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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刚才的那句话也不是奉承,老人的确是甚精此道的。只见他也不搭话,直到一套烦琐的烹茶工作作完后,才轻轻的推了杯橙色的茶水过去,不轻不慢的说:“茶道讲究的无非是心境二字。这些排场工夫是作给不懂行的外人看的,在德光先生面真的班门弄斧了。我老头子今天来得冒昧。难得德光先生大将风度不见怪啊。”
“不敢。不知先生如何称呼,今天来是为了哪件事情。”德光这小子摆起谦恭样子来还真想这么回事的。恐怕就连他老子都没看过他这么付乖儿子的衰样。
“天规,想必德光先生有所耳闻吧。和贵组织影武者相来颇有渊源啊。”老人笑得很含蓄。
渊源?天规喝影武者?说笑话吧!
“霍”的一下德光已经闻声站起来,动作之幅度之大就连面前的茶水被碰翻了都浑然不知。颤抖着自己的双手,看起来他已经在隐忍自己的怒气了。
就在他快要发作的时候,对面老人一直微垂的眼帘赫然张开,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就刺入德光的脑海之间,旁若无人的压制了德光的怒意。是杀气。绝对强势的杀气!想不到仅仅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居然还是能散发初这样的杀气。
政…德光不得不退避的移开了双眼,今天连续两次在这个人面前失态了。
“老先生所谓的颇有渊源,难道就是指这么多年,贵组织与我影武者之间互相不断的大小摩擦吗?说起来,这十几年来,天规对我们的照顾周全实在令人不得不记忆深刻啊。嘿!”即便无论如何,现在政…德光的身份可也是影武者的少君啊。
在这样的立场下,他没有理由退避。
“当然不是了。回想过去,不论是在亚洲还是世界各地,我承认我们天规对影武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也使得贵组织内的精英陆续凋零;但是,我们中国曾经有一句话古话,叫做‘一笑泯恩仇’;也有俗语,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老头子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们两个组织能够从今天起能够寻找一些合作的契机的。”老人笑了,但是笑的却非常的神色自若。
话他是放出去了,潜台词也很清楚:他现在是代表着是亚洲第一大组织“天规”,以他“天规”的身份来寻找排名第二“影武者”,这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的诚意吗?
共弃前嫌?在听闻这一句话的时候,德光不禁在心底冷笑。撇开此人到底是不是隶属于天规的身份和在天规中有没有资格跟自己谈判不说——即便是天规的人,仅仅凭借着这几句话,难道就想要自己放弃那一段恩怨,忘记天规曾经一直打压影武者的往事吗?那样的话,自己怎么对得起那些曾经死去的组织前辈与先烈。
等了片刻后,老人家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应答。
“德光先生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的话不太可信啊?”
微笑着,德光并不去说话,但微微眯起的眼睛,却也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的差不多了。
荒谬,这一切真的是太荒谬了,并且随着荒谬而来的,还有“反常”。
先是这个老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已经够反常的了,现在居然还提出这样的言论——到底他想干些什么?
己知彼百战不怠,对于的天规的实力,相信生为它长期对手的影武者是最清楚的。十几年的时间,天规无论在各个方面都稳稳当当的将影武者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这可是绝对的事实。德光这个家伙对家臣狂妄自大,对手下粗俗无礼,但是他还没有傻到认为影武者能够挑战天规的实力。
也就是说,天规更本没有这个必要自降身份来和影武者结盟,更不可能从今天起就放‘影武者’一条生路。
看着政…德光怀疑的脸色,老人微微一笑亲手递过去一份文件。
狐疑的接过来,德光不明所以的大致的看了几眼,“前辈,请问这是?”
