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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军的阵营里开始传出整齐的喊杀声,洪亮的声浪一波盖过一波,与此同时,宁军士卒开始用手中的长矛有节奏地敲打盾牌,四十万人的齐齐敲打,那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真仿佛巨锤一般,砸在天渊军将士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没等开战,宁军的气势已然迅速提升起来。
肖娜是贝萨的公主,也算是见多识广,即便是她,此时都有点被宁军的气势吓到。坐在马上,举目观望,目光中都几乎看不到宁军士卒,所能看到的只是一面铺在地上的巨大钢铁镜面,那是宁军身上钢制盔甲的反光。
这么一芝庞大的钢铁军队,得什么样的战力能将其打败?她骑在马上,下意识地侧马向唐寅靠拢过去。
肖娜尚且如此,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了。在这种军团会战的战场上,不管个人的灵武有多厉害,修为有多高,都显得微不足道。
唐寅感觉到她的紧张,再悄悄身边的其他人,以邱真为首的谋士幕僚们无不面露惊色,脸色难看。下面的士卒们有不少更是露出畏惧之色。
这样下去可不行,没等交战,己方的士气就输给敌人一筹!唐寅深吸口气,策马前进两步,接着挺直身躯,突然大声喝问道:“风军子弟都听着,害死我们君王的是什么人?”
他话音响亮,在空旷的平原上,回音久久不散。
天渊军将士大多都听到了,不约而同地握紧拳头,齐声答道:“是宁人!”
“现在踏入我大风土地、屠杀我大风百姓的是什么人?”
“是宁人!”
“带给我们风国千百年来奇耻大辱的是什么人?”
“是宁人!”
“此战过后,还能不能让宁人继续站在我大风的土地上?”
“不能!”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拿起你们的武器,杀光所有的宁人,以宁人的血来洗刷我风国的耻辱!杀!”
“杀——”
在唐寅与天渊军众将士的一问一答中,士卒们心底里的仇恨被彻底勾起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比仇恨更能令人疯狂的,也没有什么能比仇恨更能让人忘记一切包括恐惧的,听到唐寅的杀声,天渊军齐齐呐喊嘶吼。
紧接着,平原军、三军水、赤峰军三十万的大军开始向前推进。
“风!风!风——”
宁军喊杀,天渊军喊风,双方的方阵也不约而同的都开始向对方迈进,两军之间的大战也随之真正展开。
两军的整体阵营在向前逼近,传令兵的马匹在各兵团方阵之间来回穿梭,不时把己方主帅的将领传达给兵团长们。
“准备放箭——”“准备放箭——”
宁军的各兵团长、千夫长们骑着战马,在自己的兵团周围前回跑动,下达放箭的命令。随着一道道军令的传下,行进中的宁军弓箭手们纷纷张起弓箭,箭头齐齐指向半空中。
另一边的天渊军也知道宁军的箭阵快来了,一边支起盾牌,一边也张起弓箭,准备与对方展开对射。
“放箭——”
“放箭——”
双方的兵团长们几乎同一时间下达箭射的命令,只听战场上嗡的一声,弓弦弹动以及箭支破风声乍起,两团黑云由两边的阵营中升起腾空,飞到半空中拉出长长的抛物线,极速向敌方阵营的头顶上飞落下来。
“啊——”
一时间,双方阵营中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在行进过程中,不管盾牌支的有多严实,毕竟还有缝隙,如此密集的箭射下,死伤在所难免。只见随着雕翎呼啸扫过,双方原本齐整的方阵都变的千创百孔,中箭倒地的士卒数以千计。
即便是那些身罩灵铠的兵团长、千夫长们,有些人也未能幸免,身上的灵铠只一瞬间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箭支射碎,浑身上下插满飞矢,如同刺猬一般从战马上摔下来。此时此刻,任何人的生命都如同荧火一般,随时都可能一闪即逝,这就是战争。
当双方的前军的距离已不足五十米的时候,战场上出现变化,只见平原军的阵营突然向左右分开,紧接着,一支由人到马都有钢铁盔甲、锁铠包裹着的骑兵队伍冲杀出来,直奔宁军的前军奔杀过去。
这支骑兵来的突然,也大出宁军的预料,不过宁军也不畏惧,骑兵固然厉害,但还是怕弓箭的。宁军的兵团长们沉着应战,不慌不忙的下达命令,指挥各兵团的士卒对准敌人的骑兵,展开齐射。
呼——数以万计的箭支雕翎,密如雨点,好似飞蝗一般落进骑兵方阵当中,耳轮中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连续脆响声,等箭阵过去再看,三万的骑兵队伍,毫发未损,倒是地面到处都散落着撞断的残箭。
“啊?”见到这般景象,别说宁兵们傻眼了,就连兵团长、千夫长们也惊的张口结舌。自他们投军以来,参加过的战斗也不算少,但还从未见过不怕箭射的骑兵,难道对方是神兵下凡不成?
