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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飞快的抬了头,竟是异口同声,道:“不。”
罗袜还想再说什么,风前舞摆手止住,微笑道:“好,那便一起。”
青弦几乎冲口而出的想说你们不要这样,大不了我不出去了,可是,终于还是沉默,风前舞缓步过来,站在她的对面,笑道:“弦儿?”
青弦抬了头,看着面前的这张脸,一身粗陋的衣衫,却仍是这般的俊面如玉,清华逸飞,淡然温柔的眸光有如春风拂面,想起罗袜说,我师父在这儿,你不喜欢么?喜欢,真的喜欢。像尊重一个老师,像亲近一个兄长,像信任一个朋友……
风前舞轻咳了一声,略侧了侧脸,温言道:“弦儿?”
青弦一震,竟是面上飞红,深呼吸了一下,才道:“大哥,我们开始吧。”
风前舞缓缓的转回了脸,玉一般温润柔和的目光投进她的目光,像雨中伸过来的伞,带来暂时的一方晴空,青弦轻轻叹气,缓缓的试图让思维一片空白……良久,那温和仍是温和,风前舞苦笑道:“弦儿,我没法影响你了。青弦怔了一怔,风前舞续道:“这门功夫,我本学的甚浅,你内息日渐高深,心志便更为坚定,我竟是影响不了你的神志。”
青弦讶然,愣了许久,才道:“那怎么办?”
风前舞正色道:“我已经试了几次,却都不成,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青弦默然良久。缓缓的道:“我倒有一个办法。”一边说,一边向风前舞招一招手,做出要他附耳过来的姿势,风前舞不疑有他,顺从的挨近身来。
青弦缓缓地靠近他肩头。向身后地罗袜使了个眼色。向如花微一示意。又瞬一下眼睛。罗袜本来便一直盯着她看。迅速会意。赶紧点头。青弦便挨到耳边。道:“大哥。我认为……”嘴里说着。手迅速拂上他地背。点中了两个穴道。风前舞身子一晃。青弦赶紧扶住。扶他坐在地上。那边罗袜也已经点了如花地穴道。急急纵身过来。道:“管少!”
如花身子软麻。勉强侧头。看了罗袜一眼。却不吭声。风前舞温言笑道:“罗袜。我很怀疑。如果弦儿要你来杀我。你杀不杀?”
罗袜脱口道:“不!”声音又急又快。说完了方才回神。道:“管少岂会伤师父。绝不会地。师父……罗袜只这次帮管少。之后都听师父地话。”风前舞竟是失笑。缓缓地道:“那好。你们一路小
青弦已经迅速地从衣服上撕下两根布条。迟疑地看了风前舞一眼。柔声道:“大哥。我们不会有事地。你别怪我……”见他不答。咬了咬唇。把布条递给罗袜。道:“我们还是用我之前地办法。不用眼睛看。一路摸出去。罗袜。你怕不怕?”
罗袜答道:“不怕!”接过布条。绑在眼睛上。
青弦看他地小脸晶莹剔透。明明稚嫩。却是充满坚持。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飞快地抬手。也点中了罗袜地穴道。罗袜地神情竟是绝望。惊道:“管少!管少!”
