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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莫军,趁此机会,将泽平郡内的莫军主力彻底歼灭。
聂泽倒是也想追击,但他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经验老道的统帅,敌军这仗打的太反常,位置如此重要、地形如此险峻、事先构建好如此完善防御的盘岭,莫军竟然说放弃就放弃,这也太有违常理了,其中该不会是有诈?
他把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名副帅找来,然后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他的顾虑和陈修四人一拍即合,他们也觉察到此战太顺利,顺利到有些不正常。
陈修说道:“将军,莫军显然没打算在盘岭与我军决一死战,所以斗志不盛,一击即溃,而纵观泽平郡,最佳的防御地点就在盘岭,敌军一反常态的舍弃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管戴接道:“就是引敌深入之策。”
“没错!”陈修点点头,说道:“看起来,莫军是有意想引我军进入泽平郡腹地,那时我军孤军深入,后勤补给难以保障,形势怕会十分不利。”
“不过,”管戴皱着眉头说道:“我军可不是孤军啊!在我军之后,还有平原军和飞龙军两支军团,我军的后勤补给由这两支军团做保障还会有问题吗?”
“这个……”陈修一时语塞,管戴所言不是没有道理,虽说百战军是先锋军,在后面还有平原军和飞龙军这两支强援,莫军若是用引敌深入之策,那可大错特错了,这不是引敌深入,而是引狼入室。他沉思了许久,幽幽说道:“除非莫军用引敌深入之计在前,然后再悄悄绕回盘岭,截断平原军和飞龙军的增援,同时也切断我军的退路。”
恩!管戴暗暗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毕竟己方对泽平郡的环境不熟悉,莫军主力想避开己方的眼线,绕回到盘岭,也是很容易的,若真是那样,可就成了关门打狗,后果堪忧啊。
一直沉默不语,聆听二人分析的聂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倘若真是如此,那莫军就是引火烧身,必败无疑。”
“哦?”陈修等将皆是一愣,疑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聂泽面露诡笑,幽幽说道:“我贞人的军队,向来对后勤补给并不是十分依赖。诸位应该还都记得,当初伐风联盟合兵讨伐风国的时候,我贞人的一支军队深入风国境内,险些攻到盐城,当时那只有十万人,又是深入风国腹地,而现在我军有四十万众,仅仅是深入泽平郡腹地,比较起来,我军还怕什么?”
陈修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嘀咕,你怎么不把话说完呢?当年那支贞军是差点打到盐城,但结果怎么样,全军下,包括主将在内,在风国腹地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没跑掉。
当然,聂泽引用这个战例,也说明了贞军确实不太依赖后勤补给,原因很简单,贞军太野蛮,太能掠夺,如同蝗灾一般,所过之地,皆成废墟。
“那依聂将军之见……”陈修等人问道。
“既然莫军有意引我军深入,那么,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把泽平郡搅它个天翻地覆!”聂泽冷笑着说道。
聂泽打仗,颇有拼命三郎的劲头,同时还具备精明的头脑,对于对手而言,他无疑是个极为恐怖的敌人。
百战军在明知莫军用的是引敌深入之计,却仍越过盘岭,好像一把尖刀似的,直插进泽平郡的腹地。
穿过盘岭,接下来便进入盘中县,在盘中县境内有三座城邑,分别是石桥、新田和定山,其中定山为县城。
溃败的莫军主力正是向定山城方向撤退,但百战军可不敢直接追杀过去。根据军中的探报,在石桥和新田都驻扎有大批的莫国地方军,如果百战军直击定山,石桥和新田两边出兵夹击己方,对百战军的形势将极为不利。
因此,聂泽决定先取石桥,再取新田,最后在定山城和莫军决一死战。
石桥是座大型的城邑,盛产铁矿和青冈岩,冶铁业非常发达,另外,它每年产出的青冈岩也会被运送到莫国各地,用于建造城墙和殿宇,在莫国,它算是比较重要的城邑之一。
莫国在石桥布置有七万多人的地方军,还有三万左右的中央军,总兵力达到十万。
由于石桥城本身就盛产青冈岩,其城防之坚固自然不在话下,不仅城墙是由青冈岩堆砌而成,就连城墙准备的擂石也是以青冈岩为主。
想强行攻破石桥,并不容易,对百战军而言,这也是场硬仗。此战,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百战军把所有能用的攻城的器械都用了。
攻城时,抛石机和破城弩在后方发射石弹和弩箭,压制城墙的守军,百战军将士们则列着方阵,向前推进,同时,把军中的冲车、塔楼也都统统推出来。
战斗一开始就打得异常激烈,一边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强攻,另一边是只能拼死一搏毫无退路可走的坚守,双方的将士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战斗由午一直打到入夜。
期间,百战军是攻去一批,被打退一批,守军方面也同样如此,一个阵的人拉城头,眨眼工夫就死伤殆尽,就算是一个兵团顶城头,很快也伤亡过半。
双边将士的尸体在城城下叠叠罗罗,都堆起好高。
入夜时,连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这四位和贞人起不了共鸣的副帅都打不下去了,下面的将士伤亡实在太大,再不撤兵休整,恐怕全军危矣。
四人一同来找聂泽,请他收兵,等明日再战。
聂泽闻言,眼珠子都红了,对他四人厉声喝道:“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撤退!谁若再敢轻言‘撤退’二字,军法处置!”
