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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叶大公子的话来说,恋花楼试不得大相公,而且,恋花楼的床今天早上已经被他一掌劈碎了……所以,今晚蓝凤蝶必来试香阁。
这试香阁仍是典型的风月楼建筑风格,隐身在楼群之中,明明存在,偏偏留意不到。阁中粉纱扶摇,璎珞垂坠,绮靡华丽,房间中一张大床,足足有三米见方,铺着厚厚的垫子,床上却没有床帐,而整间阁中,也只有这一张大床,此外连个桌椅都无,连蜡烛都是用绳子系着架子悬在半空中的。
换言之,这阁中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青弦正暗叫侥幸,却见叶大公子轻手轻脚的掩上门,毫不犹豫的便掀开了床帐,向床下一张。
那床最多有一尺多高,床下却甚整洁,可见是刚刚打扫过的,叶非花状似满意的一笑,便向青弦微一示意,青弦看他唇角含笑,竟丝毫不以为辱,心里不由暗叹,乖乖的爬了进去。叶非花随即轻轻巧巧的一折身,平平的飞了进来,然后细细的掩上床帐,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枕了手悠闲自在。
天光透过粉色的床帷透入,在他的睫毛下涂出一圈暗影,似乎比平日更俊美些,他躺了一会儿,悄声笑道:“无聊,聊会儿天吧!”一边说着,就随手解开了管青弦的哑穴。
这个高度显然只能躺着,说不出的暖昧,却也莫名的亲近,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小声道:“叶兄?”又改口道:“叶非花?”
“嗯?”
“你真的很爱蓝老板的,是不是?”
叶非花笑:“你不会是抽这空儿想向我表白吧?”
“不是。我不喜欢你。”
叶非花不意她竟如此直接,窒了一下,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却随即微微一笑,笑容竟是十分温柔,“算是吧。”
“那蓝老板也很爱你的,是不是?”
“嗯。”
“那你们……我是说……我是说如果我很喜欢一个人……”
叶非花轻轻一叹,微侧了头,唇角又勾起了那迷魅的笑,声音虽轻,却是不容置疑,道:“换个话题,小管。”
青弦一怔,下意识的回道:“好。”便想了话题曼曼的聊,其实实在不知要说什么,可是如果不说话两人躺着,又实在别扭,隔了好一会儿,看叶非花神色间懒懒的好像有点儿犯困,可是却仍是有问必答,忽然心里一热,小声急切的道:“叶非花,其实你是一个很生动,很精彩,至情至性的人,充满了曼珠莎华般奇异的魅力,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如许精彩的男子,还不够蓝老板放弃一个乱七八糟的风月楼吗?”
叶非花怔了怔,半支起身子看她,良久,才笑出来,俯身下来,那姿势暖昧已极,可是,似乎心里有个预感,他只是喜欢逗人而已,果然他在一线之隔时停住,笑道:“小管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青弦想摇头,不过却怕会碰到他的鼻子,只得微笑道:“说了不是,我只是欣赏。”
“什么叫……曼珠莎华?”
“呃……我随口说的。”
叶非花挑一挑眉,“是吗?”
“……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什么?佛经吗?我向来不看这种东西。”
“曼珠莎华,又叫彼岸花,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叶非花顿时拧了眉心:“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为什么拿这种花来比我?”
青弦忍不住一笑,“对不起,我只是感觉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天生适合游戏人间,骑马倚斜桥,在阳光下纵情纵怀,实在不适合屈居一隅,承受不尽的无奈与坚忍,好像两个极端,所以忽然想到彼岸花……只是一种感觉……”
叶非花似乎在眨眼睛放电,昏暗中却看不清,只听他笑道:“心疼我呢?”
“宛如看庭院花香,却经风雨。”
叶非花失笑,“心疼就说心疼,看着活该就说活该,拽什么文啊!”
