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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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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别的地区狗肉是不上席的,但渤海城最重视的宴请就是吃狗肉席,狗肉比什么肉都贵。看来马哥是很重视符锐的。
    符锐无奈的坐到南韩炕上,听马哥胡乱的点着狗肉、狗皮、狗下水、狗花样。马哥确实是一个豪爽而率直的人,马哥说,他以前是市文化局的,学美术的,爱好音乐,后来弃文从武,啥买卖都干,还教育符锐不要守着银行一棵树吊死,这年头要会坑蒙拐骗,否则就吃不开。他还跟符锐坦诚的说:你这回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把路灯系统修好,你应该把问题弄的非常复杂,你应该先让我上套,然后再和我谈条件,并且把我骗了我还感激你,当然,你对你马哥不会这样做,但你对其他人就不应该这么实在。
    马哥一会儿说他挣钱是多么容易,一会说他挣钱是多么辛苦,利子则在一旁作证。符锐被他们俩弄的晕头转向,一肚子的懊恼,酒也推脱不掉,喝了个晕晕乎乎。
    吃完饭,马哥也不见外,让老板把剩下的饭菜打包给弟妹带回去,还说:“都不是外人,以后常来往,我们将来有的是机会合作。”
    然后,马哥就拉符锐去练歌厅,符锐死活不去,马哥就把眼睛一瞪,把先前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利子现在正和马哥混,也在一旁跟着忽悠,结果符锐就又被这两个汉子挟持到一家有名的练歌厅去唱歌。
    马哥是一个豪爽而率直的人,马哥又曾经在文工团呆过,马哥的歌自然是字正腔圆,透人心脾。马哥是一个性情中人,马哥边豪饮边豪唱,任何人也无法抗拒这种巨大的感染力。马哥结过婚,也离过婚,马哥一定也有自己的一个故事,也许他比符锐的故事还要丰富的多。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真实的故事,也许这些故事比电视里看到的还要感人的多,只不过这些故事从来不曾向人讲述,永远永远只有它的主人一个人知道罢了。
    符锐喝吐了、唱吐了。满天星斗,天花乱坠。
    马哥说:“换地方。”马哥要安排符锐去按摩,马哥人也潇洒,感情也潇洒。符锐可是一个痴情的人,符锐心里只有典典,如果符锐的老婆不是典典,也许符锐也有马哥的洒脱,可惜符锐的老婆刚好是典典。
    符锐说:“马哥我任何事情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马哥哈哈大笑说:“小伙子啊,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啊,挺象我当年,哈哈哈。”
    马哥这回没有和符锐来狠的,马哥放符锐回家了。利子却跟着他去了。
    符锐回到家已经很晚很晚了。一开家门,典典像小鸟一样迎了上来,典典闪闪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典典跑到符锐身边,仰着头欢快的望着符锐的眼,等待着符锐带来好消息。符锐难过的看着典典的眼,他懊恼的垂着头,他把手里的食品袋拎起来给典典看了看,嘴里一句话也没有,只有一些说不清楚的酒味。典典的脸上掠过失望,典典接过符锐手里的食品袋,把头埋在符锐的胸前好一会儿。符锐扶着典典的肩,不知道该说什么。典典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抬起头,有一些埋怨有一些心疼的说:“傻老公,你笨死了。”
    符锐和典典来到厨房,把食品袋里的米肠、狗肉、狗皮、狗花样倒在盘子里。典典本来就是一个不挑剔的人,怀孕的她更没有了女人的矜持。典典用纤细的拇指和食指夹起一块米肠放到嘴里,典典美丽的唇和美丽的脸庞就有节奏的动了起来。符锐看到米肠里的油滋润了典典的唇,典典腮帮的条条肌肉在粉嫩的皮肤下历历在目。符锐的心都快要碎了。
    典典吃了好多好多东西,典典除了吃自己的那一份,还要把孩子的那一份也吃出来。符锐呆呆的看着她,符锐心痛得都有些木了。
