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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自由军团殿后的几名士兵发现了高速接近中的巴萨卡,立即拨转马头迎了上来,战马交错的瞬间,巴萨卡手中的长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对方的马腹一划,战马猛地摔倒在地,骑兵被抛出十几米远,眼见是不活了。
紧接着,巴萨卡在马蹬上立起身来,长剑旋风般地左右挥动,挡开了后面两名骑兵的砍杀,然后继续向前猛冲,笔直地撞入自由军团的阵型之中,剑劈矛刺、人头乱滚、血肉横飞,将对方打得搓手不及,转眼间就冲过了三分之一的长度。
自由军团的骑兵们在刺耳的惊叫声中拨转马头,纷纷挥舞着马刀冲杀过来,数十匹战马在巴萨卡四周来回跑动,雪亮的马刀劈头盖脸地砍杀过来,巴萨卡紧要牙关,死命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旋风似地在马鞍上转来转去,在密如雨点的连续撞击声中,将对手的武器逐一挡开!
马刀的寒光在眼前闪烁,刀剑相击、铿然有声、火星四溅,随着时间的推移,巴萨卡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长剑挥舞的速度和力度也越来越慢,而对手的攻击却越来越猛烈,刀尖划破了铠甲,星星点点的血花从伤口处飞溅而出,在他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帝国军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
第四十章 噩梦醒来
初夏的夜晚黑黝黝的,辽阔的苍穹之下是一片恼人的寂静,金色的星星宛如镶嵌在墙壁上的宝石,顽皮地眨着眼睛,几颗流星拖着闪光的尾巴划过漆黑无比的夜空,草原上吹来凉爽的微风,把野花的清香和青草的气息送到平原上来,驱散了连夜赶路的行人心头的睡意。
黯淡的星光下,一支长长的队伍缓缓向前蠕动着,齐刷刷的脚步声、铠甲和武器轻微的碰撞声,以及战马清脆的响鼻,在寂静的夜空里穿出很远很远,队伍一侧的土坡上伫立着三名骑士,不时向来路张望着,希望能从漆黑的夜幕下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从坦能堡撤退之后,自由军团残部在凌子风的率领下已经行进了一天一夜,而包括五千名骑兵在内的三个军团的帝国军一直远远地坠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既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也没有迂回包抄!
凌子风曾经亲自率领骑兵隐蔽在道路两侧密林之中,然后让步兵继续前进,妄图偷袭帝国军,然而,帝国军的指挥官洞悉了对方的企图,在密林的外面摆出严密的防御阵型,迫使骑兵们只好从树林的另外一段撤退,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凌子风等人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再加上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巴士底的消息,于是不顾士兵们疲惫不堪的身体,连夜行军,计划在明天傍晚之前赶到。
“大人,你不用看了!”一直站在凌子风身旁的荷鲁斯轻声说道:“帝国军肯定不会追过来的!”
“为什么?”凌子风满腹狐疑地问道。
“军团长,你不觉得那个叫巴萨卡的指挥官很奇怪吗?”荷鲁斯眉头紧皱,反问道:“其实他完全可以等到我军进入坦能堡之后再发动突然袭击,这时候,后面的追兵再从后面夹击,我军肯定全军覆没,可是他却放弃,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在他的眼皮底下从容撤退,这是为什么?”
“荷鲁斯大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聪明!你想得到,巴萨卡未必想得到!”奥西里斯插话道:“说不定,坦能堡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兵,巴萨卡比我们还害怕呢?”
荷鲁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巴萨卡既然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坦能堡,手中的兵力肯定不会少于五千人,这部分部队应该是趁我军猛攻科纳克里的时候长途奔袭过来的,应该是以骑兵为主的,以他们的机动性,完全可以把我们牢牢地拖住,直到主力赶到!”
凌子风点了点头,说道:“帝国军的举动确实不合常理,背后肯定有原因!”
荷鲁斯把目光投向无尽的黑暗之中,缓缓说道:“我现在隐隐约约察觉了帝国的阴谋,但是又不能十分确定!”
奥西里斯急忙说道:“荷鲁斯大哥,你先说出来听听嘛!”
凌子风也催促道:“我也想听听!现在心里乱的很,根本没有办法静下来思考,还是先听听你的看法!”
荷鲁斯转过身来望着凌子风,用异常凝重的语气说道:“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奴隶起义从开始的那一天起就被帝国利用了,自由军团只不过是诺曼三世用来争霸天下的一枚棋子而已!开始的势如破竹和应者云集的形式也是他们刻意营造出来的!”
凌子风浑身一震,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双眼死死地盯住荷鲁斯翕动的嘴唇,对方的话语犹如炸雷般在他的耳边回响!
“据我分析,巴士底矿场起义的第一时间,帝国政府就已经从驻军那里接到报告,掌握了起义的规模,但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帝国方面非但没有立即出动精锐的北方军团前来镇压,反而把周边地区的正规军和战斗力较强的贵族私兵尽数掉走,为起义军的发展壮大制造机会!”
