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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邓明洋、陆冰、张九、李飞鹏,一是唐寅觉得他们做的没错,再者,他们现在说的话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离开都城,去偏远的平原县,并不代表他对都城这边有不管不问了,能留下几名忠于自己的亲信,也可以让自己的消息更灵通一点,亦可随时掌握王廷的动向。
唐寅幽幽说道:“有四位这句话,就算我没有白白结交各位兄弟。”
邓明洋四人身子一震,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唐将军言重了!”
“我敬各位!”唐寅端起酒杯,向四人比了比。
“属下不敢。”四人也急忙端起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的唐寅是在插柳,也是在为日后铺路,而邓明洋四人也确实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邱真在旁笑呵呵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可算是在场众人中最灿烂的一个。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翌日,舞媚来到唐寅的家中。
看起来,她比要去平原县的唐寅憔悴得多。
落座之后,舞媚正色说道:“唐寅,等你到了平原县之后,行事务必小心谨慎,不求有功,旦求无过,绝不要主动出战,蛮邦不同于宁国,不仅骁勇善战,而且狡猾多端,平原县县守不乏胸怀大志、才华过人的将领,可每次主动出击迎敌都是大败而归,更有数位县守是因中伏身亡。”
“哦!”唐寅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舞媚继续叮嘱道:“莫非斯的骑兵尤其厉害,神出鬼没,飘忽不定,而战斗力又极强,你千万要小心提防啊!”
在唐寅印象中,莫国骑兵也十分强悍,他问道:“与莫国骑兵比起如何?”
舞眉苦笑,说道:“莫国骑兵的厉害之处是速度,而莫非斯骑兵的厉害之处是战斗力,如果是正面交锋,莫国骑兵就算以人数多一倍的兵力也打不过莫非斯骑兵。”
有这么厉害!唐寅目现幽光,沉默无语。
以为他在害怕,舞媚又安慰道:“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只要在平原县死守一段时间,我便会去找你。公主殿下亲自出面调停,莫国似乎已经放弃对我国开战,想必宁国也坚持不了多久,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战争就会结束,那时我便可以抽出身来去找你,然后再想办法帮你调回都城。”
感觉在舞媚的眼里,平原县简直成了死亡之地。唐寅本想阻止她不用这么担心,自己愿意留在平原县任职,可看着舞媚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会怎样呢?先不管战争会不会短时间内终止,只梁兴从中作梗这一点,舞媚想将自己调回盐城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忍打击她的好意,唐寅含笑说道:“你也不用勉强,也许平原县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也许我到了那里之后很快就能适应。”
舞媚无奈地看看唐寅,心中暗道:天真!如果平原县不可怕,怎么短短十年的时间就连续更换六、七任县守?
也不希望他心里的负担太重,舞媚呵呵一笑,说道:“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以你的能力,死守城内还是没问题的。”她最担心的就是唐寅行事的冲动。顿了一下,她站起身形,说道:“我带来一件礼物送你,出来看看。”
唐寅一怔,边跟着她向外走边笑问道:“是什么?”
跟着舞媚到了院内,他一眼便看到舞媚侍从牵的那匹战马。
此马通体漆黑,又高又壮,差不多比普通的战马大出一圈,棕毛又黑又亮,如同锦缎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的杂毛。
好马!唐寅不会识马,但也能看出此马绝非普通的战马。
舞媚正色说道:“它是纯种的乌龙驹,原产自莫国,是两年前我从莫国商人手中买到的,一直未舍得骑它,现在你要去平原县,想必比我更需要用它,所以送给你了!”
唐寅面露惊讶,好马难求,即使有钱也未必能买的到,这匹乌龙驹任谁都能看出是匹宝马良驹,要说唐寅不喜欢,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如此贵重的礼物,让他难以接受。
他顿了片刻,摇头笑道:“好意我心领了,但……”
不等他说完,舞媚目光幽怨地白了他一眼,走到乌龙驹近前,轻抚它的棕毛,幽幽说道:“你还用跟我客气吗?”
“舞媚……”唐寅很少叫她的名字,因为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他每次叫都觉得别扭,而这一次,却叫的那么自然。
他不是傻瓜,也不是木头,自然能感受得到她对自己的心意,而他却梳理不清自己的心思。
“你不能死!”舞媚身子有些颤抖,突然转过身形,搂住他的腰身,苍白的玉面埋入他的胸膛,轻声说道:“至少在我没有找到你之前,你一定要给我活下来!”
