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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迪尔更是在前线忙着杀敌,懒得过来送行……这或许也值得悲哀一下?算了,反正都要过去了。
妈的,好容易混了个穿越名额,仅仅混了七天就浪费掉了,有点儿可惜呢,我这算是有史以来最最悲惨的穿越者了吧?
随着疼痛的淡化和外界感知的模糊,柳叶飞又陷入了漫无目的的魂游状态……
话说,身处这种不知几分钟或几秒后就是死亡的境地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呢,昨天在跟查林的剑魂交流时被他拖到那个精神世界里倒也感受了那么几次,虽然幻境里模拟不出真正的致命伤痛,可那种死亡来临时的空虚和绝望都是一样的,当时是怎么撑下来的呢?是了,那时候自己知道身处幻境,知道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如果再给我一次读档的机会,我会从哪儿再开始呢?柳叶飞无聊地想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把握住吗?”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
柳叶飞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了,不管那是剑仙灵魂的残留,还是巴尔神性的余孽,此刻其实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我的一切遗憾都弥补上,我会杀掉面前的一切敌人,推倒见到的每个美女……”柳叶飞暗暗地说。反正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无责任意淫一下吧。
“那么,为何你还不接受我的召唤呢?”
认出来了,这是当年同样是在这里挂掉的巴尔,以前诱惑过他好多次的,柳叶飞此时也微微有点儿后悔,要是开战之前就直接变身成巴尔的圣者就好了,虽然会被大家讨厌几天,可总比挂掉要好吧……只是后悔有点儿晚,现在变身成杀戮者不但无法修补自己的伤势,那些破体而出的骨质尖刺反而会**大量的血,那不是死得更快吗?
就在那后悔的一瞬间,柳叶飞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莫名其妙地动了起来,一只手艰难地抬起,捂到了伤口上……
被邪神控制了身体吗?随你去吧,反正剩下的体力也做不了更多的动作了……
那只手并没有如柳叶飞想象般的施展一个治疗法术,而是一点点地伸进长袍的口子里,抓住了内层口袋里的小包裹,手指拨开外面的皮质包装,捏起了里面的晶体碎末,把它们揉进肋下的伤口里,一直顶到身体深处。
已经模糊了的感觉又回来了,柳叶飞疼得很想大声惨叫——估计很少有人经历过这种把手指伸进自身伤口内部的经历,那感觉比普通的外伤痛苦了好多倍!
柳叶飞只觉得伤口内部有什么东西在发热,他能感觉出那些晶体在体内被血液溶解,参与到血液循环中去,同时,一股极端难受的瘙痒感迅速代替了原本的痛觉……
伤口在复原!柳叶飞知道这种伤口在神力作用下迅速恢复的效果。
很快,伤口不再流血,而那失血带来的晕眩也迅速消失了,柳叶飞重新恢复了知觉,同时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周围的世界再一次变得生动,无尽的厮杀声使得他那临近死亡的绝望心情又重新燃烧起来!
试着动了一下身体,连随着血液失去的力量也一并回来了,而且似乎变得更加强壮了些,柳叶飞甚至自信能够徒手撕开一个兽人——或者是巨人!
柳叶飞没有时间为这险死还生的经历去感慨,周围的一切声音在提醒着他目前的处境,至于那些某个豺狼人的残留物弄进身体里之后会不会引起什么后遗症,那更不是眼下需要关心的了。
安普尔并没有注意到怀里柳叶飞的变化,她依然静静地坐在地上,把嘴唇凑到他耳边低声祈祷着,不知是说给她的神还是说给身边的人,直到一只带血的手悄悄地抚上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你再这样下去,提尔会抛弃你的。”柳叶飞弹掉指尖的泪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没有了死亡的威胁,柳叶飞面对着安普尔时反倒有些尴尬了,只好用一些小动作来掩盖一下。他从女孩怀里挣开站起身,把她也扶了起来,从她背后抽出重剑,却被剑柄烫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前这种充满邪神之力的状态会被圣剑排斥,面不改色地反手又塞回她手里,接着拔出她腰间的长剑,转身往战线那里走去。
没走出两步,一个沉重而结实的身躯从后面撞上他的背部,继而一双胳膊环抱住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量使得他有些怀疑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hp似乎又要通过那个伤口被挤出去了。不像她前天晚上那样几乎什么都没穿的状态,如今安普尔除了没带头盔,浑身被硬皮革和钢铁薄片包裹的严严实实,摸起来没有一点少女应有的感觉,更何况她手里还拿着剑,竖起的剑锋几乎切到他的鼻子上……
从那坚实的拥抱中柳叶飞感受到了女孩那坚决的心意,不禁对自己那种迷茫和逃避的心态深为鄙视,想起刚才在濒死时下的决心,柳叶飞咬了咬牙,随手把剑插在地上,掰开环绕在胸前的双手,转身用力拥抱了一下安普尔。
这是我的了,谁也不能让我放弃!