“尽管如此,起义军在小贵族和平民自卫军的奋力抵抗下,进展非常缓慢,帝国方面干脆开放关卡,任由全国各地的奴隶投奔起义军,再利用阿图姆和艾丽娅的关系,把奸细派进来,为起义军解决武器供应的问题,使起义军在短时间内就具备了攻打科纳克里的能力。”
奥西里斯困惑地望着荷鲁斯,“可是帝国方面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凌子风已经察觉了帝国的真正目的,感到胸口燃烧着一团愤怒的火焰,仿佛要炸裂般的难受,不甘、羞愧和恼怒一阵地向他袭来,这时候,荷鲁斯平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诺曼三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起义军作为自己的对手,他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为了对付北面的奥斯曼帝国!塔斯曼帝国的实力本来就凌驾于大陆诸国之上,所以其他国家一直在严密监视它,如果塔斯曼帝国调集大军北上攻击奥斯曼帝国的话,根本没有办法保密,达不到攻击的突然性!现在,自由军团攻击科纳克里的消息肯定像风一样传遍大陆,这样一来,塔斯曼帝国集结军队,围歼自由军团就显得顺章成理!接着,帝国军再从东西难三面压迫巴士底守军,迫使我军向北退却,就可以借口追击叛军越过边境,等到奥斯曼帝国反应过来的时候,以为屏障的草原早已经被塔斯曼帝国军队抛到身后了!”
奥西里斯听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望着凌子风和荷鲁斯。
凌子风缓缓点头,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起来,惨然说道:“二十万奴隶弟兄的性命就这样葬送在我的手里!”
接着他仰首向天,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多么可笑啊!一直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人,居然还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幻想着消灭奴隶制度,把奴隶们从惨痛的生活中解救出来,结果却让他们枉自送掉了性命!”
话音未落,两颗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中间隐藏着多少无奈、自责和悔恨!
“大哥…,你不要这样!”奥西里斯看着凌子风孤单的背影,心如刀绞,哽咽着说道:“如果可以重新来过的话,我还是会跟着你起义,我相信其他弟兄也和抱有同样的想法——自由比生命更加可贵!”
荷鲁斯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要一步步走向死亡,我们却依然能够尽情地享受生命,直到死神把我们带走的那一天!人类都是命运的棋子,都是诸神眼中卑微的存在,但是这都不会成为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理由,因为我们心中总是有希望存在!”
“自由民从变成奴隶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要在卑贱中度过一生,与其在饱受凌辱之后老死床箦,倒不如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来拼搏一个机会!”
“我在塔斯曼帝国遭到不公平的对待,但是凭借贵族的身份,亲友的接济,只要到其他国家去,都可以过上衣食无虑的生活,可是我宁愿死在帝国军队的屠刀下,也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说到这里,荷鲁斯直截了当地问道:“军团长,如果可以重新来过,而你已经知道了帝国阴谋的前提下,你会继续留在巴士底矿场做个温顺的奴隶,还是无怨无悔地起来反抗?”
“我仍然会起来反抗!”凌子风转过身来,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过,我会考虑的更全面些,不会再肆意妄为,避免犯下一些愚不可及的错误!”
荷鲁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故意问道:“大人,你认为自己犯下了那些错误?”
凌子风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显然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第一,不应该屠杀自由民,把他们赶到我们的对立面;第二,不应该过早进攻帝国腹地,应该在巩固控制区的同时,派小股部队渗透过去,以贵族的庄园为主要攻击目标;第三,尽量争取自由民、贵族中同情奴隶的人,最大限度地扩大同盟军。”
荷鲁斯点了点头,补充道:“其实你漏了最重要的一点:与奥斯曼帝国建立同盟,共同对付塔斯曼帝国!”
奥西里斯诧异地问道:“奥斯曼帝国也是奴隶制,怎么可能跟我们合作呢?”
凌子风恍然大悟,替荷鲁斯解释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相对于塔斯曼帝国而言,自由军团对奥斯曼帝国没有多大的威胁!”
荷鲁斯见凌子风已经走出谷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军团长,既然帝国军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全部驱赶到奥斯曼帝国去,咱们就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向前赶,让弟兄们和战马都喘口气!”
“好!”凌子风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奥西里斯立刻策马跑下土坡,向队伍的前端跑了过去。
这时候荷鲁斯突然说道:“军团长,上面说的都是我自己的推测,事实不一定真的是这样,你可要再三思啊!”说罢直勾勾地盯着凌子风的脸庞,希望能在微弱的星光下看到对方的表情变化。
“你的推测合情合理,与帝国方面的表现丝丝入扣,不可能有错的!”凌子风长长地出了口气,“要是早几天见到你该有多好!说不定我军就不会遭此惨败了!”