她的语气还是一贯的骄蛮,但此时令唐寅倍感窝心。
如果没有遇到殷柔,他相信自己会是很喜欢舞媚的,但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不能也不忍心去骗她。
唐寅默默地站着,感觉胸前的衣服渐渐湿热,那是舞媚的眼泪。
“它,叫什么名字?”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转开话题。
“如影。”舞媚低垂着头,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才用勉强平和下来的语气答道,同时不留痕迹地将眼角的泪滴拭去。
她的外表娇媚,艳光四射,而实际上是个性情坚强、刚烈的女子,她不想在唐寅面前表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好名字。”唐寅轻声感叹。感觉出她的强装坚强,他突然觉得很心痛,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臂,想环住舞媚的腰身,但双手停在空中,最终还是未能落下去。
唐寅走了,前去平原县接任县守一职。
与他同行的有邱真、古越、乐天、李威、刘忠胜、陈放、艾嘉以及数百名亲兵。
送行的人很多,第二兵团的兵卒几乎全来了,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只是舞媚没有来送行,这让唐寅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另外没有找到机会向殷柔辞别,他也很遗憾。
殷柔自到盐城之后就被接入王宫内,唐寅一直没能见到她,他现在虽然有镇北将军的封号,但王宫重地并不是他可以随便出入的。
“唐将军一路顺风!”
不知道是谁率先大喊一声,接着第二兵团的士卒们跟着齐声喊道:“唐将军一路顺风——”
随着喊声,有不少人已流出眼泪。
唐寅坐在马上,仰面大笑,向着众人随意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都哭什么?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等到日后我们有缘再聚!”说完话,他调转马头,洒脱地扬鞭而去。
邱真等人见状,纷纷策马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第二兵团的众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散去。
平原县位于风国的最东北部,距离盐城有数千里之遥,称得上是偏远至极。
离开盐城良久,唐寅放缓马速,回头遥望盐城的轮廓,眼睛微微眯缝起来。
邱真行到他的身旁,别有深意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唐寅瞄了他一眼,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们一行人,风餐露宿,路上没有多余的耽搁,二十天后,行至天关。
天关的地理位置与潼门类似,地势险峻,城防也完善,是易守难攻的要塞,只是它位于风国内陆,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平时里面驻扎的守军并不多。
通过天关,再向北行,就是天渊郡地界。
进入天渊郡,天气渐冷,即使在大白天,迎面吹来的秋风仍寒冷刺骨,此时,众人身上的衣服也都加厚许多。
天渊郡下设三个县,分别是三水县、赤峰县以及唐寅等人要去的平原县。
天渊郡的郡城名叫顺州,这里可算是整个天渊郡最大最繁华的城池,面积甚至比都城盐城还要大上许多,但热闹的程度无法相提并论,城内的人口也远不及盐城,不过这里的异国风情味道更浓,民风也更开放,街上不时能看到打扮得妖娆富贵的妇人。
天渊郡的郡首名叫余合,虽然是唐寅的顶头上司,但对唐寅的态度可谓是客气有加,亲自出城迎接,将唐寅一行人迎入顺州。
不管怎么说,唐寅顶着镇北将军的封号,论职位是他的下属,但论官阶,与他差不了多少,加上他又是风王亲自指派的人选,余合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余合年近五十,长的肥头大耳,满面的油光,看得出来,他日常的生活极佳。
“唐将军,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哈哈——”见面之后,余合热情地寒暄。
他满脸堆笑,心里也在暗暗吃惊,唐寅比他想象中要年轻的多,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如此年少便被封为镇北将军,这在余合看来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余大人,久违了!”
唐寅轻描淡写地做着回应。
余合把唐寅等人迎入郡守府邸,分宾主落座之后,他满面堆笑,殷勤地挽留唐寅道:“唐将军一路辛苦,我看就多留在顺州几日,好好轻松一下!”
唐寅淡然笑了笑,没有就此多言,反问道:“余大人,不知道平原县最近可有战事?”
一问到这个问题,余合马上感到头痛,平原县一年四季没有战事的时候太少见了。他搓了搓又白又肥的双手,笑呵呵地说道:“最近还算是不错了,就是前两天,边境的村庄遭到小股蛮兵的袭击,死了十几个村民,大规模的袭击倒是没有听说。”
他说的轻描淡写,好象死了十几人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或者说是早就习以为常。
“可有歼灭敌兵?”唐寅暗皱眉头,疑声问道。
“这个嘛……”余合露出茫然之色,干笑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对平原县的事情我了解不多啊!”
听了这话,站于唐寅身后的邱真、古越、乐天等人面面相觑,皆摇头苦笑。
平原县频繁遭受袭击,余合身为郡守竟然不去了解平原县的情况,那他想了解什么?
有这样的郡守,平原县能太平那才叫怪了!
不用查他的功绩,只看余合的言谈举止,唐寅就敢判定此人是个无能之辈。
对这样的人,他一向缺少耐性。
他站起身形,面带微笑地道:“余大人,等会我还要继续赶路,在贵府就不多做打扰了!”
“唐将军要走?”
