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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握着半截弩箭的手一僵,疑惑地看向二人,疑问道:“怎么了?”
阿三、阿四走上前来,仔细查看唐寅肩膀上所中的箭支,脸色变的越来越凝重。
见状,其他众人也都紧张起来,看阿三阿四的表情,似乎箭支令有玄机。
他二人久久未语,唐寅顿感不耐烦,说道:“到底怎么了?有话快说!”
阿三阿四互相看了一眼,后者开口说道:“大王,这种箭,我和阿三以前在神池有见过。”
“哦?”
“此箭名为龙鳞落,应该是青云堂的独门暗器。”阿四小心翼翼地说道,阿三在旁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唐寅散掉身上的灵铠,挑起眉毛,疑问道:“很厉害吗?难道此箭还有玄机不成?”
“是的,大王。龙死鳞落,这也是此箭的得名。”阿四垂说道。言下之意,即便是神龙在世,中了此箭,也难逃一死。
众人闻言,无不脸色大变,只有唐寅嗤嗤地笑了,摇头说道:“请清楚点,我能挺得住!”
阿三小声说道:“龙鳞落暗中另有机关,若是硬拔此箭,箭身内的机关会动,弹射出致命的钢针,若是不拔,则会血流不止,直至血流枯竭。以前,不知什么原因,神池有人中过此箭,回神池求救……”
唐寅难以置信地侧头看了看露在肩膀外的半截钢箭,难以想象,这么细的一根钢箭里竟然还暗藏如此巧妙的机关。他随口问道:“那人最后怎么样了?”
“呃……死了。”
“恩?”唐寅的目光落到阿三是脸上,疑问道:“怎么?整个神池都没有办法救它?”
阿三脸色难看地说道:“在救他的时候,不小心触动箭身上的机关,四支钢针随血入心,针针毙命。”
这一下,唐寅傻眼了,周围的众人都傻眼了。人们大眼瞪着小眼,简直快要忘记该如何呼吸。
过了半晌,唐寅嘴角抽*动一下,嗤笑道:“这么说来,我也会死喽?”
扑通!
阿三、阿四双双跪地,同时说道:“大王现在要赶快寻找精通机关暗器的人才,为大王拔箭,或许还……还来得及。”
这时,邱真忍不住沉声怒喝道:“你二人休要危言耸听,区区一支弩箭,又未伤及要害,怎能危及到大王的性命?”
阿三急忙开口说道:“龙鳞落、凤羽归、碎魂针是三堂口的独门暗器,就连神池也畏惧三分,邱相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你……”
邱真还要说话,唐寅挥手打断他。如果他不是先中过鬼飘堂的碎魂针,他也不会相信这龙鳞落能如此厉害,他沉吟了片刻,回头对乐天说道:“乐天,立刻传书盐城,急招玄大人入宁!”
现在,唐寅所能想到的精通机关暗器的人只有玄望了,玄望是风国军械司的负责人,风军中的连弩、破城弩、破军弩都是他研制出来的,至于他能不能破龙鳞落的机关,唐寅心中也没底,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乐天面露难色地说道:“大王,盐城距宁阳千里迢迢,即便是玄大人以最快度赶过来,也得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大王的箭伤……”能挺过这么久吗?下面的半句话,乐天没敢继续往下说。
按照阿三、阿四的说法,中了龙鳞落会血流不止,如果流血一个月,神仙也难活啊!
“没关系,我血流的慢。”唐寅笑呵呵地玩笑道。
虽是说笑,但也是事实,他是暗系修灵者,身体自身的恢复度要强于常人很多,别说是刺伤,就是划伤,流出来的血也比常人少许多。
很难想象,到了这个时候唐寅还能笑得出来,乐天重重地一跺脚,急声说道:“大王,我现在就给盐城飞鸽传书。”
“恩!”唐寅点点头,然后又叮嘱道:“只要让玄望赶过来即可,不要声张我受伤的事。”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受伤而导致国都大乱。
“莫将明白。”乐天答应一声,急步离去。
乐天刚走,上官兄弟就冲到唐寅近前,小心翼翼地把他搀扶住。唐寅乐了,挥手把二人推开,说道:“不用扶我,区区箭伤,我还能受得了。”
“大王——”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眼巴巴地看着他,看二人的神情,好象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
反倒了身中龙鳞落的唐寅神态轻松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我真不幸死在此箭上,也算是天命难为了。”
听闻这话,周围众人默然,但抽泣之声不时从人群中传出来。
唐寅扬了扬眉毛,骂道:“妈的,我还没死呢,都哭什么?给我拿纸笔来!”
不知道他要纸笔做什么,还以为唐寅要写遗书,人们纷纷上前,异口同声道:“大王不可……”
“不可什么?我要画地图!谷雪镇下面的地道错综复杂,若没有地图指引,进入镇子也是九死一生。还有,传令给前面的新军,让关汤暂时驻扎在镇外,不要轻易冒进!”
哦!人们这才长松口气,原来大王是要画地图啊!
