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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只得不用,弃在一边。不想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青弦咬了牙不去看那场中,动作飞快,把那干枝堆成高高的一叠,树枝划破了脸颊耳垂,也无暇顾及。点燃木棍,便投了过去,同时扶着燕双飞避到上风头。其时衣上云是背身而战,燕云开却正是下风头。不过是片刻之间,燕云开已经咳了数声,那干枝浓烟滚滚,直呛的眼睛中眼泪哗哗,呛咳不已。
仍是对付燕云开的典型法门,最简单的方法,通常最有效。这般近似于儿戏的行为,竟转眼便收奇效。他却并不以袖掩面,却终于还是张不开眼睛,节节退后,青弦心头一松,急抄起一旁的枝叶,用力去扇,烟雾更深,厚重的直似把两人裹在其中,衣上云虽是背身,也不由微咳了几声。
青弦看不到场中形势,有些担心,略停了停手,那干枝放了几天,极是干燥,烧的好快,转眼已经烧完,忽听啪的一声,似乎是爆开了什么东西,浓烟中,杂进了一些异样的颜色,径向燕云开投去,却只是细细的一瞬,几乎让人错疑是眼花。
衣上云轻啸一声,掌中玉剑翻飞,已经直直刺向燕云开,燕云开勉力矮身,仍是被那剑刺中肩头,忽然哇的一声,一口紫郁郁的鲜血冲口吐出,衣上云撤剑退后,燕云开肩头鲜血狂涌出来,燕云开踉跄后退,一口鲜血,又冲口吐出,这两口血一吐,暗沉的面色立刻变的灰白,他脚下不停,飞快的弹身后纵,目光却居然清明,遥遥瞥眼过来,柔声叹道:“弦儿!弦儿!”停了一息,又道:“我不愿玉石俱焚,也不过是为了你罢了!”
身子翻飞如鹰,转眼间已经消失。衣上云并不去追,缓缓柱着剑,盘膝坐了下来,青弦急上前去扶,衣上云拍拍她手,微笑道:“没关系,只是有些脱力。”一边说着,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041章: 叱咤风云反掌间
燕双飞显然气急,咬紧牙关看着燕云开消失的方向,恨恨的道:“居然被他逃走!”
青弦苦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此时对这燕云开,居然恨不起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从未试过想要拿不到,他的方式,便是这么不择手段,锁身锁心,在阵前任性的宣布所有权,败走时不惜示弱也要表白,竟不顾颜面有失,只是任性而执拗的坚持,一厢情愿的坚持,甚至忘记要施展手段……
燕双飞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衣上云的面色,续道:“幸好衣兄倒没受伤,只是,太可惜了!今天被他逃了,只怕日后,再没有这样近身的机会。”言下仍是恨恨。
你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仇恨,竟让你失却常态?青弦有点微叹,柔声道:“燕大哥你没事吧?也……不知罗袜的伤怎样了。”
燕双飞冷笑道:“罗袜怎么,自有他师父操心,何必要你多事?”对她横过一眼,从衣上云手边抽过玉剑,直走到那一干被点中穴道的人中间,手起剑落,那人哼也没哼,便直跌下来,溅出的鲜血,立刻染了他满身。
青弦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急道:“燕大哥!”
燕双飞并不抬头,动作毫不迟疑,在那些人中飞快的转了一圈,下手极是利索,竟是不留半个活口,青弦只觉惊心动魄,张大眼睛看他,燕双飞已经走了回来,冷笑道:“你当燕云开是大度的人么?他今天显然来的匆忙,所以诸事不齐,孤掌难鸣,竟至败走。他如此睚眦必报,日后的报复必极为惨烈,不除去这些人。等他们日后来杀我们不成?”
青弦吸了口气,缓缓的道:“燕大哥,你太偏激了……”
燕双飞冷笑出来,道:“我偏激?你方脱牢笼,便忘记了他的诸般手段?”他对她上下打量。缓缓的道:“很好,有管青弦在这儿,再寻一次杀燕云开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青弦摇了摇头,也不与他争辩,走回衣上云身边,看他面色静谧。呼吸平匀,显然没有大碍,缓缓的松了口气。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衣上云才停了运功,缓缓的张开眼睛。还未转眸,便是一笑,青弦也不由一笑,轻声问道:“师父没事吧?”
