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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尚算安全。”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抚过她枯干的颊,很是心疼,悄悄凑上去吻吻,又道:“不过这风月楼,外松内紧,实在并不简单,可以说时刻身处监视之下,万事都要小心在意才好。”
青弦点头,放柔了声音笑道:“那我还要跟师父远些才成,是不是?”
衣上云无奈的看她,悄悄伸手,握了她手,却仍是点点头,轻叹道:“是。这风月楼,埋着燕公子的一个眼线,轻功极是卓绝,世所罕见,我在风月楼时日甚久,却始终没能把这个人找出来……若能找到,那便最少能放一半的心了。”
青弦点头,细细的想着所有认识的人,眼前闪过一个颇显特别的人影,犹豫的道:“风前舞?”说完了,却又摇头,心里终究觉得不象。
衣上云笑道:“我起先也当是他,他实在不像这里的人,却不知何故逗留在此……可是正因为他太过明显,任谁一想便会想到,反而不会是……只怕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
正说着。忽然手掌一紧,立刻俯身在青弦手上,一动不动,青弦心头一怔。赶紧闭上眼睛,隔了许久,才听到脚步声响,有人慢吞吞的走上楼来,走到门前,敲了两下,缓缓的推开了门。
青弦本自无力,却也并非做状。缓缓地侧目看去。温言道:“何总管。”
何玉上前打躬,笑眯眯的道:“姑娘醒了?要点什么不?”
经他一提,方觉口渴,柔声道:“那劳烦何总管倒一杯茶给我。”
衣上云缓缓地撑起身来。脸色比方才更加地苍白。何总管看了他一眼。似有意似无意地笑道:“衣大侠辛苦了。要不要小人送你回去休息啊?”一边说着。便返身倒了茶。
衣上云赶紧扶她起身。随手接了茶杯。青弦正要就他手去喝。忽然心念一动。两人都不擅做伪。这一番自然而然。态度显然已经融洽。只怕传到燕公子耳中。必定生疑。却要捏个理由才好。
心里迅速盘算。勉力抬腕接了。一边轻声道:“师父请回罢。莫忘记答应弦儿地事。”衣上云低了眼帘不答。一边把她扶正。靠着床架。青弦缓缓地道:“师父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弦儿。绝不再伤害不会武功地妇孺。想来必能做到。”
衣上云缓缓地道:“弦儿放心。”青弦便向他一笑。捧杯喝了。他接了杯子。放回何玉手中。青弦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衣上云又站了一息。才缓缓地回了身。弹身跃下楼去。
何玉便似无知无闻。仍是上前笑道:“姑娘想些什么吃不?”
她只觉全身酸痛。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抬起。轻声道:“多谢何总管。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
何玉笑嘻嘻的道:“我吩咐人帮姑娘弄些清润的东西可好?”实在不愿再多说话,索性温言道:“多谢。”何玉便又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枕边就手之处,这才躬身一礼,后退着走到门口,轻轻地关上房门。虽见她闭着眼睛,礼数仍是周全之极。
她悄悄吁出一口气,全身软地像棉花,想要闭上眼睛略略休息,却又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全身骨节俱都酸软不堪,迷迷糊糊不愿醒来,却总也睡不沉,隔了良久,门又是吱哑一声,有人走了进来,并没有刻意放轻步子,却仍是落脚无声。
不必去看,也知道是燕公子,缓缓的张了眼睛,他正看过来,带一丝探究,两人目光相触,他便微微一笑,本当他又要调侃,谁知他竟拖了椅子放到床边来坐定,笑道:“好些了没?”