    典典好长好长时间才吃饱,符锐呆呆的看着典典,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典典吃饱了,伸出十个手指,那昔日美妙绝伦的手指粘满了油腻,典典得意的把它们在符锐眼前晃动,晃得符锐满眼的泪水。
    典典嘟着嘴在符锐面前撒娇的说:“老公我想吃水果。”符锐满屋子的找,屋里什么水果也没有找到,最后找到一块土豆,土豆算不算水果呢?符锐拿着它发呆。
    符锐突然跳起来跟典典说:“典典,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买草莓。”符锐没等典典来拦他就晃晃悠悠的跑出去了。
    符锐带着醉意,在渤海城的大街小巷狂奔,这么晚了上哪去买草莓啊?最后符锐没有办法,只好去敲一家水果店紧闭的门,这深夜的谁敢轻易给陌生人开门呀?符锐说他是给他怀孕的老婆买草莓,别人才感动的给他开门。开门以后别人闻到他一身酒气,非常生气的指责他说:“你老婆怀孕了,你喝成这个样子,你到底算不算男人啊?你买草莓给谁吃呀?是你自己吃吧?”符锐一面赔不是一面挑草莓,符锐挑了一斤又大又红的草莓。一个也舍不得吃,把它们仔仔细细的拎着,一路狂奔的跑回了家。
    符锐回到家,典典心痛的说:“这大半夜的你出去乱跑,你喝了那么多酒,多不安全呀,我只是跟你撒娇才说要吃水果的,我其实哪有那么想吃呀,以后我都不敢跟你撒娇了。”符锐懂典典的心,符锐把草莓拿去细细的洗了,用盘子盛着端到典典面前,那又红又大的草莓真是诱人,典典馋的都流口水了。典典让符锐先吃,符锐说他刚才都吃过了,典典挑了一个最大的塞到符锐嘴里,符锐把它抿在嘴里细细的品。典典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馋相,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典典吃草莓的动作是不雅的,但是符锐看她的时候眼睛一眨都不眨。
    典典吃够了,用那水一般单纯而善良的眼满足的看着符锐说:“今天我吃够了。”符锐说:“典典,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我觉得我真对不起你。”典典调皮的揪一下符锐的鼻子说:“不许你这么说话,以后也不许说,好了,睡觉去吧。”
    躺在床上,典典说:“傻老公,我们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生了,我们给她起个什么名字呢?”符锐其实都想过很多次了,符锐说:“今年生的孩子属蛇,蛇是生活在草丛里的,所以要给她起一个带草的名字,好让她将来有一个安稳的居住环境。典典说:“那你想了个什么名呢?”符锐说:“我想给她起名叫茜茜,一方面要她安稳的居住,另一方面希望她能学习西方文化。”典典说:“那个字不念西,念欠,我们以前有个同学叫叶茜。”符锐说:“那个字是多音字,如果用在人名上应该念西,念西才好听,念欠不好听。”典典说:“那就依你吧,但如果是男孩呢?”符锐说:“不可能是男孩,我不喜欢男孩,我喜欢你给我生一个小典典。”典典说:“你撒谎,我不信。”
第四十一章
    早晨小麻雀在窗口叽叽喳喳的叫,北方六月的麻雀还没有孵化出幼鸟,但符锐却听见窗外分明有幼鸟的叫声。符锐自幼生活在那个兵团农场,家家户户的门前葵花杆上都停满了麻雀。如果新盖的砖房,首先住进去都不是主人,首先住进去的是那些麻雀,它们住在了屋顶的苇巴子里。首先生儿育女的也不是房子的主人,而是那些偷偷摸摸躲进来的麻雀。符锐童年时对麻雀的观察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符锐惊奇的发现老麻雀夫妇在幼鸟诞生前夕,由于过渡的期盼,自己会模仿幼鸟鸣叫,还会学幼鸟那样张着嘴浑身哆嗦着让另一半给她喂食呢!这个自然界真是有趣啊。
    符锐回想起童年那些天真烂漫的事情,听着老麻雀撒娇的叫声,想想自己昨天还在聆听那奇妙的鸣叫,今天迷迷糊糊的也到了这个年龄,真是恍然如梦。
    典典昨晚起了好几次夜,典典由于吃了过多的油腻和草莓,腹泻了。但符锐不知道这些,符锐忙了一天太疲劳了,典典每次都是轻手轻脚的下床。
    符锐起床了,看见典典从厕所里走出来,典典弓着腰,撅着屁股,夹着腿,缓慢的挪动着脚步,非常像一只瘦弱的虾米。典典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走路姿势呢?
