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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坏的啦,干嘛老酱紫啊?
古语道,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然事实并非如此。暖风轻吹,下午的阳光依旧迷人,城市在漫天的明媚中招摇着。狂揍一个坏蛋,上天也会感到开心。
两辆车一前一后,不快不慢地行驶着。二十分钟后,张建光减速,拐进理想集团所在的小街。鲁秋阳眼光暴炽,兴奋地回了下头。刘憬得意一笑,在他肩头拍了拍。鲁秋阳加速,在街口踩住刹车,刘憬和格鲁下车,相互一望,都激动地抻了抻领口。
陷害不成,还被警方讯问,张建光气恼不已,愤恨不已,把刘憬痛恨到极点。堂堂的理想集团总经理,连市公安局长都跟他平辈论交,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小小的刑警队长也敢对他不敬。
“逼崽子,等着吧!”集团大门在望,张建光恢复几分情绪,恨恨在方向盘上砸了一拳。
窗边的后镜,一辆深色轿车正高速奔冲,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回头。那车愈来愈快,转瞬超过,突然一个斜插,轮胎与地面一阵尖利摩擦,嘎一声横在他面前。
“啊!”张建光大惊,一声大叫踏住刹车,脸上汗都出来了。
车里是个戴眼镜的愣头青,好象也吓傻了,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你傻逼呀,会开车不?”张建光气极,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这辆车当然是刘憬地雷诺,这个人当然是鲁秋阳。鲁秋阳随之下车,心里暗笑不止。别说,刘憬算的还挺准,居然一点没差,可这种蠢货怎么会当上集团老总?
“你他妈怎回事?”张建光扬着大鹰勾鼻,恶狠狠地冲了上来。
鲁秋阳没说话,一如既往地笑容憨厚。
“你妈逼哪地?找死噢?”张建光在他面前立定,表情异常狂妄。
鲁秋阳打量着这个比他还高,一身名牌的老总,眼中流露着轻蔑。
“问你话
懂中国话咋的?”张建光无的放矢,愈加气愤。
鲁秋阳咧嘴一笑,向他身后指了指。
张建光回头,立刻睁大了眼睛,什么都明白了。刘憬和格鲁一左一右,带着残忍的笑容,正从后面款步而来。他想都没想,对着自己酱紫色车门,就冲了过去。
“咣!”鲁秋阳早有所料,一步抢过,把车门撞上,拦在他身前。
张建光排球特招,从小不学无术,架没少打,形势看得很清,转过身拔腿就跑,妄想凭借曾经出色的体育素质逃离。
可惜,他碰上的是格鲁和鲁秋阳,两人从小在空气稀薄、气候恶劣,又坎坷崎岖的青藏高原长大,无论肺活量,还是耐力速度,都异于常人,又是有备而来,怎么会跑不过一个吃喝嫖赌的老总?
鲁秋阳几步就又把他拦住了,他转身想再跑,格鲁甩着两只大脚板,斜刺里冲上,呼地把他箍死。张建光拧着长大的身躯,奋力挣扎,格鲁两条手臂如铁锁般纹丝不动。
“这不张总吗,怎么走得这么急?”刘憬笑容可掬地走上前。
张建光识趣地放弃了挣扎,瞪着他问:“你想干嘛?”
“你说呢?”刘憬哼哼一笑,“我不都告诉你了,说会找你算帐,否则就跟你姓。我不想跟你姓,只好来找你。想不到你不仅人蠢,记性也这么差?”
张建光气得呼呼直喘,拧了拧大鹰勾鼻:“小子,我警告你……”
“警告你妈逼!”他话没说完,鲁秋阳飞起一脚,狠狠踢中他小腹。刚刚被骂了好几句,他准备一一还回去。
“嗯。”张建光闷哼一声,本能地就想弯腰。却被格鲁抱得牢牢,只得痛苦地昂起脸,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有种打死我!不打死我就不是你妈生地!”
