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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妈。”郝云阳抓抓头发,像极了一个正在撒娇的孩子:“我上次不是问家里拿了钱去学电脑吗?两个月前学好了,把工作辞了在外边儿开了一个工作室,这两个月多少赚了点钱,所以提前关门回家了。”
“你还跟你妈冲壳子(吹牛)?”母亲笑了:“工作丢咯就丢咯,我家幺儿还能找不着工作?回家就回家吧,想吃啥子?告诉妈,妈做给你吃。”
“麻婆豆腐、夫妻肺片。”郝云阳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紧接着就讪讪一笑,说道:“外边吃不到正宗的,只能回家解解馋了。”
“幺儿啊。”
“妈,怎么了?”
“你说得,那工作室是啥子东西?”
“呃。”这倒是把郝云阳给问住了,迟疑了好久,才想出个能解释的让母亲明白的比喻,说道:“就比如说吧,妈你上班那饲料厂是公司,王二麻子开的作坊就是工作室。”
“哦,工作室就是作坊?”母亲恍然大悟:“王二麻子的作坊去年三月初就倒闭咯!”
“……”郝云阳沉默了,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幺儿啊,那作坊悬吊吊(不靠谱)的,明年回去就给关了吧。”母亲则接着说道:“后天到家是吧?”
“嗯,一切顺利的话,后天就到了。”郝云阳赶忙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继续在工作室这个问题上接着扯下去,而是说道:“妈,你让隔壁家马叔明天把他家那辆拖拉机跟我们家门口挪开,把地方腾出来。”
“干啥子哟?”母亲有些不明所以,隔壁老王家的拖拉机农闲时可都停在他家门口,五六年了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让他挪开?
“那个,我是开车回去的。”郝云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如同一个献宝的瓜娃子:“马叔不挪开,我车停哪儿啊?”
“呀!”母亲惊讶了:“幺儿,你也买拖拉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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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抵达成都
在母亲的追问中,郝云阳的编造中,结束了母子之间的一席谈话,车子也缓缓驶入了高速公路服务站,在服务站厕所中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又去超市里买了两瓶矿泉水回到了车上,王释羽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疲劳驾驶可不行,下来吧。”郝云阳打开了车门,朝王释羽侧了侧头,示意他该下车休息了。
“我曾经开了一天两夜的车,全程六千三百七十二公里。”王释羽微微抬头看着郝云阳,面色平静的说道:“除去中途加了十三次油,没停过。”
“呃……”郝云阳没想到王释羽会抛出这么一个光辉事迹,很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伸了伸懒腰:“你想开就开吧,我睡会儿先。”
坐到副驾驶座上拉上安全带,放低靠背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呼噜声,王释羽则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车速渐渐从一百一提升到了一百三……
“啊秋。”平静的车厢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响亮急促的喷嚏声,王释羽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一旁睡觉的郝云阳也被自己这一个喷嚏给打醒了,揉了揉眼睛打着哈且抬头一看:“天都黑了!”
“晚上八点零十分。”王释羽微微侧头看了郝云阳一眼,淡淡说道。
“我们这是到哪了?”从昏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取出矿泉水猛灌了两口,车窗外漆黑一片,高速路两侧都是农田,让郝云阳有些犯糊涂了:“你中途没停过车?”
“加了两次油。”王释羽这次甚至连头都没回,道:“现在在G50沪渝高速,两个小时后转入G42沪蓉高速。”
“什么?!”正揉眼的郝云阳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膛目结舌的看着王释羽:“怎么开的这么快?”
“早上八点二十上高速,除去中途加油停靠的时间后实际行驶时间为九小时三十分钟。”王释羽微微侧头看了看郝云阳:“按照每小时一百四十公里的时速,目前还有四个小时二十一分钟进入成都市。”
“……变态。”郝云阳被吓了一跳,转而蹦出了这么两个字眼,连续十个小时不合眼开车,还不带停靠的那种,除了变态二字,郝云阳无法想出其余的字眼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事实上也正如王释羽所说,在凌晨00:31的时候,连续狂驰了两千多公里的雷克萨斯路过了崔家店村,正式进入了成都市……
面对原本预料两天的车程被压缩了三分之一还要多的现实,郝云阳在担惊后怕的同时,也隐隐从心底腾起了一种爷们回来了的豪气。
两年前出门去温州打工的时候,郝云阳随身行李仅有一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一些土到掉渣的衣服裤子,身上从家里带出来的钱也不过区区数百元的样子。
却没想到两年后再一次踏上故土,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千万富翁,或许来年,千万富翁还会变成亿万富翁,或者更多。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郝云阳也不会选择在这时间回家,只能就近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酒店住下,开了一个二人间,提着电脑便上楼了。
从成都市里出发到郝云阳老家蒲江县荞坝乡观里村还有一百公里的路程,中途还要上一次高速才能到蒲江县,然后到了蒲江县,还要行驶二十多公里的山路才能进入荞坝乡,而观里村,则是在荞坝乡的最里头,也就是在山坳子里。
荞坝乡是蒲江县出了名的贫困乡,乡民们年均收入仅有一千六百元左右,以三口之家为例,这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区区四千八百元,堪堪温饱,而观里村,则是荞坝乡出了名的贫困村,人均收入到现在了也不过区区一千二百元,郝云阳家里在荞坝乡已经算是小富水平了,在观里村则算得上是大富户。
在浴室里随意洗漱了一遍,便拖着一次性的纸拖鞋躺到了床上盖着被子,不过郝云阳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近乡情怯?亦或是荣归故里的喜悦?