    符锐发笑的看着典典说:“典典你走的是什么步啊?”典典苍白着脸,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符锐,我要生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典典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啊。符锐大吃一惊,他跳下床,扶着典典颤抖的问:“真的吗?”典典虚弱的说:“真的。”
    符锐一听都蒙了,也顾不得真假,扶着典典拿上家里所有的钱,出门搭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符锐像一只瞎猫那样抱着典典到处乱喊乱闯,所有的人们都主动的给他让道,符锐最后终于闯到了妇产科。
    妇产科来了一位男大夫,他问符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符锐说:“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那大夫问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了呢?典典说她昨晚吃草莓吃多了,晚间腹泻了好多次。那大夫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拉肚子最容易引起早产,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大夫让把典典推到预产房进行检查,符锐在走廊里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过了好半天,大夫出来冷冷的说:“今天就要生产了,如果打催产针很快就能进产房,如果等待,需要到下午才能生产。”符锐也不懂哪样好,就问:“大夫,你给我做主吧,我不懂啊,哪样安全就哪样办吧。”大夫看了看符锐,问道:“你们家还有其他人吗?”符锐说:“我们家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俩都不懂啊,你就给我们作主吧。”大夫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给你做主,出问题了谁负责,你自己决定吧。”
    符锐一下就紧张了。符锐想起同事们跟他说过,如果在产房不给大夫送钱,大夫根本不管你死活。符锐像一条狗那样摇着尾巴,挤出笑脸,把那大夫拉到屋子里,一边跟他客套,一边从兜里拿出200元钱,塞到他兜里。那大夫听说符锐是银行的,就收了符锐的200元钱,态度也变得好多了。
    大夫说:“如果想让孕妇少痛苦,还是打催产针好。”符锐立即就说:“好,打催产针吧。”大夫问符锐想自然生产还是剖腹产,符锐这下想起了王姐肚子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太难看了。符锐问典典的情况适合哪种生产方式呢?大夫说:“典典的产道条件非常好,自然生产最适合她。”符锐说:“哪就自然生产吧。”
    符锐说:“我老婆生产的时候我可以在她身边吗?”大夫说:“根本不可以,从来没有人这样过。”符锐说:“不能通融通融吗?”大夫说:“这你想都别想了,你站在旁边有什么用,我们会好好照顾你老婆的。”符锐曾经幻想和典典手拉手一起生茜茜,没想到幻想刚一说出口就破灭了。
    符锐看见典典被扶进了产房,典典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典典的脸色青灰,但典典的眼睛里有一股执著,典典并没有像其他产妇那样呻吟着。典典抬头看了符锐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符锐看到她在默默体验着痛楚,如果是在家里,典典可以在符锐面前撒娇,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典典表现得沉着而冷漠。
    典典进了产房,符锐被关在了外面。符锐本以为很快就要听到典典痛苦的呻吟声,但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符锐什么也没有听到。
    走廊里有几个产妇家属也像符锐一样在等待,有人问他:“你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呢?”符锐说:“我俩都是外地人,亲戚都还不知道。”别人说:“这你就不对了,你一个大男人根本照顾不不过来,你得赶紧通知亲戚,千万马虎不得。”
