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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剑锋由他的前胸入,在其后心处探出,严松两眼瞪的又大又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容,想要说话,但嘴巴张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吐出的只是大口大口带着气沫的血水。
扑通!严松的尸体被白容一脚踢翻在地,与此同时,整个院子里也炸开了锅。在场的众将无不是又惊又骇,人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拔出佩剑,罩起灵铠,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这时候,院子的大门外涌进来百名之多的侍卫,在院子四周的房顶、院墙,站起无数的弓箭手,箭支皆已搭在弓弦,箭锋直指院内众将。
“诸位,白将军业已下定决心,向风国倒戈,今日,支持白将军的,那么和白将军就还是兄弟,大家同生死,共进退,若是反对,嘿嘿,只怕你插翅也飞不出此间院落!”
张毅手持灵剑,站在白容的身前,两眼闪烁着凶光,环视在场诸将。
“匹夫白容,大王待你恩重如山,而你却恩将仇报,你怎对得起大王的知遇之恩?!本将与你拼了!”说话的这位,正是邵方的另一位心腹爱将,丁伯。
他手持灵剑,大吼一声,直奔白容冲去。
白容嘴角微微挑起,嗤之以鼻,看都没看丁伯一眼,背着手,昂着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将乃世袭爵位,何来的知遇之恩,何来的恩重如山,倒是尔等贱民,确实应该多多感激大王赐予的荣华富贵呢!”
他说话之间,张毅业已迎丁伯,与其恶战到一处。其他的莫将们互相看看,其中有两人默不作声地提剑直向白容而去,看架势,是打算对白容突下杀手。
可是他二人根本没走到白容近前,便被五名莫将挡住,那五人也同是白容的心腹,早已和他串通一气。五人以多打少,顷刻之间便将那两名莫将困在中央。
这时候,院中的众将业已被分成三个阵营。一是以白容为首的投降派,二是忠于邵方、忠于莫国的强硬派,剩下的那些则属于中间派,还处在极大的震惊当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白容是早有准备,来就突下杀手,除掉了严松,剩下丁伯和两名莫将又怎么可能会是众多莫将、侍卫的对手。
双方交战的时间不长,那两名莫将就被打的一死一伤,只剩下丁伯一人苦苦支撑。
丁伯边打边连声怒吼,冲着那些摇摆不定的众将大喊道:“食君禄,报君恩!我等身为臣子,怎能在国家危难之际弃君于不顾,你们还在等什么,速速拿下白容这吃里爬外、叛国投敌的小人啊!”
众将被丁伯说得面红耳赤,纷纷把目光投向战场外的白容。此时,白容也正向他们看过来,后者握紧拳头,幽幽地说道:“诸位将军,并非我白容不忠不义,卖国叛君,而是大王昏庸无道,令人寒心。今日兵临城下,你我生死存亡仅系于一线,如果现在还执迷不悟,不懂变通,最后只有死路一条,不仅自己受难,全家也要遭殃,列位,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自己的家人们着想啊!今日,凡随我一起投诚者,皆为我白容的兄弟,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执意不肯随我投诚,那也简单,与其死在风军刀下,还不如让我来成全你等。”说话之间,他抬起手中的灵剑,没有走向众将,而是向处于战团中央的丁伯而去。
等他到了战团前,手中的灵剑突然之间闪烁起万道霞光,追魂刺释放出去,直袭向丁伯的背后。
追魂刺的特点就是又快又狠,令人防不胜防。丁伯是背对着白容,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那化成电光的灵刺已射到他近前。
扑哧!灵刺正中丁伯的后背,其力道之大,贯穿他前后两面的灵铠,在其身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窟窿。
丁伯惨叫一声,身子直挺挺地飞扑出去,他刚刚落地,张毅就跟了来,手起剑落,直接把丁伯的脑袋劈砍下来。
看着地身首异处的尸体,张毅呸的一声吐口唾沫,回身对白容说道:“将军,丁伯这老匹夫总算是死了!现在,谁还不愿意追随将军,这他娘的就是前车之鉴!”
白容淡然而笑,甩了甩手中的灵剑,收剑入鞘,然后看向那些还没有表态的众将,问道:“诸位将军,都说说,你们是站在本将这一边,还是站在丁伯、严松这俩死鬼那一边?”
他的语气很柔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不支持他,就是死路一条。众将面面相觑,随后,相继有人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我等本就是将军部下,将军有令,我等不敢违命!”
这种情况之下,余下那些还摇摆不定的莫将们也只能纷纷跪地表态,表示自己愿意追随白容,随他一同向风国倒戈。
白容见状大喜,走前去,把众将一一扶起,笑道:“好!有了诸位兄弟的支持,本将也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说着话,他深吸口气,振作精神,大声喝道:“走!诸位兄弟随本将去恭迎风军入城!”