她却是一怔,嘴里下意识的答:“好多了……”心里却只觉这对答有些诡异,忍不住去看他。
他便一笑,啧啧的道:“瞧这小脸烧成什么样了,怎不叫人心疼?”一边说着,手顺势便抚上来,她不想动,便只是静静地张大眼睛,水一般的美眸中雾气氤氲,燕公子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伸出的手指竟是中途停住,瞥了她一眼,微笑出来,“不错,终于开始用女人的法子对付我了……我还当又要语出惊人讲道理呢。”声音居然甚是温柔。
明知面前的人不是好人,可是心里却有一点儿抱歉,抱歉这突来的病打扰了这非亲非故的人,软了声音笑道:“公子过奖了,管青弦久已不做面首了。”
燕公子失笑,看着她灰白暗淡的脸,整张脸上,似乎只有这一对水盈盈的明眸,像旷野中的月色一般明澈清透。他微叹一声,含笑道:“小弦儿,下次生病别挑这种,生生把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烧成黄脸婆了。岂不是可惜?”
青弦无语,却只能答道:“是。”
楼下忽然略略喧哗,燕公子浑不在意,仍是调笑,青弦却不由自主地凝神细听,忽听一个清亮地声音叫道:“管少!”却只叫了一声,便再无声息。
青弦一怔,脱口道:“罗袜!”
燕公子略略挑了眉,青弦立刻转目看他,一边低声道:“这是菱角院的孩子,是管青弦地小友,能不能劳烦公子吩咐下人,不要为难他。”
燕公子笑道:“菱角院没有孩子。”
“是。可是花了诺大心力物力,培育出的……小相公,若是折损了,岂不可惜?”
燕公子再度失笑,笑道:“小弦儿还真是会讲理,软硬兼施……你放心吧,我没这么喜欢杀人的……男男女女的美人儿,更是十足怜香惜玉……”
第029章:笑语暖粥妙解颐
燕公子终究没出面,楼下一片静寂,看来他出现的时候,恋花楼都是清过场的,罗袜那一声呼叫,只怕也是有意为之,否则区区一个少年,哪里能突破那防护网。青弦虽不免悬心,却明知无谓,只能横了心不理。
隔了半晌,何玉自捧了托盘送上楼来,盘中两碗香粥,另附了两盘清亮亮的小菜,青弦柔声道:“何总管,罗袜呢?”
何玉答的很顺,笑道:“罗袜?他自然在菱角院啊……”
青弦有点无语,只得咽住不问,燕公子早哧笑出来,向那托盘中瞥了几眼,皱眉道:“这都是什么?”
何玉陪着笑,点头哈腰:“弦姑娘烧了两天,想必没有胃口,这都是清润爽口的粥品,先多少吃点儿。”
燕公子嫌恶似的皱了下眉,懒懒的道:“粥能补身么?我不是说了弄燕窝么?”
何玉唯唯称是,笑道:“燕窝已经熬的差不多了,小人怕弦姑娘嫌甜,想略停停再送过来。”
燕公子意味深长的笑道:“正是要甜了才好呢……”一边挥挥手令他下去,顺手把粥碗端了起来。青弦本没什么胃口,见他亲自动手,只得勉力坐起身来,正要伸手来接,燕公子却退腕避开,笑吟吟的拿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
青弦顿时傻眼,光了两只大眼睛看他。燕公子无辜似的挑挑眉,勺子停在她唇边不动,好像自己做的是一件非常之理所当然的事
青弦头疼不已,缓了一缓,正色道:“公子,我自己来。”
燕公子笑道:“我有说过你可以自己来吗?”
