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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世修行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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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世修行录》
作者:林宸
卷一辰极之羁
第一章 大殿平乱
“砰”地一声,承德殿大门被硬生生撞开,近百名铠甲鲜明的武士一拥而入。殿中二十多名衣着重孝的禁卫军将士举剑将一位身着王族孝服,头戴高冠的青年团团护在中间,气氛凝重惨烈。殿外喊杀声和兵刃交击声渐趋稀疏,说明进攻方已经逐渐掌握了皇城的控制权。殿中两方将士却只是兵刃相向,默然对峙,并未进行实质交战。须臾,殿外杂音止息,只闻大批人疾速行军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军队到了殿门外,整齐地踏步停下,立时便又有数十人进驻大殿,排列两班。原来先进入的那批武士略向外散开,给后来者腾出空间,但手中兵刃仍然遥指殿心众人。站在那王服青年身旁的是一位亦身戴重孝的中年文士。那文士此时脸白如纸,冷汗透背,眼见敌方武士均虎视眈眈,目光不离己方各人要害,不由既惊且怒。他转头看看身旁镇定如常的主子,敬服之心大起,同时不住暗骂自己怯懦。大笑声中,两个人由外并排走进殿来。左边那人也是一身素色王服,斩衰上衣以腰絰束住,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容貌倒也俊朗,只是脸上笑容过于张狂得意,于是一对狭长凤眼中便多了数分邪气。右边那人体格高大壮硕,周身甲胄,盔顶扎着麻絰,原本黝黑的面容此刻遍布兴奋的红晕,满脸虬髯随着他大笑的动作剧烈颤动。殿中那王服青年似乎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似的,微笑着开口:“稀客稀客。二皇弟,列将军,一别多年,无恙否?今日重逢,予甚喜之。”二皇子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只怕未必吧,太子殿下。”他故意在“太子殿下”四个字上重重顿了顿。太子叹了口气,道:“为兄向来对二皇弟十分顾爱。今日尔等不畏路途艰苦,千里迢迢来此探望于我,慰吾新丧父皇之恸,愚兄自是不胜喜悦,怎说未必?”二皇子被他说得一愣,随即怒道:“废话!我看你是死到临头兀自不知!我问你,父皇是怎么驾崩的?”太子正容道:“父皇英武盖世,三年前御驾亲征西域,于两军交战中误中流矢,从此沉疴难愈,竟于十日前伤重不治,御驾殡天。此事天下无人不晓,当年作为父皇副帅的二皇弟更不可能不知,怎的今日却来问我?”二皇子咬牙暗恨,他怎会不知!就是为着此事,曾经深受父皇宠爱,本来有望问鼎太子之位的自己因“护驾不力”受到重责,被勒令“留守边疆,戴罪图功”,形同流放!那因生母姜皇后过世,逐渐失宠而未能伴驾出征,被诏令留守京城的太子,却竟因此重得父皇重用!太子此刻提起二皇子曾为先帝副帅,言下颇有暗讽他于先帝驾崩一事难辞其咎之意。二皇子强自按捺心中怒气,装作未曾听到太子言语,仍是依原计划厉声喝道:“大胆凌子清!你敢冒大不韪,上弑君父,谋朝篡位,却以言语巧饰遮掩。今日吾等前来,就是要诛杀你这乱臣逆子,为先皇复仇,以匡天下!” 太子身侧那文士怒喝道:“胡说!你!你领军反进宫闱,已无可赦;现在居然还含血喷人,反咬一口!你才是乱臣逆子,罪不容诛!”将军列当长笑道:“徐中丞,你的才名远播于海内,二殿下原是十分欣赏的。