟹鲜鱼。晏紫苏边吃边赞叹不已。吃了八、九个,见蚩尤始终不理,似乎也有些兴味阑珊,喃喃道:“小乌龟,既然笨蛋不吃,姐姐就喂你吃一些吧!”将那淡青色的小龟从丝囊中掏出,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将一个琉璃纸方块剥开,展在手心。
小龟闻著肉脂浓香,探出头,撒娇似的摇摆前行,舔了舔晏紫苏的掌心,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晏紫苏被它的舌头舐得酥麻,格格直笑。
喂完小龟,晏紫苏又将它收入丝囊,然后将琉璃纸放回丝帛,平平整整地折好,放回囊中。
蚩尤冷冷道:“既然吃饱了,可以走了吧?快带我去纤纤藏身处。”
晏紫苏悠然道:“我也急得很,可是外面坐了个僵尸,你让我怎生出去?”
蚩尤哼了一声道:“我用十日鸟冲将出去便是。”
晏紫苏冷笑道:“呆子,那僵尸犹如附骨之蛆,十日鸟能摆脱得了吗?”
外面响起祝融的声音:“妖狐,既然知道逃脱不了,便将圣杯交还,随我去赤炎城认罪。或许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晏紫苏格格笑道:“僵尸鬼,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可以留我一条性命?”朝蚩尤招手道:“呆子,你过来!”
蚩尤皱眉不理。晏紫苏挑眉道:“你不想救出你的纤纤妹子吗?”
蚩尤忍住气,起身到她身边,冷冷道:“又想要什么滑头?”
晏紫苏“噗哧”笑道:“你就这般怕我吗?”伸手将他手掌捉住,朝自己移来。蚩尤一凛,想要将手掌收回,但又不愿被她讥嘲畏惧云云,当下任由她抓住。
自己蒲扇般的大手被她滑腻柔软的手掌握住: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晏紫苏嫣然道:“这才听话。”将他手掌摊开,右手纤指在他掌心上横写比划。柔嫩的指尖轻轻地滑过掌心,酥痒之意直抵心肺。蚩尤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搔痒,最是禁不住这般折腾,登时哈哈大笑,猛地挣脱手掌。
晏紫苏大觉有趣,格格脆笑道:“呆子,你这般魁梧剽悍,竟然怕搔痒痒?今后我可有治你的法子啦!”伸手又去抓他手掌。
蚩尤怒道:“你觉得这般有趣吗?”将他手掌甩开。
晏紫苏柔声道:“呆子,要想快些离开这里,救出你的好妹子,就将手掌伸出来。”
声音温柔甜美,倒像是哄骗孩子。
纤纤乃是蚩尤的软肋,只要一提及,他便乖乖就范。蚩尤无奈,凝神聚气,将手掌递出。晏紫苏抿嘴一笑,轻轻地在他手上比划,蚩尤麻痒难当,数次忍不住又要大笑出声,将手掌收回,但都苦苦忍住。突然察觉她似是在他掌心写字,心下一凛。
果然,晏紫苏纤指缓缓比划,在他掌心写了一句话,如此反覆了数遍。蚩尤凝神领会,一时将麻痒的感觉抛到脑后。她写的乃是:“僵尸鬼有顺风耳,咱们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蚩尤心中一震,忖道:“难怪他这么快便能追踪到此处。”当下准备传音入密回答,却被晏紫苏迅疾用手捂住嘴巴。晏紫苏蹙眉望他,缓缓摇头。蚩尤猛地领悟,以火神祝融之念力真气,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传音入密也逃不出他的耳朵,当下点头示意。
晏紫苏见他领会,又继续写道:“你要想尽快找到你的妹子,便答应我三个条件。”
大眼水汪汪地凝视著他。
蚩尤心中大喜,她既然提出条件,那便是有诚意放了纤纤了。心道:“莫说三个条件,一百个都没有问题。”点头示意。
晏紫苏嫣然一笑,又比划道:“第一,你需得将我的伤治好。”蚩尤立时点头。
晏紫苏又写道:“第二,我带你去找纤纤,你保护我的安全。可不能和僵尸鬼联手欺负我。”
蚩尤此时心情大好,微微一笑,翻过她的手掌,在她掌心写道:“你还会被人欺负吗?”两人相遇以来,蚩尤起初以为她是纤纤,战战兢兢,魂不守舍,后来狂怒厌憎,冷言冶语,这是第一次泰然自若地与她开玩笑。晏紫苏目光闪闪,嫣然而笑,似是十分欢喜。
蚩尤猛然一凛,怎地与这妖女如此调笑?当下收敛心神,又板起脸来。晏紫苏撇了撇嘴,又写道:“第三,这一路上你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蚩尤皱眉,在她掌心写道:“若是伤天书理之事,我决计不干。”
晏紫苏白了他一眼,写道:“呆子,伤天书理之事我比你有能耐,要你做什么?”