青弦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能连累你们。”
罗袜的泪水迅速湿了那布条,哽咽道:“管少你怎么可以骗人……”
青弦无言以对,咬了咬牙,便飞快的向那山头跑去,攀上了山头,才把布条缠在了眼睛上,缓缓的伸长了手臂,摸索着,一步一步,踏了出去。
这一次,竟是出乎意料地艰难,阵图似乎被人移动或是破坏,竟是毫无章法,不时被绊倒,虽然现在反应奇速,不至当真摔交,却是处处碰壁,举步维坚,走了足有半个多时辰,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掀开布条看时,居然仍是在原地踏步,只是距上山之地平移了三尺。
极是泄气,索性不蒙眼睛,便照着目光能及的山石树木,前穿后插,尽量维持着向前不向后的原则,居然走出了不少地路途,可是再向前走,却是一片狼藉,树木都被拦腰截断,山石也都破烂不堪,小心翼翼的绕来绕去,刚走到了一丛乱石前,忽然一脚踏空,脚下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
青弦一向反应奇速,本能的向后极速纵回,几乎与此同时,那丛山石像被炸起,轰然向外飞溅而出,劲道极是激烈。青弦一向只当这阵图是**阵,不过是让人绕圈子,谁能想到还有这种机关,一见之下,大吃一惊,飞也似的再退,可是这机关一起,好像连琐反应,一路倒纵,竟是飞沙走石,呼啸来回,连转身也是不及,只是没命的退后,不时撞到树木巨石被弹回,连呼痛也不及,便换个方向再避。
这机关虽然被触动,却似乎已经是强驽之末,力道已经大大减弱,可是饶是如此,还是被击中几次,最后一次击中脚腕,再弹身时,不免脱力,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忍住那痛,双足用力点动,再度纵身,这一次,落足时却似乎是落了个空,青弦刚惊呼了一声,已经碰到山坡的斜面,毫无悬念的滚落下来。
青弦不由得苦笑,这就好像是那日情形的重演,只不过,那次总算还出去了,这次,却是原路返回,幸好这一面地山坡甚是光滑,几乎处处都覆盖了厚厚的草被,滚下来时,并不如何疼痛。
感觉中已经将及山脚下,遥遥的,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弦
声音清朗,竟似乎是衣上云的声音,却明知必定是风前舞,这么久了,穴道早便解了吧……青弦缓缓的闭了眼睛,有点羞愧,有人飞身过来,被她滚落的冲势碰的立足不稳,又退了两步,才强力定住脚,随手抱她起来,道:“弦儿。”
青弦苦笑出来,在他怀里抬了眼,道:“大哥,我没事。只不过想着,反正走路也好,滚雪球也好,总之是要下山,便懒的跳起了。”
风前舞看了看她,竟是无语,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要说什么,终于也苦笑出来,道:“你厉害。”一边迈步下来。
青弦随手推开他,想要下地,一边道:“我真的没事。”
风前舞犹豫了一下,仍是顺从地放她下地,她全身处处俱痛,一时忘记了被石子砸中的是右脚,略一着地,立刻抽了口气,还没来的及换脚,风前舞已经抬手扶住,立刻又抱了起来,淡淡的道:“我们先回去,你要走路,还是等真的没事再说吧!”
青弦不敢再争辩,只得由他抱着,心想罗袜和如花怎么不见人影?心里正是思忖,却听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当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哇……”
这声音极是好听,虽然这般的阴阳怪气,仍是轻俏柔软,有如乐声,青弦一抬头间,见风前舞脸色一变,讶然不已,赶紧也转头看去。身在人怀,视线不广,只看到一个褐衫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过来,自下而下看去,这人清瘦修长,玉树临风,似乎面容俊美,下巴光洁如玉。正打量时,他已经走近身来,冷嘻嘻地低头看她,眸清如水,相貌佳俊,谁能想到,竟会是燕双飞。
青弦一惊之下,又是狂喜,滚扑而下,飞快地抓了他的衣袖,藉此稳了身体,急道:“燕双飞,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师父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师父呢?他好不好?是不是受了伤……”
燕双飞失笑,却又皱了眉,做势掏一下耳朵:“你唠唠叨叨说这么多干什么啊?问这么多,要我怎么答?慢慢来,一句一句地……”
这个人神情洒脱,动作也随随便便,与那个轻媚俊逸的燕双飞似乎全然不同,燕双飞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儿?青弦忽然有点不确定,盯紧了他从眉到眼细细的看,一边迟疑的道:“你是燕双飞的,是不是?你是真的燕双飞的,不是吗?”
燕双飞再笑,侧头道:“一看就是你们家的人,看人跟舔人似的,能挨多近挨多近……”
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侧脸,侧后方的人正柱了一根棍子,笑吟吟的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却微侧着头,直盯着她,竟看的目不转晴。青弦只觉心里轰然一声,像炸开了一个火球,居然看不清面前是什么,傻看了好久好久,忽然抬手去揉眼睛。
燕双飞笑出声来,随手打掉她灰尘满布的手,笑道:“真是服了,连这个动作都是师传的不成……”一边说着,便扶着她转身,笑道:“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见到他,有这么难以置信么?”
