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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虽然这个命令是唐寅下的。
舞英采纳了范善的意见,由地方军先行攻城,直属军坐镇后方观战。
等三名地方军主将各回的本部军中,直属军这边进攻的号角也随之响起。
随着号角声,三路地方军分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对宁定展开猛攻。
这三支地方军,战力还真没有范善想象中的那么弱,当然,他们也没有强到哪去,尤其是在骁勇善战又经验丰富的贞军眼中,这样的军队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地方军刚开始的进攻十分猛烈,将士们士气如宏,大有一鼓作气拿下宁定的架势。五万贞军闭城死守,全力抵抗,与地方军展开激烈的拼杀。
风军连续发动两次全力猛攻,结果都被贞军轻松顶了下来。风军的进攻是一而衰,再而竭,两次猛攻无果,而且还伤亡惨重,这下风军的气势彻底被打压下去。
人们的攻城也开始变的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生怕自己冲的太快,跑的别人的前面,遭受敌军的集中攻击。一人这么想,倒也没什么,全军都这么想,对敌军的进攻哪里还能构成威胁。
风军是越打越手软,越打越没有底气,而贞军则截然相反,越打信心越足,感觉敌军兵力虽众,但战力和经验都奇差无比,和己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肖冲和几名佐将站在城门楼内,看着下面的战斗,佐将们无不暗暗摇头,风军这哪是来攻城的?简直是来送死的。人们相互之间低声嗤笑,脸上充满鄙夷之色。
一名佐将拱手对肖冲说道:“将军,风军不知死活,胆敢强攻我城,以末将来看,我军与其闭城死守,不如主动出击,在城外与风军来场正面交锋!”
肖冲摆摆手,说道:“敌军兵力众多,我军不宜出城交战。”说着话,他向城南的方向望了望,说道:“那边至少还有十万之众的风军没有参战呢!”
佐将冷笑一声,道:“这样的敌军,根本不堪一击,别说十万人,就算有二十万、二百万,也难是我军的敌手。”说完话,他看看肖冲,见后者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稍微顿了一下,他上前两步,又低声说道:“将军,看架势,此次来攻的风军应该不是风国的中央军,而是风国的地方军,兵力再众,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现在可是将军立下奇功的大好机会啊,只要将军下令出城迎敌,以我军之战力,必能大败风军,将军以五万兵力,大破近二十万的风军,这得是多大的功劳,甚至能与*近盐城的李呈将军相媲美。回国之后,将军可就前途似锦了。”我们这些佐将们也能跟着你一齐飞黄腾达呢!后半句是佐将的心里话,当然不会说出来。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肖冲的心坎里。
肖冲属文将,知兵书、晓战策,善于用兵,长于谋略,但他生不缝时,偏偏生在贞国,投的是贞军。无论贞国还是贞军,向来重武轻文,象李呈那样的出类拔萃的文将也有,但毕竟是极少数的,可以说肖冲在贞军是十分不得志。
眼前他们正赶上大批的风国地方军来攻城,这对于肖冲而言确确实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把这支十多万人的风军杀的大败,他肖冲也就一战成名了。在功利面前,没有谁会不低头的,除非他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看破红尘了。
此时肖冲被这名佐将说的一阵心动,他眯缝起眼睛,拢目细看城外进攻的风军。
风军的战力低弱,而且士气不足,那并非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的表现,因为没有谁会在临死的时候还能硬装出羸弱不堪的样子。现在攻城的风军,冲上来一批,被射杀一批,城下的尸体叠叠罗罗,堆积如山,已不计其数,许多风军士卒的脸上已没有恐惧,而是茫然和麻木,那是初上战场的新兵才会有的表情。
风军不可能拿这么大的伤亡所代价来演戏,自己若是死守宁定,也许真的错失良机了。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若连累到麾下的将士们拿不到战功,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肖冲还在心里如此说服自己。
想到这里,肖冲深吸口气,咬紧牙关,把心一横,沉声说道:“留下一万将士守城,其他兄弟,随我出城迎敌!”
听闻这话,周围的贞军将领们无不眉开眼笑,脸上充满兴奋之色,人们拱手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范善说是以地方军做探路石,实际上,就是在拿地方军做诱饵,结果,肖冲还真上了他的恶当。
肖冲并不知道南城外的十万风军是直属军,既然敌人是一齐来的,自然而然的将其误认为是地方军了。他主动出击,其目标也不是正在攻城的这些风军,而正是观战的那十万直属军。他看得出来,敌军的统帅必在那十万风军之中,己方要打就打大的,和攻城的这些敌军纠缠毫无意义。
肖冲只留一万部下守城,自己亲率四万贞军,由南城门杀出,直奔直属军而去。
这时候,舞英正心急如焚,范善说敌军会主动出城迎战,可是却迟迟未见对方有出城的举动,反而是己方攻城的地方军损失惨重,伤亡的将士不计其数,再这么打下去,估计地方军就得拼个精光。
舞英忍不住想派出直属军参战,但范善执意不肯,他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贞军肯定会出城,最后舞英也被他*急了,指着范善的鼻子怒声呵斥道:“若是再过一刻,敌军还未出城,我要你的脑袋!”