青弦也有点失笑:“叶大公子真是大俗大雅。”
夜色渐渐笼上,已经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叶非花又躺下来,笑道:“小管,你到底从哪儿来的啊?”
青弦怔了一下,索性半真半假的一笑:“我?从你想不到的地方来的……”一边把声音放的颤颤的:“我只是一缕来自于异世的孤魂,不慎进入了这个世界……”
叶非花笑出来:“吓我呢?我会怕鬼?小管,你的心还真是硬,那天那个什么展公子,是你的旧情人吧?你来这种地方到底想干什么?你还不是为了你要干的事儿,看他死了眼都不眨?”
青弦有点惊讶,又有点无奈,急道:“我说了我真的不是他要找的人!我真的不是!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背弃自己的爱人,我被你们救到这个地方,完全是个意外,我不明白蓝老板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在身边,你们始终都不相信我是不是?”
叶非花笑道:“随便你,我懒的理……”说完了却又一笑:“如果你不是,那衣上云何必弄那个障眼法儿?瞒的过蝶儿,可瞒不过我……”
如果连你都瞒不过,那就更不可能瞒的过七巧玲珑的蓝凤蝶了……原来你们始终认为我才是有所图的那个人,那你们为什么要留我在身边,还放手任我自在?你们要的又是什么?借尸还魂,这般飘渺,若是别人告诉自己,也是不信的吧!原来在衣上云的眼中,自己竟是一个这般狠心人……想起衣上云那个若真若假的暗示,那个展逸飞,究竟有没有死?
正在胡思乱想,叶非花忽然嘘了一声,道:“来了!”一边迅速的躺平,青弦也不由得紧张,赶紧深呼吸深呼吸,才呼到第四次,已经听到门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第018章:春色无边媚意浓
这似乎是蓝凤蝶,脚步声甚是轻盈,走进来,关上门,便径自走来床上,窸窸窣窣几声,似乎除掉了外衣,随即躺了下来。青弦莫名的紧张,可是眼前一片黑暗,也无从看到叶非花的神情,只听他的呼吸轻的若有若无,似乎正在留意倾听。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门前脚步声再度响起,随即,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蓝老板,轻竹公子到了。”蓝凤蝶嗯了一声,那人停了一息,便推开了门,脚步轻轻,有个人走了进来,门随即再度关上,门前的脚步声缓缓离开。
青弦紧张的手心都汗湿了,却听轻竹轻轻一笑,缓步向里走来,一边笑道:“蓝老板,就算你不肯点蜡烛,也起码出个声,让轻竹知道床在哪儿吧!”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轻竹的声音,给人的感觉,竟像是发着光的金丝绒,说不出的柔软入心,却又像蛇一般的娇娆,好像带着勾子,直撩拨进深心。
蓝凤蝶轻轻一笑,翻了个身,轻竹缓缓的靠了过来,笑道:“好个试香阁,难道直入正题不成?”一边缓缓的压低了声音,笑道:“轻竹还当要饮酒弹琴,品茗谈心,想不到却只要饱餐秀色……”
蓝凤蝶仍是轻笑,轻竹已经拥她入怀,深深一嗅,笑道:“好香!”那手已经滑进春衫,轻竹轻轻吸了口气,声音绵软的便要化去,柔声道:“蓝老板果然是绝代佳人,轻竹今日才知什么叫肤如凝脂……”
床上又是一阵诡异的窸窸窣窣,没爬床底等捉奸的人,绝对不会明白什么叫如躺针毡,全身都紧张的要炸开,偏偏要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青弦又是惊惧又是诧异,听身边的叶非花始终毫无声息,这抓奸在床,也只是在床而已,没听说还必须要进行中的……不过你想他怎么动?把蓝凤蝶从他身下抽出来,把管青弦塞回去?
