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弦只是略仰了头,看着不远处天上的白云。谷中静谧的岁月,终于要结束了,事情已经来了,人已经站在面前,避无可避,可是,我不喜欢,我最少可以不看……
好一会儿,居然没有人说话。身后的人悄悄走上前来,轻声道:“主上?”
燕云开一震,忽然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一笑,却并没成功,他的目光从面前四人面上缓缓掠过,随即,像平素一样,淡然却不容分说的道:“弦儿,到我这儿来。”
她像受到了打扰,终于看了他一眼,小小脸庞隐在敝旧的衣衫中,有如美玉般莹润,神色始终淡淡的,带着一丝固有的柔婉,那瞥过来的眼神。似乎看着流水落花,毫不动容。她并不恨面前这个人,连那不屑与厌憎,都只淡淡的。没有爱,何来恨?燕云开心里一痛,缓缓的吸了口气,道:“管青弦,你过来。”
她皱眉不答。下意识的想去握手边地树剑,手伸过去,却握到另一只手,那手随即反握过来,洋洋的笑道:“弦儿握那剑,何如握着我?”一边说着,便拉着她走前几步,直走到燕云开身前停住。笑道:“我们过来了,有何指教?”
燕云开怒极,可是却毕竟不能说我叫的只是管青弦,你来凑什么热闹,咬了咬牙,怒道:“衣上云,你居然还没死。”
衣上云悠然笑道:“大家都看的到的事情。何必费力多说?”
燕云开为之气结,冷道:“你是怎么突破了蛊毒的封印?”
衣上云仍是微笑:“我若说有神仙相助。你信么?”
燕云开气地无语。掩在袖中地手已经捏紧。却强力抑了。冷冷地道:“衣上云是出了名地胡搅蛮缠。我懒地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弦儿。我倒要问你。你今日是要跟你这师父。共同进退了?”
青弦地目光放在他脸上。却似乎已经透过他看向远方。竟不愿在这张俊雅地面目上停留。曼曼地答道:“不是一直都是么?永远跟师父一起?”
燕云开咬牙道:“那好。我告诉你。我叫你过来。是因为你是我地女人。我不想要你地命……你若是听话。我看在你地份上。便留下衣上云一条命。你若是一意孤行。这儿。所有人地命。我一个都不会留。而且。你还是要跟我走。”
她地目光终于有了一点焦距。看了看他。燕云开只觉她瞳仁黑地不可思议。吸了口气。才道:“你要怎么选?”
衣上云笑道:“我们家地事儿。你还是问问衣上云地意思比较好。”
燕云开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衣大侠,弦儿是我地女人,我自然要护她在我身边。尊驾莫名其妙的跟过来,难不成也想入我帐中?只可惜我帐中要收,也得是燕双飞这般绝色男儿,衣兄这种,我没有胃
青弦站的笔直,掌心却是冰冷。他沉默的握紧,向她一笑,甚是温暖。随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静静的等他说完,燕云开哈哈大笑,缓缓的续道:“怎么,衣大侠有什么话说?”
衣上云看他一眼,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只遗憾,一个人最多不过能死一次罢了。”一边说着,便回头对她一笑,柔声道:“弦儿,你退开些,让你好好瞧瞧咱们衣家的剑法。”
青弦犹豫的退开两步,从袖中取出了那柄玉剑,严阵以待,衣上云有些无奈,重又回头笑道:“乖弦儿,师父不需要帮手。”
青弦摇头,仍是不退,燕云开瞧的恼恨,冷冷的道:“衣上云,你当真不自量力,你的功夫,能在我手下走过百招么?何况,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我亲自与你动手?”
