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莫将脸凑到自己的手指上,想借着月光看清刚摸过伤口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这样下完了,全是血,恋囚童那个混蛋。”
我将绳索收好后,又给杜莫绑在了肥壮的身上,这次攀岩让他先下,我在上面照应着,我俩一前一后,小心谨慎地慢慢下到海边。
“哗哗哗……”撼动的海面呈现银黑色,礁石上飞溅起来的浪花,却在月光下出奇的银白。“追马先生,我这伤口能泅海游过去吗?您看这月色,咱们一旦从植物叶子底下钻出去,那是很容易给岛上的狙击手察觉的。”
杜莫的担心没有错,我刚才在岛峰上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过不得,你先蹲在这歇会儿,我去附近的岛脚底下看看,有无合适得山体窟窿,可以让你进去歇会儿,顺便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杜莫很快地点头,他现在很需要我说的这些东西。我离开了杜莫,一个人抱着狙击步枪,猫腰压低着身子,开始贴着山壁根往西走。
海风格外得冷,它得温度只随昼夜温差而定,不会因为阳光白天的照射而转变许多。我独自一个人出来,虽然对杜莫说是要找个石窟窿过夜,但我首先需要的是几具尸体。
沿着疙疙瘩瘩甚为湿滑的礁石,我小跑了两百多米,才总算看到了第三具尸体。于是,我用钩山绳将这三具尸体绑着拽了回来。
杜莫一见我回到树下,就充满期待地问:“找到了没啊,追马先生?”我像纤夫一般,肩膀搭着沉重的绳子,继续使劲儿往里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开始收缩绳子。
“找到了三个。”杜莫大为疑惑,他很是想不通,我该不会用绳子拖着石窟窿回来了。“您拽这些海盗兵的死尸做什么啊?”
我没有搭理杜莫,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你现在比他们怕子弹。”说完之后,我让杜莫看好这三具死尸,自己又往树木茂盛的地方钻去。
不一会儿,我找来了三根腰粗的朽木,用匕首从钩山绳上削割几段下来,便将那三具尸体分别绑在了朽木上。然后,我悄悄爬到了海边,将三具尸体慢慢推进了海水中。
“哦!明白了。”杜莫咧着嘴笑了笑。“现在,你注意观察这座岩壁,可以的话,天亮之后咱们就在另外一座岛屿上了。”
杜莫和我靠在树下,我俩两颗脑袋都像雷达似的,不住地往身后高处的岩壁上观察着。
借着海潮的颠簸与冲击,海面上的尸体,抱着朽木渐渐漂离了海边。漆黑的物体,并不能完全溶尽银黑色的海面,那些浮尸飘荡的离海岸越远,被月光映出得轮廓就愈发彰显。
此时此刻,这种模糊轮廓的彰显,在狙击冷枪的眼里却是一种清晰,一种猎杀心理上的清晰。
在杜莫刚想抬起一只胖手、准本捏一捏感到酸麻的脖子时,砰的一条赤红线,斜直俯冲下来。
不等杜莫惊讶地扭过脸来看过我,印证我得猜想,又是砰砰两枪,从岩壁上别的地方打出去。“砰砰,砰砰。”一时间,无数条火线,宛如流星坠雨似的,从岛峰以及岩壁上飞射而下。
我心中暗叫不好,只怪这月亮出来的不是时候,如果再晚上一天,今夜让我和杜莫趁着阴雨黑风离开,那真是万事大吉了。
“追,追,追马先生!哪来这么多海盗强兵啊!怎么感觉跟岛屿上的那些死尸复活了一样。”我心里当然清楚,这些突然多出来的海盗强兵,一定是在昨夜趁着月黑风高,被那个拖走腥羔尸体的家伙调度过来的。
我的猜想没错,虽然目前尚不确定那个家伙有无看到我杀死腥羔,但他此刻唯一知道的是,腥羔尸身上的两枚重要肩章不见了。
在他找到那两枚肩章之前,谁的肉身也别想活着偷偷溜出这座豁口岛,这座岛上的每一具死尸,最终都会被他扒光了勘验。