范善沉默未语,只是含笑点了点头,举目望向宁定城。
他用地方军全体将士的性命做赌注,赌贞军会出城,结果范善赌赢了,以肖冲为首的贞军主力果然杀出城,并且直奔他们而来。
看到敌军出城,又是向自己这边来的,范善精神为之一振,提到嗓子眼里的心也终于是落回到肚子里。别看他表面平静,实际上他也紧张得很,战事千变万化,没有谁能百分百预测对敌军下一步的选择。
范善长松口气,转身对舞英说道:“舞将军,敌军果然出城来迎击我军了,现在绝不能与其力战,应马上撤退,引敌来追,然后再围而攻之!”
贞军杀出城来,舞英还真被吓了一跳,不是被贞军吓的,而是被范善的料事如神吓到,她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会未卜先知,要么怎么能那么确定敌军一定会出城呢?
现在她对范善不得不刮目相看,听完他的话,舞英没有再多做考虑,点头道:“是!传我军令,全军撤退!”
舞英一声令下,直属军后队变前队,急匆匆的向后败逃。
直属军一撤,使攻城的地方军彻底失去主心骨,也再支撑不住,三路地方相继停止攻城,一齐向后撤。
见状,贞军更是心生轻视之意,面对如此不堪一击的草包风军,不正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吗?贞军出城之后,全力追击直属军,人们几乎是一窝蜂的兜着直属军的屁股追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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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直属军故作慌乱,撤退时,丢下的旌旗、盔甲无数,这令贞军越加轻敌,追击的速度也更快。
所过的时间不长,双方的首尾已快接碰到一起,这时候,原本仓皇溃逃的直属军突然停止撤退,
调转回头,中军不动,顶住敌兵,两翼向前包抄,将以肖冲为首的四万贞军团团围住。
风军人多,有十万之众,不过这时候即便被风军所包围,贞军也没怕,更不惊慌,在他们想来,
再多的风军也围不住他们。可是贞军哪里想到,这支风军并非地方军,而是风国的中央军,还是作战
极为凶狠的直属军。
等双方交上手,贞军才猛然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直属军经验丰富,
围住贞军后,并未一窝蜂的着急进攻,而是先列起整齐的战阵。
与贞军直接接触、最里面那一排的风军是清一色的重盾手,以盾牌顶住对方冲击的同时也稳住己
方的阵脚,重盾手的后面则全部是使用长戟的风军,一支支锋利的戟尖越过盾手,探到盾牌之外,使
盾阵活象是一支铁刺猬,贞军一旦攻上来,不等接触到盾牌,就得先被刺成蚂蜂窝。
在戟兵的后面,是一排刀斧手一排弓箭手这样顺序的排列,刀斧手负责保护弓箭手,即便前面的
阵营被敌人冲开,也不至于使箭手们直接暴露在敌军的攻击之下。
风军进攻时,顶在前面的盾阵前向推进,积压敌军的空间,长戟手在后,挑刺冲杀上来的敌人,
再后面的箭手们只需向敌军的阵营内放箭即可,这就是直属军立体的进攻方式。
贞军没有选择四面突围,而是集中兵力,进攻风军的中军。贞军作战确实勇猛,即便看到前方有
无数的锋芒,士卒们仍全力冲了过去。跑在前面的贞军还未到风军的阵营前,便被如林的长戟刺穿,
后面的贞军继续顶上,踩的同伴的尸体,冲撞风军的盾阵。
一时间,战场上的利刃刺穿身体的闷香声和盔甲撞击盾牌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在风军阵营前倒下
的贞军一排接着一排,可在如此凶悍的进攻之下,风军的阵营硬是未退后一步,反而还不断向前挤压
。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看双方的交战,贞军人群中的肖冲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这批风军和
攻城的那一波风军完全不同,战风刚硬,又有章有法,阵法娴熟,配合也默契。肖冲细细一想,忍不
住倒吸口凉气,自己该不会是中了风军的引蛇出洞之计吧?
