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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真像是长辈劝慰打架地小夫妻,在这种时候,由何玉说出口来,当真十足雷人。青弦竟是无语,再也想不出何玉竟会在此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无语的上下打量着他。
何玉慢吞吞的续道:“人皆说燕四王儒雅谦和,其实公子的脾性拗的很,他认准的事儿,就不会回头,做啥都透着点儿疯狂劲,虽然脸上笑笑的,其实天下人也拉不回……”
青弦冷笑道:“瞧这口吻,你是他爹么?”
何玉大大一怔,咳了好几声,抬起头来,却是很直接的答道:“我还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何况,我这一辈子,还没沾过女人。”
“哦?那倒怪了,你爱他?”
何玉吸了口气,苦笑道:“不。我只是就事论事。”
青弦冷笑,何玉便慢吞吞地续下去道:“我听说姑娘想要三千宠爱在一身,公子对姑娘,显然动了真心,他日公子得登圣位,姑娘这个心愿,岂非唾手可得?又何必在其它事情上无谓执著?”
青弦仍是冷笑,心里却是心惊,何玉说话一向宛转谄媚,不着正题,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此时,他说的却极是直截了当,连这般大逆不道的说辞,也是张口就来……他要把事情止于今日么?若是管青弦不肯答应,他是不是便要动手了?是今天这两度流血,吓到了他么?他不敢再等下去?
第009章:纵赴生死竟直言
若是死在这种小人手上,还不如自行了断的干净。
青弦一向动念极快,一念及此,惕然心惊,缓缓的转身,走到窗边,望着月亮,似乎沉吟,似乎惆怅。何玉武功高强,轻功卓绝,又是城府极深,要跟他斗智斗力,实在力量悬殊。此时已经夜深,如果他要动手,那这风月楼的暗桩子,一定已经清理过,那要怎么办?
求助?向谁求助?脑海中迅速列出,风前舞?展逸飞?冉……冉笑尘……为什么居然会想到他?想起冉笑尘看到女子内衣那一瞬间的神情,心里忽然一动。冉笑尘,师父说过,冉笑尘是燕云开的钱柜子,若不是十足铁的关系,燕云开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俱都交给他的。可是,冉笑尘行事亦正亦邪,初见时,便似乎在有意无意的跟蓝凤蝶做对,当众揭穿她为燕双飞所造的势,后来,又在倚莲阁两度交峰……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也像师父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是皇上的人?
何玉已经缓缓的靠了上来,站在三步之外,轻咳道:“姑娘?”青弦漫应了一声,仍是分神思忖,何玉停了一息,温言道:“姑娘不如吃些东西吧!”
青弦一怔,这才回神,此时大概草木皆兵,看着桌上有菜,却不敢动筷,一眼瞥到那个瓷瓶,心念一动,走过去握了,温言道:“何总管,这是什么?”
何玉笑道:“这是疗外伤的圣品,名叫三日生肌膏,意谓再重的外伤,都可以三日之内痊愈,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灵药。”
青弦淡淡的道:“你给他敷的药,难道不是灵药么?”
何玉笑道:“虽也是灵药,怎能跟这药比?这药休说药材特异,兼之炼制不易,纵是诸项俱备。要炼出这药也要三年的时间,纵是王爷府中,恐怕也找不出第二瓶这药了。”他顿了一下,瞥了管青弦一眼,见她微支着颐,神色沉静如水。他便又续道:“公子自己伤重,却不肯用,对姑娘之心,当真天日可表。”
不知为何,这话由何玉说来,总觉可笑,这个变态老头,不会当真是爱上燕云开了吧?他似乎一向都喜欢俊美男儿的,还曾经招惹过那少年如花。却从不见他对女子假半点辞色……
凡事关心则乱,他也许也只不过是在试探,或是试图点醒。若是想要下手。早便下手了,何必唠叨不休?燕云开这伤,说重不重,但总得有个三五天不会露面了吧,纵要下手,也不必急于一时,自己许是多心了……心思略定,青弦缓缓的走出去,盘膝坐在楼道上。淡淡的问道,“何总管,难道他这一辈子,便从不曾试过想要拿不到地滋味?”何玉顺从的跟出来,在几步外站着,含笑道:“不曾。”
很少见到他这么负手悠闲的样子,他通常都是点头哈腰。原来他并不甚老,最多四十许年纪,面容端正。双眸仍是清明,借了那一线月光,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唇角略卷的弧,实在感觉这笑诡异,温言道:“何总管认识燕云开很久了么?”