“不知道,但你和我还活着,趁天亮之前,最好能清除掉他们,否则这座豁口岛,将会成为你我肉身的永恒之塔,咱们再也出不去了。”
杜莫的情绪一下变得烦闷,他此时身体负伤,不仅帮不上我什么忙,他自己也行动不便。“追马先生,您都看到了,刚才那座岩壁上,至少潜伏着二十多个海盗强兵。而且,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参与着另一个可怕的家伙。”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杜莫回答到。“可是杜莫,如果不一个接一个地打死他们,你身上刀口的愈合就没有意义了,不到明天傍晚,咱俩就得完蛋。”
虽然话是这样说,让杜莫觉得,我是为了他,才被陷入这座豁口岛上的种种危机。
而事实上,我现在必须趁着月光杀死那些家伙的真正原因,是我不能在白天的时候与他们接触。
三百八十七章:大海的血腥果腹
即使我的脸上涂满了迷彩油,而且面孔始终用一块儿破渔网遮盖着,但那些家伙,一旦见证我的轮廓,以及奔跑时的形迹,日后怀疑到我身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无论如何,我得在黑夜朦胧的月光下,干掉这些家伙,让他们不仅看不到明天的日出,更看不到日出后的我。
“杜莫,你顺着这条山脚,一直往西跑,两百米的距离处,有一个不规则的山体缝隙,堵在外面的大石头,我已经帮你抽拽出来,你自己躺进去之后,再用绳子将那块儿大石头套拽回去,重新堵住窟窿口。”
杜莫半张着嘴巴不住地点头,他那两颗大眼珠子,惊恐得快要鼓出来似的。“可是追马先生,我心里不平衡啊,这么危机的时刻,让您一个人去冒险,我却要躲藏起来。”
我皱了一下眉头,冷冷地对杜莫说:“要不,你也拿上枪,咱们一块爬上去杀他们。”杜莫听完,立刻难为情地挠起后脑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好了,别说这些无谓的话,我爬上去也是先摸摸他们的底儿,顶不住压力的时候,我自然会隐藏到别处去。你包里的补给都有,自己分配好,别一时贪嘴。如果出现意外,我可能三日之后才会去找你,我若不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能躺在那石窟窿里安心疗养吗。”
杜莫听我说完这些,他的脸上泛起了难过的神情,这是无奈之举,杜莫自己也清楚,如果他不趁早养好伤势,始终会像包袱似的拖累着我。
我背起了包裹,重新调试好狙击步枪,向刚才岩壁上方的枪响位置爬去,将杜莫一个人留在了树木之中。
月亮并未因为刚才的枪响而隐退去银光,它反而因为夜的深沉而更加地明亮如镜。
我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贴靠在岩壁上,利用杂生在石缝上的灌木树枝遮挡着自己,不断垂直着往上攀岩。
我必须顺着下来时的路线再爬回去,只有那样,与岩壁上隐藏的敌人遭遇的可能性才不会太大。
当我爬到岩壁半腰的时候,回头看海上漂浮着的那三具尸体,果然不出所料,正有几个家伙泅水进入了大海,打算将击毙后浮荡在海面上的尸体捞拽回岸上,看看尸体身上有无极他们极想得到的那两枚肩章。
我快速地扭过脸,继续往岛屿的峰顶爬去,由于少了杜莫拖后腿,我的行动速度一下提高了大半。待我上到岩壁之后,即刻找了一簇浓密的灌木,将狙击步枪的枪管儿慢慢捅了出去。
那几个迫于命令而扑进大海去捞尸体的家伙,经过狙击镜孔的扫描,我发觉对方下来了四个海盗强兵。
由于光线亮度有限,我狙杀的镜孔世界中,无法看到这些家伙的面孔,但这并不影响我将他们打死。