有侍卫连声答应着,赶快去找纸笔,而唐寅在众人小心翼翼的保护下,回往临时营地。
刚进入中军帐,屁股还没坐热,唐寅的贴身医官苏夜蕾就到了。
苏夜蕾精通医术,但对机关暗器一点不了解,她也不敢轻易拔出唐寅所中的钢箭,不过她的反应却很快,喃喃说道:“既然箭身为钢制,不可以将其灵化吗,以此来控制箭内的机关?”
哦?唐寅心中一动,抬头看向站于左右的阿三、阿四。不等他开口,阿三、阿四已先说道:“没有用,龙鳞落灵敏异常,未等完成灵化,机关会先行作。”
唐寅点点头,是啊,如果能如此简单的破解龙鳞落,也不至于让神池束手无策了。
苏夜蕾眼珠转了转,说道:“既然这是青云堂的暗器,那么,青云堂肯定有破解之道吧?!”
阿三、阿四皱起眉头,这个问题两人还真未想过,仔细琢磨,苏夜蕾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俩不确定地说道:“或许可以……”
唐寅一笑,说道:“看来,我们得及早破城了。”说着话,他提起笔来,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将地道的结构仔仔细细描绘下来。
画了半晌,见苏夜蕾半跪半坐在自己的旁边,在自己的肩膀上弄个不停,他随即放下笔,问道:“你在做什么?”
苏夜蕾看也没看他,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伤口,随口说道:“多给你敷一些止血药,这段时间,你最好也不要乱动,人的死法有很多种,流血至死应该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你不想这么死吧?”
周围众人听完,下巴险些掉下来,暗暗佩服苏夜蕾的胆量,竟敢这么和大王说话。
唐寅非但未气,反而笑了,说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说完话,他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笔,上身不动,只靠右臂,继续画草图。
把记忆中的地道布局都画完,唐寅将其交给上官元武,让他送到关汤那里,针对地道的布局动进攻,反正不管是水攻还是火攻,总之得把地道全部破坏掉,至于地道里的敌人,能抓则抓,不能抓就统统杀光。
苏夜蕾在旁听着唐寅的命令,低声嘟囔道:“如果你死了,也是因为杀孽太重,伤天造成的。”
第七百五十一章
唐寅绘制的地图给关汤带来极大的便利,知道了镇子下面地道的布局,关汤把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或是火烧,或是烟熏,或者直接从上面把地道挖开进行破坏。至于谷雪镇内的建筑,关汤则直接下令放火烧毁,一间不留,让宁军处心积虑挖掘的地道无用武之地。
在风军的大肆破坏之下,藏于地道里的许多宁军灰头土脸的被*出来,可是他们才一露头,迎接他们的便是风军的大刀和阔斧。
风军最终并没有占领谷雪镇,而是直接把镇子烧为了灰烬,风军过后,原来的小镇已不见,只剩下一片残破不堪的瓦砾,谷雪镇也从此消失。
唐寅这边的进展一波三折,但先前派出去的三路人马则相继传回捷报。进攻山柳镇的上官元让和李胜全歼镇内守军,轻松占领,进攻靖易镇的南业、杨冒和进攻宁军要塞的展鹏、魏轩也都是轻松获胜,宁军甚至都未做出象样的抵抗就溃败回宁阳。
除了唐寅意外受伤这件事外,可以说风军是轻取宁阳外围防线,一举攻到宁阳城下。
唐寅并未把上官元让、南业、展鹏那三路人马招回来,而是令其分别驻守在宁阳的城北、城南和城西三处,只守不攻,只要严防城中宁人逃脱即可。
他自己则亲帅大军,驻扎在宁阳的东城外。
宁阳太大了,风军虽有二十多万,但想团团围困住宁阳是不可能的,只能卡住宁阳通往外界的主要通道。
因为有伤在身,唐寅无法亲自上战场,把攻城的指挥权交给子缨,让子缨全权负责。
子缨在东城这边做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果遭到城中守军的顽强反抗,城头之上,箭如雨下,滚木擂石多如冰雹,城内的抛石机不停的弹射出来巨石,这些都给进攻的风军带来巨大的杀伤。
见形势不对,子缨没有再继续强攻,下令全军撤退。
子缨回营,向唐寅复命。
见他回来的这么快,唐寅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
子缨开口说道:“大王,宁阳城防甚强,我军若是强攻,不仅难以攻破,只会徒增伤亡。”
这早就在唐寅的预料之中,他端坐在桌案后,强忍着肩膀上的阵阵剧痛,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当初不是商议过吗,攻宁阳,要以火攻为主,把我军的破城弩和破军弩都集中起来,给弩箭上涂油松,以火箭烧城。”
“可是……宁阳太大,若是要以火箭烧城,主要准备大量的箭支!”