他一句话,把陈修四人说没词了,后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指挥将士们战斗。
聂泽心中有数,战斗艰苦,己方损失惨重,敌军方面的损失也不轻,己方疲惫,而敌军会更累,现在就看谁能咬牙坚持到最后。
激战又整整打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色渐亮,百战军的攻势仍没有任何终止的意思,鏖战了一天一夜的贞人将士们继续象发疯的野兽似的向前冲杀着。
此时再看石桥城下,擂石夹杂着尸体,尸体混着擂石,在城外已堆起快两米之高。
仗打到这种程度,仍未能攻破石桥,陈修等人再次来找聂泽,请他收兵歇战。聂泽这回的语气更差,几乎是咆哮的骂走四人,并放出话来,打不下石桥,他们四人就提头来见他。
石桥一战,百战军和莫国守军足足打了两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深夜,百战军才撕开石桥的城防,早就杀红了眼、失去了理智的百战军将士冲入石桥城内,对城中守军和百姓展开了更加血腥的屠杀。
现在,陈修等人总算能理解贞人为何屠城成性了。贞人善打硬仗,那也是靠无数将士们的鲜血和生命堆积出来的,凡是在激战中存活下来的人都可算是幸运儿,他们经历过在鬼门关外的徘徊,看到过自己身边太多太多的同袍兄弟倒地不起,他们需要对象来发泄心中的怨恨,也需要对象来发泄心中的恐惧,屠城就变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石桥城之战,是百战军侵入莫国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战,单单是向后方运走的重伤兵就超过两万人,埋骨于石桥城下的将士足有三万之众,至于轻伤兵,则是不计其数,无法统计。
这一仗打下来,百战军的直接减员就多达五万,好在最终是把石桥城成功打下来了,百战军的伤亡也算是有价值的。
石桥是大型城邑,城中百姓数十万人,百战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全城控制住,把城中百姓全部杀光,趁乱拖家带口逃亡的百姓甚众。
本来百战军还打算组织兵力进行追杀,这时候,倒是聂泽下令,不要追杀莫国的百姓。同时,他又命令一支万余人的精兵脱下甲胄,换莫国百姓的衣服,混于逃亡百姓之中,跟着他们一块跑。
石桥城的百姓是向距离他们最近的新田城逃亡的,乔装改扮的万名百战军精锐随着逃难的人流顺利混入到新田城内,如此一来,百战军还未攻打新田,倒是先在新田城里埋下一把要命的尖刀。
第十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聂泽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验太丰富了,而且也熟识各种战例和战术,石桥城的情况让他马上意识到己方进攻新田的机会来了,用鱼目混珠的办法向新田城内秘密安插一万精兵。他心中清楚,在激烈的攻城战中,这一万混在敌方城内的将士所能起到的作用,比城外数十万的精兵还要重要。
在打下石桥后,百战军于城内仅仅做了半天的休整,随后没有携带任何的辎重,全军将士仅带三日口粮,做急行军向新田方向进发。
百战军来得太快,石桥刚刚被破,难民还没有全部逃到新田城内,百战军就已兵临城下。
对于城外突然出现的风军,新田的守军大为惊慌,其主将仓促下令,关闭城门,把还未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全挡在城外。
聂泽可不管你莫国百姓的死活,见新田是仓促应战,他当即下令,全军攻城。由于这次百战军是急行军赶过来的,大型武器都留在石桥,进攻时,唯一能用上的便是云梯。
这是一场真正的肉搏战,也是贞人所熟悉的打法,不使用攻城武器,全靠人力往上顶。双方的战斗还没进行多久,先前混入城中的百战军精锐突然发难,由守军的背后冲杀上来。
这可大出守军的预料,人们对风军本就心存畏惧,斗志不强,现在内部又生乱,防线一下子被扯得七零八落。
趁此机会,城外的风军一鼓作气冲上城头,与守军展开面对面的白刃战。
短兵交接,连风人在贞人面前都得甘拜下风,何况是莫军呢?