轻竹已经缠身上去,含笑挑逗,语音却已经含混,虽然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却也听不太清他在说些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忽听蓝凤蝶轻咦了一声,声音中竟有几分荡意,轻竹软靡的声音笑道:“知道我的妙处了吧?今儿便让你真个销魂……”
他的喘息变的粗重起来,床上一番诡异的声浪,含着动作剧烈起伏的微震,蓝凤蝶抑不住的呻吟起来,满室俱是淫靡。青弦再也忍不住,也不顾暴露形迹,用力抬了手捂住耳朵,在那间隙中,却听轻竹喘息带笑的道:“蓝老板,留轻竹在身边好不好?”
忍不住停了一停,却听蓝凤蝶脱口道:“不……”
轻竹似是略停了停,随即动作加剧,声音含混的道:“为什么?那个叶非花有什么好?这么久了也不厌吗……”蓝凤蝶的声音淹没在暖昧的声浪里,青弦只觉全身都羞愤的火热,用力捂住耳朵,阻住两人的喘息与呻吟……
身边的叶非花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青弦先是一惊,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正在惊惧不已,叶非花却已经悄悄靠了过来,凑在她耳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你怕什么?她根本不是蝶儿。”
他柔软火热的唇碰到了她的耳廓,像是在耳边点了一小簇火苗,青弦飞快的偏了头,避开他的唇,停了一息,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怔,这女人不是蓝凤蝶?怪不得一直不说话,那她是谁?
床下听全场春宫,完全可以算做酷刑,青弦全身热的像火,连脑筋都转动不灵,却觉叶非花又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一笑,蛇一般的妖媚,比之床上那个轻竹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用力拉开了她捂住耳朵的手,青弦不解何意,听床上战况激烈,急想抽回,情急之下早忘记掩饰形迹,却抗不住他的力气,被他带着被迫向下,指尖一烫,居然碰到了一个火热昂扬的物体。
脑海中有几秒的空白,随即便是嗡的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抽手,却被早已有备的他扣紧,他显然在努力平抑呼吸,一边强迫性的靠过来,含混暖昧的笑:“怎么?不想帮忙?你如果想要玩真的,在这儿虽然比较高难,我倒也不介意尝试一下。”
真是死十次的心都有,这种活儿也可以随便找人做吗?耳边的喘息已经快要盖过了床上的,他虽然努力调匀呼吸,喘息声仍是粗重可闻。床下很矮,他没法覆身上来,但是同时,没有面对面的机会,半瓶醋的管青弦也不知要怎么点他的穴道,一时心急如焚,似乎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只是用尽所有所有的力气想抽回手脱离那个物体。
他用力稳住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像铁钳般有力,他缓缓的俯身过来,玉一般光滑的脸颊带着情欲的火热,青弦急伸手去推,又被他握住,用力拉了下来。
两人侧面相对,他柔软的唇在她面上滑过,想要深入,青弦几要疯狂,用力仰头向后避开,他也不强求,轻轻张了口呼出一口气,火热潮湿中俱是欲望的味道,这时连基本的起伏套弄都不敢做,他只是用力攥紧了她的手,包容他的火热,有力的腰小幅度的晃,身子也是抑不住的颤抖。
这是凌迟般的屈辱,如果可以,让我去死……
叶非花忽然猛然顿住动作,用力调匀呼吸,她掌中的坚挺却是依然,床上的轻竹似乎已经停了下来,那女子却犹自喘息,轻竹正昵声的说着什么,不住挑逗,这意乱情迷的两人,显然都并未发觉床下的异样情事。
青弦的泪一滴一滴,缓缓的滑落下来,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叶非花终于放脱了她的手,隔了一会儿,床上战况重起,叶非花又俯身过来,极低极低的道:“你干什么?又没真对你怎么样!”
青弦不答,叶非花又去拉她的手,青弦正警觉的一震,他已经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含笑道:“点这个穴道吧,我也倦了。”
第019章:君器无辜泪双流
蓝大美人既然玩李代桃僵,叶大公子当然也要投桃报李,保持某种程度上的坚贞。所以,他穴道被点从容睡去,留下管青弦听完连轴转的现场直播,如果这位卖力工作了一整晚的轻竹相公发现自己服侍的人不是蓝凤蝶,不知会作何想法?
