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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其他四人之和。要不是不眠之眼的圣武士拥有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的法术,他在这种环境里简直寸步难行。他的长剑挂在腰上,两手举着盾牌弯腰屈膝小心地前进,生怕再一次把脑门撞到隧道顶部的岩石现在是夏天,头盔里的内衬被尽量做的很薄。其实他在黑暗中的视力一点儿也不逊色与矮人,只是头盔限制了视野而已,但是考虑到黑暗中有可能飞来的冷箭之类,明显是不会动的岩石更加无害一些。
这个高大健壮的战士此刻一定很羡慕矮人的身高……
柳叶飞走在第三个。他没有前面两人的黑暗视力,只能靠摸索着岩壁来行走,不时还要去拉一下前面埃尔伯的剑鞘。他靠声音来感知队友们的位置,偶尔响起的头盔撞上岩石的声音会提醒他赶快弯腰低头,虽然这有时并没必要,因为埃尔伯比他高了半头。不过到了后来,埃尔伯小心了很多,于是就轮到他撞到头了,很不幸的是,他没有头盔。
撞了两次后,他开始后悔参与这次探索。完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让他感到绝望和恐惧,这似乎比阳光之下摆开阵势的一千个兽人更让人心惊,即使是腰上的长剑和胸中的火焰都无法完全驱散这无边无际的恐惧感。要不是耳边同伴们的声响依然还在,让他有种并不孤独的感觉,他很可能转身原路返回了。
柳叶飞后面是杜兰纳尔。这个木精灵射手的身材比埃尔伯还要魁梧,精灵的昏暗视觉在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里肯定也是两眼一抹黑,可他却一次都没有撞到过什么,因为他正拿着一支箭在身前挥动充当盲人的手杖,箭杆底端的羽毛使得它即使碰到石头上也完全不会出声——无奈的是,石头不会出声,可柳叶飞会,特别是被箭杆不可避免地戳到时。虽说以他的好脾气不至于被不疼不痒的碰一下就发火,可由于在黑暗中精神的高度紧张,吓一跳后不小心发出声响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柳叶飞很是纳闷为什么杜兰纳尔也跟了进来,像他这种纯粹的射手在隧道这样狭小的坏境里基本是没有施展余地的,而他自称又没有什么近战能力,一旦遭遇敌人只剩下被人保护的份儿。柳叶飞心想,自己虽然也是个拖后腿的角色,可喷射火焰还是很好用的,如果不考虑误伤同伴的话,自己这种火焰喷射器一般的能力简直就是清理工事的大杀器。
队伍的末尾是安普尔。轻装的少女跟木精灵一样完全寂静无声,如果不是偶尔会发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声,柳叶飞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而这咳嗽声却让他更加担心她的伤势——她也被毒气熏到过。
回想起毒气袭击之后大家的惨状,柳叶飞此时依然有些惊惧,而这惊惧并没有使他退缩,反而进一步点燃了他的愤怒,更加坚定了战斗下去的意志。
遭到袭击后的堡垒大厅曾经一片夹杂着咳嗽声、呕吐声和哀嚎的噪音,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酸臭。所有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就连那些因守夜而仅仅吸入了两三口毒气的士兵也有不少人咳血,睡着的人们甚至很多都陷入了昏迷,就连密斯瑞尔这种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强悍战士也昏了过去。除了身为魔鬼不怕任何毒素的海薇之外,堡垒里保留战斗力的居然只剩下菲尔斯、埃尔伯、安普尔与托巴耶这区区四个人——杜兰纳尔当时正在天上巡逻,也得以幸免。
比较幸运的是,没有人在袭击中死去。这要多亏克莱迪尔及时赶回来驱散了毒气。据托巴耶说,这种熔炼某种矿石产生的剧毒气体就连对矿物毒素有着极强抵抗力的矮人都不能吸入过多,人类的话用不了几分钟的接触就会严重窒息而死。如果不是加工、储存和运输都不方便,这完全是比烈性zha药更为强力的大杀器。