他连连冷笑,脚尖一点,便踢起了地面上的一块石子,扣在掌心飞快的一握,咯的一声碎响,随即向外挥出,那石子不过鸽蛋大小,被他掌心一握,竟是碎成数片,夺的一声,击在不远处地大石上,竟是嵌入了石壁之中。这完全是非人地身手,石子本甚细小,相隔又足有六七米,以石击石,居然可以直陷而
衣上云呵呵一笑,击掌道:“不错不错!燕四王的打石功,天下第一!”他看看脚边,也信足踢起了一块石子,比燕云开那块,足足大了三倍,一边学着他地样子,扣进掌心,抬了头四处张望,微笑道:“弦儿你看,那树上居然有鸟儿。”一边说着,便抖手打出。
他掌中石子,个个都有弹珠大小,破空之声飒飒,直扑入那树丛之中,有两只鸟儿应声落下,但大半的石子,却都落了空。青弦正凝目时,忽听身畔闷哼几声,急回眸时,燕云开身后地十几个人,居然已经有大半忽然软倒在地。她大大一怔,颊畔凉风吹拂。剩余的那几人,也无声无息的倒下,燕云开负手而立,也不去扶持拦阻,只冷笑向燕双飞道:“好的很,闻名京城绝色男宠,居然还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衣上云微微一笑,向燕双飞略一点头。燕双飞却折身为礼,笑道:“四王过奖。”
这一下变生不测,青弦与罗袜居然都完全不知为何。原来衣上云明里出手,以石子击下树上飞鸟,似乎在与燕云开较技,暗中却另有用意。右手抖手打出,左手却在袖中同时发招,以木针袭向燕云开身后的人。燕云开身后之人俱是杀手,一向暗中来去,极少与人当面较技,加上注意全在那飞石上,木针细小,居然有十之七八击中,被刺中穴道。软倒在地。
燕双飞冷眼旁观,早知有异,看仍有漏网之鱼,立刻把手边水碗中的水抄起,在掌中迅速凝结成冰,抖手打出。剩余诸人,武功略高,却又已经把注意放在衣上云身上,冰棱透明,更是不露端倪,也同样出其不意,竟尔奏功。所不同地只是,衣上云的出手,只不过是让这些人暂时脱力,而燕双飞。则是出手即要人命。
燕双飞性情极能隐忍。在风月楼及四王府数日,均曲意承欢。深藏不露,直至这般对面相逢。燕云开心中先入为主,仍是感觉他是被衣上云挟持,不疑有他,可是,他这一出手,却是破釜沉舟,再不能假做无辜,所以衣上云才向他点头示谢。
这便是对付燕云开的不二法门,正因为他机关算计,所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才通常最有效。不过是转眼之间,敌阵中只留了燕云开自己,他却毫不慌乱,冷笑道:“燕双飞,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燕双飞淡淡的微笑,仍是清悠淡远,笑道:“荣幸之至,王爷既然有此心愿,燕双飞绝不敢辞。”
燕云开冷笑道:“一个宛转承欢的男宠,居然能让燕云开亲自送你上路……”忽然一抖手,把锦袍下摆撕去,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燕双飞虽然面上做状,却早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地精神,极快的退了一步,双手已经各扣了一把冰棱,连捏紧的拳头上,都浮起了薄薄的白气。
忽听呛然一声,有若龙吟,清越入云,雪亮的剑锋一展,衣上云已经跳到了两人之间,笑吟吟的道:“四王爷,我已经等了很久,总该分个先来后到吧……”燕云开怒极,挥手便击了出来。
此一番,方是衣上云真正的实力,他掌中的软剑,似乎也非俗物,吞吐有度,矫矢如风,虽然面上仍是微微带笑,身法步法,也极是灵捷飞速,可是行动间,当真有雷霆之威,却又不脱灵蛇之致,燕云开心头浮燥,竟被他逼地节节后退。
青弦本来站在旁边,可是两人招式如风,直被逼的喘不过气来,那剑气凛冽,拂面如刀,只得节节后退,初始两人招数还看的清楚,后来便越来越快,身影似乎一身化二化三,不过是两人相斗,丈许方圆内,却似乎人影幢幢,直瞧的眼花缭乱。
燕双飞却一直站在近前,掌风剑风吹得他的衣衫头发俱向后飘散,他的神色却始终郑重,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场中。青弦看两人久斗不下,心急如焚,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燕大哥!”
燕双飞嗯了一声,仍是注目场中,隔了良久,才缓缓地道:“不想衣兄功夫,竟是这般好法。”
青弦一喜,道:“那师父不会有事么?”