何玉一怔。仰面着着那一线月牙。微眯起眼:“是。很久了。”
青弦状似无意地追问道。“不知何总管是他什么人?”
何玉连目光都不稍瞬。仍是仰面细细看着月亮:“他是我地主子。姑娘不知道么?”
并不是好奇。却想知已知彼。如果能问出些。为什么不可以直接问。却要等待和试探?最简单地法子通常最有效。所以虽是犹豫。仍是温言道。“何总管对主子当真是忠心耿耿。万事皆尽心为他打理……这燕云开好像也喜欢男人地?”
何玉神色坦然自若。“公子地喜好。小人不敢妄言。”
青弦微微凝眉。有点儿恼。不明白谈话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却不知为什么。也许只是感觉。甚至只是臆想。似乎他并不讨厌这个话题。于是续道:“听说这是达官贵人中地流行。那么……”
何玉小心翼翼的打断她,轻咳道:“弦姑娘,公子对男人,只不过是兴之所至,对姑娘你,却是情有独钟。”
青弦冷笑,道:“皇亲国戚便可以一厢情愿,强人所难么?他想要什么,如果得不到,或是失去,会怎么样?”
何玉缓缓的侧头看她,双眸精光绽现,话却说的甚是悠然:“不知道……例如这天下,他虽尚未得到,却几乎已经握在掌中,所差只在时日而已……例如姑娘……你已经是他地人,纵要求个真心真意,所差,也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青弦顿时气极,只觉胸口气血翻腾,几乎想要提剑把这个男人立决当场,冷笑道,“天下与管青弦,从来不属于燕云开,之后也不会。”一边说着,早站起身来,拂袖便走,却仍不解恨,冷冷的续道:“这个男人既然没尝过失败的滋味,就让他好好尝尝,这天下他经营一生,竭尽全力,到头来必是满掌空空,你既然这般爱他,到时,可以陪着这个失败者万劫不复。”
身后地风透肤凛冽,那一刻,何玉心中定有杀机,可忽然竟是消了恐惧,冷笑回身道:“怎么?何总管要杀我么?管青弦本就生不如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玉静静的抬了头看他,他的身子背着那月光,看不清他的面目,却仍是可以感觉到那气势,却只是一瞬,他便已经软化下来,像平素一般,略略弯了腰,含笑道:“姑娘多心了,小人便有天胆,也不敢害公子心上的人……小人本是好心,想要点醒姑娘,这结果本在眼前,也在姑娘心中,早晚既要如此,何必再多所折腾,徒耗心力,倒落个矫情。”
青弦气的无语,冷笑道:“何总管,这个世界,若是能容得你们主仆二人想当然而,事事皆可随心所欲,那皇上的宝座也早换人坐了,我懒得与你多说,请便。”
何玉微微一笑,仍是似模似样的弯腰施下一礼,缓缓的退离门口,直到离开门口这范围,才转过身,脚步轻快,下楼而去,那种恭敬至极地态度,竟似乎已经习惯成自然,无法改变。
第010章:一杯浊酒洗清明
何玉在管青弦面前,本无须做状,诸般举动,俱出于自然。他武功这般高强,为何定要屈尊人下,心甘情愿的做这为人不齿的娈童总管?