余合象是见到怪物似的睁大眼睛,平原县那种鬼地方哪有顺州舒适、太平,不明白唐寅为何这么着急赶路,他是去就职,又不是急于去投胎。
“早日赶到,早日安心。余大人,告辞了!”说完话,唐寅看也不看他,向邱真等人甩下头,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唐将军,我已经帮你准备了酒席……”余合看着他的背影连声叫道。
唐寅头也没回,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算是做了回答。
“哼!”等唐寅带人离开之后,余合冷冷哼笑一声,嘟囔道:“好个不懂规矩的小子,看你还能威风多久!”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匪寇想要逃走,古越等人作势就要追上去,唐寅横刀拦住他们,沉声说道:“不要追了!”唐寅机警,穷寇莫追的道理自然明白。现在天色已黑,而己方又不熟悉环境,万一追进树林里中了匪寇的埋伏,得不偿失。
时间不长,官道上行来的那队人马跑到众人近前,为首的那名将领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穿黑铁铠甲,头顶红缨,跨下高头大马,看起来还算是威风凛凛,而后面跟着的士卒们一各个盔歪甲斜,其中不少人的甲胄还不齐全,只穿着风兵的单衣,模样又落魄又狼狈。
那将领催马上前几步,环视唐寅等人,随后客气地说道:“我是平原县第一兵团兵团长张周,请问,你们可是唐大人的护卫?”
闻言,唐寅上前两步,仰头说道:“我是唐寅!”
“啊!”那名将领闻言身子一震,急忙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唐寅身前,插手施礼,正色道:“属下张周来迟,让唐大人受了惊吓,望唐大人不要见怪。”
唐寅上下打量这名将领。他对他的名字不陌生,在来平原县之前,他对这边的情况已有所了解,平原县内有三个兵团,第一兵团的兵团长就是张周。
张周相貌平平,中等身材,与唐寅站在一起稍矮一些,身上确实有将领该有的威严,只是为人看上去倒是挺老实。
“张将军,你不知此地有匪患吗?”刚才那波匪寇人数不少,尤其是为首的两人,皆是灵武高手,如此规模的匪群,张周要说不知道就真该撤职了。
“哦……”张周面露难色,慢慢垂下头,说道:“属下已有耳闻。”
“那为何不剿灭?”唐寅冷声问道。
“不是没有围剿,而是匪寇狡猾,围剿过几次,但最终都被他们逃脱掉了。这是属下无能!”张周垂首低声答道。
他的能力怎样还不知道,但好歹他还算是勇于认错,这点让唐寅稍感满意。
他向张周身后望了望,后面的士卒大约有二千多人,称不上老弱病残,但精气神令人不敢恭维,不仅甲胄不整,还都无精打采,看上去如同被寒霜打过的茄子,由于不少人都穿着单衣,外面还没有皮甲,冻的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不停的哆嗦着。
这是平原县的第一兵团,它尚且如此,另外两个兵团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他暗暗皱眉,说道:“现在已是深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天。”
“是……是啊!”张周不明白唐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寅挑起眉毛,问道:“难道你就打算让下面的兄弟们穿单衣过冬?”
“哦……”张周一时语塞,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唐寅还要质问,邱真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
张周毕竟是名兵团长,唐寅虽然是他的上司,但初来乍到,不益把关系搞的太僵。
他冲着张周呵呵一笑,语气柔和地问道:“平原县处于寒地,深秋时天气便已寒冷,张将军为何还不给将士们发放棉衣呢?”
张周不是邱真是何许人也,不过见他站于唐寅身边,想必身份不低,加上他长的文质彬彬,说起话来细声慢语,让人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
他答道:“并非是我不想发放,而是军库空虚,郡里还没有补给棉衣。”
唐寅眉头皱的更深,问道:“前任县首没有向郡里申报吗?”
“报过了,只是郡里还有把物资送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这……”张周面露苦涩,垂下头,又不说话了。他也想知道郡里什么时候能把物资送到,不过估计短时间内是没有可能了。
见他总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寅顿感不耐烦,他走过张周,行到士兵们当中,远距离观瞧,这群士卒就够落魄的,离近再看,他只能用残不忍睹来形容。有些士兵身上没有甲胄,即使那些穿戴甲胄的,也都是破烂不堪,许多人的甲胄都已破损,在破口的两侧穿出小窟窿,再用麻绳将破口系拢,这等甲胄早就该作废了,而他们竟然还穿在身上,还要上战场去和蛮兵作战,生命哪有保障?这样的士兵又哪能取得胜利?
甲胄不全,有的也是旧的,那新的甲胄都哪去了?唐寅虽然刚刚见到张周,但也不认为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扣军资。他猛的转过身,怒视张周,问道:“士卒们要么没有甲胄,要么就穿着残破甲胄,难道这也没有向郡里申报?”
“这……”张周依然答不出话来。
唐寅故意冷笑一声,说道:“还是说张将军你把新甲胄私吞,都拿去换钱中饱私囊了?”
听了这话,张周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