兵团长们再次下令,全体箭射,无论如何,也要顶住对方的骑兵。
这一次,宁军的箭阵更烈更猛,无数的箭支已把天上的太阳都遮挡住,成千上万飞矢发出的呼啸声融为一处,好似神哭鬼嚎,让远离箭阵之外的人都听的胆战心惊。
这一轮箭射有了效果。由于距离太近,飞矢的冲击力也太大,许多骑士直接被排山倒海的箭支给撞下战马,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仅仅是摔落在地,身上的盔甲丝毫未损,箭支也未能伤到他们分毫。
虽然被箭阵射下去的骑士不少,但还是有更多的骑兵冲杀到近前。
宁军的兵团长们只能纷纷给自己的兵团下令,前排士卒支起盾牌,后面的士卒架起长戟、长矛,抵挡对方骑兵的撞击。
轰!
轰!
轰——重装甲骑兵视对方支撑密集的长戟、长矛如无物,瞪圆眼睛硬撞上来。
战马飞奔而来的冲击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承受得起的。第一排的宁军士卒身后有己方密压压的同袍顶着,前面则以盾牌承受撞击,那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道,直接把人压扁,当骑兵与宁军阵营接触到一瞬间,宁军的前排腾起一窜血雾,那都是撑盾宁兵们喷吐出来的鲜血。
哗——随着惊天动地的撞击声过后,宁军阵营的前列被撞的向后翻倒一片,有些人直接被震死,有些人仅仅是受其惯性或者其他士卒的牵连才摔倒,不过没等他们站起身,密集的骑兵方阵已从他们身上活生生地踩踏过去。
只顷刻之间,宁军的阵营里惨叫声一片,哀号声四起,被踩成肉泥或骨断筋折者不计其数,地上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
敌人前军的大乱,让指挥平原军的主将萧慕青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他当即下令,全军落盾,全速冲锋,跟随贝萨的重装甲骑兵掩杀宁兵。
随着他的将令传达下去,平原军士卒们齐齐放下举在头顶上的盾牌,嘶吼着、吼叫着冲向宁军阵营。
平原军一动,两翼的三水军和赤峰军也齐齐动了起来,这两支军团,如同一把巨大的夹子,伴随平原军的冲锋,掐向宁军的阵营。与此同时,以唐寅的暗影分身和上官元让为首一万轻骑兵也悄然出现在战场的两侧,等待时机,以展开对宁军中军的突杀。
第二百四十五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战无敌正冲着平原军阵营吼叫连连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又射出一箭,和刚才那箭一样,又急又快,如同闪电般飞向战无敌的面门。
该死的!战无敌咒骂一声,挥动灵刀,将飞来的箭矢打掉,随后催马前冲,直奔平原军的人群。就在他突到平原军阵营前列的时候,人群中有人断喝一声,随着弓弦的绷弹声,三支灵箭齐齐射出,飞刺战无敌的喉咙和胸口两侧。
三箭齐发,而且箭箭都奔要害,可见对方的个箭术极为高超的修灵者。战无敌准备不足,一时间显得手忙脚乱,他先是急急挥刀,将奔他脖子飞来的灵箭打掉,接着身形向左侧一偏,闪过另一只零箭,但最后那是灵箭是实在躲不出去了。
咔嚓!