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爽歪歪的某美女第N次坚决的拒绝了轻竹,然后便毫不迟疑的打发他走,轻竹又缠了一会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穿好衣服出门,多少有点儿愤愤。这女子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这才揉腰揉肩,慢慢着了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青弦松了口气,心想也许很快便有人来打扫,是不是要赶紧离开,手已经掀了床帐,这才想起身边的叶非花。
叶大公子鼻息沉沉,睡的正香,忙乱之下,早已经忘记了他刚才让自己点的,究竟是哪个部位,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当时羞怒交加,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不知他几时才能醒?
犹豫了一下,仍是拖他出来,捏了拳头在疑似的部位用力敲了一番,叶大公子仍是沉睡,青弦有点没来由的着恼,看床上枕边有个似玉非玉的东西,拿过来没好气的一通狂敲,虽然明知这事儿叶非花已经很是容情,可是,实在抑不住那份懊恼。
敲了许久,叶非花仍是一动不动,窗外已经天光大亮,青弦有点不安,停下来思忖,无意中瞥眼,看手里的东西似乎有点儿怪异,长长圆圆,触手温润,一头还雕出一个奇怪的形状,这分明是……像被火烧到了手,飞也似的丢开,一时怄的几乎要吐血,一咬牙便站起身来。
这风月楼究竟是什么地方啊,竟是无处无事无时无物不淫靡,每时每刻都会证明这一点,莫非这才是真正的青楼?竟把色与欲渲染的这般彻底?
叶非花出现在试香阁,最多不过是争风吃醋,便算被发现了也是无伤大雅,就算伤大雅又怎么样,关管青弦何事?一边想着,转身就想离开,正推开一条窗缝观望,心想今天护院不知是谁轮值啊……
想到护院,立刻便想到衣上云,心里猛然一震,衣上云说过,叶非花身上有一本药谱,上面是诸般秘毒的解药,其中必定包括情锁的解药,精神一震,立刻返身回来,在叶非花身上东摸西摸,翻遍了他的袖口胸前,却没有找到。
看叶非花始终睡的很熟,一狠心便去解他的外衣,在内袍中摸了几下,仍是什么都没找到,指尖滑过他的腰间,隔着薄衣,似乎仍是可以感觉得到那种肌理的紧致与力道,一时羞不可抑,飞快的抽了手。
站在原地,彷徨无计,虽然他仍是乖乖睡着,身边也没有旁人,可是要再伸手去翻,却实在没那胆子了,可是不翻,难道要永远留在这风月楼?真想捂着脸哭一场,却仍是咬着牙回过手,把他的外衫重新整理系好,眼睛里却终于还是蒙了水光。
模糊的视线中,眼前的人影忽然一动,青弦吃了一惊,急眨了下眼睛,想眨去那泪水,泪水却滴落下来,直落在叶非花颊上,看叶非花已经张开了眼睛,躺的舒舒服服的抱了臂看她,一时也不知是去帮他擦了那泪,还是什么都不做,怔了一下,起身退开几步,小声道:“叶……兄。”
叶非花笑出声来,笑道:“我当你要对我霸王硬上弓呢,正很耐心在等,没想到你大小姐中途又改变主意……”
原来他早就已经醒了,居然一直不动声色,青弦又小心的退了一步,叶非花弹身跳起,笑着拈去颊上的泪,微勾的唇角仍是十足邪魅:“我轻薄你,你已经轻薄回来了,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我怎么没发现小管这么爱哭啊?”
这时候实在不知能说什么,苦笑一下,不甘不愿的道:“对不起。”
叶非花笑吟吟的靠过来,贴在她耳边,既是诱惑,却又像蛇儿般缓缓又危险,笑道:“小管,你想在我这儿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