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一句话还未说完,那文士已然怒喝道:“住口!像尔等这些乱臣贼子,徐某恨不得剜而食之!休要说些大逆不道的言语,污我双耳!”那二皇子脸色一沉,道:“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由你。”转向殿中其他禁卫军将士:“尔等若有愿弃暗从明的,只须放下武器,站近前来,本王自不会为难你们,日后还重重有赏。但如若竟敢负隅顽抗,哼!”他冷然道,“杀无赦!”那二十余名禁卫军将士,虽均脸色发白,却人人神情坚定,握紧手中长剑。二皇子仰天长笑:“好!好!”忽然敛容喝道:“来人!将前面这些逆贼,尽皆给本王杀了!活捉太子者赏黄金万两,取太子项上人头者亦赏黄金千两!”他知道自己这位皇兄自小随高人练剑,武艺超群,非平常武士所能抵挡,是以开下高额赏金,使将士用命。殿中武士齐声答应,举剑便要杀来。卫尉赤箭惨声呼道:“徐中丞护着殿下快走!日后遇上勤王之师,再返来为俺们报仇!”适才二皇子一方发动奇袭,宫中守卫毫无提防,措手不及下,虽由赤卫尉带领着苦斗抵抗多时,仍是给敌人逼入绝地。赤箭此时身上带伤,体力将竭,但他心中存了拼死替太子争取逃亡时间的念头,抢前一步就要杀出。忽然身旁传来一阵温和之力,轻柔却坚定地将他拦住。“且慢。”太子收回手道。他嗓音也不如何大,却从一片喧杂的喊杀声中清晰地直透出来,自有一副摄人的威严。敌我双方听入耳中,均不由手下一顿。太子含笑看着二皇子:“子渊要杀我的人,总好应先问过我吧?” 二皇子不愿与他对视,偏过头去,却见己方兵士竟也遵命不动,不禁又羞又怒。他定了定神,忽而笑道:“我道皇兄为何死到临头尚且气定神闲!你是在等维太傅吧?哈哈!孰不知,我们的人早已在他家水井中下了毒蝰散!现下,太傅府内怕已是一地死尸了!哈哈!一地死尸!哈哈哈!”太子似乎吃了一惊,微蹙了蹙他好看的剑眉,道:“毒蝰散?嗯,是了。前丞相白术,自然也是你们害死的了。”若干年前,二皇子正得先皇隆宠时,朝中曾有一片废储改立之声,幸而当时以丞相白术为首的一批老臣拼死劝谏,力陈太子英睿仁厚,且向无过错,不宜无故而废,先皇才未曾真正有所动作。事隔不久,先皇率同诸近臣爱将出城狩猎,随侍在侧的白丞相竟于当日失踪,至被人寻得时已全身乌黑肿胀,气绝多时。经仵作验尸,发现伤口只有两点小孔,尸身血中又含有大量蝰蛇之毒。当下众人皆惊,护着先皇早早回朝了。然而一来京师向非蝰蛇活动之地,二来时值冬季,蛇类绝迹。白丞相竟命丧蛇吻,听来实在有些蹊跷。只是当时先皇极宠二皇子,虽有人心怀疑惑,但太子式微,白丞相既去,有谁又敢多发一言?二皇子得意忘形之下露了口风,本来心中甚悔,但此时听到太子说破,也不否认,只含糊地“哼”了一声,道:“总之,今日你大势已去,如若就此弃剑投降,做兄弟的,自也不好意思赶尽杀绝。只要你昭告天下,让位于我,我便封你为贤王,长伴父皇陵前,如何?”众人一听之下,便知他那是教太子从此作为“闲”王,退隐朝堂,当个守墓人了。御史中丞徐知常和卫尉赤箭齐声呼道:“不可!”将军列当一怔,一句“不可”在喉中咕噜一声,吞了下去,心中却是大皱眉头,心道二殿下也太妇人之仁,如此大患,怎可以放任不杀!打定了主意,待大局已定,总要给太子也来上这么一点两点的毒蝰散。思及此处,心中一定,便不由自主脸露微笑,举手抚须,在旁人看来,倒也颇俱慈和之色。二皇子冷笑道:“二位是宁可见到太子血溅于金殿玉阶之上吗?”徐、赤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眸中看到绝望神色。两人心知在重重包围之下,除非仙术通神的太傅维泱现身相助,否则太子殿下纵然神功盖世,也是万万不能逃出生天的了。然而听方才二皇子口气,维太傅竟似已然殉难。两人思及此,不由同时暗呼“罢了”。徐知常心忖:“我方才宁死不降,言语中对这贼子多有羞辱,他必然已存了杀我之心。