第028章: 阴霾久埋见朝阳
青弦早已经忘记了脚痛,飞扑过去,投进那个人的怀里,眼泪花花的叫:“师父!师父!”
他略略一倾,燕双飞很悠闲的踱过来扶住他,看他怀里的佳人梨花带雨,柔弱凄婉,又转了身,用背靠住他,悄悄挑眉,无奈的微笑。
衣上云笑吟吟的抬了手抚她的发,瞧那模样,很想开几句玩笑,或是安慰她几句,可是努力了数次,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索性把脸揉进她的头发里,由她痛痛快快的哭。
她哭个不停,只觉心里的委屈诉之不尽,只有这个怀抱才是温暖。燕双飞已经等的要打哈欠,背过身去的风前舞也回过了身,衣上云终于从她的秀发中抬了脸,好像大梦初醒,努力眨眨眼睛,吸一口气,忽然大叫道:“弦儿!”
青弦被他一吓,忘记要哭,急移了身子瞪大眼睛看他,衣上云的神情无比认真,大声问道:“这山洼里,有水源没?”
“呃……有道山泉……”
“哦……”衣上云如释重负,把她拉回怀里,扶她的头在自己肩头:“那就再继续哭一会。”
这……青弦啼笑皆非,撑起身子拭了泪,小声叫:“师
衣上云侧头看看她的灯笼眼,笑嘻嘻道:“我们弦儿哭好了?那轮到我了!好累,我也挂会儿!”一边说着,便扔了柱着的木棍,也顺便摆脱身后的燕氏支柱,熊抱上去,贴紧了青弦的脸,如泣如诉的叫:“弦
她再度啼笑皆非。却居然没有推开他。反而顺从的扶住。调皮地小泪珠滚下颊来,唇边却是笑意萦绕。没见到这个人时,总觉他是心里地伤口,想一想,就会痛。可是,又舍不得不想……见到这个人时。才知他是阳光雨露,没有他,连生命都无法长久。被这样重的一个人挂着,真的好有真实感,挺开心,居然情不自禁的拍拍他背,小声道:“乖。”
正在搞怪的衣大侠被她雷到,暂停了一下纠缠,然后更紧地拥住她,燕双飞一脸被他打败的神情。无语地看她,青弦居然可以抽隙对他微笑,柔声道:“燕双飞,你这时的表情,很有损你的美貌哦!”燕双飞无语望天,她又问道:“你这张脸是真的么?”
衣大侠哈地一声笑出来。燕双飞无语摊手道:“我算是服你们了。怪不得。连衣上云这种疲赖地家伙也有人要……原来你们根本就是天生一对……”
心里忽然一痛。有一点东西被触到。又硬压下去。容我待会再来想好么。让我好好抱抱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没心没肺地笑一笑:“疲赖。这个词在大燕朝。难道跟大侠是同义词么?”只有当管青弦碰到衣上云时。才会忽然学会开玩笑。有人轻轻叹口气。燕双飞瞥一眼。看到一个瘦小地男孩背影。寥落地转了身。也没在意。脚尖一点。从地上踢起那根木杖。走过来递给衣上云。道:“瘸子。先找个地方休息下罢!”
衣上云不接。一脸理所当然地巴在青弦身上。燕双飞笑道:“你别忘了你家徒弟也是瘸子……”一边把木杖硬塞给他。衣上云懒洋洋地接过。她居然不知要怎么开始跟他说话。停了一息。才轻声道:“师父。你受伤了?”
衣上云笑道:“是啊。曾经伤过。”
“可是……”
他飞快地续道:“现下还没怎么全好……”
青弦无语,悄悄打量他笑嘻嘻行若无事的神色,碰到他漆黑的星眸,赶紧瞥开,轻声道:“不怕,这儿有好多药草的。”
风前舞缓步过来,轻咳了一声,道:“诸位跟我来吧。”一边转身引领,同时温言道:“不知两位是怎么进来的?”