或者,都不是。
妹妹郝珍珍明年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了,十八岁的丫头长得很壮实,至少郝云阳跟妹妹站在一起,铁定壮不过郝珍珍。
郝珍珍一个学期的学费和一些杂物开销大概是在九百元左右,因为学校和家里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所以郝珍珍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偶尔也会连续几个星期不回家。
一个月家里给她的生活费是四百元,还算上了回家的来回车费,平均下来一天的伙食费也就十元钱不到。
郝云阳不知道妹妹这高中两年半的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同时他也暗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想到要给妹妹偷偷的寄一些生活费?
从小到大,说实在的,四五岁的时候跟刘瘸子打架那是纯属小孩子斗气,但是到了六七岁的时候,十次打架当中至少有七次是因为刘瘸子欺负了郝珍珍,以至于每一次见到郝珍珍哭了,郝云阳甚至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找上了刘瘸子掐一架,有时候掐完了他才会知道,妹妹的哭其实跟刘瘸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郝云阳的父亲,郝东年却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每一次不管是郝云阳打哭了刘瘸子,还是刘瘸子打哭了郝云阳,最后铁定都是刘瘸子的老爹提着扫帚找上门来大发雄伟,发泄完了之后,父亲面无表情,刘瘸子却总会冲着郝云阳做鬼脸,气的郝云阳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再掐一架。
当然,如果碰到郝云阳的母亲李继梅在家,那刘瘸子的老爹就算上门了,最后也只能是夹着扫帚灰溜溜的离开。
每每想起母亲那能从村尾传到村头的大嗓门,郝云阳总是会忍不住在心里捏一把汗……
脑子里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郝云阳的眼皮子也终于忍不住往下扯了,临睡前,郝云阳想起了去年给妹妹打电话时,妹妹说的那个愿望,他笑了,妹子,哥回来了,你想要什么,哥都满足你!
渐渐的,郝云阳又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呼噜声,沉沉睡去。
“嘟啊嘟啊……”早晨九点钟,日上三竿,王释羽早早的就起床洗漱坐在沙发上跟个木头似地看着郝云阳,当设定好的闹钟响起,郝云阳也终于从沉睡中被吵醒了,面朝枕头,伸出手摸到了手机后才支起身子眯着眼看了看时间,九点了。
“早。”伸着懒腰打着哈且几乎已经成了郝云阳起床时的必备动作,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王释羽,郝云阳张大了嘴巴含糊不清的打了声招呼,一摇三晃的走进了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穿上以纯的黑色外套,LEE的牛仔裤,耐克的鞋子,又回到浴室里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郝云阳才深吸了口气,探出半个脑袋:“准备走了。”
第一站的目标并不是回家,而是,妹妹郝珍珍的学校,今天是二十三号,正好是周六,再加上要回荞坝乡的话,必然要经过学校所在的镇子,那么,就先去妹妹那里看看妹妹吧。
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子,郝云阳的眼神之中带上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是期待?亦或者紧张?
