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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亚于一个骑乘的重骑兵。反应也很快，能够避开大多数的攻击。更关键的是，她能在气势上完全压倒敌人……”
“好了好了，”这下轮到剑魂来打断他的话，“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你的眼光还是这么外行。”
柳叶飞摊摊手，很谦虚地接受他的批评。跟你们这些战斗生涯动辄几十年的老战士比较，我这个步入这一行不过才几天的菜鸟自然屁都不算拉。
“你看她的剑术怎么样？”剑魂问道。
柳叶飞回想了一下，“嗯……好像跟达尼克差不多吧。他们都是力气比较大的那种，喜欢大力的挥砍。如果碰到铠甲比较坚固的敌人，他们就会先尝试斩断四肢……”
剑魂用一声嗤笑打断他的话，“你先摘下手套看看伤口，然后再做评价。”
柳叶飞好奇地摘下右手的锁环手套，露出血流不止的右手，发现在大拇指的根部有一个浅而扁平的小伤口。他尝试弯曲大拇指，却发现完全不听使唤了。
“这一剑刚好伤到了韧带，足以让查林在下半生中再也无法拿剑——除非他改用左手。在那样短促的瞬间作出如此精准的攻击，你还以为她的剑术普普通通？”剑魂反问道。
从剑魂的语气里看，这一击的水准足以惊世骇俗了。无奈柳叶飞也就那么点眼力，刚才跟她照面的瞬间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已经被击中了，连她如何挥剑都没能看清——或者换句话说，在当时好像查林自己也没有看清……
“会不会是偶然……”柳叶飞坐正了身子，很认真地商量着问。
一具血淋淋的兽人尸体浮现在了他面前。从那露出颈骨的脖子来看，似乎是最后一个死者。剑魂指指他的脶关节：“你看看这个伤口的深度再下结论。如果两个还不够的话，我还能找到别的几个。”
强忍着恶心去看了看那伤口，又摸摸自己腿上的膝窝，柳叶飞判断这又是一记用力不多不少的完美攻击。
沉默了一下，柳叶飞问道：“这种水平的剑术，需要练习或者战斗多久才能达到？”
“我也不清楚。”剑魂很干脆地回答，“查林的战斗生涯到现三十年，用剑的日子也有二十多年，虽然水平也算不错，可距离这种程度还远着呢。不得不承认，达到这种水平所要求的不仅是经验和手感，还要有非常过人的天赋——应该跟狼人那种天生善于战斗的能力有关吧。据说夜风小姐经历过七十年的战斗，可她依旧做不到。”
这不就结了。对于天才的成绩，普通人只要怀着崇敬心理去仰望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追求只是在浪费时间么……柳叶飞很消极地想道。
剑魂接下来的话大大震惊了他一下——
“不过，我相信，你还是有着这种天赋的。而且，我也确实见你做到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很囧很无语……
“哦，你是说……”被他这么一提醒，柳叶飞倒也想起来了。
“是啊，就是三天之前那场战斗。我知道当时去战斗的并不是真正的你，那个……应该是潜伏在你内心深处的另一面吧，他让我看到了一个战士所能达到的最完美的境界。不过，既然是你的身体在战斗，那么你之前肯定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柳叶飞不解。他曾经努力回忆过，最后还是确定他不记得什么剑术。
剑魂眯起眼睛想了想，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他说：“在第一场战斗之前，查林也没有经受过任何专门训练。驱使他作战的，是精神被恐惧压抑到极点之后所爆发出来的疯狂。他就是那种所谓天生的狂战士。狂暴是人在展现灵魂另一面的兽性——呃，这种理论是查林听一个德鲁伊讲来的，他说，很久之前，人类与野兽为伍，像野兽一样生存，需要不停的战斗才能生存下去……后来，人类真正成了人类，有了安稳的生活，不再需要战斗了，但是战斗的天性依然还在我们的灵魂之中常留着。然后，大多数人的天性被深埋了起来，有些人通过训练重新发掘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战士，也有些人，他们虽然没有机会去训练，可当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偶尔也会爆发出本性……”
剑魂的声音深长而悠远，很有引人入胜的魅力，因此柳叶飞也就没注意到他又在习惯性跑题。
“……不过，狂暴虽然能让平民弥补勇气上的不足，却还是有着技巧上的缺陷。毕竟，我们已经不再是野兽了，我们的身体也不像野兽那样适应战斗。我们有武器，而古老的兽性并不能提供驾驭武器的技巧。所以，当有了机会去学习之后，查林也就不再用狂暴去解决战斗了。”顿了一下，剑魂也发现自己跑题跑远了，于是回到正题上来，“而你进入战斗状态之后，给我的感觉是，一个战士，他经年累月地训练，在战斗中磨炼，积累技巧和经验，当他成长到一种很完美的程度是，他就会是你那个样子。他能够最娴熟地使用武器，充分发挥它的每一点特性，利用它的重量、长度、锋利度，用自己的任何一点优势去压制敌人的劣势。同时，他也充分了解他的敌人，知道他如何攻击，进而预先做出防御和反击……当一个人的技巧达到这种程度，仿佛只是在简单重复杀戮这个动作，其他一切勇气、信念、仇恨之类的都无所谓了……”
充满意识流风格的自言自语让柳叶飞很是头大，不过加上自己的脑补之后他还是明白了大体意思，只可惜那种所谓的完美境界实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于是他问道：“你不如直接让我看看？”