也罢,只要太子殿下能得周全,老夫蝼蚁之命又有何足惜!只是未免要愧对先皇、姜娘娘和维太傅在天之灵了!”他忍住眼眶酸楚,看准了最靠近自己的一根殿柱,心想到时那恶人一声令下,众武士过来拿人,他便撞柱自尽,以免受辱敌手。赤箭紧抿双唇,怒目圆睁,踏前两步横刀拦在太子身前,心道:“老子可不管甚么投不投降,只要有人敢上来对殿下动手动脚,老子便一刀砍了去!大不了将这条老命送在此处,也算报了维太傅提拔之惠,太子殿下知遇之恩!”众人各怀心事之际,只听那太子沉吟道:“你我兄弟情深,何事不可好好商量,须得如现在这般动刀动枪的?”他负手向前走了几步,见敌方所有人均神色紧张,如临大敌,二皇子更是大喝失声道:“站住!不许过来!”知道他们怕了自己武功,不由一笑,停步道:“皇弟你想要这个帝位,也未尝不可。为兄若能长伴父皇陵前,以尽孝道,也是一桩美事,为兄求之尚且不得。只不过……”说到这里,他神色有点犹豫。“只不过甚么?”二皇子大喜问道。他心中明知身怀绝技的皇兄决不会轻易束手就缚,是以方才虽然开言劝降,其意却便并不甚诚。毕竟太子才是正位储君,自己如今带兵逼宫,纵能成功,各地藩王将领却未必心服,总有不识时务的会以“勤王”为名起兵作乱。虽未必能成气候,终是麻烦。况且今日篡位之事,定会被史学家记上一笔,流传后世。如此一来,自己面上就不免有些难看。但若能得到皇兄亲笔禅位诏书,情况自是大为不同。因此他听太子言道,放弃帝位未尝不可,顿觉真是意外之喜,忙不迭问道:“只不过甚么?”心道你不过想要个好听响亮的封号,再要我保你手下诸人安全。我暂且答应就是。便是封你为太上皇又如何!日后我坐稳天下,再对你等慢慢炮制不迟。“只不过,天命如此,他将面南为君,二殿下你却要去守皇陵。”一把清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二皇子那批人俱皆大惊回头,正望见一位白衣男子缓步迈过承德殿高高的门槛,进得入来。他衣襟袍袖无风自扬,虽处背光之位,整个人却像是会发光似的,不但映得他自己俊美无暇的容颜清晰易辨,连因天色渐晚却无人有心思掌灯而转暗的大殿内,也似乎顿时明亮许多。“维太傅!”若干人同时开口,惊呼出声,虽然其中所蕴感情不尽相同。徐知常说的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赤箭心情一松,哈哈大笑道:“你来啦!咱们一起痛痛快快杀他个鸟!”列当惊恐之下语无伦次,颤声道:“你,不可能,你不是死了么?!你该是死了的!”二皇子较为沉着,喝道:“来人,替本王将反贼维泱拿下!” 听到最后一句,维泱略现讶色,失笑道:“殿下在开玩笑吧?”转眸四顾一望,叛军将士跟他含笑的目光相接,都忍不住低下头去,缓缓垂下手中兵刃。殿内御阶之上,太子微笑望着一出场就震慑群奸,有若神人的维泱,目光中充满崇慕和喜悦。他却没有说话。二皇子见手下如是反应,大怒喝道:“没用的东西!不过是区区一人,就算会些邪门歪道的法术又如何!你们这么多柄剑,怕他何来!”一面心下又有些疑惑:他是如何不声不响便闯过自己在宫中设下的层层守卫的?叛军将士受到主子斥骂,纵然心头害怕,却也只得一起发声喊,鼓足勇气,举兵刃向维泱身上招呼过去。维泱笑着摇了摇头,那神情,似乎他面对的只是一群不听话的稚龄童子。他悠然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吹一口气,向冲他呼喝杀来的众人轻轻挥出——符纸化为轻烟,同一时间,冲锋而来的众将士个个如撞南墙,口喷鲜血,一齐向后翻到在地,萎顿不起。列当大惊,拔剑向太子刺去。情急之下他已然忘记太子身负绝艺,只想着以他为质,使更扎手的维泱投鼠忌器。“当”的一声,一旁赤箭挥刀抢上。他气闷好一会了,此时绝处逢生,心怀大畅之下早手痒难忍,见列当出手,便立时趋前接过,与他斗在一处。