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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的伤势再开拔。
对于这一点,韩石倒是不着急,在他看来,己方目前丧失了攻打大平城的实力,而玉军也没有实力主动来攻,己方在龙门山里驻扎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危险。
可是这次韩石料错了,或者说他漏算了一个因素,正在向大平城这边飞速赶来的三水军和天鹰军。
就在玉军伏击桓军的第二日,下午,三水军和天鹰军的探子便抵达大平城,见到唐寅之后,向他禀报,两军的先头部队已接近大平城,目前距离大平城只有五十里。
这个消息让唐寅大喜过望,也让玉国的官员、将领们长松口气,有三水军和天鹰军赶过来增援,己方便再不用怕桓军了。
三水军和天鹰军这支先头部队只有三万人,但却是由梁启和子缨亲自率领,大将战虎、吴广随行,下面的将士亦是两军的精锐之士。
当他们抵达大平城时,唐寅亲自出城迎接。等众风将们见到唐寅和殷柔之后,纷纷跪地,施大礼叩拜的同时无不热泪盈眶。三水军和天鹰军方面也知道唐寅和殷柔遇袭失踪的消息,本以为大王这次凶多吉少了呢,现在见到唐寅和殷柔皆平安无事,众人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激动,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把众将一一搀扶起来,唐寅拉着梁启和子缨二人的手,由衷感叹道:“我盼你们的到来是盼得望眼欲穿啊!”
这是实话。现在桓军是不敢来攻大平城了,但唐寅可不想放他们走,而以玉军的战力,主动出击无疑是以卵击石,现在己方的将士赶到,唐寅终于有了主动出击的本钱。
“大王和公主殿下这一个多月来都在哪啊?弟兄们找遍了风国,也未把大王和公主殿下找到。”梁启边陪着唐寅往城内走,边关切地问道。
唐寅和殷柔相视而笑,随即他把自己是怎么带着殷柔穿过龙门山,又是怎么来到大平城的经过向众人大致讲述一遍。听完之后,就连战虎也连连感叹好险、好险。
子缨揉着下巴,喃喃说道:“现在的桓军当真是不容小觑,避开我军主力,出奇兵偷袭我国本土,釜底抽薪,攻敌不备,厉害啊!”
梁启笑了笑,耸肩说道:“并非桓军厉害,只是我军方面太过于轻敌。”
说着话,他对唐寅道:“大王,目前桓国把全国的兵力都投放在安国和安桓边境,这正是我军长驱直入的好机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连连摆手,说道:“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议,现在,我要的是务必全歼这支桓国的癸亥军。”
吴广好奇地问道:“癸亥军被大王设伏偷袭,损失惨重,未敢再来强攻大平城,现在已经撤退了吗?”
“应该不会!”唐寅摇了摇头,说道:“吃了一场大败仗,癸亥军死伤众多,撤退之前,一定得休整些几日。”
子缨大点其头,接道:“大王所言没错!敌军休整的这段时间,正是我军主动出击,将其一举歼灭的好机会。”
梁启说道:“我军可兵分两路,一路正面推进,一路绕行敌后,两面夹击,可轻取敌军。”
子缨说道:“兵贵神速,今晚就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我们可和敌军打一场夜战!”
有梁启和子缨二人在,唐寅自己都不用动脑筋了,这两位都是最顶尖级别的统帅,无论是谋划长远的战术战略还是短兵交接的临阵指挥,皆无人能出其左右。
唐寅听着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快言快语,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这才是他习惯的风格,三言两语之间便把破敌的战术敲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具体的准备。
别看梁启和子缨只带来三万人,但皆为三水军和天鹰军的精锐,在唐寅眼中,这三万将士,胜过玉军十万甚至更多。
他眯缝起虎目,脸上露出冷笑,幽幽说道:“今晚,我定要一雪前耻,让癸亥军有来无回!”