青弦沉吟的注视他的背影,月华已经从云屋中现出身来,眼睛适应了那夜色,看的加倍清楚。何玉似乎也是心事重重,步履蹒跚,仍是习惯性的略略弯腰,像一个老头,直到走到墙边,才脚尖一点,轻飘飘的在墙头一沾,然后腾身飞下。
寻常人施展轻功,不论跃高或是纵低,都是脚尖着地,唯得了这个轻字,方才得高得快。可是,何玉这随手施为的轻功,却似乎有点儿不同,他的脚在将要落地时,是略略有一点弓起,在空中滑一个极小极小的弧度,消了那弹起的力道,方才落下,落脚无声,然后在将稳未稳之时,袍袖微拂,顺势纵身,动作自然之极。
当日何玉与衣上云曾交手数个回合,却始终不肯正面相对,只是闪避,偶尔招架几下,最后更以毒烟分散战况而逃走,那时他的身法诡异之至,全身每个关节,似乎都可以自由扭动一般,每每间不容发之时,自衣上云掌缘滑出,双足轻如鸿毛,似乎以二化百,满眼纷乱,此时想起,那身法步法,仍是清晰。
可是,此时,他这轻巧的一纵身一滑足,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却与那日全然不同,竟是风致极佳,便似是一个清俊轩逸的白衣少年,在繁花中凌风振袖一般,实在美不胜收。可是这两个动作又极是细微,若不是恰好正留心在此,本是不易察觉,可是这般美伦美奂的身法,他施出来,总觉暴殓天珍。似乎……倒跟风前舞的功夫路子像些……
青弦摇摇头,摇掉这些纷乱的思绪,连燕云开一个手下,武功都是这般好法,管青弦孤掌难鸣,若要反戈一击。谈何容易?若能早日恢复武功,总还有几分底气。一边想着,便盘膝入定,仍是努力调整内息,连续运行了几个周天,那一丝力道虽有微增,却极是细微,几乎察觉不出。
若要这般速度,要等到几时?青弦有些泄气。停了运功。入定时不觉时间,原来这内息行运,一个周天便要大约一个时辰。此时竟已经天光大亮,在楼道上坐了一夜,竟是沾了一身的露水。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长袍,忽然想起展逸飞,这个身体的内息运行的路数,是蓝家的不传之秘,想必自有其特异之处。当日,衣上云本来已经竭尽心力,强迫那内息按他所授的法门来运行。只可惜后来大病一场,又启动了这个身体里那股外来地奇异力道,不受控制,之前所做的努力,竟成了无用功,看来,若是能学蓝家的功夫,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蓝家已经灭门,要学。只有着落在展逸飞身上。展逸飞此时,会在哪儿?这几日事机纷乱,若是天幸,燕公子一时还没想到这个人,那,他也许还在闲云居?
心里想着,脚下足不停步,不一会儿,已经到了东院。远远看着闲云居的门大大敞开。心里一酸,几乎便要脱口叫声师父。眼眶里泪水滚来滚去,用力吸气,才勉强抑住,缓步走到门前。有人正背身而坐,肩膀宽厚,身上穿着衣上云常穿的短小利索的衫子,黑发如墨。
心中明知不是,仍是失声,站在原地怔望着他,许久都动不得丝毫,直到那人闻声回过头来。
这大燕朝。似乎凡会武功地人。都会有一张别人地脸在囊中。眼前。是师父地浓眉。师父地薄唇。只是那双黑眸。没有那灵动与含笑。而显地呆滞。泪终于还是滑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长衫上。
他似不解。怔看着她。青弦由着自己垂了会儿泪。才伸袖拭去。缓缓地道:“展逸飞。跟我来。”
他似对这名字感觉熟悉。张了眼睛看看她。顺从地站起身。青弦带他向西院走。问了那歧黄教习。却不知他服地是什么药。连那香姑娘也去问过。仍是一无所获。
犹豫了许久。还是折路向风来堂走。虽然风前舞与燕云开是师兄弟。可是。察颜观色。也知别有隐情。其实并没当真怪过他。否则。也不会让他帮忙烧去那毒花了。此时事急从权。他既深通医理。依目前来看。似乎只能求他。
在风来堂院门上。足叩了十几下。院门才慢慢开了。风前舞显然大吃一惊。讶然道:“弦儿……姑娘!”