释放毒气的敌人没能逃走。因恋人重伤而极度愤怒的海薇第一时间追上并抓住了他。如果不是他的样子实在出乎大家的意料,海薇甚至可能连俘虏都懒得留下,直接从高空扔下来摔死了。
那是一个矮人。
口吐血沫的托巴耶原本还在挥舞着他的两把战锤大声叫嚣“不把那个渣子的脑浆涂满我的锤子我就不再是白锤家族的子孙”,在仔细辨认了俘虏,确认那是跟他一模一样的矮人而非矮一截的兽人或者邪恶的地下种族灰矮人之后,立刻把口号改成了“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渣子在奴役我的族人……”
只是刚才海薇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攻击力度,俘虏预计醒过来的时间很可能比大多数昏迷的战士都要晚。虽说等天亮之后神职者们差不多就恢复了法术可以唤醒大多数人,可大家等不了那么久了。
追踪着袭击者的来路,大家很快找到了一处被打开不久的山洞。明知道这条临时打开的隧道很可能已经或即将封闭,也有可能里面有着大量敌人和陷阱,大家还是很快就统一了意见,派出小队展开了探索。
第三百零八章 第一个俘虏
近一个小时的摸索前进,行走在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之中,习惯了这一切的柳叶飞甚至有些隐约地认为世界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预料中的陷阱和埋伏,除了偶尔在岩壁上弄出一些擦伤之外,平安无事。柳叶飞早已经抛却了警惕心理,以为走到被堵塞的隧道尽头一无所获之后原路返回就是了。
于是他向杜兰纳尔要了一份食物和饮料。食物是精灵饼干,这种被精灵的军用食品,一小块就能满足一个人一天的食量,跟他用神术召唤出来的草莓有的一拼,至于口味么……想想杜兰纳尔和老虎他们明明带着足够的饼干,却从来没见他们吃过就可以多少想象出来了。饮料倒是不错,是他之前尝过的精灵果酒。如果没有这种酸甜的饮品,柳叶飞根本对付不了那些既没有味道而且硬度远远超过他的牙齿的食物。
命运总是在他无聊到昏昏欲睡的时候给他送上一些惊喜。
战斗开始于矮人的示警。他的钢铁靴狠狠跺响地面,整个隧道回荡起一阵轰鸣声。紧接着,随着埃尔伯的一声大喝,他手中的盾牌陡然发射出强光,将前方照耀得一览无余。炽烈的光线虽然是射向前方的,可走在后面的柳叶飞还是由于视野的陡然闪亮而变得模糊。下一个瞬间,他身后响起弓弦的脆响,箭矢擦着他的脸**过去,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夹杂着差不多的弓弦响声以及金属碰撞岩壁的声音。然后托巴耶和埃尔伯开始冲锋,咆哮声、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和厮打的声音充斥了柳叶飞的全部感知。
等他片刻之后恢复了视觉,战斗已经结束了。借助海姆圣武士那面发光的盾牌,柳叶飞总算看清楚了这条隧道的环境以及刚才的敌人。
那是一个兽人,穿着简单的皮质衣服,满脸血迹,鼻子被硬生生砸扁,一只手腕被短箭贯穿,虽然整个身体已经被埃尔伯和托巴耶压制,却还在不停地挣扎怒骂着,粗野的吼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多次反射,很是有震耳欲聋的效果。一柄短斧和一副金属质地的十字弓被扔在一边。
战斗开始的如此突然,结束的又如此迅速,期间柳叶飞甚至还没决定好是把嘴里已经软化了一半的食物吐出来还是硬生生咽下去。
从战后的境况柳叶飞能推断出过程:关键的一击是杜兰纳尔的箭,打断了敌人预计用来偷袭的十字弓,而结束战斗的一击则是埃尔伯的盾牌冲撞——兽人脸上凹陷的痕迹的轮廓跟圣武士那沾血的盾牌上金光闪闪的海姆圣徽造型完全吻合。整个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四五秒钟的时间。
埃尔伯见有些压制不住对手,开始很不耐烦,双手举起他的盾牌狠狠往下一砸,沉重的盾牌边缘砸在兽人那没有保护的腹部,顿时让那使人心烦的怒骂声变成了干呕的声音。
掏出块抹布仔细地擦干净盾牌,又往隧道的深处照了一下,发现没有别的敌人,埃尔伯松了口气站直身体,一只脚踩着地上的兽人说道:“这应该是开战以来我们的第一个俘虏,你们谁听懂它说了些什么?”