燕双飞缓缓摇头,道:“只可惜燕云开不是人。”
青弦一怔,燕双飞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有柄剑在身边?”
青弦道:“是。”急从袖中取了出来,燕双飞在掌中转了一圈,轻声道:“好剑!”抬头向她一笑,青弦只觉他笑的极是诡异,心头一怔之间,燕双飞已经一把扣紧了她的脉门,手腕一翻,已经将她拉在怀里,一剑便斩了下来。
第040章: 云烟漫卷血光现
青弦出其不意,失声惊呼,又迅速意会,用力咬了嘴唇。他的剑已经飞也似的斩下,在她肩头划过,鲜血飞溅出来。虽在激战之中,燕云开与衣上云仍是大吃一惊,两人同声轻叱,毫不迟疑的返身飞扑过来。
燕双飞本意只想分燕云开之心,想着以衣上云对自己的了解,当会明白,谁料当真是关心则乱,两人一见之下,竟都未想到其它,其时燕左衣右,燕双飞当机立断,飞也似的把青弦向右一推,同时剑刃一展,迎了上去,挡住燕云开,剑出如风,狠厉十分。燕云开正向前直扑,竟险些被他伤到,急停住脚时,那玉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衣衫。
衣上云已经把青弦拉入怀中,燕双飞手势看似极狠,实则只划破了两寸长的一道浅浅伤口,不过是个幌子,衣上云一转念间,已经明白,极是无奈,急用手轻掩,吻一吻她的颊,又返身扑了上去。
燕双飞功夫虽是灵巧奇异,却与衣上云无法相提并论,加上内力不足,只这片刻之间,已经险象环生,衣上云折返回来,他急侧身让开锋头,在旁夹击。他本心无挂碍,对自己及诸人的生死均不甚放在心上,下手狠绝果断,衣上云本已越战越是顺手,这时得他臂助,情势顿时扳回,竟似乎渐渐占到上风。
燕云开始终未用兵刃,他脸色极沉郁,招如惊雷,却仍有余隙,向不远处的青弦瞥眼过来,两人目光相触,青弦心中顿时一惊,情知师父功夫虽好,却仍旧不是燕云开的对手,只怕燕云开马上便要开始反击。
一向都认为,不管他有多坏。可是,爱始终没有错,就好像风前舞对他的保护既无理又无谓,似乎也未顾及什么江湖于天下,可是守诺本身。终究无法让人责怪一样。所以,虽然绝不想师父有事,极想帮忙,却始终不愿在这情字上做文章。
燕云开忽然长啸一声,在空中极快的翻了个身,退开几步,双掌盘旋交错。各成半圆,划过一个奇怪的轨迹,然后十指交叉,一对肉掌,竟呛然生出金铁之声。似乎是他指上戴了几个与肌肤同色的戒指,交互摩擦,火花一闪。青弦一惊,急抬眼看时,他黑白分明的星眸微微泛紫,肌肤的颜色也缓缓的暗了下来,像是乌云遮住了太阳,忽然便是满身阴霾。他地招数忽然快了起来。快的几乎不可思议,招招相连,有如疾风骤雨,让人几乎没有喘息之机,
青弦又惊又急,从手边抄过了一柄树剑,便要上前,可是衣上云与燕双飞显然在拼死抵挡,不肯退后,三人招数均快。风声劲急。哪里插的下手去!一直像影子一般站在身边的罗袜忽然踏上一步,道:“管少!”
青弦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仍是注目场中,罗袜柔声道:“管少。你……”似乎说不下去,咬了咬唇,才柔婉地道:“您抱抱罗袜罢!”
青弦仍是随口应一声,心思全在场中,却觉手臂一紧,罗袜已经攀了上来,青弦错愕了一下,这才回思起方才罗袜说过的那句话,虽然明知他的用意,绝不是趁人之危,却仍是不能不恼,拉开他手臂,摇头道:“我们上前助我师父罢!”
罗袜叹了口气,却轻声道:“管少,今天当真见到江湖,见到高手。才知道罗袜学的,还差的很远。实在顶不了什么用处,管少,罗袜不敢对您不敬,可是,您也不想衣大侠有事的,不是么?”
