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停停停,我求求你,别说了,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典典说:“我就学,我就学,我将来还要跟你学说四川话呢!”符锐无奈的看着典典,典典的眼神里除了调皮以外似乎还有其它说不清楚的东西。符锐伤感的想:典典明明知道那个自称打错电话的就是符锐他爸,为什么还要这样假装不知道呢?
符锐爸爸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符锐到底在干什么。符锐屋里分明就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可是符锐死不承认,如果是一个条件很好的女孩,符锐就用不着那样了,符锐该不会去找一个没有工作的女孩吧!
符锐爸在一个防不胜防的时刻突袭给符锐寝室打了个电话,符锐的电话又没有来电显示,所以典典就毫无准备的接了这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那个据说象唱歌一样的声音,典典一听就知道又是符锐爸爸来调查了。符锐爸开口就说典典你和符锐处了多长时间了,典典知道符锐爸没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是在这儿敲诈而已,但是典典是一个勇敢的人,典典回答说我们住了一个月了。符锐爸听了有些得意,因为他的敲诈得到了答案,但是符锐爸更加失望,因为这真的成了现实!
符锐爸停了一下说:“你们年轻人现在的一些做法我们这一代人不能理解,但是我们也不会干涉,可是有一些事情,作为符锐的父亲我还是要问一下的。”典典听符锐爸讲的也有道理,就尊敬的说:“大爷你问吧。”如果符锐爸问典典有多大、长多高、重多少、好不好看、性不性感,那么典典是非常好回答的,可是符锐爸一样也没有问。
符锐爸首先就问典典在哪个单位上班,典典一下就回答不上来了,典典慌乱的说我还没有找到工作,符锐爸马上又问典典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典典支支吾吾的也回答不上来,符锐爸等了半天也不见回答,又接着问典典家是哪儿的,父母是干什么的,符锐爸是一个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女孩隐私的人,他一直把典典问的脸面丢尽无地自容。典典有时是一个非常爱冲动的女孩子,典典被符锐爸逼急了,最后也没有想后果突然就冒出一句:“大爷,你又不是查户口的,问这么细干嘛!”
符锐爸被典典的这一句话给问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晚辈竟然可以这样说话,噎了好长好长时间,最后好容易才把自己平静下来。符锐爸阴阴的说:“典典,我就不计较你对我这么没有礼貌了,我想问问你,符锐大学毕业、符锐在银行工作、符锐有身份、符锐有地位,你们在一起能有共同语言吗?”典典被符锐爸深深的伤害了自尊心,典典几乎哭着说:“大爷,我又不是跟你谈恋爱,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符锐爸一听当时都快疯了,一个女孩子家竟然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符锐爸把电话挂了,坐在那儿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久才恢复正常,立刻往符锐单位打电话。
符锐一接到家里来的电话就心烦意乱,好好的做了一下思想准备,才慢慢的把电话拿起来,谁料电话那边竟然传来他那年迈的父亲的哭泣声。符锐他父亲哭着把符锐他们一大家子颠簸流离的过程概述了一遍,哭着把父母姐弟对符锐寄予的厚望以及左邻右舍的眼光分析了一遍,哭着把符锐如果借婚姻之机攀一门富贵谋一个美好的前程描述了一遍,最后把典典说的“你又不是查户口的”和“大爷我又不是和你谈恋爱”恐怖的描述了一番。
符锐父亲的哭诉打动了符锐的心,但是更加打动符锐的心是典典说的“我又不是和你谈恋爱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典典真的在心里认为她是在和符锐恋爱,而不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是符锐还是给他爸爸了表了决心,符锐说他不会给家里丢脸,他会好好的工作生活,他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符锐爸这才破涕为笑,说今后就看符锐的行动了。
符锐下班回到寝室,典典没有象往常那样把饭菜做好,也没有欢快的迎接上来,典典目光呆滞的坐在床边,她那一头长长的黄发象树林里的女妖那么凄凉美丽。
符锐挨着典典身边坐下,符锐小心的跟典典说:“典典,我爸在家里蛮横惯了,不知道尊重人,他伤害你了,我给你道歉吧。”典典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符锐,她的眼里有悲伤有羞辱还有伤痛。典典的样子太可怜了,符锐忍不住鼻子一酸,符锐一把把典典搂在怀里,把典典的脸贴在自己胸前。典典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典典没有哭,典典只是咬着嘴唇发呆。
符锐说:“典典今天咱们不要在家里吃了,咱们出去吃饭吧。”典典并没有太大的兴奋,典典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符锐拉着典典的手,把她拉到门边,给她把鞋穿上,把她拉到大街上。
这是符锐第一次和典典在大街上走,典典也不拒绝也不反抗,任符锐把她拉到想去的地方。
符锐把典典拉到一家朝鲜族酱汤馆,要了两个石锅酱汤饭,要了两个小菜,符锐说:“咱们没有太多钱,咱们不要太浪费,就这样挺经济实惠的。”典典看着符锐说:“你想吃什么就点吧,我请你客。”