    符锐一听,就赶紧给典典家打电话。典典妈和典典爸听到这个消息,惊出一身冷汗。放下电话就出门搭车,风风火火的赶往渤海城。
    符锐还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旁边的一位老太太问他:“产妇多大了,”符锐说:“21岁。”老太太说:“那么小年龄,好生好生。”老太太又问:“是男是女?”符锐说:“还没生出来呢,估计是女孩吧。”老太太问:“以前没有做B超吗?”符锐说:“没有,我预感应该是个女孩。”老太太叹口气说:“女孩也可以,男女都一样。”符锐说:“我喜欢女孩,如果生了男孩,我们会再生一个女孩的。”那老太太说:“嘴里都这么说,其实谁会那么做。”
    老太太问符锐:“典典离预产期有多少天。”符锐说:“有四十多天。”老太太一下就紧张了,老太太说:“俗话说‘7活8不活’,7个月的婴儿能活,8个月的婴儿不能活,危险呀。”符锐一听气得再也不跟她说话。为什么7个月比8个月更安全,发育越不成熟越安全?什么逻辑。
    符锐听到典典在产房里的声音了。典典在压抑着呻吟声,周围的大夫一边安慰一边教她怎样用劲:“使劲,使劲,就像拉屎那样。”符锐在门外听的哭笑不得。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符锐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在这个奇怪的环境里,每天都有许多个新生命来到世间,这些新生命从这儿开始了他们人生的第一步。多年前符锐也是这样,多年前典典也是这样,多年前人人都是这样。难道一切都是前世的安排,偏偏若干年后的今天是符锐和典典又回到这个地方,让彼此的生命之花在这儿重新绽放。
    那是一天中太阳最高的时刻,一只小燕子在天空‘滴丽’‘滴丽’的呼唤。符锐听见产房传来一声柔弱而干净的哭声,仿佛九霄云外的天籁之音,符锐知道他和典典的孩子,那个既像他又像典典的小生命,来到了这个纷繁复杂的花花世界。
    护士抱出来一个小小的婴儿,把她递给符锐说:“女孩,4斤5两。”符锐做梦一样接过这个小生命,木木的看着她,几乎就要不省人事了。
    这就是可怜的茜茜了,一个早早就想看到这个世界的小女娃娃。她睁着一双迷茫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符锐,一眨一眨的。由于是自然生产,茜茜的头被产道挤得变了形,像黑无常白无常那样长长的很吓人。符锐心里不由担心起来:这就是典典小时候的模样吗?茜茜长大了也能长成典典那样美丽迷人吗?
    符锐把茜茜抱到典典面前,把茜茜放到典典的枕头边上,符锐看到了美丽的典典充满了母性的神态。典典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满脸幸福的看着这个暂时还不算漂亮的女娃娃。典典嘟着嘴看着孩子看着符锐,她已经控制不住要在符锐和孩子面前撒娇了。
    典典说茜茜和她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皮肤。这样符锐就放心了。
    这个晚上,天空挂满了小星星,那种会一下一下眨着眼的小星星。那是茜茜的眼睛,只有这样刚刚出生的小女娃娃才会那样天真的眨眼睛;那也是典典的,只有这样刚刚做了母亲的大女娃娃才会那样天真的眨眼睛;这也是符锐的,有了自己两个心爱的女人,看到她们如此天真的眨着眼睛,他怎能不像一个大男娃娃那样天真的眨着眼睛呢?
    符锐和典典,还有这个刚刚来到世上的茜茜,他们三人,在这个充满了药味、不时会哇的一声迎来另一个小生命的医院里,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病房里,在一个很不显眼的小角落里,在一张洁白无暇的小床上,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一夜。那一夜,茜茜睡在最里边,典典睡在中间,符锐睡在最外边,典典躺在符锐的臂弯,茜茜躺在符锐的手弯,一家三口一字排开,仿佛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第四十二章
    凌晨,典典的爸爸妈妈从千里之外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典典妈向符锐典典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投入了工作。
    典典妈一如既往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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