“好,听你的。”刘憬深吸一口,对着手掌心吐了两口吐沫,突然一记直拳。对着他招牌的鹰勾鼻抰势击出。这是一记真正的直拳,也是痛快淋漓的一拳,带着泰国之行以来的愤怒,被诬蔑陷害的委屈,似要将心内所有怨气一拳击尽。
“砰!”拳头和鹰勾鼻接触,发出掺杂着鼻骨碎裂的重重一声。
张建光一阵眩晕加巨痛,头部猛一扬,眼前一黑,接着又一阵明亮,出现好多星星。他感到自己赖以骄傲地鼻子瞬间塌了下去。有温热的液体如泉涌出,流过嘴唇和下颚。滴落到自己昂贵的衬衫上。
拳头与鹰勾鼻孰硬?
当然是拳头,人的生理结构决定了答案。可刘憬依然震惊,不,是震憾!张建光的鹰勾鼻的确非比寻常,够坚!够硬!甩着发疼地手,刘憬心里这样想。他自幼跟老爹学擒敌拳,都是习惯性地握空拳,这要是实拳,估计能咯破手皮!
“再来!”张建光缓过神。张着狰狞的面目向他咆哮。
“妈的找死!”鲁秋阳咣地一记重拳,击中他左腮。
“噗!”张建光喷出一口鲜血。白晰的左脸立时充血肿起。没等缓过神,刘憬又一拳击中他右脸,又是一口血,喷向另一方向。
两人没再废话,对着他头脸、胸腹拳打脚踢,一通狠辣招呼。张建光很快立不住了,格鲁松开手,也加入殴打。不少行人被吸引,在周围不远不近看热闹。三人理也不理,对着死狗般的张建光猛踢。
不得不说,张建光有点骨气,三人如此暴打,竟咬着牙一声不吭。西藏人敬好汉,心地纯良的格鲁渐渐不忍。
“停!”鲁秋阳看了一眼,坚定地向格鲁伸出右手。
刘憬喘着气,不解地望着两人。格鲁眼神有些迟疑,还是痛快地点了个头,从身后一抹,抽出一把西藏特有宽背弯刀递给他。少数民族允许带刀,不过只限民族聚集地区,但带了也就带了,一般来说,只要不生事,警察看见也不会没收。
“你要干嘛?”刘憬狐疑地问。
鲁秋阳向他挤了挤眼,蹲下身体。张建光满脸血污,眼中发着怨毒无比的光芒,无力而倔强地喘息,忽见鲁秋阳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心脏立时悬起,眼中的怨毒变成惊恐。
“你挺倔呀?”鲁秋阳眯着眼,刀身和眼镜片同时反射,温柔的阳光也残忍了。
张建光张着血红地大嘴,一言不发。
鲁秋阳将刀一晃,哼哼笑道:“认得这刀吗?我们通常用它杀牦牛和藏獒。”鲁秋阳在恐吓,没人会舍得杀藏獒。
张建光两眼当时睁大,露出恐惧的目光。
鲁秋阳咧嘴一笑,又道:“没错,我们是会馆地人。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不杀你,就给你留点记号。你自己说吧,哪个耳朵?”
张建光直着眼,呼吸顿时忽促起来。
鲁秋阳扶了扶眼镜:“不说,那好,我帮你决定,就右耳。”言罢将雪亮的弯刀探出。
“不!不要!”张建光终于崩溃,发出一声绝望地大叫。
格鲁别过头,露出轻蔑无比的眼神。鲁秋阳笑了笑,起身把刀扔还。格鲁单纯直接,鲁秋阳不想他和刘憬刚认识,就为张建光这种人产生心理隔阂,哪怕一点,也不值得。
刘憬明白了鲁秋阳的意图,感激地看了看他。
格鲁还想动手,刘憬赶紧把他止住,蹲下身道:“姓张的,这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从现在开始,你要想玩,无论黑的白的,我都陪你,你看着办。”
张建光意志丧失,不成人形,表情木然地望着他。
刘憬又道:“从明天起,交警会继续扣你们车,这次无论货车空车全扣,谁说话也不好使。我先告诉你一声,出不出自己掂量。”
刘憬说完,掏出他腰间的手机,摔了个粉碎,招呼二人扬长而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走向深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
刘憬没杀人,揍了一个人。他没有古代豪侠的境界,也没有出神入化的武功,更不想为天下苍生承担寂寞,只是俗世中一个普通小人物,象很多寻常人一样,为改善生活而努力。可小人物也有性情,也一样会愤怒,所以张建光倒霉了。
布衣之怒,不能流血千里,但可血溅五步。
如果刘憬再度选择委曲求全,他和张建光的恩怨,可能会从此断绝,可他决意报复,很多事情因此改变了。张建光绝对会后悔跟去刑警队,不仅为这顿皮肉之苦,更为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他的人生将完全颠覆,从此荣光不再。
世间事如此神奇,一只蝴蝶都可以改变历史,何况光天化日,大张旗鼓地揍一个人?