旁边的一张大圆桌围坐着七、八个朝鲜族老大娘,她们大约都有六十岁的样子,她们穿着鲜艳的节日盛装,而今天并不是任何节日。她们的圆桌中央摆着一大盘新鲜蔬菜,周围摆着很简单的几个小菜,她们用新鲜蔬菜包小菜蘸酱吃,她们是那样的朴素,看起来甚至都有一些寒酸。她们每人面前都有一个酒杯,有一瓶红葡萄酒在她们之间传递,她们年事已高,但却化着艳艳的妆,她们兴奋的诉说着今天的愉快,不时的笑成一片。这在汉族人心里也许是无法理解的,汉族人思想里的桎梏比她们多的多。符锐和典典看着这些快乐的老人,心里很羡慕她们的那种生活状态。
符锐和典典吃完饭,手拉手的在月光下散步。街边上的行人很多,一家一家的,符锐不怕有同事看到他,甚至是薛惠的家人。
远远的看到典典的单位了,典典停下来,典典无力的对符锐说:“我要去上班了,你先回家吧。”典典的说话声是那样的小,象蚊子一样。符锐无语的看着典典,典典转身走了,典典美丽的身影在树荫下一闪一闪的,典典走着一种犹豫和无奈的脚步。
典典在街边一个人走,街边的路灯隔一个亮一个,柔柔的照在典典身上,黄黄的。
第十八章
典典在符锐的寝室里总是提心吊胆的,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恼人的电话就会滴铃滴铃的响起来。
典典昨夜很劳累,今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不知什么原因,那个该死的电话突然又滴铃滴铃的响起来了。典典惶惶的去接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符锐爸熟悉的口音,典典和符锐爸刚打了招呼,符锐爸就不顾一切的侮辱起典典,典典把话筒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捂着耳朵钻到被窝里哭。
符锐爸感觉到典典那边半天没有反应,他以为是线路意外中断了,就把电话挂了重新打过去,可是电话那边一直是占线,于是符锐爸就断定是他妈的电信局出了毛病。于是这个急得象热锅上蚂蚁的父亲立刻往符锐的单位打过去。
符锐正在单位上班,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一时间慌了手脚,嘴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符锐爸在电话里对符锐破口大骂,符锐爸从小骂符锐就捡最恶毒最伤人的骂,符锐没有这样被骂过已经有十多年了,今天又被老爹这样的咒骂,符锐平静的听着父亲的咒骂,符锐现在的忍耐比以前好的多了,符锐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跟父亲反驳,符锐任他父亲肆意的骂,直到他骂够了把电话砸了。
符锐在遭到咒骂后的第三天,收到了父亲从老家寄来的一封特快挂号信。自从电话普及以来符锐和家里几乎没有书信来往了,今天收到父亲的亲笔来信,看到信封上父亲那暴躁的字体,符锐心里反倒有一些思念。
符锐把这封信打开一看,他简直没有料到父亲寄来的是一张声明。这是一封让人哭笑不得、几乎令人发疯的声明。这个声明的内容大致是:由于符锐大逆不道,辜负全家人的厚望,欲把来路不明的女人领进门,丢了祖宗先人的脸,所以决定跟符锐断绝父子关系。
这封声明的设计和合同的格式是一模一样的,符锐他爸在声明的左下方签了字,摁了手印。声明的右下方预留了签字和摁手印的地方,这是给符锐准备的。符锐拿着这张脸面丢尽的声明,生怕被任何人看到,如果被任何人看到都会认为符锐他爸是精神病。符锐坐在办公桌前快被气疯了。
这种狗屁断绝父子关系的闹剧,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那时候人们在主流思潮的引导下,大搞断绝关系,儿子背叛老子,妻子出卖丈夫,把人伦象儿戏一样的玩弄,现在都是新世纪了,居然还有脸搞出这样的东西。去他妈的吧,断就断!符锐冲动的在声明的右下角签了字,毫不犹豫的到邮局把这封信给发了出去。
符锐的这封信发出去大约一个星期,就收到了父亲的回信。符锐他父亲在信中扬言要把断绝信写给符锐他们行长,还要写给当地日报刊登,要让整个社会的人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爸那个年代的人们就是这么干的。
符锐拿着这封信气得七窍生烟,符锐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典典,因为典典是1980年出生的,她们那时候的人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如果把这封信给典典看了她可能当场就疯了。
符锐拿着这封信也傻了,符锐他爸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能用竹竿把卫星捅下来,时时刻刻准备挖洞打核大战,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符锐对于他父亲这样的打击,实在是没有一点解救的办法,符锐最后被逼的万般无奈,甚至都准备一死了之。但是符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典典。
典典在寝室里同样在等死。那个该死的电话又响了。典典其实可以装作不在家,典典其实可以在家也有意不接,可是典典不是这样的人。典典去接了。
典典把电话接起来,这回说的不是四川话,这回说的是四川普通话,这回是符锐的妈妈打来的。符锐妈妈在电话里可没有象符锐爸那样问一些无礼的问题,符锐妈问典典的身高、体重、长相。尤其符锐妈问典典的长相是直截了当的:闺女啊,你长的漂不漂亮?典典的回答也是直截了当的:嗯。然后典典妈又问:你是不是长的特别漂亮啊?就是谁看了都会说漂亮的那种?典典想了一下说:嗯。