慢慢的开始翻阅着手上的东西,谁知道越翻,德光眼中的绿光就越来越盛——因为现在手的拿的这份东西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有价值了。
这些日子来最大的隐患,使得德光难以安睡的家伙,为了保护自身的隐秘,影武者现在欲杀之而后快的人物——也就是几乎出动组织内所有精英人士都无法探知的——木鹰黎的行踪。
在这份薄薄的文件上竟然详细到了另人乍舌的地步。甚至细致到甚至连木鹰黎下榻的某家宾馆的对应服务生,已经他房间的号码,与服务台通了几此电话,是什么钟点时候叫都有记录在案。所有、所有的一切,影武者没有查到的,在这份文件中有人全部帮他查到了。
没有什么疑问了,如果不是实力强大到如天规这样的庞大组织,相信没有人能够对木鹰黎这样一位绝世高手的行踪了如指掌;而能够有这样的势力与实力的,在亚洲除了天规外,德光也已经想不出还有谁了。
终于,德光可以肯定老人是天规的人后,内心的一个疑团被解开,可是另外一个却又愈发疑惑了——天规的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十分合时宜的,老人款款说道:“这只是我组织的一点小小的诚意,无论大人是否愿意与我们冰释前嫌,都请放心的收下毫了。另外,其实不怕告诉德光先生你,我是天规长老会的三长老,逝水……”
逝水?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德光终于完全的露出了自己的笑容。前面也已经提到了,一向神秘的天规,只有作为它长期对手的影武者是最清楚的,封存在影武者机密档案中没,就曾经有过记录,天规的长老会是分别掌握在每一代的“封金”“断木”“逝水”“烈火”“赤土”手中。但是除了天规上层外,就算是天规的普通成员几乎也不会知道这样的规则。
看起来,天规三长老的到来,会让自己的一切都变的不在一样了。
“哈哈哈”,由衷的,政…德光开心的笑了出来,浑然不觉对面三长老,那冰冷的眼神。
第二十四章 惬意
今天是6月13日,距离萧哲告白已有三天,距离6月23日那个不寻常的日子……仅有十天。
六点时分,天才刚蒙蒙亮,萧哲却就早早的起来了。
按照平日里的循序,先是去外面逛了一圈的早市,帮文静买好了早点后,萧哲又开始在厨房内展开新一天里的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了。只是这一次,他做出来的东西为的不是文静,而中午雯雯吃的小点心。
至于为什么萧哲要负责帮雯雯做点心的原因,这还不是得怪他几天前得罪了那张牙舞爪的任大小姐。
当时任大小姐说是来蹭饭,结果也真的就把蹭饭的精髓发扬到了极致。不仅仅是自己和KEN在旁边等着开饭,就连文静看着萧哲那不算太好的脸色而想帮忙,都被她拉到了一边。
“真的想道歉的话,就做一顿好的给我吃!”
在萧哲跟雯雯道歉时,还红着眼睛的雯雯也并没有真的刁难他,只是提出了个不太过分的请求。反正做一个人的饭是做饭,做四个人的饭也是做饭,萧哲是无所谓啊。
当日的菜肴虽然不怎么丰盛,却也有四菜一汤。一盘炒的绿油油的新鲜蔬菜,一盘是红白相间的红椒肉片,一盘是色泽黑亮的茶树菇,一盘是五颜六色的葱爆鸡丁,而中间则放了一大碗绿白相配的葱花蛋羹。古来食物讲究,色、香、味、形、意,相信萧哲这几道菜虽然做的简单,但是却能最好的诱发人的食欲。
果不其然,在萧哲和文静两人还没有感到“危险”之前,以平日里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的速度开始动筷子之后没十分钟,一向养尊处优的任雯雯和KEN两人就好象是非洲难民跑进难民营一样,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迅速的将萧哲劳动了一个多小时的成果扫空了。可一边吃着萧哲做的菜,当时云雨初收、犁花带泪的雯雯,还不停的用眼睛挑衅萧哲……
不可否认的是,萧哲做的菜还是做的还不错的——虽然一度流风等人认识他做的东西可以当毒药行凶——不过那纯粹是吃惯了鲍鱼后再吃馒头,没什么可比性的缘故。
总之这一顿,雯雯吃的是不亦乐乎,离家出走已经多日的她,早已忍受够了南市的大众化菜肴,而像萧哲这样手上功夫不错,色香味具全的精致家常菜,她也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了;至于KEN,除了像雯雯一样吃的是不亦乐乎外,他还大快朵颐的左右开弓。我想他之所以感到这顿饭胃口大开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吃多了山珍海味与鲍参翅肚,偶尔尝试家常菜感到新鲜的原因占了大部分。
“早安!”就在这时候,文静的房门终于打开,算一算这刚好也是她刚上班的时候了。
“早啊,早点已经买了,去刷牙洗脸后就可以吃了。”
“恩,谢谢!”
“不用。”应了一声后,萧哲却没有回头,依旧准备着自己的小点心。
这样的生活模式,似乎萧哲和文静都已经习惯了。假如,要是文静和萧哲真的能够这样一直宁静平和的生活下去,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事实上,这样的想法并不太现实。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痞子饿不死!”忽然在自己杯子旁萧哲的牙杯里,文静拿起一张小卡片,看着卡片上的内容,文静嘴角不禁轻轻的扯起了淡淡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心态平和了很多……
“看什么呢?”萧哲忙活完手上的事情后,也走进了原本空间就不大的浴室,使得这里显得更加的狭小,“这张卡片有什么好看的!”
萧哲疑惑的问,继而自己也挤了牙膏,准备刷牙。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看到这张卡片了。当时还以为你要去找工作!”
“哪油狠昭益欠啊?”正在刷着牙的萧哲,模糊的发出反对声。
“那为什么会写这个?”慢条斯理的,文静拿过杯子在水龙头下盛满了水。
“咕噜、咕噜”的,萧哲终于漱完口后吐出了嘴里所有的泡末。
“其实这张卡片是一个多月前你找到工作后我才写的,没什么历史!”
“恩?为什么写这样的卡片?”