在镇江岌岌可危之时,白容率麾下的倒戈则成为对镇江城防最致命的一击。
通过白容的授意,镇江东城城头的莫军旗帜统统被摘掉,换白旗,与此同时,吊桥放下,城门大开,白容带领麾下众将亲自出城迎接外面的风军入城。
这是名副其实的兵不血刃。东城外的风玉联军没动一刀一枪,人山人海的将士们犹如潮水一般,顺着东城门源源不断地涌入进镇江城内。
直至大批的风玉联军进城,开始向王宫方向展开突进的时候,镇江的其它地方才得到消息,白容临阵倒戈,敌军已然入城。
镇江守军本就对抵御风玉联军信心不足,现在又听说白容造反,敌军主力杀入城内,人们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南城、北城、西城的守军相继出现大范围的骚乱,许多将士无心守城,大批的军兵开始逃下城墙,向城内慌张逃窜。
如此一来,城外的风玉联军立刻抓住机会,变佯攻为真打,各军团齐齐向前推进。此时此刻,莫国的中央军已经发生了内乱,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抵御得住城外风玉联军的猛攻?
在东城被破后不久,紧跟着,南城失守,随后西城和北城也接连沦陷,偌大的镇江,东南西北四面城防,一瞬之间,全部瓦解,苦心经营起来的城防在眨眼工夫飞灰湮灭。
这就是兵败如山倒的残酷。二十多万的中央军,几乎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便被风玉联军一口气击溃。那些溃败的残兵败将以及十万禁军只能退缩到王宫之内,打算死守王宫。
第十集 第四百六十七章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各城被破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进王宫里,现在的莫国王宫,已是人心惶惶,一片混乱,侍卫们如临大敌,步履匆匆的穿梭不断,宫女们则忙于避祸,惊恐的四处逃窜。
在王宫的正殿里,邵方坐在王椅之,脸色阴沉,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这些小人、佞臣,平日里把忠君报国挂在嘴边,可到了关键时刻,要么倒戈,要么偷逃,本王当初真是瞎了眼才重用这些奸臣贼子!”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现在还留在邵方身边的莫国大臣们只剩下不足十人,其中官阶最高的竟然是田忠。
大将军李进和太傅张荣早已投靠了风国,左相郭辉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业已不见了踪影,偌大的莫国朝廷,那么多的重臣权贵,此时是逃的逃、降的降、藏的藏,到最后,仅剩下田忠这个区区的廷尉。
邵方骂了一阵,随后收住话音,低头向下面瞧瞧,大殿里所剩的文臣武将屈指可数,看罢,他忍不住又乐了,只是他现在的乐比哭还难看。
他的目光落在田忠身,问道:“田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跑啊?”
田忠是前朝老臣,并非邵方的嫡系出身,而且他这个人脾气又倔又硬,还不会讨人欢心,所以平日里邵方也不太待见他,之所以还把他留下来,只是没有找到比田忠更适合做廷尉的人选罢了。
此时此刻田忠竟然会留在自己身边,让邵方多少有些意外。
听闻大王问到自己,田忠抬起头来,拱手说道:“微臣身为莫人,死亦为莫鬼,就算要死,微臣也要死在大王之前。”
他这话,明显是在念丧经,如果是平时,邵方恐怕早就大怒,就算不杀他,也得劈头盖脸的斥责他一顿,可是现在,邵方非但没生气,反而还颇受感动。
他点点头,闭眼睛,声音很低地喃喃说道:“这……又何必呢……”
通过邵方这句低语,在场的众人都能体会到,大王现在已然绝望了。
田忠突然弯下腰身,把放于脚边的一只小包裹提起来,直接走台阶,将包裹放在邵方面前的桌案,接着,他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套粗陋的麻衣布裤。田忠正色说道:“大王,现在都城混乱不堪,敌军也未能控制住全城,趁此机会,大王还是赶紧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王能逃此一劫,到了南方,还可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邵方看着桌的衣裤愣了愣,随即嘴角挑起,苦笑一声,他慢慢抬起头,对田忠急切的眼神,幽幽说道:“如果本王想跑,又何至于等到现在?镇江是我莫国之根本,若镇江不在,就如同我莫国亡国。本王虽非明君,但也不屑去做个贪生怕死的亡国之君!”说着话,他手臂一挥,将桌案的衣裤统统扫到地。
“大王……”见状,田忠以及其他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掉下泪来。没错,邵方确实不是明君,但他也不是个软骨头的君主,明明有逃亡的机会,但他却选择了与国都共存亡。
“诸位不必再劝我!”邵方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们都走,本王也累了,要回寝宫,好好的睡一觉……”
那么年轻力壮、当初那么意气风发的邵方,现在看去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脸失去光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田忠等人还想拦他,但邵方已然转身离开,向后宫走去。
身为君主的邵方尚且如此,下面军兵的士气也就可想而知了。都城禁军、王宫侍卫以及败逃回来的中央军散兵,加到一起可是十好几万人,王宫的城墙也是又高又坚固,防守起来,就算来敌甚众,想打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现在莫军将士已毫无斗志可言,就连禁军和王宫侍卫都是军心动荡。
且说邵方,回到自己的寝宫,刚进来,便听到一阵流苏声响,紧接着一股香风迎面扑来。邵方举目一瞧,迎面走来的正是他最宠爱的夫人之一,雪瑶。
看到她,邵方的脸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地笑意,他问道:“瑶儿,你不在自己寝宫,怎么到本王这里了?”
