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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呼机响了起来,看号码,是朱檀家的电话,我和左手找了楼下的公用电话,我给朱檀打了过去。
朱檀咯咯笑:十八,我想吃烤鸡排了,问题是我身无分文,只好找你了。
我也笑:好啊,我也想吃烤鸡排了,一起吧,左手也在我这边儿。
朱檀接着笑:恩,那就晚上一起,打打牙祭好了,马上要开学了,还能舒服几天。傍晚我们去那家餐厅,你买单哦。
放下电话,我看着左手:晚上一起吃烤鸡排吧,叶小连回来了没有?
左手心不在焉的看了我一眼:哦,还没回来。
我发呆的看着手里的呼机摇头:果然是,有了这个玩意儿就得花钱,方小刀那胖子呢?好些天不见他,还挺想的。
左手摸摸身上的口袋,摸出一张纸条,看了我一眼: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找我的话,你打给我。
下午收到了学生会老师的通知,主要安排学校接待新生的事儿,中间佐佐木给我打过电话,佐佐木说:十八,你抽时间看看小淫吧,他醉的很厉害,这几天总是闹事儿。
我说:老佐,你们别再帮着瘸子打瞎子了,何必那么为难?小淫当初这样做了,他就应该知道后果,都给自己和对方留点儿面子吧,都不是小孩子了。
佐佐木语气着急:十八,小淫这些天有多憔悴,你都看不到吗?
我苦笑:老佐,是谁让他这么憔悴的?我有把他打成这么憔悴么?
佐佐木对着电话没有说话。
傍晚,我去了烤鸡排那家店,朱檀早早就去了,左手也在,朱檀朝我笑:十八,我就想着我今天蹭你的,所以早早就来占个地方了,呵呵,舒服。
我也笑:朱老师,你怎么突然想起吃烤鸡排了?
朱檀摇头:今天突然发现我的钱包里面竟然没有钱了,他又去小孩儿奶奶家了,我们家钱都是他去银行取的,我连存折的密码都不知道,真是没面子,所以今晚只好找你管饭了。
左手轻轻笑了一下,朱檀用手拍了一下左手的脑袋:不准笑,真是。
我们叫了五六个烤鸡排,好几瓶冰镇啤酒。我早有想过请朱檀吃饭的,她对我实在太好了,平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她,后来我想,朱檀让我请她吃烤鸡排肯定也是不想我心里过于有负担。
朱檀啃着烤鸡排,看着左手笑:左手,上次我明明看见你和你女朋友一起来了,最近怎么没有看见啊?这个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要是不经常在一起就有问题了。
左手含糊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朱檀眯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左手:哎,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十八了,你俩最近总混在一起……
左手一口啤酒就呛了,面红耳赤的朝朱檀又是摆手又是咳嗽,我也别扭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不要瞎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的。
朱檀得意的看着我:得了,谁不是从普通朋友那会儿过来的?
正说话的时候,我看见烤鸡排店的门被推开,然后我一口啤酒也喷了出来,还有好多溅到左手身上,左手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忍不住笑的道着歉,朱檀和左手也顺着我的眼神看向门口,然后也开始跟着笑了。
进来的是4暮,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学生,4暮的手臂到处贴着医用胶带,额头上也是贴着创可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骂骂咧咧的,走路还有点儿跛,我第一个想法就是4暮肯定又是因为泡妞被那个壮男给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活该!!朱檀是学校的老师,有些公共科好多专业都上,所以4暮也是朱檀的学生。
朱檀吃惊的看着4暮:这不是4暮吗?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4暮也看见我们了,一跛一跛的凑了过来,朝朱檀微微的躬身:朱老师好!
朱檀赶紧摆手:别客套了,快坐下吧,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谁这么狠心啊?