青弦折袖施了一礼。温言道:“打扰了。”
风前舞整了整辞色,道:“姑娘言重了,请……”一句话尚未说完,已经一眼看到她身后的展逸飞,一惊,又一喜,道:“衣兄!”
青弦温言道:“这是展公子。”
风前舞微怔,细细打量他地面容神情,缓缓的道:“原来如此……请进。”
风来堂极是清静,本来是如花与罗袜学武的时间,不知为何,厅中只有一人,三人坐定,青弦开门见山地道:“打扰公子,请问公子,可能解展公子身上的**药?”
风前舞便走上前检视,细细察了脉象,又看一眼他的眼瞳之间,点头道:“风前舞尽力而为。”也不再多说,转身进了内室,足足隔了半个时辰,才端了一碗调好的药酒走了出来,微笑道:“这种解迷药的法子,略嫌霸道,但是展公子内力不弱,当可受的住。”一边说着,便把酒递给展逸飞,温言道:“展兄,请喝了这药。”
展逸飞接了,看着他,略微迟疑,风前舞只得又续道:“展逸飞,喝了它。”展逸飞犹豫了一下,瞥眼去看管青弦,青弦点一点头,他便仰头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的面上忽然泛起红光,眼神却是逐渐清明,他从椅上滑坐在地,缓缓的盘起膝来,然后入定了过去。
风前舞一直凝神看着他的神情,良久才微微一笑,转身道:“行功完满,迷药自解。”
青弦施礼道:“多谢公子。”
风前舞想说什么,却又咽回,缓缓地道:“不知能不能请问姑娘,为何要让展逸飞恢复神志?”
第011章: 拈花温存如亲眷
青弦犹豫了一下,风前舞已经道:“若是不方便,姑娘你可以不说。”青弦摇头,心想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便答:“我想让展逸飞传我些内功心法。”
风前舞似乎早已料到,缓缓点头道:“恕我多言,你的功夫,好像跟衣兄不是一路啊。”
提到这个人,心里便是翻覆的抽痛,缓缓闭目,口吻却仍是淡然“怎么会?师父教我很多功夫。”
风前舞微喟了一声,却仍是续道:“武功招式尽可随意,可每个人的内息,却是来不得半点矫饰。
青弦略略凝眉,犹豫了一息,仍是续道:“是的,简而言之,这个身体的内息不是我练的,也不是师父教的……”正在努力寻找略微不太怪力乱神的词汇,风前舞已经截口道:“好,我明白了。兰芷身,琴韵魂,姑娘这自己,其实不是自己。”
幸好面前是云淡风轻的风前舞,纵是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在他口中,仍是自然,青弦松了口气,点头道:“不错,大约便是如此。”
风前舞温言道:“那么,恕风前舞妄言了,这个非弦姑娘之人的功夫,似乎颇为高强,纵没了神志的指引,仍是这般显山露水。”
青弦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我要展逸飞传功的理由。”
风前舞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个人原本,只有内功,没有其它武功么?”
“想必不少,只是展逸飞会的有限。”
风前舞缓缓的抬了眼睛看她,轻声道:“弦姑娘,你可信的过风前舞么?
青弦微微皱眉。淡然道:“不信如何?信地过又如何?”
“风前舞受师尊临终托附。必得保得燕云开性命无虞。但除开此点。风前舞绝不敢再害任何人。更加不会害姑娘半分。”
“公子有话请直说。”
风前舞点点头:“我瞧姑娘会一种奇异地步法。似乎也不是衣兄擅长地。既然有此开端。便是有迹可循。所以。当日我见到时。便想过。若要拾回那些武功。其实也不难。”
青弦精神略振。道:“愿闻其详。”
“我地师门。有一种摄魂之术。若是姑娘肯。我可以勉力一试。尝试把神志剥离。只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