衣上云笑道:“好地很!”一边兴致勃勃的凑过来,青弦本能的侧脸避开,衣上云笑嘻嘻对她打量,道:“我们弦儿这是唱的什么戏?”
青弦一怔。赶紧抬袖想去擦脸。衣上云已经伸袖帮她拭去颊上地污渍。笑道:“弦儿今天只戴了一只耳环。当真别致。”
青弦随手摸了一下。果然空了一只。也不在意。衣上云已经利利索索地凑唇偷了个香。站了起来。许是看她眉宇间心事重重。微一沉吟。笑嘻嘻地道:“想当英雄。竟这般不易。本来是要做为国为民地大侠。就算顺便抢个媳妇。也不算是私心么!何必总是说来说去。也不知道配合我一下!不过也好。为了媳妇打架。理当更卖力些。”
此事原本有些些尴尬。却被他形若无事地调侃开来。燕双飞有些啼笑皆非。道:“这个也拿来玩笑。真不愧是衣上云……”
衣上云略略活动手脚。笑道:“过奖过奖。不管天下如何。我地媳妇儿总是我地。弦儿。燕双飞。咱们收拾收拾动身吧。”
青弦已经习惯了他前一句天。后一句地地谈话方式。无奈地道:“怎么?”
“搬家啊!”不论在什么情形下。要衣上云发愁。实在很难。他仍是笑吟吟地。像是要去做一件很开心地事儿。看着这样地笑脸。似乎觉得这事儿。当真没有什么了不起。青弦便向树屋走去。浅浅地笑道:“好。我带上些草药。我们要去哪?”
燕双飞已经站起身来,利索地缚稳自己的伤口,从地上的人身上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看衣上云正十分悠闲的拿了木棍,去方才那火堆中细细拨那残火,微微皱眉,一边道:“我提议去皇宫,衣兄,你一定有与皇上私下联系的方式吧?我想燕云开再怎么历害,也不敢公然去皇宫搜人吧?”
衣上云笑道:“他是不敢去皇宫搜人,只不过,万一皇宫闹个刺客之类,顺手把我们这些座上客杀死一个两个三四个,也是常事。”
燕双飞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冷笑道:“那又怎样?伪装刺客毕竟不可能大批进宫,侍卫中便算有他的人,临阵倒戈,也毕竟有限,总比在外面安全些。”
衣上云笑道:“衣上云这张脸,皇上只怕还没多么想见,便算皇上最近当真喜欢换换口味,进了皇宫,汤汤水水,美味无比,不小心吃撑了,只怕也不太舒服……”
燕双飞迅速意会,讶道:“他竟能在食物中下毒?不过,那又怎么样?皇宫中难道没有御医么?”
青弦在树屋中整理,只带了极简单地一些,听衣上云句句天马行空,燕双飞却回的迅速,两人言来语去,不得要领,有些无奈,走了出来,忍不住向林子深处看了一眼,轻声道:“只是大哥他们……”
衣上云随手接过她手里的草药包,笑道:“放心,风兄不会比我们慢的。”
青弦有些挂心罗袜伤势,又看不到风前舞在哪,终于还是走到林边,对空中大声道:“大哥,罗袜,我们走了,你们也快些离开,免得出事!”连说了三次,不远处终于有人击掌相应,声音清脆,青弦松了口气,走了回来,轻声道:“不管去哪儿,先离开这儿吧!”
燕双飞站起身来,仍是不甘,哼道:“你不过是怕惊了圣驾罢了!”
青弦柔声道:“燕大哥,我想。一个皇族中人,在皇宫,要做什么,总比我们要容易些,有些看似最牢固的地方。如果封不住对方的来路,便会封了自己的去路……”
燕双飞截口道:“那你说要去哪?”