太子叹了口气,对着惊疑不定的二皇子道:“子渊可知,今次尔等错在何处?”两人目光相接,二皇子紧抿双唇,神情倔强,并不答话。太子温言道:“皇弟实不该将自己也置于险地啊!”看着二皇子有些迷茫的脸,太子微笑道:“子渊能成今日之事,的确不易。更难得的是,汝等起事之前竟毫无预兆,以至愚兄未及准备,措手不及下,几乎陷入困境。”接着叹了口气,“然而二弟终是太过心急,未切实肯定维太傅的生死便已发动政变。难道子渊不知,只要维太傅尚在一日,无论尔等如何巧妙安排,周全计划,最后仍是难免失败吗?”说到这里,太子微笑着抬起头来,双目闪亮,对上维泱清澈的眸子。后者听他这般言语,脸上浮现好笑的神情,继而轻叹摇头,神色一派纵容。太子复又面对二皇子,续道:“这也罢了。若子渊与列将军今日不亲身入此险地,而是安坐后方重军之中,见势不对,立即远扬,吾等未必拿得到你。其时或远避海外,或潜伏练兵以图将来,不都由你们了么。或只是一人坐镇后方,一人来此,那么即便此人遭擒,我也必然会因念及另一人手中大军而有颇多顾忌。但如今你二人同陷于此,”他侧头看了看已被赤箭大刀架颈的列当,“叛军又只以皇弟与列将军马二人首是瞻,”回过头来继续望向二皇子,微笑道:“皇弟自己觉得,今次是否错了?”二皇子先是脸现醒悟之色,接着蹙眉皱鼻,观之似甚懊悔,然后仰天长笑道:“哈哈哈!果然天不我予!天不我予啊!”笑声颇为苦涩。他拔出长剑,便向自己颈中刎去。剑到颈边,忽然停住了。二皇子似是不解地望着皇兄轻握自己右腕的手,脑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我反了你,你却免我一死么?”太子缓缓除去二皇子手中长剑,柔声道:“二弟方才未听太傅说么?他道天命要你去守皇陵,你怎可就此死了呢?”二皇子一震,抬头迎上乃兄双目。太子唇角含笑,神情温柔,然而深邃的星眸中却一丝温度也无。二皇子不自禁打个寒颤,犹如数九天赤身处于冰窖中。 
第二章 山木有枝
大郕建平十七年十一月,太宗武皇帝凌衍驾崩,遗诏命太子清即皇帝位。诏颁天下,开丧挂孝,禁绝鼓乐。葬毕,宣宗登基。诏颁示中外,改天子名讳为漻清,并议于明年正月改元征和,大赦天下。追进太宗嫡后姜氏为圣母皇太后,进封皇后苏氏为太后,迁居慈安宫;拜太傅维泱为国师,授九锡之礼,赠居洛水宫;改封二皇弟晋王凌子渊为孝贤王,赐守皇陵,不奉敕诏不得还朝;进封三皇弟凌子沐为汉王;进封六皇弟凌子澈为信王;追授原丞相白术为忠烈公,世子白英袭为忠烈侯;擢升御史中丞徐知常为丞相,授封文信侯;擢升大将军赤箭为太尉,授封忠勇侯。余者皆加三级或一命之荣不等。先帝遗诏,命“天下吏人,三日释服”,宣宗秉孝,下旨百官万民从遗诏,宗室子弟则需居丧百日。这日服满,汉王奉诏离京就藩;信王年幼,仍暂居宫中,待冠礼后之国。文武百官即上疏奏请皇帝大婚。圣母皇太后姜氏去世时,太子清年方十五,未曾纳妃。之后苏贵妃被册立为后,太子失宠,更无人记起替他操心终身大事。此时新皇登基,继嗣问题便浮上水面。可是每及于此,皇帝总是淡淡一句“知道了”便打发过去。诸臣心中着急,却是无奈。皇帝方过二十,此时若以担心宗嗣问题为由请他立后,未免有咒其早夭之嫌。试问谁活得不耐烦,敢触皇帝霉头?但此事不决,众人心中总不踏实。这日众大臣退了早朝,聚在一起议论。御史中丞巴戬天忽道:“国师维泱上人,是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对其亦十分敬重。咱们不若请他去劝谏皇上立后,众位以为如何?”余人皆附和,唯有丞相徐知常迟疑道:“国师乃仙家,虽位爵九锡之尊,整日却只在洛水宫中清修,从不理会朝政。他可未必肯管这事。”御史道:“天子立后,传承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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