这箭正中他的前胸,其力道之猛,直接把战无敌从马上顶了下来,好在他修为深厚,灵铠坚韧异常,不然这一箭足可以把他刺个透心凉。即便如此,他胸前的灵铠还是碎成数块,箭支夹在缝隙中,鲜红的血液顺着灵铠的缝隙流淌出来。
他抓着灵箭,猛的向外一拔,看都未看,狠狠扔到地上,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平原军的人群。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究竟是谁在放冷箭,对方身着白色的灵铠,手中拿有灵化后的白色灵弓,在其身旁的脚下竖着一只箭壶,里面装满雕翎,那些箭支都是由精钢打造而成,本身就又重又锋利,等被他射出时又经过灵化,其威力自然大的惊人,连战无敌身上的灵恺都能被射穿。
这位身穿灵铠手持灵弓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负责天眼探报组织的乐天。
现在乐天的修为亦在灵化境往上,其灵箭的威力加倍提升,争斗之中,他甚至不用露面就能杀敌于无形。只是今天碰到的对手是战无敌,这可远非普通的将领能比。
“暗箭伤人的贼子,老子要你的命!”战无敌此时已气愤到了极点,眼角都快被瞪裂,他在地上一蹦多高,直接窜上自己的战马,接着双脚一磕马镫,轮刀向乐天冲去。人未到,刀先至,那犀利的灵波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闪开!”身为唐寅麾下的情报头子之一,乐天当然深知战无敌的厉害,他冲着周围的平原军士卒沉喝一声,接着凌空纵起,向一旁跃去。
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挡在他前方的数名平原军士卒首当其冲,被灵波劈了个正着,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数名士卒皆是身子被斜成劈成两截,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战无敌不依不饶,冲入平原军的阵营当中,紫电幽光刀挥舞开来,劈砍周围的风军真如同切菜一般,上来一批,便被他砍到一批,战马的周围横七竖八都是平原军士卒的尸体,鲜血将地面都染成红色。
边砍着周围的平原军,战无敌边冲着躲到远处的乐天大吼道:“我看你往哪里跑?!”
正在这时,平原军的阵营突然向左右一分,从里面冲出数名将领,为首的一位正是直属军的统帅,古越。坐镇后军的唐寅看得很清楚,战无敌统帅众多的宁军支援前军,顶住贝萨重装甲骑兵的冲击,使双方展开混战。
唐寅知道战无敌的修为有多高,担心平原军将士难以抵御,而此时自己无力去与对方战斗,只能把身边的古越等武将派遣出去,让其抵住战无敌的锋芒。古越等人来的也正是时候,他带领七名修为较为精深的兵团长,合力围攻战无敌一人,双方你来我往,打成一团。
其实以战无敌的修为和灵武,即便古越这几人配合再默契,也占不到他的便宜,不过躲在远处的乐天对他的威胁太大了,时不时射出几支灵箭过来,目标皆是战无敌的要害,后者在与古越等人对战时还得时不时的分心应付乐天的冷箭,如此一来,战力自然大打折扣。
时间不长,双方已战二十余个回合,古越、乐天等人战不下战无敌,而战无敌也拿他们没办法,双方打的虽然激烈,但谁都伤不到谁。
天渊军后军。
邱真拢目观望着战场,见两军的交战已进入胶着状态,他侧身形对唐寅说道:“大人,现在该让我军的轻骑兵出动了吧?”