青弦怔住,苦笑道:“我也不知。”
燕双飞哼了一声,衣上云笑道:“最近燕云开的身子,只怕不那么安泰,顾不上我们。这会儿我们随便去哪,恐怕都没多大关系。”
燕双飞一怔。追问道:“什么意思?”
燕云开的马正在林边,衣上云随手牵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把燕双飞扶到马上,一边笑道:“好,其实也没什么。燕云开功夫虽然比衣上云好上那么一点,不过,却也不见得便能取胜……他后来施展地,完全不是武功。”
“不是武功,那是什么?”
衣上云微笑道:“内功再特异,毕竟是与已身气息相同,就算是通过炼血或者其它歪门邪道修炼地魔功,也毕竟不能空穴来风。我虽不知那是什么,却可以断定绝不是武功。”
燕双飞讶然不已,轻轻喃喃的道:“居然不是武功……那究竟会是什么?”
衣上云笑道:“只怕是一门奇异地法术之流,他施展时,便似是中邪了一般,全凭法术本身的霸道,以及身体本能地反应,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神志在其中,或者,可以说。那时的燕云开。根本就不是燕云开。”
青弦听的心惊,小声道:“他地眼睛是紫色的。的确像是身体里忽然进入了别的什么。”
衣上云安慰的拍拍她手,一边笑道:“不错。弦儿,你怎么会想到烧树枝?这是什么枝?”
燕双飞飞快的插话道:“难道这门法术怕烟怕火?”说完了,立觉好笑,薄怒道:“衣上云,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衣上云有点失笑,笑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想这法术未必怕烟怕火,只不过,那火中有什么东西,恰好是他地克星,否则,不可能莫名其妙便身受重伤。燕云开一辈子没败过,居然也逃的不慢,可见逃跑是天生的本事,不必学的……”
燕双飞实在气不过他此时还在玩笑,咬着牙打断他话,道:“会是什么?杂着其它奇异的药材?”
衣上云笑道:“我不是已经去看了么,不管是什么,现在已经是黑灰了……”燕双飞有点恼火,只觉这家伙疲赖地让人讨厌,偏又少他不得,咬了牙不理,衣上云神情始终悠闲,目光却不住打量周围情势,风吹草动,俱入眸中。
三人一路沉默,脚下却丝毫不慢,山谷中风卷残叶,吹的满目萧条,青弦随手把发挽到耳后,手触到耳垂上那小小耳环,猛然便觉心里一抽,想到了什么,失声道:“我知道了!”
衣上云被她吓了一跳,转头笑道:“怎么?”
“是蛊!是燕云开自己的蛊毒!必定是这样!”
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耳垂,那对小巧精致的耳环,正是燕云开亲手帮自己戴上的,正因为极是特异,不敢用手去触,所以,竟不知不觉戴了这么久,数次换装,都未取下。想起那日他怡然自得的笑,他说,“这右边地耳环,是我特制的,你只要稍稍用力一捏,就能唤醒展逸飞体内的蛊毒,他必不敢动你。”
这耳环中的东西,关系着某种蛊,却在烧那些干枝时,不慎被枝勾落,掉进火堆,引爆开来。当时虽觉耳垂一疼,却是只关注场中,竟未在意,燕云开极擅用蛊,当初送出这蛊,本是爱护之意,岂会想到,这蛊到头来,竟是无形中害了自己?
第042章: 苦中作乐月华香
难道当真是天理循环?展逸飞体内的蛊,只是靠耳环捏上一下,就可以启动,那燕云开呢?
燕云开起初施展的功夫也极好,目光虽沉郁,神情却是无异,后来为挽颓势,忽然双掌交错,异声忽起,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难道他体内也有一种蛊?蛊本来就是一种极为特异的能量,其能量极大极强,反噬却又极毒极险,燕云开是养蛊驭蛊的大行家,不会不知,难道竟会傻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自己体内也种上蛊?
青弦只觉满心讶异,只是皱紧眉头细想,衣上云虽然不急,燕双飞却忍不住催道:“为什么是燕云开自己的蛊毒?”