三人痛打张建光,痛快地离去,肝胆相照,壮怀激烈,车子冲上大路,车厢里仍洋溢着爽快的笑声。鲁秋阳开着车,回头道:“今天这么痛快,到我朋友那喝点?”
“改天吧,今天玉瑕已经找好地方了。”刘憬冲他笑了笑,掏出手机拨通玉瑕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玉瑕道:“完事了?怎么样,没太过分吧?”刘憬走时,她没说,因为了解小男人,但不等于不担心。
“没有,都是皮肉伤,就是鼻子骨折了。”
“呵呵,是吗。”玉瑕莞尔一笑,无论心情表情都很美,“没过分就好。我们在市局招待所201包房,你们赶紧过来吧。”
“哪个市局?”刘憬问,很傻很天真。
“自己猜。”玉瑕笑了,没好气地把电话挂断。
刘憬哭笑不得,无语到彻底。打完架让刑警队长做伪证,还公然在市公安局招待所大吃大喝,简直目无法纪。
刘憬把手机收起,对鲁秋阳道:“去市公安局招待所。”
“怎么去那?”鲁秋阳和格鲁不约而同地表示惊奇。
刘憬嘿嘿笑道:“不仅去那,还有个好朋友等着你们呢。”
两人相互一望,没再多问,也没放在心上。刘憬想想又道:“秋阳,你公司什么时候正式营运?”
“第一笔贷款已经到了,下周就正式动工。”鲁秋阳酬躇满志,又笑着道,“你修车铺什么时候开?钱我随时还你。”
“不急,我怎么也得月底。”刘憬应了一句,直接道,“秋阳,我那朋友不兼职了,就准备在你那干,既然你下周运行,我这两天就让她过去怎么样?”
“行,你让他过来吧。”鲁秋阳想都没想,又笑说,“我还没财务,就让他当财务经理。不过,嘿,还得兼收款员。”
“呵呵,没问题。”刘憬没再多说,但很开心。以鲁秋阳的能力,现在的性格,公司肯定越干越大,徐燕作为财务经理,又是元老,前途不可限量。另外鲁秋阳不可避免地会任用很多族人,这样无论人情关系,还是安全,都绝对保证。
车子轻快前行,很快到了市公安局招待所。三人说说笑笑上楼,直奔201包房。
这是间普通小包房,但气氛很融洽,桌上的菜肴冒着诱人的香味,郑雷、玉瑕、小老虎三人沿桌而坐。郑队长满面春风,正和小老虎亲切交谈,一旁的玉瑕,反似个外人。
“来了,快进来!”玉瑕率先发现三人,忙起身招呼;芳袭转过身,见爱人平安无事,也甜甜站起;郑雷随之而起,笑着说:“刘兄弟回来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刘憬引着鲁秋阳和格鲁走进,感激而兴奋地道,“让郑队长帮忙做这种事,不好意思了。”
“哎,应该的。”郑雷满不在乎,“这种人,教训教训也好。”
这貌似不应该吧?刘憬心中暗笑,转过身对两人道:“秋阳、格鲁,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市刑警队的郑雷队长。郑队长,这是我大学同学鲁秋阳,现在开了家房地产公司;这位是格鲁,秋阳公司的保安经理,也是我好兄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都是藏族人,以后会馆方面有什么事情,你可通过他们沟通解决。”
刘憬这一介绍,郑雷和鲁秋阳两方面都表现出吃惊。郑雷没穿制服,他们虽听刘憬叫队长,但没想到是刑警队长;郑雷没想到刘憬认识会馆的人,而且还帮他打架。不过能认识会馆的人,郑雷也很高兴,因为以后处理某些问题会方便得多。
双方寒喧完毕,刘憬
老虎和玉瑕介绍了一番,众人落座。