“公子地位尊崇。我实在不敢当。”
燕公子有些不耐。换了个手势端碗。一边哼道:“哪这么多废话。让你吃你就吃。”
这样吃下去。一定会消化不良地……实在没力气多话。却只能苦笑地推住那碗。软了声音道:“公子。管青弦地命本来就风雨飘摇。经不起公子这般折寿。”
燕公子笑道:“刚夸了你是女人。一转眼又原形毕露了……”
偏偏是这位燕公子。好好吃个粥也吃不安生。同样是闲散搞怪。为什么就有人能让人忍俊不禁。又有人能让人哭笑不得?好好好。王爷有什么了不起?喂个饭有什么了不起。穿回来想当皇后是没指望了。就权且享受一下太后待遇好了!一边想着。便软软地倚回床架。缓缓地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燕公子微微一笑。便把粥送到她地唇边。居然很是利索。一勺紧着一勺。笑眯眯地喂过来。练过武功地手稳稳当当。半滴也未洒出。
这下却苦了管青弦,果然是没做过事的王爷,这粥想来熬了许久,极是粘稠,表面又封了一层米膜,加倍保温,他又不知要从浮面来盛。大勺吃粥,只烫的舌头都麻酥酥的,一口粥到了嘴里,也不敢细品,便紧着咽下去。有心想要说句话,让勺子在空中略停上一瞬,可惜他的动作麻利之极,竟是连一丝空隙也无。
眼看一碗粥没几勺便见了底,燕公子洋洋自得。停了勺子笑道:“有这么好喝么?你吃地这么香?”一边说着,便把碗里余的粥舀起,送进自己嘴里。
他的神情一凝,管青弦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声来,他居然没把粥吐回碗中,唇角蠕动,艰难的咽下,偏头瞪着她。一边抽着冷气。看她笑的欢畅。忍不住也笑出来,笑道:“真不知你这丫头是精明还是傻。粥热,你就不知道说一声啊?”
忽然感觉这燕公子其实也有几分真性情在的,笑盈盈的答道:“公子的手实在太快了,公子喂了十一勺,我试了十次,都是刚张开嘴巴,第一个字还没出口,公子的粥便顺势送了过来……”
燕公子大笑出来,笑道:“没学过喂饭地本事,弦姑娘见笑了。”一边说着,便把碗里的余粥舀起吃掉,青弦含笑道:“这般简单的东西,公子也吃地可口么?”
“不,我不吃东西,”他答的飞快,笑吟吟的道:“我只是想舔舔弦姑娘用过的勺子。”一边举了勺子晃晃,做势舔了舔碗边。
门本来便是半掩,何玉恰于此时端了托盘进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看到了燕公子小狗儿一般做势舔碗,青弦的脸立刻飞红,一时情急,呛咳出来。
八面玲珑的何小受手一颤,托盘竟向地上滑落,虽然手极快的扶回,那细瓷小碗终于还是咣当落地,燕公子早伸了手笑眯眯的帮管青弦拍背,一边头也不回的笑道:“何总管当真富裕,居然拿燕窝洗地面。”
何玉迅速地恢复笑脸,笑道:“是,是……这燕窝正是熬来洗地的,先让弦姑娘嗅嗅那甜香,小人立刻把要吃的燕窝端来……”躬身施礼,飞快的转身下楼。
燕公子一笑,满脸玩味,笑道:“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般惊讶么?”也不等她答,又自答道:“只因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府外吃东西的……我幼时曾因在外进食,被人动了手脚,后来幸好得遇明医,才拣回一条命。现在我虽然服了异物,体不受毒,却是从来不在府外吃任何东西,连水都极少碰,今上赐的茶,我都不喝的……”
青弦微怔,燕公子早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道:“这么多年只破过两回例,一次便是吃弦儿的水果羹,第二次,便是吃弦儿地粥了。”
青弦缓缓的收了笑,轻声道:“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破例呢?”
燕公子竟被她问的无语,仰了面看看天,却又笑出来,“我想做什么,还定要有什么理由才成么?想做就做了……管青弦恰好合了我的胃口,我就乐意待这儿瞎逛荡,顺便看看你这张冷脸,行不行?”
管青弦怔怔的张大了眼睛,看着他,燕公子冷哼出来,哼道:“你这女人真是麻烦……真是不讨人喜欢……我听说通常这种时候女人应该含羞低头的,你把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一边说着,索性把被子一扯,青弦身不由已的跌回床上,燕公子俯脸下来,微微笑道:“病美人,有瞎想东西的空儿,还是多歇歇罢!”