荷鲁斯苦笑着说道:“大人,你太高看我了!与制定这项计划的人相比,我这些都是马后炮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凌子风摇了摇头,“即使后知后觉,也比一直蒙在鼓里,需要别人提醒好!希望你能把自由军团带出困境!”
荷鲁斯看着凌子风期盼的眼神,笑了笑,“这个问题等我们到了巴士底再决定!我真的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
“好吧,我就多等两天!”凌子风非常痛快地再次延长了期限。
这时候,前面不远处燃起了十几堆营火,士兵们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向刚刚选定的宿营地快步走去。凌子风等最后一名士兵走进木栅栏之后,才与荷鲁斯一起纵马跑下山坡。
次日清晨,队伍再次踏上征途,而帝国军队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已经了解对方意图的凌子风让战士们放慢了速度,慢慢恢复些体力。
傍晚时分,巴士底的剪影出现在粉红色的天幕下,一缕缕浓重的烟柱从山谷中冲天而起,中间不时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炼钢炉和武器作坊还在继续运作!
凌子风不由自主地和奥西里斯对视了一眼,同时发现对方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
“荷鲁斯先生,你的推测完全正确!”凌子风发出由衷的赞叹,“帝国军暂时还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
荷鲁斯苦笑着说道:“但是只要入侵奥斯曼帝国的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之后,攻击立刻就会开始,所以必须要利用这段时间想出办法来!”
凌子风抬头望着从山脚营地门口飞驰而出的几匹骏马,轻声说道:“有了你这样有经验的高级军官,肯定能想出好办法的!”
荷鲁斯轻轻一笑,正想说话,却被飞驰而来的骑士用惊喜的叫喊打断了:“狂风,奥西里斯!你们都还活着!”
艾丽娅策马跑到凌子风和奥西里斯的中间,抓住他们的手就再也不愿意松开,阿图姆却用关切的眼神打量着从身边缓缓经过的那些神情木然的士兵。
凌子风尴尬地笑了笑,刚准备叫艾丽娅放手,对面又传来一阵惊叫,只见少了条胳膊的托利克斯疾驰而来,毫不客气地冲到马前,大笑着说道:“狂风,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没等凌子风发问,托利克斯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帝国军发起攻击之后,首先就击破了阿蒙和甘达尔的部队,两人先后战死,然后把攻城军分割包围,托利克斯本来想向凌子风靠拢,但是被重装骑兵冲垮了队伍,自己的胳膊也被砍断昏迷过去,最后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下突围出来。由于在路上不断遇到向坦能堡前进的帝国军,所以直接返回巴士底。
“阿蒙,甘达尔!”凌子风喃喃说道:“狂风对不起你们!”
第四十一章 何去何从
凌子风在回到矿场的第一时间就把当初‘贾德’推荐过来的工匠全部控制起来,然后才把‘贾德’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大家,然后他直截了当地说道:“贾德的伪装手段并不算高明,但是却能在自由军团内部隐藏下来,作为最高指挥官,狂风难辞其咎!另外,此次惨败科纳克里,失去坦能堡,致使甘达尔、阿蒙和数万名弟兄死于非命,也表明我根本没有能力担此重任。现在,帝国军队步步紧逼,妄图将我军驱赶到奥斯曼帝国境内之后再聚而歼之,为了走出困境,我决定把军团长的位子让给荷鲁斯先生!”
在座的众人除了奥西里斯以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凌子风继续说道:“荷鲁斯先生在科纳克里城下力挽狂澜,使我军免于全军覆没,接着又看穿了帝国方面的阴谋,军事上的造诣远远超出狂风,武技也相当精湛,是军团长的不二人选,请大家鼎立支持!”
“不行!我不同意!”话音刚落,托利克斯就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道:“狂风,贾德加入军团的时候,大家都点头同意的,怎么可能让你一人负责呢?科纳克里惨败,最主要的原因是帝国军队过于强大,你的指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用不着这样自责!”
说到这里,托利克斯横了荷鲁斯一眼,“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我信得过你,由你来指挥我非常放心,荷鲁斯即使能力再高,在没有搞清楚他的来历之前绝对不可能把队伍交给他!”
海姆达尔看了看一副波澜不惊表情的荷鲁斯,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扭头冲着凌子风说道:“狂风,指挥的经验是积累出来的,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荷鲁斯先生的军事才能这么优秀,从旁边协助效果也是一样的,未必要直接指挥——他毕竟加入我军的时间尚短,又是贵族出身,弟兄们很难接受的!”
凌子风刚想开口反驳,没想到老汤姆也站起来说道:“狂风,现在我们连打几个败仗,帝国军队又步步紧逼,弟兄们士气低落,人心惶惶,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换指挥官,不是雪上加霜吗!?”
老汤姆的话如同重锤敲击在凌子风的胸口,迫使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军惊,士兵终日在死亡线上挣扎,精神极度紧张,连日的溃败更是使他们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如果不是塔斯曼帝国惩处叛乱者的手段过于毒辣,很可能早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