蚩尤心想也是,当下点头应允。晏紫苏解开胸襟,露出浑圆莹白的香肩和一抹酥胸,慢慢地躺在地上,妙目凝视著蚩尤,示意替她疗伤。她凭藉蚩尤先前输入的真气,支撑了这么久,早已有些不支。
蚩尤吸了一口气,坐到她的身边:心道:“他***紫菜鱼皮,倘若拓拔在就好了,这治伤之事他远比我在行。”当下硬著头皮,查看她的伤口。那紫火神兵甚是怪异,洞穿的伤口起初并不如何大,但随著火焰烧灼,仿佛逐渐生长,现在比白日时似大了半寸。
蓝紫色的火焰在雪白的肌肤上跳跃,伤口伸缩变化,瞧起来诡异至极。
蚩尤心道:“伤口愈合倒是易事,只需用‘春叶诀’便可,但需得想法子将这残留的紫火神兵吸将出来。”当下将手掌盖在晏紫苏伤口上,调集真气,默念法诀,想将紫火神兵吸出。但试了许久,满头大汗,依旧不成功。紫火神兵宛如在她体内生根一般。
晏紫苏面色苍白,香汗淋漓,咬住牙不发声。双手紧紧地抓住蚩尤的肩膀,十指几乎都要箍入他的肉中。
蚩尤心中焦急,突然灵光一闪,是了,怎地忘了让十日鸟来试上一试?当下解印苗刀,放出十日鸟。
十日鸟在洞中“扑扑”乱舞,欢声长啼。昂首睥睨一阵,踱步上前,低头啄吸晏紫苏肩上的紫火,但是尖喙如雨下,非但没有吸出火焰,反倒啄得晏紫苏忍不住痛吟出声。
蚩尤无奈,只好将十日鸟重新封印,苦思他法。
晏紫苏叹道:“呆子,难道你就没长嘴吗?”蚩尤一楞,心中陡然一喜,但想到用嘴去吸吮这妖女的肩膀,又有些忐忑。晏紫苏柳眉倒竖,怒道:“臭小子,你嫌姐姐的肩膀脏吗?”
她原本就有三分神似纤纤,这俏脸含嗔之态,更是酷似。蚩尤大震,立时呆住:心中狂跳不已。稍一定神,俯身低首,将嘴唇贴上了她的肩膀。晏紫苏微微一颤。
幽香扑鼻,那妖异甜香随著紫火一齐闪电般窜入他的喉腔,在他五脏六腑恣意游走。
滑腻柔嫩的肌肤在他嘴下微微战栗,耳边听到晏紫苏低低的呻吟声,也不知是疼痛还是欢喜。
蚩尤体内真气超强,气海磅礴,猛吸了片刻,终于将那残留的紫火神兵连根拔起,倏然吸入气海。炙热真气犹如烈火窜烧全身,暖洋洋地极是舒服。但那妖媚体香、柔软肢体更是惑人,饶是蚩尤意念坚卓,也忍不住有刹那神魂颠倒。
蚩尤不敢多作停留,立时抬起头来,将左手手掌重新覆上她的伤口,默颂春叶诀,将雄浑真气导入她的体内,积聚于肩膀伤口。既无紫火神兵,伤口愈合便极为快速,片刻之后已经缩小了半寸。真气滔滔流转,将她体内散乱的真气丝丝缕顺,一一纳回气海,修复经脉。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晏紫苏的伤口大为好转,几已愈合,体内岔乱的经脉真气也尽数复原,只待进一步修养调理。她的身体也逐渐温暖,浑不似先前冰寒彻骨。
蚩尤收回手掌,轻哼一声,调息吐纳。晏紫苏坐起身,格格笑道:“呆子,多谢啦!”