当天深夜。以唐寅为首的风军悄悄出城。三万将士,人含草,马衔铃,悄然无声的向龙门山方向而去。
为了确保此次行动的隐蔽,已有大批的随军探子被梁启和子缨先行调派出去,解决掉沿途的桓军岗哨和眼线。
这一行风军,仿佛深夜中的幽灵军团,行进的速度极快,马不停蹄的赶到龙门山一带。
进入山林之中,风军先做短暂的休息,梁启和子缨二人趁此时间进行分工。
通过商议,梁启带一万五千人的三水军精锐打桓军的正面,子缨带一万五千人的天鹰军精锐打桓军的背后,梁启那边有战虎辅助,子缨那边则有吴广辅助。
等他二人商量完,向唐寅做了汇报,后者没有异议,决定随子缨去绕行敌后。
唐寅以前有打探过桓军驻地,对其情况还是较为了解的,也很清楚从哪里绕到敌后最为安全,所以由他领路是最合适的。
且说唐寅,带着天鹰军将士在林中快速地穿行,他特意绕了一个大弯,尽可能的避开桓军的暗哨,虽说浪费不少时间,但行动可以更加隐蔽,不易暴露。
绕行这一个大弯,唐寅等人足足用掉一个多时辰,当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桓军驻地后方的时候,已是凌晨,正好到了和梁启预定好的进攻时间。
另一边,梁启见寅时已过大半,该是己方动手的时候了,他传令下去,全军推进,向桓军驻地展开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水军将士在林中扩散开来,众人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在三步左右,像是一面大网似的向前缓缓推进。
正如同他们判断的那样,桓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驻地会受到敌人的偷袭,而且来敌还不是玉军,而是胜过玉军许多的风军。
桓军上下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连在林中布置的岗哨也是毫无警惕性而言,放哨的军兵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树下,打着瞌睡。这更是加给风军的偷袭制造出便利,许多桓军的岗哨就是在睡梦中糊里糊涂的做了风军的刀下鬼。
等风军已经推进到桓军驻地近前时,看守营门的桓军仍在睡觉,不过这些桓军岗哨当中已经有修灵者的存在,耳力比普通士卒要敏锐得多。
一名负责看守正门的修灵者最先察觉到异常,在睡梦中他隐约听到踩压草丛的沙沙声响,这名修灵者打了激灵,一下子惊醒过来,本能地向四周观望。
破晓前的树林太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修灵者,可视的距离也只有不到十步。这人张望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过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他也说不上来。
他站起身形,随手从营寨的寨墙上抽下一根火把,缓步地向前方树林走去。当他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透过火把的光芒,他猛然发现树林中有黑影晃动,这人脸色顿是一变,张开嘴巴,刚要发问,就听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从树林中飞出,正中他的胸口。
“啊——”
修灵者的叫声刚刚发出,树林内嗖嗖的破风声四起,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扑扑扑闷响声。
再看这名修灵者,头上、身上插满了黑漆漆的弩箭,整个人活像个刺猬似的,两眼瞪得滚圆,嘴巴大张,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身子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扑通!他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沉重的砸地声也把其余的桓兵所惊醒。
人们睁开朦胧的睡眼,满面茫然地面面相觑,很快,有人看到前方树林边上有一只火把,奇怪地嘟囔道:“谁把火把仍到哪去了?”
“不知道!唉?古大哥呢?”“没看见啊,刚才还在这呢!”“那林子那边去瞧瞧!”
数名桓兵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距离远时,他们只看到火把,没看到一旁的尸体,现在走近,立刻发现了修灵者倒在火把旁插满弩箭的尸身。
众桓兵大惊失色,有人尖叫道:“不好,古大哥他死……”
桓兵的话还没有喊完,弩箭飞来,正中他的嘴巴,箭尖由他的脑后探了出来。
“是敌袭——”随着这名桓兵的倒地,周围人总算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大叫道,不过,他们很快也步了同伴的后尘,从树林中不停飞射出来的弩箭将他们的身子钉得千疮百孔。
在这几名桓兵倒地的同时,从树林当中窜出一长排风军。
这些风军清一色的手持连弩,一边向前飞奔,一边连续扣动弩机,弩箭破风的嗖嗖声不绝于耳,守在营门口的桓军士卒接二连三的中箭,纷纷被射翻在地。
等风军士卒把弩机中的弩箭都射光,立刻把弩机挂到后腰,抽出佩刀,摘下背后背着的盾牌,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向前全力冲杀。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五章
第五百五十五章
桓军根本没有防备敌人的偷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lingdiankans*当守卫营mén的军兵反应过来,再想关闭营mén,已然来不及了。
三水军所普遍应用的连弩堪称是近战利器,弩箭如飞蝗一般,穿梭不断,破风声刺耳。只一轮箭shè过后,桓军驻地的营mén上便chā满了箭矢,mén前的空地上躺满了中箭的桓军士卒。
营mén内的桓兵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把营mén关闭,但这时候风军已冲到近前。
只见那飞奔过来的风兵好像猛虎下山似的,顺着辕mén还未关闭的缝隙直接撞了进来,将mén后的桓兵冲撞得一阵大luàn。
冲进来的风兵很快被桓兵砍杀刺死,但同样的,桓兵想关闭营mén也没有了可能,随着冲上来的风军将士越来越多,辕mén被彻底顶撞开,紧接着,大批的风军士卒从外面涌入营内。