剑魂露出恍然神色，继而突然诡异一笑，仿佛在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哦。等柳叶飞仔细去看时，他却已经消失了……
瞬息之后，柳叶飞听到身边杀声震天，看看周围，已经回到了那日的桥头。
不过，这次的视角却并非在战斗第一线，而是在队列的后方。柳叶飞发现自己正坐，怀抱着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这人身穿破烂的长袍，一侧的肋间受了严重的创伤，血如涌泉……
愣了愣神，柳叶飞反应过来，原来这居然是安普尔的视角——他知道剑魂那个诡异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虽说怀里抱着的是真正的自己，可一想到自己现借用女性的身体，再加上脸被一个男人抚mo，柳叶飞当场就要囧到石化掉了。
他很想就此闭上眼睛断绝感知，然而完全没有任何身体的控制权。安普尔此时正在激动，连眨个眼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害得柳叶飞不得不带着一身鸡皮疙瘩重温了接下来的拥抱之类场景。
在他的意志被考验到极限时，那个恶心了他半天好死不死的大胡子终于翻过人墙跳进了前线。无奈，此时的柳叶飞基本已经没有心情去观看当时自己的奋勇表现了。而当他终于回忆起自己过来的目的，重新在视野里寻找目标时，当时安普尔却也已经从言情模式中脱离出来，正在到前线愉快轮着剑地斩杀兽人。虽然她不时还在往桥中央兽人最密集的地方去看，可由于兽人的身高普遍比安普尔高出一些，除了偶尔飞到半空的兽人头颅和残肢，再也无法看到什么……
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看到不说，还大大的囧了一会，柳叶飞接下来的心情就完全变成了郁闷。
……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要不要重遍？”再次出现的剑魂用明显幸灾乐祸的语调跟他说道。
唉，就当是换个角度重温了那场战斗吧。柳叶飞很擅长调解自己的心态。他很快想到，他所看到的正是剑魂的记忆，剑魂本身却是没有眼睛的，需要借助持剑者的心灵才能感受到外界。当那场战斗发生时，这把剑是被安普尔带在身上的……
柳叶飞无视他的问题，反问道：“这个……你自己应该也是男性吧？”
毕竟剑魂是查林灵魂的副本，每次也都是以查林的面貌出现，柳叶飞已经在潜意识里把他看成男性了，很是好奇为什么他就能那么坦然地接受女性视角。
剑魂没有说话，面部五官突然很是惊悚地融化消失，随即又长了出来，不过这次却已经换上了安普尔的脸……
眼看柳叶飞有突发心脏病或脑溢血的趋势，剑魂连忙停止恶作剧，把脸变回原样。
等柳叶飞气喘得差不多了，剑魂才解释说道：“意志信念强大的人，会在他接触过的物品上留下灵魂的印记。信念的强弱并非一成不变。对于战士来说，战斗时就是最强大的状态，我来自查林的记忆也大多数是战斗。这种灵魂的印记并没有什么能量，在离开主人之后很快会随着时间消失，除非我能换到一个新的战士手中，而那样的话我也会由于更多的灵魂印记而发生改变。但是经过你灵魂之火的煅烧，我几乎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灵魂，外型差不多也算固定了，往后或许会接受卡玛的战斗经验，可我永远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算是……对查林的一种纪念吧……或者说我是他留在世上的一部分……他的时日应该不多了……”
柳叶飞心头一惊……
虽然才认识了几天，他已经对这个老头有了很深的好感。他年近五十，这个年龄对于战士来说虽然很老了，可毕竟还远没到人寿的极限。而查林的状态也一点儿也不像垂暮之人，他虽然连右手抓握的能力都没了，可还是把长戟捆了战线上，现在又在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参加了远征……这种已经近乎成精的老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挂掉？
发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剑魂突然换了个话题：“你醒来之前在这里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可以挥霍，不过相对于你将要面临的战斗，你确实应该训练了。”
不再是那种开玩笑式的轻佻语气，这次他完完用查林那种每个字能直接钉在人心上的严肃口吻讲话。
想到即将到来的要塞攻坚战，那几门要塞炮对克莱迪尔来说似乎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柳叶飞问道：“有没有什么针对复杂建筑物内部战斗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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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即将到来的踢门战做准备了啊。
第二百八十九章 秘密潜入