“你不是战士,不要去前面了……”安普尔在他耳边小声地劝道。
不远处的河面上,震天的喊杀声和马蹄声响了起来,湮没了女孩下面的话。柳叶飞侧脸看去,只见一座半透明的拱桥已经架在了河上,血乌鸦的所有骑兵正排成一个尖矢阵形,对着另一边岸上的火枪手营地冲锋过去,朝天举起的长矛和阔剑锋刃上闪烁着正午的阳光。
火枪手开始杂乱无章地射击,却没有一发子弹能击中什么。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骑兵便冲过了这段距离。
“为科米尔!”
有人高喊着紫龙的战呼……
长矛刺穿了兽人的胸膛,战马撞倒并践踏着兽人的身体,阔刃的长剑一次次挥动,每一下都带起一个完整或不完整的头颅……
只一个瞬间,二十来个骑兵便如同割草一般收割了超过自身三倍数量的兽人的性命,穿透了枪手的队列远远离开,紧接着勒马调头准备下一次冲击。
“看见了吗?没有男人会容忍自己躲在女人的后面。”柳叶飞再次用力抱了女孩一下,放开她转身拔起长剑,走上了前线。
虽然有海德拉、帕克、克莱迪尔、查林和达尼克那样的强者在苦苦地支撑,虽然所有的散兵都在用弓、十字弩和火枪全力开火,连沉默了许久的那仅剩的一座投石器也开始了抛射,桥面上早已经铺满了兽人尸体,可战线却已经摇摇欲坠,源源不断的兽人士兵像不知疼痛、不畏死亡的亡灵那样迈着整齐而机械的步子走上来。塔盾手已经伤亡了一大半,一旦兽人冲破战线并将这里的人全面包围住,失去秩序的守军距离覆灭也不远了……
柳叶飞伸手按住一个人的肩膀,借力跳起翻越过前面两行士兵,落入接触线上最危险的缺口那里,正好是刚才由于自己受伤而暴露出来的位置,克莱迪尔正端着刺剑对峙十多个长矛手。
个兽人注意到了这新加入的战力,转而向他发起了攻击,然而柳叶飞用左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矛头,随手往前一送,硬木矛杆便反撞回去刺进兽人的胸甲里,再从他背后露了出来。柳叶飞左手一扭,掰下矛头掷了出去,贯穿了一张面具,紧接着他侧着身子钻进长矛的缝隙里去,右手的长剑随手划开了两个兽人的护颈和咽喉。
他无视周身刺来的长矛,游刃有余地穿行在这钢铁的丛林之间,一直走到刚才自己倒下的地方,脚尖一挑,精金巨剑飞上半空,落入他的左手,随后一个回旋,半径两米之内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
“颤栗吧!迎接杀戮之王的归来……”
柳叶飞一边享受着杀戮的快感,一边对自身的行为抱着极大的恐惧,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并非他自己所能做到的,虽然他确实能够控制自己。
他也没敢把心里的呐喊直接喊出来,他喊的只是一个单音节的汉语单字:杀!
第二百章 散尽……
当柳叶飞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帐篷里,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真是再好不过了,眨眼之间,一切烦人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如果不考虑浑身的痛苦的话……
柳叶飞发现自己几乎完全无法动弹,连勾一勾手指都要付出整条手臂疼痛半天的代价——很明显是严重的肌肉拉伤,甚至就算是深呼吸都会引起肋间的剧痛。
比较好的发现是,身上没有缠绷带的迹象,看上去没受什么外伤,或者就算有也已经被治好了。而更好的则是自己还保持着完好的心志,没有被邪神腐蚀沾染的迹象。
战斗结束了,我们胜了,这是柳叶飞首先得出的两条结论。兽人可不会好心到给俘虏治疗般来说他们根本不留俘虏。
由于连扭一下脖子都办不到,柳叶飞也只好稍稍转动眼球来四下打量,借助挂在顶上那昏暗的小油灯多少能够看出,这个帐篷比自己原来那顶大了不少,看上去是多人用的,不过眼下这里只有自己。一边的武器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克莱迪尔的巨剑、自己的长剑还有西凡纳斯之杖。
原来的帐篷,似乎已经在战斗中被巨人扔出的岩石给砸坏了吧?