现在肖冲可沉不住气了,一边指挥前方的将士向前猛攻,一边又喝令左右的偏将各率兵力,向另
外三面突围,不管怎么样,先突围出去再说。
贞军这时候再想突围,为时已晚,直属军已把铁筒阵布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即便是贞军背生
双翼也难以飞出重围。
在肖冲的调动下,贞军的进攻不再那么沉稳,只冲击风军的中军,而是改成四面突围,双方的交
战也随之全面展开,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
此战规模并不算宏大,但拼杀的却极为激烈,双方整整恶战了一上午。贞军先后发动三次大规模
的全军突围,结果都被直属军挡了下来,而后,直属军发动了三次全面围攻,同样的,也被贞军顶了
回去。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一波接着一波,渐渐的,贞军开始呈现出疲态。
双方的单兵战力相差不多,但直属军的兵力比贞军多出一倍还多,而且贞军是四面受敌,长时间
恶战下来,自然无法支撑。
这时候,对贞军威胁最大的是风军阵营中的箭手,箭矢不断的从风军射出,如雨点一般落进贞军
的阵营里,贞军将士顶着盾牌,连头都带不起来,人群里,人们中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刚才还活蹦
乱跳的大活人,转瞬之间就可能死于飞矢之下。
贞军屡次突围无果,这本就够让贞军心服气躁的了,可雪上加霜的是,宁定又被风军所占。
本来见贞军的大队人马杀出城来,地方军吓的纷纷撤退,不过,当地方军看到贞军的主力被直属
军团团包围后,人们又立刻来了精神。
三路地方军的主将趁机鼓舞各自的部下,称宁定城的敌军已倾巢而出,敌人所剩无几,己方要应
趁此机会,攻下宁定,立下奇功。
在三名主将的号召之下,溃逃的地方军将士纷纷掉转回头,又反杀回宁定。
现在人们可是斗志十足,你兵多将广的时候我打不过你,攻不下城池,可此时你主力都不在城内
了,我岂还会怕你?
在这种心理下,地方军又再次展开强攻。
五万贞军镇守宁定,抵御数万的地方军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但只剩下一万人,再想顶住数
万的地方军,而且还是士气大副提升的地方军,那可太困难了。一万的贞军在城内顾东顾不了西,顾
南顾不了北,东南西北四城的形势都很危机。
而就在贞军忙的焦头烂额之时,祸不单行,宁定城内的百姓又纷纷发起动乱。
人们手持刀枪棍棒,成群结队的涌上亐街头,由城内对守城的贞军发动攻击。这下贞军彻底顶不
住
了,三面城门相继被地方军攻破。杀入城内,地方军的气势更盛,满城追杀贞军。
因为有风国百姓的配合,城内的贞军想跑都没地方跑,一万贞军,不是死在地方军的刀下就是亡
于暴乱百姓的棍棒之下。
地方军一鼓作气拿下宁定,马上拔掉竖立在城上的贞国旗帜,重新换上风旗。
被困的贞军望到宁定城的城头上都是黑底白面的风旗,知道城池已失,军心更是大乱,突围之战
也渐渐失去章法。
双方的交战足足打了一整天,贞军十数次突围都已失败告终,四万的兵力,占至黄昏时已只剩一
万多人,而看风军,依旧人山人海,枪戟如林。
肖冲很明白,越拖下去,对己方越是不利,若不能及早突围出去,己方就得全军覆没。
此时见将士们的士气已跌落到极点,肖冲为了激发众人的斗志,他身先士卒,率领麾下,一马当
先,全力向外突围。
他不会灵武,冲在最前面是极为危险的,他这么做,也是在效仿李呈。不过,李呈敢在战场上横
冲直撞可是有条件的,他身边的侍卫们大多都是他的门客,清一色的灵武高手,当李呈有危险的时候
,这些人可以在第一时间把他保护起来。而肖冲身边的侍卫都是普通的贞兵士卒,一旦遇险,他们自
身难保,哪里还能保得住肖冲?
这一场突围,刚交战不久,肖冲便被风军阵营里飞射出来的一根箭矢射中,身负重伤,肖冲一倒
,贞军更乱,人们在冲杀时毫无阵型可言,完全是一盘散沙。
应付这样的突围,对直属军而言非常轻松,铁桶阵非但未被冲开,反而还越收越紧,不断挤压贞
军的空间。
当双方战至入夜时,贞军彻底被打散,仅剩下的数千将士被风军分割成数块,就连肖冲也惨死在
乱军之中,连尸首都找不到了。战斗的最后半个时辰,几乎成为了风军单方面的屠杀,数千筋疲力尽
的贞军,全部力战而亡。
此次风贞两军的交战,以贞军的全军覆没、风军的大获全胜结束。此战,五万贞军,侥幸幸存者
寥寥无几,风军方面的伤亡也有三万左右,但这三万的伤亡大多出自于地方军,而直属军的伤亡还未
过一万。
被贞军攻占的宁定又被风军反夺回去,这一场规模并不大的战斗却对双方的战局起到至关重要的
作用。得知己方夺回宁定,令镇守锦阳的风军将士们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人们重新看到了希望,
现在即便不敌川贞联军,己方也不至于无路可退,被困死于锦阳。
同样的消息,传到川贞联军那里,对于人们来说,这真是噩耗连连。
川贞联军刚刚得到的消息,宛城一带突将暴风雪,原本进攻宛城的李呈部队只能被迫撤退,不过
这数万之众的贞军却最终没有回到封城,而是在半路上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音讯全无
。
任放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李呈部队深入风国腹地,人生地不熟,不可能随便找个地方做驻
扎,要躲避风寒,最应该去的就是距离宛城最近的封城,而李呈一部又未出现在封城,这只有一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