我没忍住笑,一口啤酒又差点儿喷了出来,左手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4暮讪讪的朝我这边靠靠,刚想坐下,左手的脚在桌子底下啪的踢了4暮一下,4暮歪了歪,小心的坐到左手旁边,跟4暮一起来的那个男生,也坐在4暮身边。
左手嗤笑:怎么了?又去招惹谁了?你不长记性啊?不过你皮糙肉厚的,多挨几次打也没事儿。
朱檀关切的看着4暮:怎么回事儿?去医院看了没有?夏天容易感染的,一定要注意消炎,真是,谁下这么狠的黑手啊?快跟老师说说,不行我们报警。
4暮垂头丧气的看着朱檀:朱老师,这事儿,这事儿我真冤枉,已经报警了。
左手冷冷的看着4暮:还真是奇怪了,你还有被人冤枉的事儿?
4暮理直气壮的看着左手:哎,你什么……意思?
左手一瞪眼,4暮后半截话软了下来:这次我真的是冤枉的。
朱檀又叫了几个烤鸡排,给4暮递过去一瓶啤酒: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4暮喝了一杯啤酒,哭丧着脸:这不暑假,跟人天津玩儿了,塘沽哪儿不是有个水货市场吗?就是专门卖仿名牌的手表什么的,我想着也挺便宜,觉得买一块也很划算,买了一块仿雷达的表,才一百多块,不过看着真的挺象真的。
朱檀疑惑的看着4暮:可是这跟你被人打有什么关系么?
4暮旁边的男生开始笑:朱老师,这也得怨4暮,他带着那么一块仿名牌的雷达手表跑去酒吧玩儿……
4暮用胳膊肘撞撞旁边的男生,朱檀来了劲儿,看了4暮一眼:怎么了?真是的,说说啊?说。
男生忍着笑:4暮在酒吧里面跟一些女孩子喝酒什么的,那块仿雷达的手表被好多人看见了,估计晚上别人也看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的,反正能看出雷达表,后来从酒吧回学校,4暮被几个人盯上了,那几个人抢了4暮的雷达表,抢到手之后发现……
那个男生噗哧一下笑出声,有点儿说不下去,朱檀兴趣越来越大,直盯盯的看着男生:说啊,真是,最讨厌别人说半截话。
4暮黑着一张臭脸,尴尬的坐着,男生忍住笑:抢表的那几个人抢到手后,发现4暮戴的雷达表是假的,所以,所以就把4暮揍了一顿,质问4暮为什么戴假表,害他们白抢了……
朱檀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哈哈大笑,我和左手也笑的不行,4暮恨恨的看着我:哎,别人揍我,你就那么开心……
左手转脸看着4暮,4暮慌忙低着头,我忍住笑,用脚踢踢4暮,4暮疑惑的抬头看我,我恶毒的看着4暮,放低声音:哎,你吃的烤鸡排,你自己付帐。
4暮的嘴动了下,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知道了,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朱檀大笑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慌忙止住笑,开始安慰4暮:报警就好,警察会处理的,你要小心不要让伤口感染了,没事儿的。
本来还是闷闷的气氛,因为4暮可笑的事儿,啃烤鸡排喝啤酒变成了让人感觉还算愉快的事儿,我阴霾的心情也变得舒服好多。朱檀整晚都没喝酒,但却一个劲儿的灌着我喝啤酒,左手的酒量本来就不小,但也没喝多少。4暮倒是罗罗嗦嗦的跟朱檀讲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和人套关系一直都是4暮的强项,我个人认为这就是学生会老师非常喜欢他的主要原因。
我喝得有点儿发懵,其实也没多少,但人心里要是有事儿,一瓶啤酒就能放倒了。我仰靠在椅子上,忍着偶尔要打嗝的欲望,地道的烤鸡排在我的肠胃里面留下非常地道的味道,我呆呆的看着烧烤店的门口,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让我看着有些眼花,我恍恍忽忽的看见好像有人对着烧烤店的门玻璃往里面看着,好像是佐佐木,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好像又没有人了,我想我一定是喝多了。4暮象只苍蝇似的嗡嗡不停的说着什么,我转头看向左手,左手弹了弹烟灰,避开看向我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左手耳朵上的耳钉,在灯光的闪耀下,好像也变得有些重影了,我揉着自己的眼睛,我甚至怀疑我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朱檀拍拍我,笑:十八,你是有点儿喝多了,没关系一会儿让左手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开学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睡觉了。
我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人很大力量的推开烧烤店的门,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竟然看见了小淫,后面跟着佐佐木,佐佐木好像拉了小淫一下,被小淫生生的甩开,小淫奔着我的方向就过来了,左手腾的站了起来。小淫伸手拽住我:十八,你跟我回去!!