“不急!”在战场上,唐寅可比邱真沉稳得多,或许这也和他自小以来就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有关系。
他伸手指了指前方,说道:“宁军的后军虽然派上战场,但中军的兵力还未动,看他们的方阵,估计应该有十万人左右,现在轻骑兵即使冲杀过去,在敌兵如此众多的情况下也未必能起到作用。”
邱真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得想办法把敌人中军的兵力也吸引到战场上!”
“没错!”
“大人的意思是……”邱真面露疑色地问道。
唐寅一笑,挥手说道:“派直属军上战场,做出拼死一搏的架势,逼迫对方投入中军的兵力。”
“大人明鉴!”邱真忍不住称赞一声。
唐寅临阵时的沉稳,不仅能稳定己方士卒们的军心,连邱真自己都会觉得信心十足,仿佛眼前的近四十万宁军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在唐寅的指挥下,十万的直属军齐齐向前压进。直属军是唐寅的近军,直属军派上战场,他身边就只剩下数千人的亲兵卫队。
对他的调遣,肖娜面露忧色,她环视左右,然后对唐寅轻声问道:“你把兵力全都派上战场了,万一宁军突破过来怎么办?”
唐寅先是一愣,随后笑了,摇头说道:“不会!宁军没有那样的实力!”
自小就苦练功夫的唐寅对‘进攻就是最佳的防守’这句话理解的太深刻了,而且他也是一直都这么做的,与对手交战的关键就在于进攻,必须得进攻、进攻再进攻,以连续不断的攻击逼对手主动去犯错。
看着表情淡定的唐寅,肖娜忍不住摇头而笑,不知道他的自信心是从哪来的,她问道:“你就这么肯定?”
唐寅笑而未语,不过他的微笑已经算是回答了。
十万直属军加入战斗,立刻使战场上势均力敌的形势失衡。在天渊军密集又庞大的战阵下,犀利又凶狠的攻击下,宁军方阵开始支撑不住,慢慢后退,整体阵营也随之后撤。
坐镇中军的战无双见状,倒吸口凉气,天渊军把全部的兵力都投入战斗,看起来,这是要和自己决一死战了。也好,倒要看看此战过后,双方究竟是鹿死谁手!想到这里,战无双抽出佩剑,向前方一指,喝道:“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兵团,全部上阵,协助我军前方将士,顶住敌军,消灭敌人!”
“是!”六个兵团的兵团长齐齐插手领令,接着号令声此起彼伏,宁军中军的六个兵团开始投入战场。
战无双还真没有唐寅那样的魄力,没敢把全部的中军都派上阵去,而是留下了两万多人放在自己的身边,他倒不是怕对方突然冲破己方阵营突杀过来,而是打算把这两万多士卒做应急之用。
在他看来,战场瞬息万变,不到万不得意,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押到战场上。
随着宁军六个兵团的加入,双方基本上都算是使出了己方的全力。
八十万人的战场,规模何其壮观,兵团与兵团间的碰撞,激烈又血腥,双方的士卒都是成排成排的往下倒,一排人倒地,后面的士卒马上跟进,填补空位,继续战斗,随着战斗的胶着,战场上的每个人都已经拼的麻木,重复着刺杀的动作,挥舞手中的长矛、刀剑但凡能用到的一切武器疯狂地屠杀前方的敌人。
这时候,会战已完全变成兵团之间的阵地战,无论哪一方,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踏过敌我双方无数的尸体。
战场上,尸体叠叠罗罗,已分不清个数,到处都有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散落的盔甲和武器。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拼的不是战力,而是斗志。
这时贝萨的重装甲骑兵全然派不上用场,被唐寅下令调回后方,养精蓄锐,找机会再投入随后的战斗中。
看着战场上敌我双方撕杀的难解难分,宁军在大规模伤亡的同时,己方的阵亡受伤的士卒也在呈直线上升,邱真、张哲等人相互看看,都坐不住了,不约而同地问唐寅道:“大人,我方的骑兵还不出战吗?”
唐寅其实也只是表面沉稳,实际上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急,这一万轻骑兵是己方出奇制胜的关键,要么不动,要动就必须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