满脸满嘴是血的兽人吐字很不清楚,柳叶飞的耳朵也被这多次叠加强化的回声震得嗡嗡作响,什么都没听明白,只好沉默着听别人说话。
矮人啐了口唾沫,“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畜生在说我们是强盗,侵占了它们的家园。呸!什么时候兽人也有家了,谁不知道这些蝗虫一样的东西从来都是走到哪儿吃光哪儿。”
“它还说它的兄弟们很快就会来为它复仇。它坚信这一点,这不像是简单的恐吓。”安普尔说道。
“兽人的勇气来自于残忍和疯狂,而非对同伴的信任。”杜兰纳尔插了一句。“有点儿不太正常是吧?”
埃尔伯说:“我们需要尽快撬开它的嘴,然后继续前进。就算前面是一百个兽人在严阵以待——”他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笑了笑,“——那其实正是我们所期待的不是吗。有谁懂得审讯一个兽人?”
矮人掂了掂他的战锤,弯下腰对还在他脚下挣扎的俘虏用兽人语粗鲁地说道:“小子,你的生命就到今夜为止了。不过你可以选择,是被我敲碎四肢所有骨头之后丢在这里,还是砸碎脑壳干净利索的死去。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的锤子不会带给你任何痛苦。”
兽人吐出一口唾沫作为回答。带血的粘稠液体沾满了矮人的胡子。
胡子是矮人的骄傲和尊严,眼见自己的尊严受到严重侮辱,托巴耶顿时恼羞成怒。他先是狠命踩踏兽人的肚子,直至让它口吐白沫,进而双手高高举起战锤,作出即将全力一击的姿态。
“冷静点儿,伙计,别让你的愤怒蒙蔽了理智。”埃尔伯急忙冲过去把矮人撞到一旁,用盾牌护住俘虏。
矮人似乎在为方才的失态感到惭愧,并没有继续发脾气,只是把战锤往肩膀上一抗,低头瞪了一眼,仰起头来冲圣武士吼道:“别在这里来你们那一套,这是个肮脏又邪恶的兽人,没必要给以任何尊重!”
“放下武器……咳咳……投降,这样你们……咳咳……才能……活下去……”夹着咳嗽声,断断续续的通用语句子让大家都呆了一下。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居然是正被埃尔伯踩在脚下的兽人。
众人那惊异的目光汇聚在兽人那满是血迹的灰绿色脸上,仿佛给它带来了力量。无视埃尔伯踩在身上的大脚,它继续断断续续地用通用语说道:“……在我们的……矛头之下……颤抖吧……我们终将……征服……噗……”
埃尔伯再次用用盾牌的边缘狠狠敲击兽人的小腹,打得它又喷出一口血。
“哦,海姆在上,请宽恕我对弱者施以暴力的恶行。”圣武士抬起头为自己虐待俘虏的行为虔诚而庄重地忏悔了一句,然后摘下头盔弯下腰对兽人说道:“好吧,既然你懂得通用语,那么请告诉我……”
“不,它听不懂你的话。这几句通用语的发音应该是它硬记住的。”安普尔插嘴说。
大家面面相觑,各自从别人看到哭笑不得的表情。
仿佛在印证她的正确,兽人偏过了脸,对着杜兰纳尔说道:“投降,赐予,生存!”