【PS:我记得我高三那年春节放假是农历二十七……唉,悲催的人生……嗯,再重复一遍,恳请目前还在追看中的筒子们可以适当的忍忍,养个五六天宰一次,那样看起来会更爽的,相信俺……另外,如果有哪位筒子经济条件允许的话,俺想求个弟子级粉丝,前十就少一个弟子了……谁能满足俺……】
第九十四章:妹妹打工
在京昆高速行驶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抵达了蒲江县,下了高速后也没有去县里转转,而是直接上了国道,直奔大兴镇。
上次邮寄回来的手机估计也没舍得用,不然的话,郝珍珍也早就会把手机号码告诉郝云阳了,在没办法通过手机联系郝珍珍的情况下,郝云阳只能让王释羽坐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开着车朝着大兴镇高中的方向驶去。
沿途过去都是农田,国道也早已经坑坑洼洼,也不知道是财力不够还是因为经济落后且没有发展资源,这条国道自落成之日起就再没人管过了,十多年时间下来,国道也慢慢有了砂石路的感觉,颠簸的很。
大兴镇在蒲江县范围来说也属于比较落后的集镇,镇子上大多数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这会儿时间也没到返乡**,所以在车子驶进镇上的街道后,入眼的基本都是妇孺儿童,很少有见到青壮年男子的身影。
大兴镇并不大,总人口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八千多人左右,相比较起柳市那样的工业重镇动辄数十万的人口,大兴镇确实小的可怜。
街道不宽,行人不多,沿路过去尽是低矮的平房,这是郝云阳的又一次感觉,心中多少有些感慨,离开两年了,原貌依存,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当初郝云阳的高中也是在大兴镇高中念的,只不过那时候他的条件相比较起目前的妹妹而言更要艰苦许多,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每个月的所有开销加起来也不过堪堪两百元钱,这还是父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
除去每次回家来回的二十元车费,郝云阳平均每天的生活费只有可怜的六块钱,早上两个包子一块钱,中午稍好一些,一菜一饭三块钱,晚上基本上也只有一个面包果腹,就是这六块钱,郝云阳一天也能咬牙留下来一块,偶尔回家还会记得给郝珍珍带点镇上买的小饰品小玩样。
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网吧对郝云阳而言几乎就是难以逾越的雷池,每小时两三块钱的网费更是遥不可及的昂贵。
学校的资金不多,在郝云阳念高二的时候才增加了一门计算机课,只不过这不是强制性的学科,每个学期八十块钱的费用郝云阳纠结到最后也没有开口跟父母提起过,每周四下午的计算机课,郝云阳只能坐在教室里眼睁睁的看着同学们提着套脚的布袋子熙熙攘攘的涌向计算机室,而他,则坐在教室里打瞌睡……
当年还在高中时期的一幕幕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郝云阳的心底淌过,淡淡的、甜甜的,带着一丝追忆,带着一分留恋。
“就是这里了。”一路上,郝云阳的车速都很慢,仅有二三十公里的模样,顺着当年的足迹整整开了十多分钟后,郝云阳才踩下了刹车,深吸了口气,目光已然落在了前边已经掉了漆的学校大门上,还是跟当年一样,没变。
“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进去有点事。”郝云阳并没有告诉王释羽自己此行的目的,解开了安全带后看了看前边不远处正在玩耍的一帮子小孩,回头冲王释羽说道:“注意点小孩子,如果他们不小心把车刮到了,也别为难他们,知道吗?”
“嗯。”王释羽眼眸中掠过了一抹惊讶之色,但脸色却依然如故,平静而又缓慢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郝云阳的交待。
重新关上车门,双脚触及到当年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的岩石地面,郝云阳险些又要陷入追忆了……
“能把车开走吗?挡在门口像什么话?”学校大铁门一侧的小铁门打开了,从里边出来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皱着眉头冲郝云阳说道:“往旁边挪挪。”
“大爷!”正盯着学校大门上的几个镀金大字发呆的郝云阳循声望去,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您还在啊!”
“你是?”郝云阳记得这个大爷,这个大爷却已经忘记了,看着郝云阳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时半会儿也记不起来了。
“我啊,郝云阳。”郝云阳走到了这大爷的跟前,说道:“就那年往你窗户上扔炮仗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经由郝云阳这么一提醒,大爷倒是很快就回想了起来,一拍脑门:“原来是你这瓜娃子,上学那会儿可没少掏树上的雀雀儿(小鸟),飞叉叉的(很调皮的意思)。”
“呵呵…呵呵……您还记得啊。”郝云阳有些讪讪然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拆开后抖出一根递到了大爷的面前,给大爷和自己点燃后,郝云阳才笑笑说:“今天学校里没上学吧?”
“没得,高一高二的都放寒假回家了。”大爷摇摇头,说:“今天早上高三的也放假了,学校里的学生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下午就没得人咯。”
“早上就放假了?大爷,我跟你打听个事呗。”郝云阳说:“高三一班的郝珍珍现在还在学校吗?”
“郝珍珍?”大爷皱了皱眉头,思索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你说得,是那个壮壮得郝珍珍?”
“呃,是的。”郝云阳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您知道她现在在学校吗?”
“这娃儿可不在学校。”大爷摇了摇头,然后伸手一指郝云阳进来的这条路,说道:“你从勒里出去,到路口了往左拐,那儿有家快餐店,郝珍珍就在那个地方。”
“吃饭?”
“帮工。”
“呃。”郝云阳傻眼了。
“郝珍珍是你啥子人哟?”看到郝云阳的反应,大爷倒有些奇怪了,再看看郝云阳开过来的车子,更奇怪了。
“那是我妹妹。”郝云阳一拍额头,帮工?!
“你自个儿开轿车,让你妹子去帮工?”大爷的脸色更古怪了。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我去找我妹妹了,大爷,谢谢啊!”得知了妹妹的去处,郝云阳也来不及解释了,道了声谢后便转身小跑了起来。
没有上车,就跑,朝着路口的方向跑去,而坐在车上的王释羽在楞了一下后则发动了车子,掉头后跟在了郝云阳的身后。
“真是古怪。”看着郝云阳有车不开用跑的,那大爷吸了口烟,咂了咂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