他能听到外面人们走来走去的声音,很少有人说话,倒是偶尔响起几声痛苦的惨叫,听得他心里一阵紧张,颤抖之下身体更疼了。虽然很想喊个人进来,可他如今连出点儿声响都很难。
柳叶飞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当初战斗时的情景……
刚刚注入身体的神力结晶带来了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使得柳叶飞可以像挥舞一根稻草一样抡起二十磅的大型剑如同割草一般砍杀敌人,而敌人那整齐的队列则成了这种大范围挥砍的最好目标。当他开始全力砍杀时,没有什么铠甲和血肉之躯再能够让巨剑的速度减慢一点,而到了后来,巨剑仿佛拥有了自行攻击的能力,他只要抓着剑柄不使它落地就可以。随着横飞的鲜血和肢体带来的极大兴奋,忘乎所以的柳叶飞很快脱离了战友的队列独自冲进了兽人的队伍里,一直杀过了整座桥的距离孤身冲到了河对岸,在那里他陷入了兽人的重重包围,虽然在神力的保护下他的身体变得不畏长矛和火枪的打击,却依然承受不住这几乎无穷无尽的攻势,最终在被一对火枪手的火药浓烟迷了眼睛之后,他被一群长矛手推进了河里,由于死死地抓着沉重的巨剑不肯松手,似乎是再也没能浮起来……
他还记得在沉没前的瞬间,南边出现了滚滚的尘土,似乎有大批的骑兵正在赶来……
既然算是坚持到援兵赶来了,大概其他人的安危应该也没问题,柳叶飞放松了下来,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
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举起手里的提灯四处照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变化,正想转身离开,低头时却正好对上了柳叶飞的目光。
“海姆在上,您终于醒过来了。”那人惊喜地叫了起来,随后他上前一步,在柳叶飞面前蹲下。
待他把隔在两张脸之间的提灯放下,柳叶飞终于认出了来人——艾伦汉·肯,守护之神海姆的圣武士。
这几天没有看到他,听说是去接南方来的援军了。
从艾伦汉脸上那大大的黑眼圈和已经很久没有刮的胡子茬上可以看出,他已经很久没休息过了,皱巴巴的衣服看上去在脱下盔甲之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腿上和肩头的绷带还在渗血,不但见证了最后决战的惨烈,似乎还在说明医疗力量的不足——没有足够的治疗法术和药水……
“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叫人来治疗一下?我们的牧师还为您准备着足够的法术。”艾伦汉说道。
柳叶飞努力想要笑一下以示意自己完好无损——毕竟治疗术对用力过度造成的虚弱其实也没什么效果——结果却又是一阵脸上的灼痛,不过与这番痛苦相比,柳叶飞更加在乎的是自己当时究竟累到了什么样子——究竟要做什么样子的剧烈运动才能让一脸的表情肌也都撕裂拉伤呢?
“……怎么样了?”柳叶飞艰难地试图发音,勉强用嘴唇吐出几个还算清晰的音节。
“我们大获全胜,完全击溃了那些该死的兽人,它们到最后只逃走了不足两百个,其他的都把尸体抛在蜿蜒河里了……”圣武士大笑着拍了拍柳叶飞身上的毛毯,结果引起了伤员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只是他喊不出来。
不知是注意到了柳叶飞那扭曲的脸还是感觉到自己即将有意外谋杀的堕落危险,艾伦汉讪笑着把手偷偷放回背后,接着放低了声音说道:“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咳咳”两声,有人在帐篷外面故意咳嗽了两下,打断了圣武士那偷偷摸摸的话,紧接着帕克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允许我跟尤先生谈一会儿?”
艾伦汉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转身离去了,留下一句不痛不痒的告别的话。于是帕克接替了他原来的位置。
从疼痛中缓过来,柳叶飞很是纳闷为什么来看望自己的都是大老爷们,像是上次好歹也有泰洛尔在呢。她们……不会也都受伤了吧?
“你的朋友们都还好,在外面帮着救治伤者。我们……损伤了很多……”帕克说道。
帕克的上半身同样缠着不少绷带,既然连不畏刀剑的战士都受伤成这样了,普通人的遭遇自然可以想象到。
“看上去现在不是个谈话的好机会,只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
“他们……?”柳叶飞话说不利索,只能用眼神来提问。
难道那些领主联盟的势力真要夺走这块地盘?
柳叶飞回忆了一下当时战场,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守军已经击杀了不下三四百的兽人,骑兵还冲乱了他们的后方阵容,看样子就算没有援兵也足以守住了。领主联盟的军队不过是来捡了个漏,用骑兵追击步兵还放跑了二百敌人,这种战绩也好意思夺人地盘?除非他们撕掉圣武士的外包装直接用武力威胁吧?
“他们给我带来了家乡的消息,科米尔又有动乱了。两个月之前,我们的边境城市提凡顿……呃,抱歉,如果您对这些不感兴趣的话……”
“当然没有。”柳叶飞不顾胸腹之间的疼痛,鼓足了气开始说话,“我非常钦佩您的行为。只是,这种秘密……”
“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这里比较偏远消息流传不到而已。我会带走我身边的士兵,这样这里暂时会空虚一阵子,只靠当地招募的佣兵还不足以维持运转,所以地狱骑士也答应留下一部分兵力驻扎这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柳叶飞无聊地翻了个白眼。
“……由于我离开之后没有人能主持这里,我们商量之后决定先看看您的意见,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帕克继续说着。
原来还是招聘来了,相比上次那份工作,这里看起来现实的多,起码地盘和手下已经是现成的了……柳叶飞犹豫了起来。
实话,这里虽然有些偏僻,基本处在文明社会的边缘,可一点儿都不穷,刚到这里时本来以为能从这里的士兵装备上看出来,结果一战之后才发现那只是冰山一角,为了白天那场战争,帕克不但一口气拿出了上万的金币,还有一百多套完整的重型盔甲!他究竟囤积了多少物资啊?
“我只是路过的。”柳叶飞最终还是没敢收下这份看上去很可口的大蛋糕。没有自信管理好那么多人不说,他自己如今还是身不由己呢。
再说,随着领主联盟的势力扎根,这里也不是当土皇帝的地方了。
“海……塞伯路斯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