狭窄的走廊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的气息，石板铺就的地面生满青苔，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打滑。柳叶飞单手拖着他的精金巨剑，小心翼翼地在这浓重的阴影里移动，柔软的皮靴落地无声。从进门开始，他成功地发现和避开了所有陷阱，干掉了六个地精和两个兽人，尽管他已经非常小心地避免发出声音，可发出还是惊动了里面的敌人——幸运的是剩下的敌人不多了，当双方都隐藏在黑暗之中时，对方也不敢贸然发起攻击。
苦于没有精灵那种昏暗视觉，他放弃了用眼睛去搜寻敌人，转而将耳朵的功能发挥到最强。通过墙壁上传来的细微声响，他确定与他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有他最后三个敌人其中的至少两个，或者三个都在那里。他保持着他的谨慎，没有去靠近那扇近在咫尺的门。敌人知道他的存在和到来，正在严阵以待。或许是两张搭着肮脏箭矢的短弓，或许还有一根巨大的木棒……
敌人身强力壮，很难一击毙命，而柳叶飞没有铠甲，身材瘦弱，连哪怕最轻微的伤都受不起……
他已经有过很多次惨痛的经验教训了。每一次经验都让他深恶痛绝发誓再也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他深深体会到了巷战的残酷性。
不同于开阔地带的阵而后战，在这种交手之前甚至不知道敌人在哪儿的战斗模式中，个人武力上的优势被削弱到最最微小的程度，而对地形的理解和把握能力以及感知能力则被提升到了无可比拟的高度。
敌人不多，也不强大，仅仅六个地精、四个兽人和一只食人魔而已。光天化日之下在平地上遭遇的话，柳叶飞一个火球就能让这些丑恶的异族统统化为灰烬。然而剑魂给出的任务地图是一座破败的堡垒，他又没有挥手之间抹平一栋岩石建筑物的强**力，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区区一座堡垒算个屁，老子连巨龙都挑战过……
然后他就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在经历过被各种偷袭和陷阱等手段阴死之后，憋屈至极的柳叶飞觉得他宁可站在开阔地上应战一群最精锐的骑兵也不愿意走进堡垒去追杀寥寥几只兽人和地精。他甚至都在怀疑，经历过如此多种地形挑战的查林究竟是如何平安活下来的，剑魂给他的答案却查林从来不会独自去战斗，他身边任何时候都会有一群可靠战友。
为了全面加强自己的综合素质，柳叶飞还是很固执地拒绝了剑魂为他安排的各个专业队友，坚持单刷副本。
他已经接连失败了八次。
第七次，他清光了所有小怪，正在搜寻最后b的时候，那只食人魔撞倒薄薄的墙壁冲进他所在的房间，被倒下来的石块砸得晕头转向的柳叶飞还没看清敌人长什么样子便被比他大腿还粗的大木棒一下砸碎了脑壳……
第八次，他找到了食人魔，在正面对攻中先斩断了它的木棒，继而斩断了它的一条腿和一只手臂，眼看胜利在望，然而就在他上前一步准备劈开敌人的脑袋时，他终于也走进了敌人的攻击范围。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断口呈平滑斜面的半截木棒刺穿了他的胸口，一击毙命。为了加深他的印象，剑魂还很恶趣味的为他展示了接下来的镜头，让他眼睁睁看着食人魔吞吃掉自己的尸体，并认真为他解说了接下来的剧情：食人魔并没有巨魔那样强悍的再生能力，残废之后就完全生活不能自理了，如果没有别的冒险者来打扰它的话，它会用柳叶飞的尸体做食物再坚持活上近一个月，在连头发和骨头渣都吃光之后才会死去……
八次死亡带来的仇恨让柳叶飞咬牙切齿，不过他还是很小心地控制住了情绪，连牙齿摩擦都是寂静无声。他无法复制之前几次的成功经历，因为每一次进来，地形和怪物的位置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他的收获只是发现自己的错误，然后改正。
由于某种程度的倔强，他甚至放弃了直接一把火烧光这种最快捷的办法，执意要用剑去解决。
怪物与他只有一墙之隔，他却停下了脚步。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诡异地笑笑，原路退了回去……
想必他们等的也很着急了吧……柳叶飞想道。
退到走廊尽头，他悄无声息地踏上台阶，走上了堡垒的第三层。带着稍微放松的心情搜索了一下之后发现，与他想象的差不多，怪物都到第二层去等他了，这里不但没有任何敌人，连陷阱都没有。
这一层是食人魔居住的地方。
食人魔的房间里，地板破了个大洞，可以看到下面的楼层。那个房间空荡荡的，柳叶飞知道三个怪物所处的房间与这个房间仅仅隔着一堵一推就倒的墙。虽然每次进来地形都会有所变化，可堡垒每一层就这么巴掌大点儿地方，有限的几个房间无论怎么排列组合都脱不出那个框子里去。
之前吃够了敌暗我明的亏，此时局势基本颠倒了过来，柳叶飞很是得意。也仅仅是稍稍得意而已，他刷这个副本的第一次死亡就让他戒掉了得意忘形这个不良习惯。
柳叶飞拿出了计策——并非原创，而是借鉴自他那些被归类为野蛮种族的敌人。
他放下巨剑，扒着地板破洞的边缘跳到了第二层。这是个非常冒险的计划，一旦暴露位置，敌人就会撞破墙壁冲过来，届时赤手空拳的他将毫无还手之力。然而，接近十个小时的磨炼已经将踮起脚根走路这一技巧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哪怕是从三米高处落下来，他依然落地无声。
这里是这些强盗的储藏室，装着粮食的口袋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