接下来符锐妈才跟典典说实情。符锐妈说符锐已经和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了,但是没有和她断绝母子关系。典典听到这里的时候脊梁骨嗖嗖的直冒冷气,典典恐怖的感觉到有一些在故事中看到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成了现实。符锐妈妈说,符锐爸的做法太极端了,她并不赞成那样,但是她希望典典还是对将来有一个思想准备,因为女人对男人的吸引不能仅仅靠外表,典典总有一天会老去。符锐妈妈这样的提醒使典典很动情,典典冲动的说即使将来她不漂亮了符锐抛弃她了她也一辈子不会后悔。其实典典和符锐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真正面对面的坦白爱情。
符锐妈妈把话说完了,她没有支持符锐和典典的相爱,也没有反对。
典典一个人在家里边做饭边等符锐回来,符锐妈妈的态度虽然不是很明确,但也不是明确的反对,符锐妈妈跟符锐爸爸的态度好像不一样。典典的心里有一些希望,也有一些乱,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和符锐在一起才会踏实下来。
符锐不敢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典典,符锐整天象一个偷了东西还没有被抓住的贼一样躲着典典。所以当符锐下班回到家一看到典典就吓了一大跳。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还能吓一大跳呢?可见符锐现在有点不正常。
典典高兴的跑过来,抱着符锐说:“我今天接到你妈妈打来的电话了,你妈妈把全部都告诉我了。”符锐一听心都凉了。
典典一看符锐颓废的样子有些失望,典典说:“你妈妈挺好的,你妈妈不象你爸爸的样子。”
典典又说:“你爸爸真逗啊,你爸爸有时候挺可怕,但想一想又挺好笑。”
“好笑?好笑什么!他准备把断绝父子关系的事情弄到行里弄到全社会,搞的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把事情做那么绝还好笑?”
“不会那么严重吧,你爸爸只不过是吓一吓你吧,你是他亲生的,他怎么可能把你逼到那种地步呢。”
“怎么不可能,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做事哪懂什么人性化,他把你逼疯了还说你心理素质差呢。”
“那咱们怎么办啊?”
“管他妈的,跟他奉陪到底。”
典典赌气的想:对,管他妈的跟他奉陪到底。
第十九章
符锐寝室里的那部电话实在是要人命。典典今天又听到那个滴铃滴铃的声音。典典痛苦的把电话接起来,这回居然是一个标准的普通话。这回是薛惠打来的。典典刚一出声,薛惠就警惕的问:“你是符锐什么人啊?”典典一听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又这样的问自己,就不甘示弱的反问:“你是谁呀,你是符锐什么人?”薛惠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薛惠恼羞成怒的说:“我是薛惠,我是符锐的对象,你是他什么人?”典典虽然害怕符锐的爸爸妈妈,但她根本就不害怕薛惠,即使是动手动脚的打一架也无妨。但是典典听薛惠说她是符锐的对象,典典感到又羞又怒,典典大声说:“我是符锐什么人,你自己去问符锐去。”
薛惠扔下电话,感觉自己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羞辱,薛惠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了。薛惠拿起电话就往符锐单位打过去。
符锐现在一听到电话铃响就和典典一样的反应。符锐接过电话,薛惠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屋里那个女的是谁?”符锐平静了一下说:“薛惠,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解释了,你的条件太好,我配不上你,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薛惠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平静的说:“我现在跟你分不分手已经不重要,你告诉我她是干什么的,她哪儿比我强。”符锐说:“她没有哪一点比你强,但我觉得她和我很般配。”薛惠问:“她是哪个单位的?”符锐说:“她没有单位。”薛惠冷笑了一下说:“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符锐说:“她哪个也不是。”薛惠不停的冷笑着说:“她家是干什么的?”符锐说:“她家什么也不干。”薛惠最后问道:“她是不是很漂亮?”符锐说:“是的。”薛惠问:“她是不是比我漂亮。”符锐说:“是的。”薛惠冷笑着说:“你们确实般配,象你这样的人只配找那样的花瓶。”薛惠说完就把电话砸了。符锐觉得这个电话使他感到无比的轻松,符锐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和典典恋爱了。
符锐回到寝室,符锐看见典典幽幽的站在那儿。典典的脸色青灰青灰的,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她美丽的容颜。典典的眼睑抹了很大很大的一片眼影,说不清是绿色蓝色还是银灰色,典典的皮肤表面有一层金属的光泽。符锐想,古人说的铅华恐怕就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古时女人的装扮给人一种冷清遥远的感觉呢?或许我们古时的男人根本就不懂爱情,因为在我们的传统价值观念里爱情从来都是其它事物的附庸,如果为了爱情而抛弃其它那将被世人耻笑。在我们的封建社会里,一个再美的女子也无法得到一个自由的爱情。
典典直着眼睛走过来,符锐有一点害怕,符锐想轻松一下气氛,符锐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