其中一个海盗强兵,他的行动速度很快,率先够到了一具死尸,然后只露一个脑袋在海面上,双脚在海水下奋力蹬踏,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回到岸上,回到隐蔽良好的树木之中。
那个在幽幽海面上晃动着的脑袋,慢慢与我狙杀的T型准线对焦重合在了一起。另外三个家伙,还托浮着死尸跟在离他二三十米的后面,我的大脑经过判断,瞬间发出指令,勾搭在扳机上的食指,随之用力一扣。
嘣地一声枪响,一条再次撕裂月色的赤红火线,嗖地一声从岩壁上飞窜而下,狙击射杀的准线尽头,一个黑乎乎圆乎乎的人头,顷刻爆碎消失在了海面上,而他手里抓着的死尸,也随即随波逐流。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子弹一朝后面几个拖拽死尸的家伙窜去,我以闪电的速度,哗啦一下拆解下弹夹,抽回了狙击步枪,起身就往岛峰的后面跑去。
狙击步枪被我挂在了背上,我一边低着头在浓密的矮灌木丛中梭梭飞跑,一边伸手去掏出挎包里的子弹,咔咔咔地补充上弹夹。
我刚才之所以打光弹夹内的子弹,也是出于无奈,因为其余三个家伙,一直处于紧张堤防的状态。他们非常清楚地知道,如此冒失地下海去捞死尸,本就是在赌博性命。一旦岩壁上有敌对的冷枪,他们必然要遭受射击,这跟他们在岩壁上埋伏了多少同伙无关。
那三个家伙,见黝黑的岩壁上突然窜出一道火线,直截了当地朝同伙击来,这明摆着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们三个飞速地松开了手里的尸体,想一头扎进深海暂时游开,躲过死亡的爱抚。
而我无法看到他们具体的动向,只好从他们扎水之前的动作,判断他们在海水下的位置,于是接连狙射数枪,以求万无一失。
现在,在急速的奔跑中,在急速填补子弹中,我的大脑清晰地知道,那四个家伙全死了,他们的双脚再也踩不上陆地。
三百八十八章:骷髅胸腔上跑人
“嗖,嗖,嗖……”我狡兔一般地在灌木底下纵蹿,赤红的弹道火线,从我身后十几米的距离划过。头顶的皓月挥发着银白,隐匿在两侧的海盗强兵们,虽然无法准确判定我的位置,但他们还是往我奔逃的附近打来数枪。
我将身体重心压得更低,犹如小矮人在灌木疾奔,那些无数狙杀的火线,不断左前右后地袭来,穿插交织成极不规则的网状,试图将我的生命扑盖在下面。
前面的低矮灌木更是繁茂,这让我退而后攻的战术心里有底,和杜莫一起爬上来时,我已经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地形。
这座豁口岛并不像谷岛那样,中间呈盆似的凹坑,它仿佛就像一坨倒扣的果冻,上面压着两把叉齿相对的精致勺形钢叉,而重力作用产生的凹陷,就成了下面的低谷。
虽然底下也长满了葱葱郁郁的植物,但却因为通风性和山石的走向而决定了植物种类的差异,虽然该岛与谷岛同处热带气候,但在豁口岛上,只看得到零星几棵望天树。
从岛的豁口处进来,可以潜伏在茂盛的树枝下一直跑,但用不了一千米的距离,眼前就会突兀地出现像叉齿似的岩壁,这时就得七横八拐着往里左右折叠着跑,而低谷的尽头,就是我和杜莫白天躲在下面偷生的藤萝层。
而现在,那些调度过来的海盗强兵,正是在这样的岛峰上追杀我,朦胧且透亮的月光下,我的双脚虚踩着坑坑洼洼的石面,不断往这种骷髅胸腔型的山石上跑着。但我知道,我若不靠飞行,或者下到谷底转折,是无法用钩山绳直接荡到对面一侧的峰壁上去的。
一条赤红的火线,带着汽笛般的尖啸,嗖地一下从我脖子后面钻过去。我的大脑顿时嗡鸣,脖颈处的皮肤,甚至感受到了子弹飞速滑行中的灼烧。
“不对”。我心下大惊,杜莫先前说,岩壁上藏了大概二十多名海盗强兵,但从此时子弹射击的密度以及飞来的方向,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跑在了大街中心,而街道两旁的窗户里,嗖嗖地飞出冷枪子弹。