新田之战,前前后后仅用了两个时辰,莫军的抵御就彻底被摧毁,上下将士全被打散,如同一盘散沙似的往城内逃命。百战军可不会给对手留下喘息之机,兜着莫军的屁圌股追杀,双方又在新田城内展开一场混乱的巷战。战斗至此,莫军已无斗志,战局也再无悬念,最终,新田守军一败涂地,包括其主将在内,被百战军砍杀殆尽。
或许是此战赢得太轻松,也或者是连日来的争战让百战军将士实在太疲惫,占领新田后,难得的没有发生大规模屠圌城事件,百战军一半驻扎于城内,一半驻扎于城外,作短暂的休息调整。
百战军于新田驻扎了三天,等后方的辎重跟上来后,又继续南下,向定山方向进发。在百战军将士看来,莫军的主力已逃至定山,己方势必要在这里与莫军展开一场决战。
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莫军主力根本不在定山,定山的守军才只有万余人,百战军几乎是一走一过之间便轻取定山城。至于莫军的主力去了哪里,百战军的探子也没有查探清楚。不过,在百战军攻占定山的第二天,后方传来急报,百战军于盘岭驻扎的军队遭到大批莫军的偷袭,现在盘岭已然失守,驻扎的数千将士伤亡殆尽。
听闻这个消息,聂泽一点也没感到意外,这反而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当初陈修等人也做过这样的分析,莫军引敌深入在先,而后再折回盘岭,切断己方的退路,想来个关门打狗。
只是莫军似乎忘记了一点,百战军名义上是风军,实际上却是贞军,对于贞军而言,后勤补给可有可无,无关紧要。
他环视左右众将,问道:“列位将军都猜猜,敌军主将现在在想什么?”
陈修一笑,说道:“莫军主将必定会认为当我军得知盘岭失守的消息后,势必要全军回撤,夺回盘岭,好打开后方的通道。”
“没错!”聂泽点点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现在莫军主力已在盘岭严阵以待,只带我军回头去攻,而这次,盘岭则不会象上回那么容易攻破了。”
一名贞将冷哼一声,说道:“区区莫军,何足为惧?既然他们想在盘岭与我军决一死战,那我们就成全他们好了!将军,依末将之见,我军马上折回盘岭,和莫军决战!”
聂泽摇首,幽幽说道:“我们已经打过一回盘岭,现在回头再打,将士们的心气定然不足,另外,莫军在盘岭也势必会做万全的准备,以敌军所占的地利优势,我军即便能打赢这一仗,只怕,损失也会很惨重。”顿了一下,他深吸口气,振作精神,嗤笑道:“既然莫军在盘岭等着我军回头去攻,那么,就让莫军在盘岭等着好了,我军继续南下,直取泽平的郡城——常都。”
众将皆无异义,纷纷插手施礼道:“末将遵命!”
百战军在明知道后路被断的情况下,却依然选择向南推进,这确实大出莫军方面的预料。其实莫军的部署也是很精妙的,把盘岭的拱手相让,确实是引敌深入之计,等把百战军引进到泽平郡腹地之后,莫军主力兵分两路,一路绕道取盘岭,另一路则藏进盘中县的山林当中,只要百战军回头去攻盘岭,莫军便可以前后夹击,打百战军个头尾难顾。
不过让莫军主将袁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百战军却来了个将计就计,根本没管后路被断的问题,而是趁着莫军主力不在的空档,去取郡城常都了。
现在摆在袁诚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放弃盘岭,全力回救常都,而是弃常都于不顾,继续坚守在盘岭,阻断风军的补给线和撤退之路。
到底要如何选择,袁诚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询问麾下智囊沈元的意见。
当初给他出引敌深入之计的人就是沈元,如果现在选择放弃盘岭,救援常都,就等于在说他当初所献的计谋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沈元又怎肯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所以明知道是错,沈元也只能将错就错,他向袁诚提议,己方绝不能放弃盘岭,至于郡城的防御,可以召集各县各城的地方军去守,只要能顶圌住风军十天半个月,没有后勤补给的风军不战自败。
听完他的分析,袁诚觉得也不是没道理,最终决定,采用沈元的办法,中央军主力继续驻扎于盘岭,让地方军去守郡城常都,他不奢求地方军能把风军打败,只要能拖住风军一段时日就好。
当然,沈元给他出的这个计策本身就是异想天开,百战军之凶狠,连莫国中央军都难以抵挡,又何况是临时征召凑到一起的地方军呢?别说顶圌住十天半个月,哪怕是三五天都是往多了说。
果然。百战军的南下势如破竹,一路上,连战连捷,当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仅仅用了十天的工夫,就从盘中县一路打到常都。
现在,常都的守军勉强聚起十万人左右,其中的两万是泽平郡郡军,另外的八万,都是从各地召集过来的,其中过半的人连军装盔甲都没有,是各地的官圌府征召壮丁、奴圌隶滥竽充数硬凑起来的。
这样的一支军队想抵御住如圌狼圌似圌虎的百战军,无疑是天方夜谭。
在百战军抵达常都的第二天,全军做了一次试探性的佯攻,虽说是试探性的,百战军连三分战力都没用出来,但也差点把常都的城防攻破,观战的聂泽只看到一半就回营了,并责令身边的众将,杀掉军中的猪羊,等到明天做庆功宴之用。
城还没打下来,聂泽已开始琢磨在城中庆功了,他如此自信,下面的将士们自然也是信心百倍。佯攻草草结束,休息一天,等到翌日,百战军真刀真枪的进攻开始了。
常都的十万守军,除了那两万的郡军可以一战外,其余的八万兵力基本都是摆设,即没有实战经验,也没受过战斗训练,面对百战军这样的对手,一击即溃,一溃既是千里,毫无还手之力。
泽平郡的郡城,偌大的常都,在百战军的全力猛攻之下,连半天都没守住,其防线便被撕了个粉碎,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