他虽说地宛转。意思却很明显。两人江湖经验均极少。若上前相助。只怕不但不成。反而帮了倒忙。却又不能不助。恐怕。只有弄这些不为人知地花巧……心中既是不齿。又极是无奈。微微怔忡间。罗袜已经拉了她手。让她弯腰。攀上她地肩头。手臂轻轻。竟有几分温柔抚慰之意。
青弦恍如未觉。只是看着场中地燕云开。他地双眸越来越紫。几乎连眼白都已经成为淡淡紫色。此时青弦站在衣燕二人身后。正与他面面相对。他却似视而不见。俊面上肌肤抽搐。神情竟有几分可怖。招数更是蛇蝎般诡异狠毒。
衣上云始终镇定。招数虽极快。却纹丝不动。进退有度。燕云开虽似乎招招可以让人毙命。却总是被他看似轻描淡写地招数化解开来。
燕云开双眸精光乍现。双掌一分。又轻啸一声。声音短促凄厉。有如兽鸣。手掌随即挥出。竟以肉掌直向衣上云软剑上迎去。衣上云反掌刺出。同时左掌自胁下翻出。自下而上击向他胸前。燕双飞微一侧身。也以玉剑击出。
两人夹击。燕云开似乎已经避无可避。青弦险些脱口惊呼。一错眼间。却只听咔地一声。燕双飞竟以肉掌。把衣上云地软剑折断。反手向燕双飞掷出。
软剑本不易折断。这柄剑又本非俗物。事出不意。衣上云顿时大吃一惊。招数一收。轻飘飘地弹后几步。那半截断剑势挟劲风。直击向燕双飞。燕双飞地玉剑举了一半。竟被那剑势封住。避之不及。闷哼一声。玉剑脱手落地。已经被那断剑刺中胸前。幸好被玉剑这一阻。入肉并不太
青弦只觉惊恐的喘不过气来,急推开罗袜迎上前去,衣上云吸了口气,双掌一错,纵身上前,燕双飞居然也极硬气,反手拔了那剑,自点穴道止了血,重又迎了上去。在两人招数间穿插来去,似乎想把那玉剑递给衣上云,连试了数次,方才递到,弹身退回,捂胸的手已被血染。
罗袜飞快的脱了外衫,青弦便为燕双飞包住伤口,心中惊吓,却咬紧牙关,手指竟不发颤,飞快的缠好,仍是注目场中,只觉此时地燕云开,似乎与平时全然不同,神情冷静的有如僵尸,动作虽是奇诡无伦,却也有种莫名的僵直,青弦只瞧的骇异,缓缓的道:“他的身体里,难道有一个魔鬼么?”
燕双飞道:“他的功夫,自来便是这般怪异,所以才说,他不是人类的身手……”一边说,一边抑不住的咳了几声。
怎么办?怎么办?青弦咬的唇角出血,却仍是张大眼睛用力想,罗袜忽然道:“我去他身后!”一边说着,当真便提了树剑,冲了过去。绕了个大大地圈子,直绕到他身后,竟似乎立足不定,吸气踏步,挥剑便斩,燕云开并不回身,手掌向后抓出,一把抓住了那树剑,竟是自那树剑尖头向内,直直按了下去,就手化为木屑,青弦倒抽了一口凉气,急道:“罗袜,不成!快闪开!”
罗袜地手掌却已经借力击出,其时风声劲急,吹动燕云开的衣衫头发俱向后飘荡,几乎看不到罗袜瘦小地身影。只遥听到他尖叫一声,已经像鸟儿般被远远掷出,竟直向那石壁冲去。
青弦眼见相救不及,失声惊呼,却忽然人影一闪,风前舞已经从壁上滑下,恰恰便接了罗袜在手,向场中看了一眼,却不回身,有如被风拂走,轻飘飘的重又纵上了山壁。
身边地燕双飞不由冷哼一声,青弦却没有听到。
风!便来借那风势!青弦忽然心念一动,立刻纵身过去,从树屋旁抱过一些干枝来。这干枝是附近的一种矮树,处处都有,本来想用来做柴火烤东西,用了一次,烟气实在太重,只得不用,弃在一边。不想今日却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