左手推开小淫:哎,你干什么?
小淫恼火的转向左手,朱檀平静着声音说:哎,我还在这儿呢。
我迟钝的看向朱檀,朱檀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平静的有些让人感觉不安,朱檀手里攥着面巾纸,指指4暮旁边:小淫,你坐下。
我不想看见小淫,挣扎着想站起来,晕晕糊糊的差点儿摔倒,朱檀说:左手,你扶着十八坐下,她喝多了。
小淫好像有些紧张的看着我,转向朱檀:朱老师,对不起,我只是,挺晚的了,十八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想带她回去。
朱檀淡淡的语气:小朋友,你一进门就旁若无人,就算我没有教过你们专业,你也不致于这么不相信人吧,我们会比担心十八少吗?有什么不安全的?这儿还有左手,我们一起去北戴河玩了一个星期,左手和十八甚至同居一室,又能怎么样呢?不该发生的事儿,始终不会发生什么,不过挺可惜的,左手的那张票,十八本来是留给你的。
(C)
左手看向朱檀:朱老师!!
朱檀开始咯咯笑:什么朱老师啊,真是,还羊老师呢。
我看见小淫愕然复杂的脸,左手搀扶起我:朱老师,我送十八回去了。
小淫一把拽住我,我感觉到小淫手臂的力度,左手推了小淫一下,小淫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死死的盯着左手,朱檀拍拍左手,笑:让小淫带十八回去吧。
左手不安的看着我:可是……
朱檀接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恩?
我头晕的厉害,生生的被小淫拽着出了烧烤店的,佐佐木关切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没事儿吧?
我用手按住脖子,摇摇头,靠着旁边的墙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听见小淫说:我背她吧,走也走不了,多了。
晃晃悠悠的,我感觉到自己趴在一个人的背上,我实在懒得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会处于这种状态,模糊中听见有人说着话。
……
一个人:……她能不难过么?你也是,前前后后的,不知道她什么人么?
另一个人:我就是怕她知道了会生我气。
一个人:那现在还不一样,气更大。
另一个人:其实,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不知道她要来的。
一个人:她走了?
另一个人:恩。
一个人:她知道你和十八的事儿了么?
另一个人:还不知道。
一个人:你没跟她说清楚?
另一个人:想找机会说,有些不好开口。
一个人:你怎么还这么墨唧?早晚是个事儿。
沉默了好一会儿。
另一个人:我也想说的,但不知道怎么说好,你不知道,她爸帮过我们家很多的,我们家孩子多,小时候我们家经常没有什么吃的,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多余的吃的都给我们家,我妈说过,如果不是她家,我和我妹妹就不可能还活着,早就饿死了,我是吃她妈妈奶长大的,他们家一直把我当儿子,我也想把她当妹妹,我妈说了,不能对不起她们家。
一个人:可是你总得说吧,你让十八如何自处?
另一个人:总是开不了口说,一直想着这事儿淡了就不提了。
一个人:你们谈过?
另一个人:恩,后来是她提出分手的,谁想到,咳……
一个人:如果当初她没有提出分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跟她分?
沉默。
另一个人:恩。
一个人:会和她结婚?