第030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的星眸含笑,近的呼吸可闻,不论他是好是坏,不论他有没有撤掉易容,只看着这对星光璀璨的眼睛,面前是一个绝世美男的事实仍是无可否认。
心里莫名其妙的浮起一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下意识的抽一抽被烫的发涩的舌头,顺从的闭了眼睛,只觉头痛,隔了一息,竟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燕公子大概没想到她说睡就睡,又不想叫醒她,悻悻的在室中放重了步子走来走去,走了几圈,不知为何,脚步竟又轻了些。
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房门,燕公子许是无聊,竟亲自走去打开,门外站着何玉,一脸谦卑的垂着头,燕公子从他手里接了燕窝,话也不说,赶苍蝇似的对他挥挥手,随手关了房门,便走到床边,笑道:“燕窝来了!”
这个叫人的理由,可谓十足。不知为什么又想起罗袜,有点头大的凝了眉心。这些养尊处优的王公子弟,再怎么老奸巨滑,机关算尽,可是此时,竟像个孩子,比那少年老成的罗袜还要难缠些。
燕公子笑道:“睁了眼睛也不妨碍想心思的,你心里骂我了,是不是?”
“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
这种无聊的对话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说过了,青弦苦笑道:“没有。”一边支了手肘,他立刻伸手过来扶她,青弦生怕他又要弄什么花样,索性也不推托,便借了他的力量坐起,从盘中拿过碗来,燕公子笑道:“你怕什么?我已经学会了。”
青弦赶紧避了一避,陪笑道:“不是,只是没吃过想尝尝罢了。”
燕公子倒是一怔,看着她细细的吹凉了吃下去,抿一抿唇。见他目不转晴的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只得没话找话的笑道:“燕窝不是金丝燕的口水么?想想挺……怪的,味道却不错。”
燕公子失笑,笑道:“抱这种想法吃燕窝,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嘴里说着。仍是盯着她看,一边柔声道:“以你的内力,怎么会这么容易生病?”
青弦摇头。并不避忌地道:“大概这内力有大半不是我自己练地。所以不会用。”
燕公子缓缓点头。温言道:“弦儿。我让展逸飞教你武功。好不好?”
青弦大吃了一惊。猛抬头看他。又急低下头去。燕公子微哼了一声。淡淡地道:“怎么?”
“没什么……”犹豫着是不是续下去,却怕他会想到衣上云那儿。只得续道:“只不过展公子好像不太喜欢我。我好像也不太喜欢他。”
燕公子居然很高兴。轻松自在地续道:“那又怎么样?”就差没说不喜欢才好了。又笑吟吟地道:“他对你地武功底子。总了解些。”
那岂不是再没理由见师父?低了头细细地想。一时却想不起要怎么开口。燕公子笑道:“你放心。展逸飞绝不敢害你。我不杀他。也是看在你地份上。若再敢不听你吩咐。便是找死。”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不过你要记住。这个蓝家地蓝字。即使只有你们两人。也不能出口。”
忽然想起风云录上残留的那几个字,“四王燕”面前这人,很可能是蓝家的灭门仇人呢……而且看起来。他竟深知蓝璎珞和展逸飞的关系,这人行事,有时极小心,有时却又大胆到让人讶异,实在莫测难解。
燕公子竟似洞悉她的想法,笑道:“我用人,只看好不好用,凡用的着的,就是合适的。想法子让他听话就是。不必管太多。”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个绢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对极精致地耳环,他放进青弦手中,含笑道:“这右边的耳环,是我特制的,你只要稍稍用力一捏,就能唤醒展逸飞体内地蛊毒,他必不敢动你。”
蛊?不知为何竟是背心发毛,急推回去,燕公子一笑,便亲自动手帮她戴上,一边笑道:“我又没要你去杀人放火,这只是让你自保,你病的爬不起来时,他袖手旁观,连杯水都没帮你倒过,你反倒有力气心疼他了。”
耳朵上挂了个机关,只觉全身发麻,急道:“我相信展逸飞他不会……”说了半句,又改口道:“这耳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没有?比如不能浸水,不能震动,只能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