拖过他的手掌,在他掌心上写道:“现在我们甩开僵尸鬼,去找你的纤纤妹子。”
天色将亮,朝露侵寒。祝融坐在乾燥的石头上,闭目凝神,注意四下的一切动向。
林中的鸟鸣声越来越密集,清脆婉转,雨珠似的在树枝叶隙之间激撞流转。瀑布哗哗之声与水潭溢出水流的汩汩声交织一起,伴随著晨风入林的沙沙响声,形成黎明天籁。
他清楚地听见两里外的丛林中一只蚂蚁掀动树叶,寻找死去甲虫的轻微声响;山的那一头,一条蛇穿过满地树叶时簌簌的动静:就连密林中一片树叶悠悠飘落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到耳中。
但是他最注意的,还是水帘洞中的每一个细微响动。
那妖狐与少年已经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些奇怪的“蓬蓬”响声,和石头溅射的声音,似乎在挖凿石壁。祝融心中一凛,难道他们想凿出密道逃走吗?
忽然听蚩尤低声喜道:“找著了!便是此处!”
妖女“嘘”了一声,掩住他的嘴,传音入密道:“可别让那僵尸鬼听见啦!”
格格一笑,又传音道:“再挖上片刻,便可贯通了。”
蚩尤传音道:“妖女,出去之后立时带我去找纤纤,否则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晏紫苏笑道:“你妹子在火石山好端端的睡觉呢!但若是你不听话,嘿嘿,那可就保不准啦!”蚩尤冷笑不答。“蓬蓬”之声接连响起。
祝融微微一笑:心道:“火石山?妖狐,还想用声东击西的狡计诳我吗?”依旧凝神倾听。
又过了片刻,那妖女低声道:“通啦!通啦!”喜得连声音都有些变了。又是“蓬”
地一声闷响,巨石炸将开来。那两人似乎吓了一跳,屏息凝神都不说话。
祝融凝神聆听半晌,那妖女终于传音道:“走吧!”
念力及处,感觉两人突然消失!心下大惊,猛地睁开双目,精光大盛。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四处漆黑一片,树影摇曳。
突然听见山的后侧传来“仆仆”响声,偶尔夹杂怪异的鸣叫声:心下一凛,只见几道黑影冲天射起,朝东西两翼分别飞去。祝融凝神绽放“火目青瞳”,瞬息问分辨出朝西怒飞的四只太阳鸟上驮了两个人影,但朝东而去的六只太阳乌上也有两个人影。飞行极快,一时间竟分不出哪个才是真身。
祝融真气鼓舞,御风飞起:心想:“火石山在西边,那妖狐说这话必是引我上钩,他们定然是朝东边而去。”他这一路上吃九尾狐的这种恶当已不知多少,当下空中乘风踏步,朝东直追而去。
六只太阳鸟咿呀怪叫,群鸟惊飞,黑压压一片划过深蓝色的天空。晨风清拂扑面,祝融红衣翻卷,以惊人速度御风飞行。
就在此时,那水帘洞的瀑布中突然探出一颗小小的乌龟脑袋,左右环视了一阵,慢悠悠地衔起一个小小的冰蚕丝囊,缩入壳中,朝下面水潭迳自落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小青龟在清澈的潭里舒展四肢,甩了甩脑袋,紧咬丝囊,穿过巨石缝隙,顺流游入山溪,悠然而去。
第六章 与子携行
朝阳暖暖地照著,晨风吹拂,摇落满谷蝉声。山溪在树木丛林掩映下曲折流转,水光粼粼。