席间诸人虽出身差异较大,但都是痛快人,经过初时的拘谨,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俗话说,人民军队,千杯不醉;人民公安,举杯就干,郑雷两个都占了,频频向众人敬酒;格鲁天性豪迈,自幼善饮,也放开性子,和郑雷大拼了起来,二人大开大阖,一时旗鼓相当。玉瑕和小老虎也有些酒量,和鲁秋阳一起,组成三人小队,互相你来我往。刘憬跟郑雷和格鲁各喝了一杯,就端着饮料当看客了。
酒宴极欢,热烈地进行着。
…………
刘憬摔碎张建光手机,是为了避免他拍照,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可他忘了,有些人不只一部手机,尤其是要人。张建光是否要人,这个姑且不论,但恰好有两部手机。他本来没想到拍照,但刘憬提醒了他,所以他悄悄掏出第二部手机,拍下了三人离开的场面。
张建光拍完照,躺在地上喘息一阵,恢复些体力,挣扎着站起,忍着浑身巨痛,手抚仍在流血的鼻子,踉踉跄跄向自己车子走去,不想脚下一软,通地又摔倒了。
“啊!”张建光浑身是伤,这跤摔得七荤八素,鼻血再度加剧。
“张总!你怎么了?”一车出租车停下,光头保镖大惊着从车上冲下。郑雷按刘憬安排,先放张建光,随后跟玉瑕和小老虎去吃饭,又把其他人都放了。光头保镖回理想集团,正好碰上。
“你……你回来了?”张建光见是光头,总算松了口气。
“张总,什么人干的?”光头撕破自己衬衫递过,然后扶着主子向车子走去。
张建光捂住鼻子,咬牙切齿道:“还……还能是谁?”
“是那小子?”光头愣了下,怒道,“张总,你放心,我找人做了他,给你讨回公道!”说着话,把张建光扶进车里坐好。
张建光靠在椅背后上,缓缓摇头。他虽无知,但清楚藏族会馆的力量,知道不能得罪。光头就是吹吹牛逼,警方公然维护刘憬,他已经觉得事情过火了,识趣地没再多说,驾车送张建光去医院。
“张总,你坚持一下,医院马上就到。”光头把车开得飞快,不时回望,眼中充满关心。他和张建光从小认识,一起逃学、打架、抢女生书包,张建光借姐姐光当了集团总经理,他也跟着鸡犬升天,大享荣华富贵,所以对张建光的感情并不假。
“没事,就是……皮肉伤。”张建光喘着粗气,无力地说。
“下一步怎么办?”光头满腔愤懑地问。
“哼…啊!”张建光本想冷酷地哼一声,不想牵动鼻子伤痛,惨叫着捂着鼻子,趴在车座上。“张总!”光头一急,就想停车。张建光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光头痛苦地别过脸,继续加快车速。
张建光重新坐起,目光阴鸷地盯着前方,狠狠道:“去完医院直接去刑警队,这次我要走正道,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光头看了一眼,动了动嘴唇,终于没忍心。他很想劝张建光算了,但知道说了也没用。他不明白张建光怎么走正道,又怎么让人永世不得翻身,但很清楚,即使打人罪名成立,凭人家在公安的关系,顶多赔点医药费,连拘留都不会。
刘憬等人下手很有分寸,张建光没什么大碍,止了止血,涂了些药,鼻梁上垫了个架,很快处置完了。不过尊容就没得看了,眼青脸肿,鼻子上贴着白胶布,脑袋胀得跟猪头,两片嘴唇肿得合不拢,象两根小腊肠歪歪扭扭地横在脸上,加上那身淋着鼻血,沾满污迹的名牌装,简直是个怪物,走到哪都被人绕行。
光头看了看,不忍地道:“张总,要不过两天伤好点再去吧。”
“不,就现在,我就是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