燕双飞的声音仍是轻俏柔软,此时听来,却是轻松潇洒,“你放心,不会被人盯梢地。虽然我带着个半瘸子,行动不便,不过,想盯我梢,也没这么容易。”
回头看了身后两人一眼,笑道:“管青弦这脱身一走,大概没人不意外,燕云开估计快气疯了,几天都没回府,居然也不去上朝,皇上召也不去,听说皇上还趁机大发雷霆了一次……嗯,听说燕云开把恋花楼砸了个乱七八糟……我们虽然得到了讯息,老衣这家伙也急地跳脚,可是,我们两个都不方便露面,哪儿有本事找,幸好燕云开有,他的人在这儿转了几天,居然不得其门而入,到现在,还是有不少人在这儿。我们等了两天,才瞅准机会,就悄悄摸进来了。”
风前舞温言道:“幸好可以相见,弦儿正要强行破阵出去打听衣兄地消息,瞧来似乎有些意外发生,所以触动机关,摔落下来,幸好两位适时前来……不想两位竟精研阵图之学,我们却可以放心了。”
燕双飞笑道:“阵图我们也不懂,我们是靠这个!”一边说着,便指了指衣上云的袖中,衣上云一笑,从袖里取了出了金影蛇,笑吟吟地道:“我当初把这蛇送给弦儿,当真是远见卓识,令人佩服。”
青弦伸手接过了那蛇,那手指迅速的伸过来,指尖触到了她的指尖,带一丝焦苦相思之后的留恋,她却不敢承受这留恋,不动声色的避开,把玩那蛇,轻声道:“想不到小金影还记得我。”
衣上云飞快的笑道:“那是,衣上云的蛇,一向最有良
青弦嗯了一声,也不反驳,小声道:“师父……”停了一息,又道:“师父……”只觉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一时不知要先问哪个。
风前舞一直遥遥在前引领,略略回身,温言道:“衣兄,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手的?”
青弦插口道:“我身上中的异种花毒,有追踪之效,所以,才会暴露形迹……”
衣上云还未开口,燕双飞已经道:“原来如此!我原本就想,燕云开要盯住衣上云,应该没这么简单才对,他们是怎么找到那间秘院的,这样,就一切都明白了!”
当日衣上云匆匆离开风月楼,为管青弦求解,刚刚踏出风月楼不远,便看到埋伏在秘院的那位萌友,浴血而来,竟是身受重伤,秘院三人,只逃出这一个,何玉已经被人夺回。衣上云立觉不妥,心知必有人盯梢,急带了他离开,谁知燕云开用心当真歹毒,居然在这人身上放进了蛊毒,然后再有意放他逃离。
衣上云只防到了盯梢,却不防他身上的血液,竟是沾肤化蛊,虽然蛊一入肉,立刻警觉,却已经着了道儿。那人本已经伤重垂死,见面不久便即咽气,却成了燕云开下蛊的工具,衣上云欲借蛊毒尚未生根之时,把它逼出,正自行功,略一耽搁,燕云开的人,已经掩杀而至,衣上云行功将成,不敢功亏一篑,一面与众人周旋,一面运功逼出蛊毒,十成功夫之中,只施展得三成。
幸好燕云开急于回风月楼,并未亲至,可是饶是如此,那蛊毒当真历害,虽然最终逼出,仍是受了重伤,被众人擒获,讯息也已经报给了燕云开,谁料中途在那运送的人中,却有人忽然动手,施展毒烟救人,当时衣上云已经伤重,又中毒烟,正要勉强脱身,可却在争斗中,被一个缠丝索的高手缠住双足拖回,终于还是晕厥在地,醒来时,便已经到了四王府,燕双飞的房中。
衣上云慢慢叙说,青弦却边听边在整理那些药草,衣上云说的轻松自在,青弦却听的惊心动魄,忽然转头去看了燕双飞一眼,轻声道:“多谢燕公子!”
燕双飞失笑道:“我倒要你谢……果然是谁的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