溪水清澈,鱼儿摆舞。那淡青色的小龟顺著溪流磕磕碰碰地一路游去,眼珠滴溜溜转动,口中紧紧咬著丝囊。一只蓝色的蜻蜓从它它边飞过,好奇地稍作盘旋,而后又优雅地点水飞行。小龟视若不见,迳直前游。
溪水绕折,在宽阔处汇聚成潭,形成一个小瀑布。小龟从瀑布上冲下,在急流中沈浮跌宕,叉沿著斜斜的山坡急剧滑下,终于来到宽阔的溪流中。
小龟从水中浮了上来,甩甩脑袋,游到岸边,将丝囊小心翼翼地放在单地上。
那丝囊动了动,口子“噗”地松开了。
一只纤美素白的玉手从那小小的丝囊中伸了出来,继而是另一只手,然后听到一声轻轻的呻吟,一张俏丽的脸容从丝囊中冒出,杏眼扑眨,四下探看一阵,朝著青龟嫣然一笑,倏然跃了出来。竟是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紫衣女子。
丝囊鼓动,“呼”地一声,又从中跃出一个轩昂少年,正是蚩尤与晏紫苏二人。
原来晏紫苏故意让蚩尤凿穿洞壁,在十日鸟鸟背上缚上石人,而后朝东西两翼放飞十日鸟,调虎离山。自己二人却钻入可容纳万物的“乾坤袋”中,由小青龟衔著乘隙逃走。那乾坤袋共有九只,乃是北海冰蚕丝与上古神树西海柜格松混丝所制,乃北海神器之一。
柜格松乃是太阳、月亮西落之处,汲取天地精华,其丝极具神力。与冰蚕丝混织的乾坤袋可以存放万物,隔绝两界,是以祝融虽然神功盖世,情急之下也极难察觉两人藏匿其中,只道他们凭空消失,必是乘鸟逃逸。匆忙间又著了晏紫苏的道。
晏紫苏将小龟捧在掌心,格格一笑,用鼻尖顶了顶小龟的脑袋,柔声道:“多谢你啦!”将小龟连同地上的乾坤袋一同放入腰间的乾坤袋中。
转身对蚩尤得意地笑道:“那僵尸鬼虽然是大荒十神,可惜脑袋木讷,丝毫不懂得绕弯儿。当真是迂笨之极。他发现十日鸟背上的石人时,只怕连嘴都要气歪啦!”蚩尤此时才知以火神之威,何以始终抓她不著。也不知她这一路上使了多少狡计,竟将祝融玩弄于股掌之间。
祝融为人耿直,素有长者之风,被晏紫苏这般戏弄,蚩尤心中颇为不忍。想到自己因纤纤之故,明知九尾狐盗走火族圣物,还要与她合谋,诳骗祝融,更是郁闷,心中颇为歉疚。冷冷道:“先别高兴得太早,他一旦追上十日鸟,必然要回头找来。”
晏紫苏格格笑道:“呆子,那老头比你还要呆上三分。他发现上当后定然会心急火燎地赶往西边追另外几只太阳乌,等到他发现又上当的时候,咱们早就到了该到的地方啦!”
蚩尤心道:“不知这妖女盗走的是什么东西,必定会掀起极大波澜!等到救出纤纤之后,我需得将那东西想法子取回来,还给火神。”
突然想起那妖女知他心思,抬头望去,果见晏紫苏盯著他笑吟吟地道:“呆子,别胡思乱想!要拆桥也得过了河呢!”
蚩尤不理她,四下扫望。溪流宽阔,碧水澄清,两岸丹山伟岸,红石胜火,映衬著蓝天碧树,更觉绚丽如画。心中烦闷宛如被迎面清风一涤而尽,愕然道:“这是哪里?
倒是美得很。”
晏紫苏嫣然道:“呆子,这便是东南第一胜景——武夷九曲溪。”蚩尤恍然,年幼时便曾反覆听岛上游侠说过,人生至乐之事便是在九曲溪上乘竹筏顺流而下,素面朝天,观碧水丹山无穷之景,听风声水鸣天籁之音。心中向往已久,想不到竟在今日无意成行,心中自是欢喜。
晏紫苏对他心中所思了如指掌,拍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