“为什么?”萧哲摇了摇头,摆出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假如我不这样提醒自己的话,以我夜间出没的野兽习性,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时间给你准备早饭和午餐——你不会以为我本来的作息时间就是像这样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吧?”
用来提醒自己的?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文静今天倒也是第一次听到萧哲的解释,原来这个痞子是因为自己才改变了作息时间……
“谢谢。”低着头,文静再一次小声的道谢。
“不用,跟我客气什么?”轻轻的揉起一把毛巾,抬起头萧哲笑着说。
的确,在萧哲的心目中,文静本就是没有必要跟他客气什么;而这些也都只不过是萧哲平日里常做的一些小事情。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但是现在决定不用老爷子任合资助的痞子唯一能给文静的,也就只有自己的那一颗真心了!
就算是像平日里那样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起,享用眼前着不算丰盛的早餐;但是萧哲和文静对视片刻后,一时间还是不禁一起都不知为什么的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快吃吧!”萧哲夹了一块酱菜放在了文静的碗里。
“恩!”在这一刻,文静也是非常和谐的点了点头。
自从上一次,也就是几天前雯雯与KEN来萧哲的狗窝蹭饭之前,萧哲对文静的那段表白后,他们之间关系变的微妙无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之后,文静竟然也已经开始对萧哲慢慢绽放出她那犹如霎那芳华般、极其难得才能看见的淡淡微笑。
这对于萧哲来说,已经是对他平日里所作的一切最好的回报了。
平平淡淡的生活,这在有些人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索然无味,但在文静这样过够了腥风血雨般杀手生涯的人看来,这样的生活才是最珍贵的。
“对了,你昨天晚上没有在做恶梦吧?”文静一边慢慢的用她那碎玉般的牙齿小口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问道。
这几日的萧哲睡的很是安稳,要不是突然想起来,文静差点就忘记问了。
“睡的很好啊!昨晚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啊!”
“感谢我?什么叫做要感谢我?我又没有医好了你的失眠!”不带火气的挑了挑自己那秀气的柳叶眉,最近表情变的有些温度的文静一口就否决到。
嘿,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也还真是奇怪。原本被失眠和恶梦折磨的萧哲,在向文静表白后的那一天之后,似乎一切又恢复到了平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后忽然就不闹腾了;总之萧哲倒是暗松了一口气——以他乐观的估计,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困扰着自己“黑色六月”,今年自己算是又顺利的通过了。
“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赶快吃吧!等下我送你去上班。”
“恩,你今天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雯雯吗?”
“有啊,我刚刚做了些南瓜饼,你等下帮我带过去!”指了指身后的食品盒子,萧哲随口说。
“……”听见萧哲的回答后,文静忽然将手交叉起来放到了桌上,看着面前的萧哲慢慢的把粥点喝光。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当然没有!”
“那么你看着我干什么?”
“其实,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当天你要答应帮雯雯做那些点心呢?难道你真的是因为那时候感到自己做错了事情才满足她要求?还是那天KEN对你和说了些什么,让你对雯雯有些改观?”
“这不是什么值得感到奇怪的事情。相信那一天KEN跟我说的那些话,一定跟雯雯在屋子里哭着跟你说的那些一样。的确,我承认我算错怪雯雯了。既然做错了,当然要去补偿了,这难道不对吗?本来我一直以来都只看到那个丫头蛮横无理的样子,却一直没有发现那个丫头……其实也很可怜……”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浪费时间,萧哲耸了耸肩表示,事情就是这样的。
“有些表面上的东西可以很容易就看出来,但是往往不是最真实的;而有些隐藏在心里的东西是最真实的,但是却又往往是看不出来。”
文静的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就如现在一样:难道每日在人前开开心心的雯雯,就一定是父母溺爱、合家团员的富家小姐?而每日里只能以开车维持生活的萧哲,就一定算贫穷落魄、无权无势的一个痞子吗?
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可未必是真的吧!
…………
“哈哈,哈哈哈!”忽然就在文静对任大小姐的人生感到不胜唏嘘的时候,萧哲很不符合适宜的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笑话你,真的。我只是想到一些比较搞笑的事情而已。”萧哲恢复了严肃的面容,一本正经的对文静说。
“是什么?”
“你发现没有?就我们两个人的朋友之中:我是孤儿,流风是孤儿,阿澈是孤儿,小五是孤儿,就连KEN也是从小被人收养的孤儿,你也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和哥哥,雯雯则失去了母亲!也就是说,我们身边那么多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是享受过正常双亲家庭温暖的。”
仔细一想的话,似乎还真的是像萧哲说的那样,被点到名的所有人——包括文静在内,都没有一个人在有着双亲的家庭里渡过那块乐的同年时光。
“虽然不愿意承认也好,不愿意接受也好,但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文静哑口片刻后,忽然对萧哲无奈的说。
“但是现实除了残酷外,也还是充满了多姿多彩啊。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