沉默。
另一个人:恩,东西欠得太多,总要还的……
……
小淫的背很宽也很温暖,小淫的发丝很柔软,小淫的身体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我的头就那么靠着小淫的肩膀,感觉到小淫皮肤的热度,这是让我安心过的地方,曾经让我安心过的地方,我的信心还有信任都曾经因为这个依靠慢慢的勇敢着,为什么往往最安心最让人温暖的地方,永远都是伤害到极致的地方,那么猝不及防的,象是一把纤细的真,若有若无的刺入一个人心脏,就连疼也变得那么若有若无,想起那么一首歌,好像是多年前裘海正的那首歌《我最深爱的人伤我最深》。
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个让你无法直接断定是非或者过错的存在,硬生生的横在中间,而这些事实存在一旦混和了情感的独占性,就统统的变成伤害,变得无法逾越。我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流淌了下来,我极力忍住自己想要抽泣的感觉,眼泪还是顺着鼻子嘴角流淌了下来,很涩,小淫慢慢停下来,微微侧了脸看我,我听见小淫轻柔的声音:十八。
小淫的发丝滑过我的脸颊,我装作没有反映的趴在小淫的背上,小淫慢慢转过头,接着走,安静的夜里,安静的马路,路灯昏黄的光线,像我心里深处的叹息声,重影一样的反复着。
小淫背着我去了阿瑟租的房子,我本来就迷糊,因为不想跟小淫说任何话,就在原来的迷糊基础上装得更迷糊,我只能感觉小淫轻轻的把我放到床上,我闭着眼睛装睡,小淫好像也没有走,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小淫温暖的手轻轻的擦拭了几下我的眼角,我想起来之前我有哭过,小淫的手指头轻轻顺着我的眼角滑过去,一会儿,我听见小淫轻轻叹息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关门的声音。
确定小淫出去了,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客厅里面传来阿瑟询问的声音。
阿瑟:睡了吗?
小淫低低的声音:恩。
阿瑟:我怎么老觉得十八挺可怜的,你也是,早就跟你说过了,要是对人家没那个想法就别招惹她,简简单单做朋友做兄弟不是挺好的吗?就你那性格,多了一层关系,你能处理的好吗?要我看,趁着这个时候,你俩算了吧。
小淫没有说话。
阿瑟:那小姑娘回去了?
小淫:恩。
阿瑟:你还是没跟小姑娘说你和十八的关系吧?
小淫叹气:我不知道怎么说。
阿瑟:有那么难说吗?
小淫:得了,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难不难?
阿瑟吊儿郎当的声音:不就是个上门女婿吗?小姑娘不错,你就从了吧,人家不是还有恩于你们家吗?你就别折腾十八了,她够可怜的了,从认识她到现在,没见她摊上什么省心的事儿。
小淫:阿瑟,你别说了,我本来就挺烦的。
阿瑟笑了一下:哎,每次想到十八把那个情侣衫撕扯成布条,我就想乐,都能做拖把了,哎,那得用多大的劲儿啊?得,一句话,肯定是恨你恨的牙根痒痒的。
小淫:阿瑟,十八离开的一个星期,其实是跟朱檀还有左手一起去了北戴河,朱檀今晚跟我说的。
阿瑟:怎么,你嫉妒了?
小淫:不舒服,换了你,你舒服吗?
阿瑟:哦,我明白了,我说十八之前跟催命似的催着你要去玩儿,闹了半天是想给你个惊喜,嘿,十八没给成你惊喜,你倒是把人家给惊了,你不舒服?你活该!
……
早上我起的特别早,每个人都一样,当你有心事的时候,你就睡不着,我也一样,因为从本质上说,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我还是一个进化的不怎么利索的女人,再次我没有傻到家。我看看手表,凌晨4点半,夏天的好处就在于天亮的很早,转头看窗外,阳光温和的照耀着,这个世界因为有了阳光而变得无比的温暖和希望,我翻了个身,感觉枕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咯住我了,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盒子,不大,很方正,上面写的很清楚:避孕套。那是我二十多年的年龄中第一次看到包装精美且成盒的避孕套,小时候不懂,邻居家孩子拿着用来吹气球的避孕套都是生产队派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