“那就去准备啊!”唐寅皱着眉头说道:“肖陵郡遍地都是林地,难道还怕无箭可用吗?”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人手,赶制弩箭。”
“恩。”
风军暂时在宁阳城外驻扎下来,大批的风军士卒前往宁阳附近的林地伐木,把一棵棵砍伐下来的参天大树拉回到大营里,制作成破军弩和破城弩的弩箭。
风军未再攻城,城内的守军已没有向外突围,看起来,宁军已做出与宁阳共存亡的决心。
正在风军积极筹备弩箭,欲对宁阳展开火攻之时,这天一大早,有侍卫向唐寅禀报,营外来了三名游侠打扮的人,求见唐寅。
唐寅肩上有龙鳞落造成的箭伤,这给他带来极大的不便,即便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都需要有军医在旁守护,时刻为他上药止血,当然,最常陪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他最为信任的苏夜蕾。
当侍卫近来禀报时,苏夜蕾坐卧在床塌旁已经睡着了。唐寅嘴角微微扬起,苏夜蕾平时对他冷言冷语,但实际上,对他还是很关心的,这段日子,她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也从未听她说过一声累。
他先向侍卫做出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伸手去拿自己的外衣,可是手臂还未伸展开,便扯动肩膀上的箭伤,钻心的刺疼感令唐寅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瞬间流淌的冷汗把他背后的衣服湿透一片。
侍卫见状,急忙快步前上,拿起唐寅的外衣,必恭必敬地递到他的手上。唐寅并没有接,反而向一旁的苏夜蕾努努嘴,侍卫会意,小心的将外衣批在她的身上。
唐寅低声问道:“来者是什么人?见我有何事?”
侍卫忙答道:“回大王……”
话才开头,见唐寅面露不悦之色,侍卫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压低声音,细语道:“回大王,来人只说是云游四方的游侠,而且还声称能助我军破城,只求和大王一见。”
“哦?”唐寅将信将疑,区区几个游侠,能帮己方破城,这也太大言不惭了吧?!他哼笑一声,确认道:“对方只有三人?”
“是的,大王。”
“好!让他们进中军帐来见我。”唐寅说着话,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既然人家信誓旦旦的找上门来,必是有所倚仗,见见倒也无妨。侍卫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抢步上前把他搀扶住。
对他的举动,唐寅的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如此照顾?他挥臂把侍卫退开,气乎乎道:“用不着扶我,我还没七老八十呢!”
侍卫吓了一跳,急忙拱手而退。
等侍卫刚一离开,唐寅的身子也随之蹲了下去,手扶着肩膀处的箭伤,身子疼的直哆嗦。
一根金属硬物,长时间的留在人体内,伤口不可避免的会炎化脓,只要稍微牵动一下,撕心裂肺的剧痛就会席卷而来。也就是唐寅还能咬牙忍耐,换成旁人,恐怕早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既然知道痛,就不要再逞能好不好。”原本坐伏在床塌上浅睡的苏夜蕾不知何时已走到唐寅身旁,将他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唐寅没有抬头,他知道,这时候他的脸色肯定难看到了极点,他不希望也不习惯用病怏怏的模样去面对别人。
他蹲在地上,喘息了一会,说道:“你醒了?我本来是没想打扰你的。”
苏夜蕾心中一暖,不过说出来的话依然难听“怎么?你是在埋怨我不该在照顾你的时候睡着?”
唐寅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目光,苦笑道:“你应该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脸色,把苏夜蕾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的腰身,说道:“先到床上休息一会。”
唐寅摇摇头,说道:“不行,营外来了几个自称能助我破城的游侠,我得去见他们。”
苏夜蕾正色道:“在寝帐不能见吗?”
唐寅无奈道:“我是大王……”
“大王也是人,受了伤,也需要休息。”
看到苏夜蕾的坚持,唐寅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点头说道:“好吧,你出去告之外面的侍卫,把那三人领到寝帐。”
“好。”这回苏夜蕾答应得干脆,她先把唐寅扶到床塌上,伺候他躺好,正要离开,恍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说道:“这是药效很强的止疼药,如果伤口实在太痛,可以吃一颗止痛。”
唐寅一愣,咧嘴笑了,接过小药瓶,说道:“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苏夜蕾沉默片刻,说道:“止疼药对你的伤势没有任何帮助,失去疼痛的效果,反而还会让你的行动变的更加不注意,从而导致伤势进一步恶化。”
唐寅正努力单手拔掉瓶塞,一听完苏夜蕾这话,将药瓶又放下了,说道:“那还是算了吧,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住的。”
这点痛?苏夜蕾对他的箭伤是再了解不过了,只看其伤势的恶化程度,就不能想象其中的疼痛。
见她面露担忧之色,唐寅笑呵呵地说道:“比这再重的伤我也受过,比这再痛的苦我也吃过,不必为我担心,我挺得住。”
“谁为你担心了?!”苏夜蕾娇躯一震,挺身站起,白了唐寅一眼,转身向帐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唐寅嗤嗤而笑。
三名前来拜见唐寅的游侠来历不明,加上唐寅又有伤在身,风军不得不小心戒备。
上官兄弟、阿三、阿四、乐天、艾嘉、程锦等人齐聚在唐寅的寝帐内。向外看,则是密压压的风军,少说也有万余众,将寝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等那三名游侠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风军这般如临大敌的阵势。
三人表面上轻松,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大风大浪他们是见得多了,但被万军环绕注视的情况还是次经历。
在风军将士一道道凌厉的目光下,三人走到寝帐之前。
未等向里面进入,有数名身穿黑色钢制盔甲的侍卫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