三个短促厚重的发音,矮人语的单词。
“很明显,我们的俘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的究竟是精灵语还是矮人语。”杜兰纳尔耸肩摊手。
兽人再次开口,发音改成了悠长起伏的精灵语。只可惜精灵语单词的音节实在太多太复杂,在他完整说出一个单词之前,埃尔伯便把穿着厚重皮靴的脚从它肚子上转移到脸上,把它剩下的话踩了回去。
“这样吧,我也懂兽人语,而且我们提尔的战士很擅长审问,交给我吧。”安普尔走上前来。“白锤先生,你和我一起,保证会给你满意答案的。布加迪先生……嗯……”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手去做就是。我去前边探查一下。注意别弄出太大声响。”埃尔伯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地微笑一下,把擦盾牌的抹布塞进兽人嘴里,然后抄起盾牌让开了位置。“尤先生,要不要跟我一起来?您刚刚吃过东西,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对您有什么不太好的影响。”
柳叶飞一头雾水,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必须瞒着自己才能做。看看安普尔,她也势让他离开。
身材最是高大的杜兰纳尔低头俯视几人,很快也明白了过来。他推了推柳叶飞的肩膀,对安普尔和矮人说道:“我们先继续前进,问完了快点追上我们。”
安普尔从护腿里抽出一把匕首,点了点头。
第三百零九章 一个矮人
幽深黑暗的隧道末端,矮人闭上眼睛,把耳朵贴上岩壁,从中传来的声响告诉他,敌人已经接近了。
从最细微的声响中,他甚至能感觉出敌人的大体形象。
脚步声来自三个人。其一是披挂钢铁的战士,带着大盾牌,体重算上盔甲接近两百磅,算是块头最大的一个敌人,虽然已经尽量在放轻动作的幅度,可盔甲与岩壁之间不时的碰撞还是让矮人估算出了他的样子。稍微轻一号的那个似乎比铠甲战士还要高大健壮,由于穿的是皮甲,在重量上轻了不少,行动近乎无声无息,而且似乎也没有佩戴什么大型的金属武器。至于第三个,应该说是动作最笨拙的一个,走路跌跌撞撞,虽然有着勉强超过一百磅的体重,身上也没有任何铠甲,脚步声却比另外两人要沉重的多,矮人判断他并不是一个受到严格训练和经验丰富的战士,却是威胁最大的一个对手。
根据很简单,在他之前几十年的冒险和战斗生涯中,往往是穿的越少越能发挥更大的破坏力,而披挂重甲的经常都是炮灰。
当然,不包括他自己。
矮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灰暗的视野和安静的环境让他心情愉快。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来自外面那个有阳光的世界,对他们来说,这种完全无光的环境是严重不利的。而且,他们也严重轻视了对手,甚至将两个队员放在了后面。轻敌,这是比完全的盲目更为严重的错误。
他站起身来,最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将战锤抗在肩上,摘下背后的盾牌固定在左前臂。不同于对手那为了安静而不得不去掉很多零件的铠甲,他的铠甲不但坚固而厚重,所有的关节处都严丝合缝,宛若昆虫身上的甲壳。他信任自己亲手锻造的铠甲,如同信任他强壮的手臂和。这套铠甲的每一处接合都完美无缺,又涂抹了有润滑作用的圣油,即使做最剧烈的动作都不会发出一丝摩擦的声响。没有任何反光的灰黑色有着良好的隐蔽性,静止不动的话,就算是视觉最敏锐的地下生物第一眼看去都会以为是块岩石。
他轻微地动着双唇,无声地向他的神祈祷,片刻之后,随着充沛浩然的神力灌注全身,他的铠甲上下也如同活化过来一般,胸口、护肩、护膝以及手腕上雕刻的符文接连发出淡淡的神圣光芒。
祈祷完毕,他身上的符文也黯淡了下去,黑色的铠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戴上头盔,宽阔的视野顿时只剩下窄窄的T字型缝隙——这没什么,对于来自幽暗地域的矮人来说,在完全盲目的情况下作战是如同呼吸和吃饭一样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脱下左手上构造如同昆虫节肢又布满尖刺的手套,手指触摸着铠甲左腰位置的下摆——这块镶满闪亮金属片的皮革并非是什么装饰品,它上面每一片金属都是他的兄弟的心血,是一个符文大师最杰出的作品——此时,他有些担心他那个脾气火暴的哥哥,那个笨蛋没有一点所谓施法者应有的冷静,还没摸清敌人的形势和实力便冒然前去攻击。既然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