双方将士随即展开了近身rou搏战。短兵接战时,风军将士们纷纷收起连弩,拿出战刀与盾牌,顶着盾往前冲杀。
战场上之,长矛、长枪撞击盾牌的当当声不断,风兵档开敌人的杀招之后,顺势冲到对方近前,手中的战刀抡起,如发了疯似的往前狂砍狂刺。
耳轮中就听扑哧扑哧的破甲声不断,一片片的血雾从人群当中喷出,shè到半空,惨叫声四起,哀号声持续,双方只接触的一瞬间,桓兵便被风军砍翻了一排。
不等受伤的桓兵从地上爬起,风军将士已无情地从他们身上踩踏而过,等到黑压压的人群涌过去后,再看地上,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只剩下一具具血rou模糊的rou团。
风军的战力本就远在桓军之上,何况桓军又准备不足,此时被打得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只一万五千人的三水军,冲进桓军驻地里,将四、五万众的桓军杀得大败。
听闻到外面的hunluàn之声,严熙和韩石双双从寝帐中快步走出来,到了外面一瞧,桓军之内已然luàn成了一锅粥。
韩石随手抓过来一名正向后营奔逃的士卒,厉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大事不好了,风军偷营,现在已经杀进营内了!”那名士卒满头大汗,一脸的惊慌,身子突突直哆嗦。~~
“风军?哪来的风军?”韩石闻言大惊,一旁的严熙也傻眼了,据他们所知,风军在yu国的两支军团都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突然来偷营呢?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
严熙脸sè难看,两tui发软,抢步来到韩石近前,结结巴巴地问道“风……风军从天而降,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直到现在韩石都不太相信来偷营的是风军,他怀疑是不是yu军换上风军的盔甲,假冒风军前来偷营。
他冲着严“遵命!”那几名川国shi卫各自chou出佩剑,快速地向前营而去。他们刚走出没多远,就见前面有一大群桓兵哭爹喊娘的向自己这边跑来,一个个丢盔弃甲,手中连武器都没有。
几名川国shi卫见状大怒,喝道“统统站住!你等不去迎敌,都往回跑什么?”这也就是在癸亥军,如果是在川军,他们可依军法直接将逃兵砍杀。
“风人打过来了,兄弟们抵挡不住了!”桓军逃兵们冲着几名shi卫大吼大叫着,一窝蜂地跑了过去。
川国shi卫见状,气得牙根都痒痒,可逃兵毕竟是桓军,他们想管也管不了。刚把这群逃兵让过来,众shi卫正想继续向前去查看,这时候,一名风将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这员风将,身材格外的高大健壮,站直了,至少得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胳膊伸出来比常人的小tui还粗,奔跑起来,脚步声咚咚作响,活像狗熊成了jing似的。
再看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巨形的大锤,两侧的锤头上都镶满了尖尖的铆钉,光是目测,这把巨锤的分量就得不下百斤。
川国shi卫心中一震,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将手中的佩剑灵化,上前两步,抬灵剑喝问道“来将通名!”
“风国,战虎是也!”随着一声高亢的断喝,来人三步并成两步,冲到这名shi卫近前,举锤便砸。
嗡!巨锤下落时所发出的破风声都让人有种心跳骤停的感觉,强大的灵压令shi卫来不及chou身闪躲,只能硬着头皮抬起灵剑招架。
就听扑哧一声,战虎这一锤下去,把地面都砸出个大坑出来,这看那shi卫,直被砸得尸骨无存,只有血rou模糊的碎块四处飞溅。
此情此景,让剩下的那几名shi卫都惊呆吓傻,张口结舌地站起原地,动也不动。战虎一锤砸毙一敌,片刻都不停顿,提锤前冲,臂膀抡圆了,将巨锤横扫出去。
嗡!仍是那令人窒息的破风声,锤未到,灵压先至,压得众shi卫喘不上气来。几人如梦方醒,有两人抱着脑袋直接扑倒在地,另有一人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后窜去,最后一人反应慢了一些,被横扫过来的巨锤砸得结结实实。其身躯好似断线的风筝,横着飞了出去,浑身的筋骨寸断,人还在空中就已然毙命。
面对风国四大猛将之一的战虎,几名川国shi卫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甚至都失去了jiāo手的yu望和斗志,直接被战虎*人的气势所压倒。
余下的三名shi卫再不敢多停留片刻,转身齐齐向后只一会的工夫,战虎便追上一名shi卫,借助前冲的惯xing,巨锤向对方的后腰狠狠顶住。
嘭!
巨锤的垂头正顶在那人的腰眼上,shi卫痛得大叫一声,身子仿佛皮球,在地上向前翻滚,足足轱辘出十多米远,他才停下来,不等他站起身,战虎跟上来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扑!shi卫的头颅在战虎的大脚下好像被砸碎的西红柿,连头带盔瞬间被踩扁,鲜血飞溅出好远。
与此同时,战虎将手中的巨锤向前狠狠一抛,锤子挂着劲风,又砸在另一名shi卫的后脑。
韩石派出来的五位贴身shi卫,被战虎一口气砸毙四位,最后只有一人侥幸跑了回来,等他见到韩石之后,脸已白得毫无血sè,身子剧烈地哆嗦着,脸上、身上汗如雨下。
他慌慌张张地颤声说道“将……将军,来……来敌确是风军,风国猛将……战虎也……也来了……”
听闻手下shi卫的回报,韩石吸气,来袭之敌竟然真是风军,太不可思议了!他沉yin片刻,举目一瞧,疑问道“怎么就你回来了?其他人呢?”
“都、都死了……都让战虎打死了……”那shi卫尖声叫道“将军快走啊,战虎即刻就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身为贵族,韩石也是一个眼高过顶的人,但他再狂再目中无人,也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如果对阵一般的风将,自己或许还可以应对,但对阵风国的战虎,自己还差得远呢!
他又凝思了一会,猛然抬起头来,对严熙正sè说道“严将军,这仗我们已经打不了了,得赶快撤退,能带走多少兄弟算多少吧!”
严熙早就没有抵抗下去的意志,听闻韩石的话,他脑袋点得像捣蒜似的,急声应道“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