“大王,听说风军已经攻入城内了?”雪瑶绝美的容颜略显苍白,她走到邵方近前,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
邵方轻轻抚摩她的面颊,并推了推她紧紧皱起的黛眉,含笑说道:“怕吗?”
雪瑶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有大王在,瑶儿什么都不怕!”
如果我不在了呢?邵方在心里感叹一声,看着雪瑶倾城倾国的美颜,他不敢想像她被风军活捉之后会是什么下场,想到这里,他的心像被针扎一般,阵痛难忍。
邵方眯缝起眼睛,沉默许久,随后,长长吁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瑶儿,去帮本王沏杯茶,本王最喜欢你沏茶的手艺了。”
雪瑶不疑有它,轻轻应了一声,转回身,向殿内走去。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邵方突然抽出佩剑,毫无预兆,正刺在雪瑶的后心。只听扑哧一声,冰冷的剑锋贯穿雪瑶的身体,宝剑的锋芒在她胸前探出。
没有挣扎,甚至都没有叫声发出,雪瑶的娇躯软绵绵的倒在地,汩汩流出的鲜血瞬间将地面铺的毯子染红好大一片。见此情景,周围的侍卫、宫女们都吓傻了眼,平日里,大王可是把雪瑶夫人当成宝的,捧在手心里怕吓着,含在口里怕化掉,关怀备至,宠爱无双,可是现在竟然把雪瑶夫人给杀了!
低头看着倒在地的尸体,良久,邵方提着滴血的宝剑,忽然像发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不知是对周围人还是对他自己怪吼道:“本王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染指。”
说着话,他猛然抬头,这时候再看邵方,整张俊脸已然扭曲得变了形,表情狰狞,状似厉鬼。周围的宫女、侍卫们无不激灵灵打个冷战,直吓得连连后退。
邵方没有理会周围众人,他缓缓蹲下身躯,又抱起雪瑶的尸体呜呜地痛哭起来。人们面面相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大王疯了,大王被攻入都城的敌军给活活疯了!
众人提心吊胆,一退再退,不敢再继续留在邵方的身边。
别看他现在痛哭流涕,谁知道他一会是不是又要发神经,持剑杀人,宫女和侍卫们也不是傻瓜,此时谁还愿意留下来等着邵方来杀。
王宫里就是这般的混乱,充斥着绝望的情绪,这时候,风玉联军已然攻到王宫的正门前。
一马当先的有两将,一位是风国的官元让,另一位是玉国的石宵。他二人已是继伐贞之后的第二次合作了,算是老熟人,配合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他二人奉命打头阵,望着前方紧紧关闭的宫门,以及站于宫墙顶如临大敌的莫军,二人相识而笑,官元让把三尖两刃刀交到左手,回头指着一名部将,大声喝道:“速令人把我军的抛石机推过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王宫的城墙给我砸开!”
听闻他的话,石宵也令手下人赶快把抛石机和破城弩这类的大型攻城武器搬运过来。风玉两军把各自的抛石机、破城弩纷纷推到王宫的正门前,拉开架势,准备强攻。
而正在这时,有唐寅的传令兵手持令旗飞快赶到,责令官元让和石宵二人,在进攻王宫时,不可动用抛石机和破城弩。
官元让眉头大皱,揪着传令兵的脖领子将其提到自己近前,问道:“这真是大王的命令?”
传令兵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元让将军,就……就算小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大王的旨意啊。”
官元让把传令兵送开,然后没好气地问道:“大王为何不让使用抛石机和破城弩?”
传令兵连连摇头,说道:“大王未说,小人也不知!”
官元让心烦地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
“小人告辞!”传令兵如释重负,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等他离开之后,石宵前,低声说道:“可能是风王殿下不想损坏莫王宫,所以才责令我等不可动用大型武器。”
官元让对此就难以理解了,气呼呼地嘟囔道:“亡国的晦气之地,留之何用?要是依我看,就应该一把火烧它个干净!”
石宵乐了,他的想法倒是与官元让不谋而合,不过风王的旨意他们不能不遵,只能按照唐寅的意思,放弃大型攻城武器,直接用人力往前顶。
放弃用大型武器进攻莫王宫的命令,确实是唐寅下达的,石宵也真猜对了,唐寅是不想损坏莫王宫。
现在,唐寅已经开始为以后做打算了。等吞并莫国之后,风国的领土能得到大范围的扩张,可到那时,风国国都盐城所在的位置就太不合事宜。地处偏僻,远离全国的中央,倒哪都不方便,迁都南移是必然的,而镇江正是风国以后迁都的最佳选择,四通八达不说,周边的环境甚至全年的气候都要比盐城好过许多。
第十集 第四百六十八章
第四百六十八章
唐寅对镇江可是垂涎已久,现在既然有机会向镇江迁都,他当然不会放弃,等到日后把都城迁到镇江,那么莫国的王宫就会变成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