然而,这条街道的尽头,却不是逃出生天,那里是百米高的断崖,下面也不是浩瀚的大海,人的肉身一旦跌下去,必然要粉身碎骨。更何况,这样一味的将肉身往前冲,死在半道上的可能性极大。
心里想到这些,我愤恨地咬了咬牙齿,耸动的鼻腔中,喷出一股仇杀的怒气。但我一时又无法停下脚步,这种敌众我寡的局势,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不断压缩包围的火力圈堵死,将我活活地打成马蜂窝。
我抽出腰上的钩山绳,将一端快速绑牢在枪托上,同时脚下更是生风如电,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与身后追来的家伙们拉开最大的距离。
绳子绑好之后,我又掏出匕首上藏着的鱼线,将其快速栓牢在狙击步枪的扳机上。突然,我脚下一停,急刹住奔跑中肉身上产生的惯性,俯身将狙击步枪卡放在一株挤挨着大石头生长的灌木上,然后快速释放着钩山绳索和鱼线,倒退着往回跑。
约摸退到七八十米的距离时,我赶紧躺在了一簇草叶子底下,将身旁的几块彩电般大小的石头搬过来,压在自己的小腹和胸腔上。
在这种月光下逐杀,彼此之间多是凭借夜视上捕获到的轮廓,以此推断出目标而射击。所以,我改变了自己躺下之后的肉身轮廓,这种暗夜下的“遁隐之术”,会让那些海盗兵一时难辨真假,我也就能在很短的距离内,快速消失在他们的瞳孔上。
“呼呼,呼呼……;梭梭梭,梭梭……”我躺在坚硬冰冷的岛峰上,眼睛望着夜空,贴近大地的耳朵不断耸动,已经可以听到,左右两旁追过来的海强强兵的气息。
从这些家伙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奔跑中身体与低矮树枝的摩擦声,我能充分感觉到,他们人数不少,估计得有十多个,至于其他位置上的海盗强兵,我一时无法估算出大概的敌人数量。
“嘣,嘣嘣”!见那些家伙离我越来越近,我就一连拉动了三下手中的鱼线,使那把我安置在前面的狙击步枪激射作响,从而误导这群死死咬住我不放的追杀者,让他们更坚定不移地往前追,以为我的真身在前面。
而我,正好在他们注意力被误导的空隙中,使自己的伪装被忽略掉,从而安全地在敌人的身后出现。
三声沉闷浑厚的巴特雷枪响之后,我开始凭着感觉,像撒网后慢慢收拢的渔翁一般,用钩山绳将狙击步枪一点点地,快速地扯拽下那株灌木,不给敌人识破我伪装的机会。
在确定敌人都因听到那三声枪响而扑追过去之后,我搬开压在身上的石头,如一具从泥土中复活的僵尸,缓缓坐了起来。
刚才,有个抱着SVD狙击步枪的海盗强兵,从我右边十九米的距离跑过。当我拉响狙击步枪时,灼热弹头窜飞出来的赤红色火线,引得这个家伙也像其他同伙那样,疯狂地向前方狙射,试图依靠运气打中我。
但此时此刻,那个家伙不知道,我正嘴里咬着匕首,向他身后悄悄地爬过来。
这些家伙的瞳孔上,已经看不到人在灌木下缩着身子、疾速奔跑时撞动起来的植物晃动,他们一时也为突然不确定了我的身影在哪而犹豫着,踟蹰着,于是纷纷放慢了脚步,开始缓缓向前搜索。
但他们心里非常肯定一点,即使一时无法察觉到我,但仍然认为我处于他们的枪口前面。
我嘴里咬着锋利匕首的刀背,使自己接近目标时,既能大大减收呼吸声,不给对方察觉,手也能快速地上刀出击。
月光的银灰色,因为夜的再度深沉而变得惨白,岛峰上的万物,此时映射在人的瞳孔和心脑上,就仿佛隔着凸透镜,一切都放大了似的,突兀地彰显在脸前。
三百八十九章:暗月下的割喉刀
我像只夜间捕食的大蜥蜴,四肢小心谨慎地趴在石头和草窠上,尽管手掌和膝盖被搁得生疼,但我待会儿,会让这个死死被我锁定在月下瞳孔上的家伙更疼。
这个手持SVD武器的海盗强兵,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