青弦只得约略说明,还未说完,燕双飞已经摇头道:“不可能,燕云开常年近蛊,受那驭蛊之物影响,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自己身上也种了蛊,却是绝无此理,他常年以蛊治人,见多见惯了别人蛊毒发作时的惨状,岂会以身试之?”
青弦略略点头,仍是疑惑,衣上云笑道:“燕兄,我刺你一剑,然后帮你杀了燕云开,你肯不肯?”
燕双飞仍在思忖,随口答道:“你若能杀了燕云开,别说一剑……”说了一半,已经回神,哼道:“若是用蛊,能这般提升修为,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仍是太过匪夷所思……自来从未听说过,蛊毒能有这般效力。且也实在太过行险,也不怕得不偿失么……”
他边想边说。忽然扬声道:“风前舞!风前舞!”自然无人答应,燕双飞皱起眉心,却也无法可想。续道:“若是当真如此,那燕双飞地武功中,必定有极大的漏洞,若能找到此点,要杀他岂非轻而易举?”
衣上云一路拾拣细小石子,头也不回地笑道:“燕老兄当真料事如神!这个嘛……每个人的功夫。都有漏洞,这个漏洞还有个很有学问的名词。叫做命门……纵是绝世高手。能找到命门所在,要打败他。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得先有本事靠近那命门。才有机会吹灰,否则什么都吹不到。”他明知燕双飞地意思。却偏要歪解,命门之说,在江湖中可说比常识更常识,燕双飞气的咬牙,可是却也知他本是好意,冷笑一声不答。
衣上云已经拣了一捧石子,交给青弦,哼着小曲又去拣,燕双飞见他递了,青弦便自然而然的接了,彼此连句问话也无,终于还是开口道:“这干什么?舍不得山谷中的回忆,还要拣石留念不成?”
衣上云失声大笑,青弦也不由莞尔,轻声笑道:“燕大哥当真可爱……其实我本也不知是为什么,只不过,我师父聪明绝顶,虽然看来事事胡闹,实则处处都有他的道理,你只要相信这一点,细细想想,自然明白。”
衣上云立刻得意洋洋的笑出来,笑道:“还是我们弦儿说地中肯。”
燕双飞无语。挑了眉对衣上云看过一眼。衣上云立刻抛一个媚眼给他。燕双飞寒毛直竖地迅速回过头去。青弦忍不住好笑。又不好笑出声来。轻轻咬了嘴唇。看他走在侧前方。不住脚尖轻踢。把石子踢起。飞快抄进手中。仍是拣地不亦乐乎。每一招地起足落足却俱都不同。身法也极是灵妙。焉知他不是在趁机练功夫。或者回思燕云开地功夫?越是跟师父待地久些。越觉他似乎是取之不尽地宝库。不论多么严重地事情。在他眼中。都只不过付之一笑。不论多么紧张地事情。到他手中。都不过是个游戏。快乐。竟从来便是这般简单。
此番虽然不必绕路。可是要穿过山谷。也不是一天便能奏功地。眼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青弦道:“师父。他们今天晚上。会不会出现?”
其实这话燕双飞早便想问。却又不想听到衣上云漫无边际地回答。其实燕双飞脾气算地不错。一向便事事懒理。若不是今天坐失良机。放走了燕云开。也不至如此心意难平。处处与他争执。他虽然看不惯他没正形地模样。可是心中却着实佩服他聪明机警。所以听青弦问了出来。便从马上回过头来。衣上云伸了个懒腰。笑道:“不知道啊。这个问题。要问燕云开吧。”
燕双飞实在佩服青弦。她只笑笑。说:“哦!”三人一马。便继续前行。走了几步。青弦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衣上云也不由失笑。燕双飞顿时会意。原来两人俱是在逗自己。却也生不起气来。只懒懒地道:“好好地姑娘家。跟了衣上云。学地这么阴阳怪气……”
有情人都是傻瓜。被人说像师父般阴阳怪气。居然满心欢喜。笑道:“师父大概还想再赶些路。找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